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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你做了什么!”

  淵獻見狀,忽然對著東甌的方向大吼。

  不用說,他也能明白,身后的鬼族都倒在地上,必定是眼前那小不點的所為。

  淵獻不是沒見過東甌,只是這縮小版的東甌,讓他一時間沒認出來罷了。

  東甌見淵獻已經有了情緒,便知時機已到。

  無法保持冷靜的淵獻,那謹慎程度,定不如之前。

  東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那稚嫩的笑聲,像極了智齡孩童嬉戲打鬧時所發出的聲音。

  淵獻聽得心煩意亂,也無暇再去欣賞那法壇的變化,作勢就要沖到東甌所站的地方。

  東甌手心一翻,淵獻手里的那瓶子便應聲炸裂,原本的那些裂紋瞬間像是將瓶子撕開了幾個口子,里面的迷藥也緩緩地流了出來。

  這突然出現的炸裂之聲和略微的疼痛之感,讓淵獻停住了將要離開原地的動作,抬起手,看看手心是否有什么傷勢。

  也就在東甌抬手的瞬間,那瓶子再次燃燒起來,而那瓶子也在這次的燃燒中,徹底炸成一小粒一小粒的碎片,從淵獻的指尖落了下去。

  而那迷藥則是沖著淵獻的臉,直接噴射了上去。

  淵獻使勁一甩手,用另一只沒有沾染到迷藥的手在臉上一抹。

  哪只這一抹,卻將那些迷藥抹得全臉都是,淵獻無可避免地吸入了大量迷藥,有些迷藥甚至投過淵獻的口腔,直接被“服用”了。

  淵獻的動作漸漸地變得遲緩,如此大量的迷藥,哪怕是對淵獻,也不會毫無作用。

  而淵獻的這一甩,又正好將那些還未被燃燒透的迷藥,甩到了不遠處,站在法壇前面,引導著鬼月之力進入法壇的霜衣。

  霜衣根本沒有意識到,淵獻對她做了什么,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法壇之上。

  這一下,對于東甌來說,算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大驚喜。

  東甌也沒有遲疑,而是直接將他的靈力,覆蓋在了法壇周圍一步遠的距離。

  這距離,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阻斷鬼月與法壇之間的聯系。

  東甌的力量,除了靈力以外,與此界最為不同的,便是獨屬于他的神之力。

  而這神之力,恰恰是鬼力最強勁的對手。

  東甌的靈力,夾雜著神之力,在法壇周圍布下了一個球形屏障,而這屏障,則閃爍著獨屬于東甌的橙黃。

  幾息之間的變化,便讓鬼族失了先機。

  淵獻的遲緩,霜衣的混沌,倒了一地的鬼族,都無法阻止東甌切斷鬼月和法壇之間的聯系。

  而東甌,便憑借著他獨有的神之力,輕而易舉地,便將法壇“封鎖”了起來。

  白黎月看著這僅僅持續了不到百息的戰斗,心中嘖嘖稱奇。

  除了東甌壓倒性的力量,以及周密的布局,最主要的,還是東甌那份臨危不亂的沉著與對待“機會”的把握。

  東甌,不愧為翼火蛇一族的領袖。

  白黎月見此處,已經沒有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而鬼族的遲緩也是暫時的,鬼月當頭,再過一個多時辰,那鬼月便會成型,而最終的結果,也便會在那時,得到一個了斷。

  相對于白黎月和司浩言的“冷靜”,左逸宸則要“果敢”得多。

  眼見東甌已經將鬼族制約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么會放過?

  躲在暗處的左逸宸,一聲令下,埋伏在四周的魔族暗衛,便群起而攻之,直接將那些倒在地上的鬼族,殺了個干凈。

  除了淵獻、巫定、霜衣,和幾個實力稍強的鬼族,那些鬼兵以下的鬼族,則被左逸宸的暗衛們,一舉殲滅。

  奈何淵獻的雙眼似乎被蒙上了什么云霧,在這近十息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鬼族們,一個個失去了生機。

  一時間,鬼族這邊的實力大損,剩下的鬼族,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足二十。

  而人族這邊,光是司浩言和左逸宸的暗衛,便超過五十。

  在數量上,人族這邊,已經成了一邊倒的態勢,完全壓制住了鬼族。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鬼族雖然剩下的人數不多,可實力各個都在白黎月之上,甚至有些鬼族的實力,已經與司浩言不相上下,更別說是淵獻之列,實力已經超越鬼將的存在。

  反觀人族這邊,雖然人數超越鬼族一倍有余,可那些人的實力,最高的也比不上司浩言,最低的,甚至也才比白黎月的水平高上那么一兩個小階。

  這樣的實力差距,若是正面對抗,淵獻的一擊,便可以讓人族,幾乎全軍覆沒。

  而這十息的時間,過得非常快。

  左逸宸也知道“見好就收”,在發現淵獻的神志有清明的跡象,便直接傳音給他的暗衛們,吩咐他們撤退。

  鬼月之下,光影彌彌。

  混沌的空氣中,已經布滿了靈力、鬼力、魔力和神之力。

  甚至還有一些妖力在其中穿梭,讓這本就混沌的夜色,更為渾濁。

  淵獻剎一回神,便發現了法壇“出事”了!

  “司浩言!你敢!!!”

  雖然沒看清楚來人,但淵獻就是將這一切,全部加諸于司浩言的身上。

  能夠與他對抗的人并不多,雖然司浩言的實力不能在其中排上號,但在大啟朝堂爭斗了那么多年,淵獻下意識地就認為,會這樣想盡辦法阻撓他的大計的,只有司浩言。

  哪怕不是司浩言本人,那也只能是與司浩言有關的人。

  “躺著中招”的司浩言,無辜地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望著正在暴怒邊緣的淵獻。

  既然淵獻太子已經認定了是他干的,他若不真的做點什么,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淵獻太子的“期待”?

  司浩言以拇指揉了揉食指指腹,一些如沙粒一般的小碎末,便從他的指尖掉落。

  一陣晚風,朝著淵獻的方向拂過,那些小碎末,便被吹散到了空氣,朝著巫定慢慢地飄動著。

  淵獻還在怒吼,可那怒吼中夾雜的鬼力,卻在逐漸減弱。

  淵獻自己沒有發覺,但身后的巫定,確實很敏銳的捕捉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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