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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乘勝追擊

  “好事,喜事,對咱們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

  靖王爺難得沒有繃著一張臉,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與靖王妃賣關子,說罷,笑著撩起衣衫落座,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顧硯山也坐。

  靖王妃翻了他一眼,拉著蘇木槿坐到二人對面的太師椅上,又叫了丫鬟奉茶,等丫鬟奉了茶將人全部推退后,朝靖王爺挑眉狡黠一笑,“我們也有好事,喜事,哼哼…”

  一副你不說我也不說的模樣。

  蘇木槿與顧硯山對視一眼,瞧著靖王爺與靖王妃兩人的互動,眸底莫名生出一股艷羨來。

  靖王被兩人看的憑生幾分不好意思,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靖王妃眨了眨眼,看到丈夫有些害羞的神色,噗嗤笑出聲來。

  靖王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雖有些無奈,眸底卻滿是柔情笑意。

  靖王妃隨手捏了塊糕點丟進嘴里,咕噥道,“好了,我跟槿妹妹等你們許久了,閑話少說,快說正事。”

  聞言,靖王與顧硯山的目光同時看向蘇木槿。

  “剛與姐姐說到周、齊兩家在宮中的冷遇,突發奇想…”

  蘇木槿抬眸掃過眾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若我們乘勝追擊,給周、齊兩家放放血!”

  靖王與顧硯山對望一眼,顧硯山眉梢微挑,“你想怎么乘勝追擊?”

  蘇木槿笑而不語,看向靖王。

  靖王略沉吟片刻,淡聲道,“縣主盡管放手去做,需要本王配合的地方不妨直言。”

  顧硯山眸底掠過一抹訝然,倒是沒想到靖王對蘇三如此信任。

  靖王妃點頭,“對,我們夫妻倆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出不了什么力,妹妹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只要結果對咱們大家有利,讓我們夫妻怎么配合都成!”

  靖王僵著脖子去看靖王妃,面上雖面無表情,眼底卻透著一股‘娘子,你非要拆穿我干啥’的生無可戀。

  顧硯山看明白了夫妻兩個的眼神,不由別開頭,肩膀聳動了好多下,才面色如常的轉過頭。

  蘇木槿挑眉斜了他一眼,似乎沒瞧見靖王與靖王妃之間的互動,笑著道,“殿下與姐姐只需等上些許日子,好處自然滾滾而來,只是…殿下想要逍遙度日的想法怕是難實現了。”

  靖王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側眸去看靖王妃,“你這個妹妹是在取笑我嗎?”

  靖王妃終于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靖王無奈的搖搖頭,“好好的一個長安縣主也被你帶壞了…顧硯山,趕緊跟本王走,免得被傳染了。”

  靖王說著,竟然朕的站起就走,還不忘伸手拉上顧硯山。

  靖王妃在身后笑的險些岔氣兒。

  蘇木槿,“…”

  顧硯山,“…”

  總覺得被這對夫妻喂了一嘴狗糧!

  從靖王府回到縣主府,蘇木槿一連串吩咐下去。

  入夜后,流云避開縣主府附近的各路人馬,去了城外,在蕭家原先的一處小莊子上見了蕭家舊部的不少人。

  顧硯山知道她的動作時,已經過去幾日。

  “這丫頭想干什么?”

  顧硯山敲著桌子想了好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蘇木槿曾讓自己找了不少人做一件事,蕭家這些人的用處…

  他想他大概知道蘇三用來做什么了。

  果然,沒幾日,周家出事了。

  距離京都百里之外的一個小山村,全村出動到順天府狀告周丞相之孫,周秉瑜之子,周繼霈玷污村中女子,為防止他們告狀竟殘忍殺其一家性命威懾整個村子的人,且霸占山林,讓一村的百姓為奴為婢,為他勞作耕息,一有不從便棍棒加身,村中百姓過的苦不堪言,懇請圣上憐憫,給他們一條活路…

  另有幾個女子抱著三歲、五歲或幾個月大的孩子告周繼霈強行將她們擼去做外室,若又不從便為難家人,幾個女子的家人都有死在周繼霈手中的…

  更有周家家生子狀告周繼霈為人心胸狹隘,歹毒陰狠,一有不順心便打罵下人出氣,周家幾乎每個月都有三兩具尸首抬出去…

  還有商鋪東家狀告周家助紂為虐,低價強買他們的鋪子,甚至空手搶奪,若不給,便以家人威脅,實在窮兇極惡…

  一群人浩浩蕩蕩跪滿了順天府衙,連外面偌大的廣場也站滿了來聽審看熱鬧的百姓。

  順天府尹一個頭兩個大,上一次是周丞相的兒子出事,這一次是周丞相的孫子出事兒,兩次還全落到他頭上,這可怎么是好?

