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黎月得知自己和小獵云結了契之后,她表示她也很無奈。
白黎月雖然很喜歡小獵云,但這并不代表她就要因此和它契約,畢竟她連自己未來的路會怎么樣都不知道,而且現在自己又背負了那么多,何必再去禍害其他生命呢。
可是小獵云就這么吧唧一口咬下來了,這讓白黎月措手不及。
但契約已成,她也很沒辦法。
眼下還是先處理鬼族的事情要緊,至于獵云,白黎月低頭看了一眼那張牙舞爪的小獵云,無奈一笑,暫時就先這樣吧。
轉述了一遍獵云的話給司浩言,司浩言倒是非常平靜。
“既然巫定已經離開了長老院,那下一步我們就分頭行動。”司浩言一揮手,叫來了六個暗衛隊的隊長。
除了祈祿所在的三隊來的是副隊長,其余五隊皆是隊長到場。
這幾人白黎月覺得,似乎她都見過,但也不熟悉,只是匆匆一撇罷了,只有飛衍她還比較熟悉一些。
“一隊留守,二隊繼續追查巫定的下落。”司浩言頓了頓,看了看白黎月一臉探究的樣子,索性還是繼續讓祈祿保護她。
“三隊繼續執行原計劃,五隊、六隊你們跟著君祀。至于四隊,暫且待命。”
“是,屬下遵命。”六人齊齊應是,但林君祀就有些納悶了。
“讓他們跟著我做什么?”
“端木蕓和端木穎姝的事情還需要查。”司浩言點到為止,也不往下說。
林君祀沒有自己的暗衛,有些時候,很多事情只能暗中進行。
“可你把人都派出去了,你自己怎么辦?”
“無妨,本宮不是還有白使者在嗎?”司浩言微微一笑,望向白黎月的眼神,讓她覺得怎么那么別扭呢。
“我…我一個匯源期的修士,能干什么啊?”
“明日,我把金靈玉弄來,你研究一下怎么修復陣法吧。”
“金靈玉?司浩言,你說的修復,不會是要我修復你們那個皇家森林的傳送陣吧?”白黎月稍微一思考,便將之前獵云抱回來的那枚土靈玉聯系在了一起,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司浩言怎么忽然要她修復陣法了。
司浩言抿唇淺笑不語,但那表情,明顯就在給予白黎月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是,我說,司浩言,你怎么會覺得我能修復那陣法?”白黎月有些不好表達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嗯,本宮信你。”司浩言眼神真誠,但那真誠,在白黎月的眼中便成了狡黠。
我的天吶。白黎月欲哭無淚。
等到白黎月離開臨華殿,林君祀才開口問道:“殿下如此相信白姑娘的符陣水平?”
“嗯。”司浩言沉吟片刻,又補充道:“她的師傅是九級符陣師,哪怕她修復不了,不是還有她師傅在么?”
這叫什么?叫你裝大尾巴狼吧,這回被自己坑了吧?
白黎月要是知道,因為當時在御花園那一句無心的臺詞,才惹得司浩言將她的話記在心里,繼而對她展開瘋狂的符陣壓榨,她恐怕寧愿直接縫上自己的嘴。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白黎月只能認命了,誰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
“九級符陣師?”林君祀也十分驚訝,這白黎月居然師承九級符陣師?
“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厲害的符陣高手?”
“或許吧,不妨讓她去試試。”司浩言收回了望向遠處的視線,“君祀,本宮隱隱覺得,那皇家森林里,恐怕有什么厲害的東西存在。”
“三殿下是覺得,鬼族的老巢,就在皇家森林里?”
“或許是吧。”這只是司浩言的直覺,他并不能確定,況且之前他和左逸宸走了那么一遭,也并沒有在皇家森林里發現什么。
但那傳送陣被破壞,總是有原因的,不是白黎月做的,也不是他和左逸宸做的,就只剩下司鴻振和長老院了。
以司浩言對他父皇的了解,司鴻振這人雖然是混的,但野心其實也沒那么大,他和鬼族聯合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經趨于零了。
畢竟巫定的表現那么明顯,別的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司浩言幾乎已經確定,那巫定逃亡的方向,定然是皇家森林了,可是遺失了土靈玉的他,又是怎么傳送進入皇家森林的呢?
除非,有第二個傳送陣!
