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月好想追出去說“不用”,但奈何這裝作虛弱的樣子得裝到底啊。
見白黎月無力地撐在那宮人的手臂上,司浩舒又補上一“刀”道:“白使者可還站得穩?要不先回本宮那里休息一下?”
“不不不,完全不用。”白黎立馬從那宮人手上挪開,往后退了兩步,尷尬地朝司浩舒笑了笑。
“大啟的太子殿下,本使者忽然想起,先前與國師還有約,這就先告辭了。”
白黎月說完這話,拔腿就往星象宮走去,可還沒走出兩步,卻被司浩舒一抬手,布了一個結界陣,困在了里面。
白黎月試著敲了敲那結界壁,發現這結界陣布置得十分精密,恐怕普通的破界陣是沒法破除的。
事到如今,白黎月反而不那么焦急了。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司浩舒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困于此,想必他已經也已經有了后招,既如此,不妨就先看看,司浩舒究竟打算做什么。
白黎月回過身,習慣性地背靠著結界壁,這讓她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司浩舒,你想怎么樣?”
司浩舒望著白黎月,笑而不語。那笑容,配合著司浩舒此時的臉色,十分地詭異。
白黎月悄悄地安撫著體內躁動的靈息,一邊又將手背在身后,慢慢將破解陣繪于結界壁上。
“白使者,不要再白費力氣了,這結界陣恐怕你是破不了咯。”司浩舒輕笑一聲,也不多言,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似乎可以看穿白黎月此刻的所有動作一般。
白黎月聞言,手中一頓。
這司浩舒,究竟想做什么?
白黎月皺著眉頭,靜靜地站在結界陣內,想著如何應對。
可司浩舒什么也沒做,這讓白黎月如何應對呢?
“司浩舒,你究竟想怎么樣?”
“呵呵,白使者何必這么緊張。”司浩舒回答得不緊不慢,但白黎月臉上的所有表情,司浩舒都看得一絲不漏。
“本宮只是有一樁買賣,想和白使者談一談。”
“買賣?呵,我們之間能有什么買賣?”白黎月本就對司浩舒沒什么好印象,而且問心的結果也是如此讓人摸不著頭腦,她對司浩舒本身的防范之心,比起大啟皇帝司鴻振來說,也是不遑多讓的。
“這買賣,當然是有的。白使者也別急著拒絕。”司浩舒眼神一閃,一套黃橙晶制成的桌椅差距頓時出現在了司浩舒和白黎月之間。
見是黃橙晶,白黎月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擴大。
這是連大啟皇家礦脈都十分稀少的黃橙晶,司浩舒這里,居然有這么多?
“白使者,請坐。”司浩舒抬手示意,自己則是坐到了自己面前的椅子上,自顧自地倒起了茶來。
白黎月見司浩舒一副非要坐下來談的架勢,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結界陣就如司浩舒所言,要破解,得下一番大功夫。
但顯然,司浩舒是不會給白黎月這個時間的。
白黎月拉開黃橙晶椅子,坐了上去。
“說吧,到底要怎么樣。”順手拿起司浩舒倒好的茶,舉在鼻尖輕嗅。
嗯,真是上好的茶啊。
可惜,白黎月不會去喝的。
司浩舒見白黎月不喝,也不勉強。自己倒是舉杯,將那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這是云深里的山泉沖泡的羅藤茶,可是真難得呢。”
“羅藤茶。”白黎月隨著司浩舒的話,復讀了這個茶的名稱。
畢竟,白黎月不諳茶道,她對“羅藤茶”這個名字,并不熟悉。
“看來白使者不太明白這‘羅藤茶’的含義呢?呵呵,也難怪。”司浩舒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抬頭望著白黎月,將“羅藤茶”的那驚世駭俗的誕生過程逐字逐句地講了出來。
“這‘羅藤茶’呢,是大啟一個邊陲小城‘羅城’中,一種叫‘夜藤草’的植物變化而來。說是變化也算不得變化吧。”
司浩舒看著白黎月好奇的表情,又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羅藤茶”。
司浩舒將那茶杯兩指舉在手中,左右轉著。
“這‘夜藤草’只要在活血中浸泡九九八十一天,然后再曬干烘制,便成了如今這‘羅藤茶’。”
見白黎月聽得似乎不太明白,表情依舊十分迷惑,沒有什么欺負,司浩舒將杯中的“羅藤茶”一甩。
那杯中的“羅藤茶”隨著司浩舒的甩動,被傾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那茶液與地面接觸的那一刻,白黎月明顯地發現,那本該金黃的茶液,居然變成了鮮紅色!
見白黎月疑惑的神色,司浩舒將那黃橙晶做的茶杯放回了桌面,表情自然,動作隨意,但說出來的話,卻讓白黎月一臉驚愕。
“所謂活血呢,就是活人的鮮血。每種下一顆‘夜藤草’,就必須為此配上好幾個活人,切開他們的皮膚,讓他們的鮮血澆灌這‘夜藤草’。”
司浩舒那邪笑爬滿了面容,白黎月順著司浩舒再看去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司浩舒雙眼上的黑眼圈,居然神奇般地消失了。
“白使者可見過,一個大活人,身上被切割了一刀又一刀,讓那鮮血順著四肢流入‘夜藤草’的根莖,而每當那傷口將要結痂,又會有一道新的傷口出現在那人身上。
傷口每日增加,血液從不間斷。”
哪怕白黎月經歷過戰火、生死、爭斗…,也依舊無法做到,在司浩舒說完這些話之后,表現得無動于衷。
“司浩舒!”
“嗯?白使者這是有興趣談談我們之間的買賣了嗎?”白黎月的怒吼,司浩舒當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這樣年紀的小姑娘,能夠在見到鮮血后,還如此淡定的,已經為數不多了。
“有話你就說,別整這些惡心的東西給我看!”
白黎月僅僅只是覺得這很惡心而已,并沒有其他感覺。畢竟上界那么多年,見過的更齷齪的培養方法也不是沒有,就司浩舒說的這個,雖然很惡心,但只要白黎月不去嘗試這“羅藤茶”,那么一切就都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