  順天府尹在內堂來回打轉,師爺隨著他來來回回的轉向跟著轉,頭都暈了,眼見外面哭喊冤枉的聲音越來越響,都要震破衙門了,師爺忙抹了把汗,急聲道,“大人,外面快要吵翻天了,這堂咱們還升不升啊?”

  “你說升不升?這能是我說不升就不升的嗎?你不升個試試!”

  他奶奶個腿的,上次他還同情大理寺卿來著,這回就輪到他了!

  順天府尹哭喪著臉,跟師爺發完脾氣,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不升堂我這府尹會不保,升了堂我這府尹也做不長,我的命咋就這么苦…”

  師爺哭笑不得,“大人!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啊!您再不升堂,咱們這衙門要不了多久就能給外面那些喊冤的人給拆了!”

  “行了,你大人我這就去升堂…”順天府尹動了動身子,脖子轉的咔吧響,“過來扶我一把,我怎么覺著我脖子上的腦袋有點不聽使喚了…”

  師爺扯了扯僵硬的臉皮,“大人,我也腿軟。”

  順天府尹瞪了他一眼,雙手一使勁兒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過來!”

  兩人互相扶著出了內堂,站班的衙役一見兩人出來,立刻高喊“威武”站在大堂兩側,順天府尹一臉肅然的坐上高位,拍下驚堂木,“升堂!”

  “威武…”

  “來啊,將一眾原告帶上堂來…”

  師爺在一旁小聲提醒,“大人,人太多了,堂上站不下!”

  順天府尹的身子一僵,瞪了他一眼,不早說。

  師爺垂頭站在一旁。

  順天府尹無奈的嘆口氣,拍下驚堂木,“來啊,將公堂搬到順天府外的廣場上去。”

  今兒個這案子辦與不辦都會得罪周家,左右他得罪周家也不是一次了,豁出去了!

  他抬手招過師爺,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找人去一趟定國侯府,把這兒的情況跟老侯爺說一聲,再問一問,這案子該怎么辦?”

  師爺會意,點頭退去內堂,片刻后出來,朝順天府尹點了點頭。

  順天府尹長出一口氣,朝幾個衙役擺了手,幾個衙役對視一眼,走上前去將案幾抬了起來,晃悠悠抬出府衙外。

  外面一片青天大老爺草民冤枉的哭喊聲。

  順天府尹揉揉發疼的腦殼兒,讓人將案幾放到一旁,幾人又抬了椅子,整理了一個簡易公堂。

  一群老百姓被順天府尹這動作弄的一愣一愣的,不知從哪里傳出一聲,“順天府尹要為民伸冤為我們窮苦百姓做主了,青天大老爺啊…”

  緊接著,一片聲勢浩蕩的喊叫聲。

  “大人是青天在世,功蓋包青天…”

  “大人為民請命,老百姓有福了!”

  順天府尹瞠目結舌。

  師爺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大人,升堂升堂。”

  兩人都察覺出了這背后的不對勁兒,這怕是…有人刻意要對付周家!

  該不會…是定國侯府吧?

  兩人心思轉了幾百轉,看了對方一眼,順天府尹神色一凜,拍下驚堂木,“升堂!”

  “威…武…”

  “來啊,將原告帶上來!”

  “大人,好幾撥的,要先帶哪一撥?”有衙役近前小聲道。

  順天府尹抽了抽嘴角,“先帶人少的。”

  他覺著人少的應該比較容易,誰知道…

  “青天大老爺!草民是丞相府的家生子,按律法是不能告自己主子的,可草民今兒個拼了這條命也要為慘死在周繼霈手下的十幾條人命討個公道!草民雖是家生子,妹妹卻沒入丞相府,草民一家子悉心將養,還贊了銀子準備給妹妹贖身讓她能嫁個清白的農家脫去家生子的出身,銀子交了,身契也拿到了,眼見就要出嫁了,妹妹去府里謝恩,被喝醉酒的周繼霈給…草民的妹妹是活生生被那畜生蹂躪致死的啊!草民的爹娘去說理,被府里滅了口!就連草民三個月大的兒子和媳婦兒都給…還有草民媳婦兒的娘家十來口全被滅了口!草民因為在外辦差僥幸躲過一劫。大人!這滔天的滅門血仇時時刻刻腐蝕著草民的心,草民生不如死啊!可那畜生披著一張偽善的人皮做盡傷天害理的事!丞相府內,死在他手下的丫鬟婢女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再加上被他滅口的那些丫鬟婢女的家人…大人!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草民和那些無辜冤死的人主持公道啊!咱們夏啟是有律法的,不是因為他們是皇親國戚,他們身處高位,就能視人命為草芥的!”