司浩言雙眼一瞇,立刻讓一隊的人去通知飛衍。
“落霞,叫二隊往‘東甌森林’方向去找人。”
“是。”
早在之前,司浩言和左逸宸在皇家森林被困時,便猜出,皇家森林已經是“東甌森林”之中劃出的一個區域。
既然現下無法通過傳送的方式進入皇家森林,那只有繞一下遠路,從東甌森林進去了。
回到星象宮的白黎月,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那就是,左逸宸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他連走都不和自己說一聲。
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急呢?
白黎月怎么也想不出一個理由來,結果一個人苦惱到了半夜。
由于白天睡得太久的關系,白黎月這會兒十分精神。
趁著夜色正好,白黎月便在星象宮的中庭逛了起來。
至于星象宮外面?畢竟外面這么危險,她還是不出去了吧。
月明星稀,樹影下的白黎月望著那月亮發起了呆。
小獵云看著白黎月沒睡覺,便從漓中鉆了出來,在白黎月手心里找了個位置,卷了起來。
感受到手中毛茸茸的觸感,白黎月低頭一看,這小家伙什么時候又鉆出來了?
白黎月一邊輕柔地撫摸著獵云,一邊自言自語道:“小獵云,你真的想好了,要一直跟著我嗎?不久之后,我就會離開這里,離開大啟哦。”
“聽說你很喜歡夕安殿呢,如果跟著我的話,以后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哦。”
“小獵云,你真的想好了嗎…”
獵云大概是被白黎月煩得不行,小爪子一拍,從白黎月的手中一躍而起,跳到了白黎月的肩頭。
“我說,你這女人煩不煩!本大人愿意跟著你,你就偷著樂吧,這么啰嗦做什么!”
白黎月側過頭,看著這小家伙也抬著腦袋望著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那獵云大人,拜托你一件事唄。”白黎月眼含笑意,這小家伙老是“大人”、“大人”地自稱自己,別說和他那萌萌的形象還真是背道而馳。
不過既然是有求于人,白黎月也不吝于哄哄它。
獵云輕哼一聲,也沒說愿意與否。
白黎月也順著小獵云的目光望去,“小水滴和赤焰你都認識了?”
“嗯。”
“那你就在漓里多陪陪他們吧。”
“不需要。”還沒等獵云開口,漓里就有一個男聲傳了出來。
無奈,白黎月只能帶著獵云,回到屋內,布了結界,進到了漓里。
那個男聲自然就是赤焰了。
“主人,主人。”看到白黎月進來,小水滴自然是高興的,屁顛屁顛地就蹦了過來。
“乖。”白黎月揉了揉小水滴的腦袋,望著樹下打坐的赤焰調侃道:“怎么就不需要了?難得收了個小可愛,你們不應該盡盡地主之誼?”
“我怎么不知道我還要盡地主之誼?”赤焰睜開雙眸,火紅的雙眼像熊熊燃燒的烈焰,正對得起赤焰之名。
白黎月撇撇嘴,也不搭理赤焰,而是轉過身拉著小水滴道:“那小水滴多和小獵云玩好嗎?”
“好的主人!”小水滴特別乖巧,從來不反駁白黎月的話,白黎月讓她陪著小獵云,她就抱著小獵云去一邊玩去了。
白黎月走到赤焰身前,也盤膝而坐,與之平視。
“赤焰。”
赤焰有些心煩,他其實知道白黎月要說什么,但他不愿意!
如果離了這個空間,他要如何生存在這天地之間?
“哎,赤焰,你等等。”見赤焰起身離開,白黎月也趕緊起身追了上去。
“蠢女人,別以為你是主人的朋友我就拿你沒辦法!滾開!”赤焰一揮手,一陣靈波震了開去,但對白黎月卻是半點傷害沒有。
“赤焰!”白黎月急了,這家伙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害怕?”赤焰一聽這話,倒是停住了腳步,轉身一聳肩,“笑話,我是堂堂的赤焰劍的劍靈,會害怕?”
“你給我過來!”白黎月見赤焰停住了腳步,但小水滴和獵云還在不遠處,便拉著赤焰往更遠處走去。
赤焰倒也沒反抗,既然這女人非要他正面拒絕,他也無所謂。
反正,他是絕不可能離開漓的。
依然是那座大山,依然是那片池塘。
白黎月和赤焰,一人一靈在樹下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白黎月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天地間屬于赤焰的氣息。
那灰燼依舊在燃燒,那悲情依舊在蔓延,甚至,還夾雜了一絲絲,絕望。
那種已經無所畏懼的絕望,對生不再抱有希望。
“赤焰,你信我嗎?”這悲情,到底還是讓白黎月產生了共鳴,她非常能夠體會赤焰的心情。
可體會是一回事,她不能拿小水滴的生命來開玩笑。
她會為他們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