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浩言,多說無益,既然你執意要站在本宮的對立面,本宮就與你,奉陪到底!”
安夕公主將袖中青練一甩,一個又一個的燈罩應聲跌落,“砰砰砰”地碎了一地。
碎裂的不僅僅是那些燈罩,更是安夕公主,與往日“一刀兩斷”的決心。
司浩言用余光,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君祀。
林君祀低垂著腦袋,發絲散落在兩側。司浩言并不能完全看清楚林君祀的面容。
但那虛弱的樣子,司浩言十分明白,林君祀應該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否則,自己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以君祀的性格,不可能一眼不發地垂著頭。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林君祀,大概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些什么了。
司浩言心中的悲哀大過于憤怒太多,導致他并沒有對安夕公主動怒。
“安夕姑姑,君祀怎么說,也與你有多年情誼,你竟也下得去手。”司浩言苦笑著搖了搖頭。
安夕姑姑啊安夕姑姑,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司浩言望向安夕公主,眼神認真。
“安夕姑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總不會是將本宮引了來,就為了回憶往昔,摔摔燈罩子的吧。”
司浩言雙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抬,眼神不再如先前那邊溫和。
這是終于要和安夕公主撕破臉了嗎?
白黎月一邊緊張地望著司浩言和安夕公主之間的形勢,一邊慢慢地向側邊移動著。
司浩言終于還是沒忍住,對著安夕公主質問道:“安夕姑姑不是問本宮,你橫死街頭,變成孤魂野鬼的時候,本宮在哪里嗎?
本宮不妨也就告訴你實話。”
司浩言雙眸銳利,說出來的話,讓安夕公主差點沒有站穩。
“本宮那時候,正在挖安夕姑姑你的墳墓。”
“你!”安夕公主忽然像發了瘋一樣,直沖向司浩言。
“你竟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的尸骨,竟然是司浩言給挪了地!
怪不得淵獻大人將她轉變成鬼族的時候那么困難,以至于她必須犧牲她下一世托生成人類的機會!
竟然是司浩言!
安夕公主手挽著青練,卻已不再使用,而是直接沖到司浩言面前,伸手想要甩他一巴掌。
但司浩言豈會讓她得逞?
別說是現在的安夕公主,哪怕是幼時的安夕姑姑,司浩言也不可能讓她這么做。
司浩言抬手,輕而易舉地抓住安夕公主的手腕,手中一用力,一團火球迅速地從司浩言手中,蔓延到安夕公主的身上。
“本宮不妨再告訴安夕姑姑一個消息吧。
你的那具尸骨,本來已經被駙馬領走,入土為安了。
只可惜駙馬年前娶了個新夫人,那新夫人不知為何,又派人將尸骨挖了出來。”
司浩言雙目緊盯著安夕公主,那冰冷的目光,與手中的炙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說你不是安夕姑姑,哪怕你是,也無權對我大啟下此毒手!”
司浩言手中一個用力,似乎是要將安夕公主的手腕硬生生地掰斷。
但現在的安夕公主,今時不同往日,又怎么會讓司浩言,如此輕易地,就得手了呢?
安夕公主將青練朝著司浩言的面門一揮,司浩言只覺得面上有什么東西爬過,下意識地側過頭,躲避那青練飄動的方向。
也就是這一山壁,安夕公主將青練纏繞上了司浩言抓著她的那只手,便輕易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感覺到手中的人像要被帶走,司浩言下意識地收攏手心那抓握的力道,奈何司浩言抓住的,卻只有那快要消失的青練尾端。
青練隨著安夕公主抽動的動作,在司浩言之間消失,而待到青練完全從司浩言眼前移開,安夕公主的位置,也已經發生了變化。
“安夕姑姑!”只見安夕公主的那條青練,不知何時,已經纏繞在了林君祀的脖間,而青練的另外一頭,則是捏在安夕公主的手中。
“司浩言,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
安夕公主作勢,拉了拉手中的青練,像是一個用力,林君祀就會立刻斷氣一般。
“司寧安!你敢!”司浩言上前一步,卻被安夕公主的眼神制止了。
“喲,你不說,本宮倒還忘了,呵呵,本宮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名字。”
多少年了,都沒有人再稱呼她的名字了。
當年,太上皇親自為安夕公主起名,賜字。一個叫“寧安”,一個叫“安夕”,滿滿的,都是對安夕公主的憐愛。
但在那之后,“司寧安”這個名字,幾乎就不再被人提起了。
當朝公主,誰敢知乎其名諱?
突然從司浩言口中蹦出來的這個名字,也是讓安夕公主遲疑了一瞬。
這一瞬,足夠了。
白黎月就在安夕公主遲疑的這剎那間,一腳踢了過去,企圖將安夕公主踢倒在地。
而白黎月就趁機,在這個時候,將林君祀救下。
怪只怪白黎月太過于天真了。
她當真以為,安夕公主就沒有發現她的出現,她的靠近?
她只是不屑于白黎月這樣的小角色而已。
就在白黎月沖過去的那一剎那,安夕公主一個用力,直接將林君祀用青練提起,拋到了后方的空地上。
林君祀這一下可是被摔得有些狠的,再加上他原本也就受了不輕的傷,這一摔,便將林君祀摔得口吐鮮血。
司浩言見林君祀被拋起,足尖一點,便要掠過去將人接住。
奈何安夕公主擋在他身前,一次又一次的過招,讓兩人在方圓幾丈的一個小范圍內,打得難舍難分。
一縷青練在空中旋轉,一簇簇火光在青練附近穿梭。
白黎月只能看清楚這些,但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很明顯,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如果說她現在再將手伸到林君祀那邊,難保安夕公主還會不會對林君祀做出過激行為。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白黎月雙眉緊皺,并未關心司浩言和安夕公主直接的戰役,而是望著林君祀,思考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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