  一個枯槁消瘦的嚇人的漢子半頭白發,趴在地上,苦的不能自已,說出的話卻如一塊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湖面,驚起驚濤駭浪,波濤翻滾!

  順天府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僵著脖子去問師爺,“他說的是周家那個清風朗月的長孫周繼霈?”

  師爺臉色發白,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聲音發虛道,“屬下聞所未聞,簡直駭然聽聞!”

  “這做法才是令人發指!”

  順天府尹是怎么也不能把這漢子口中的殺人狂魔與平日聽到見到的那個溫文儒雅的周家長孫聯系到一塊兒的!

  “大人,這次可真是攤上大事了!”師爺小聲道。

  順天府尹睨他一眼,廢話,大人我剛才就知道了。

  “去看看,定國侯府來人沒有?”

  師爺應了聲,小步往后退了幾步,才轉身大步往衙內走去。

  順天府尹看著底下惶惶不安幾乎沒了人樣的原告,吐出一口氣,“原告,將你知道的有關周繼霈殺害丞相府家生子與其家人的事一五一十說來…”

  那漢子眼中迸發出一陣希冀的亮光,將頭深深磕下去,砸在地上砰砰作響,“大老爺容稟…”

  漢子剛說完這,就聽漢子身邊里三層外三層的最外面傳來一聲厲喝聲,“李源,你胡說八道什么?!主子們待你們一家不薄,你怎可紅口白牙污蔑主子?!”

  眾人的視線頓時移了過去,人群自然往兩邊分開,露出開口說話的人。

  來人是周家的一個管事,本是被吩咐來看看情況再回去匯報的,誰知,竟見到消失許久的李源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主子的不是,心知若是放任不管,周家的名聲,少爺的清譽就全毀了。

  當下,悄聲吩咐了一同跟來的小廝跑快回去報信兒,自己先在這拖著,穩住局勢。

  絕不能讓李源得逞,也絕不可讓順天府尹繼續盤問下去。

  “大人,草民是周家的管事,得老爺少爺垂愛賜姓周,草民可以作證,這李源所說都是謊話!”周管事正氣凜然,不卑不亢的站到李源身邊。

  居高臨下看著李源,厲聲道,“李源,你老子與娘皆是咱們周家的家生子,老子在老太爺院子里當差,領的是二等的月銀,你娘在夫人院子里,大小也是個管事婆子,你敢說老太爺與夫人虐待過你老子與娘?”

  李源握著拳頭,看著那管事,嘶聲道,“沒有。”

  “你妹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也清楚!”周管事松了一口氣,再接再勵道,“她早在跟你娘一起去夫人院子里贖身時,就看花了府中的富貴…后來府中賞賜她成親銀子和綢緞,她一個人跑去夫人院子里,還恰好撞上喝醉酒無人照料的少爺,自己爬了少爺的床!竟被你說成少爺玷污了她?!還因怕你們家告官而殺了你們全家!李源,少爺平日連個螞蟻都不忍踩死,怎會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你…”

  周管事突然想到什么,話鋒一轉,直瞪著李源驚聲道,“…你是不是…是不是被人抓了起來,特意等到這時候出來污蔑咱們家少爺,毀了丞相府幾十年清譽,好達到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像是發現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張臉興奮的漲紅了,彎腰揪住李源的衣領,“你說,是不是…是不是那誰?針對咱們周家,讓你不得不…”

  “不是!”李源抬頭,雙眸滿是血紅之色,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他揮開周管事,狂吼道,“不是!沒人抓我,沒人污蔑周繼霈,也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周繼霈他將我妹妹先奸后殺是真,將我前去理論的爹娘先后滅口是實,連我三個月大的兒子與一無所知的妻子都不放過更是底下的下人都知道!姓周的,你敢說你絲毫不知情?你可是老太爺跟前伺候的人,周繼霈這些私底下的骯臟事不是你們在善后嗎?你他娘的在我跟前裝什么純!”

  他說罷,狠狠推開周管事,再次磕頭,“大人,草民這幾個月來東躲西藏,就怕被周家滅口,今日終于等到機會為慘死的家人報仇雪恨!草民句句實言,若有半句欺瞞,愿遭天打雷劈,死后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姓周的,你敢不敢替你的主子發個誓,他們要是做了違背良心傷害人命的事也與我一樣?”

  周管事臉色難看的瞪著李源,“你…簡直是瘋了!不想活了!”

  李源冷冷的看著他,仰頭大笑,“瘋了?不想活了?早在我家破人亡那刻起,我就沒打算活下去!你們不也正四處找我,想殺我滅口嗎?可惜…周丞相再能在京都只手遮天也有顧不到的地方!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今日,就是周家償命的時候!”

  ------題外話------

  還有一更,今兒個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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