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落霞望著那深坑的方向,目光灼灼。
巫定和“黑煞君主”已經徹底看不見了,但落霞也不敢靠近,只是靜待著那處的動靜。
東甌一擊之后,顯得有些虛弱,便從空中降了下來,回到綠地上,開始調息。
司浩言見狀,也跟了過去。
現在這個情況,也只有東甌才知道,巫定到底怎么樣了。
司浩言在東甌身側站定,見東甌是坐著的姿勢,便也矮下身來,坐到了東甌的旁邊。
“東甌大人,巫定他…?”
大啟皇族,只對父母長輩彎腰。身為皇子,司浩言最大的讓步,便是同排坐了。
東甌一邊調息,一邊給了司浩言他要的答案:“你問那鬼族?沒死呢。”
“沒死你…”怎么就下來了…
“有人接應了。”
“接應?東甌大人難不成還有幫手?”
聽到東甌說“有人接應”,司浩言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能接應東甌的,不說是近神之修,那實力至少也有東甌的一半吧?
“你們沒說好?”東甌手中動作不停,氣息均勻地在全身運轉著。
“我們?”
司浩言不明白,他到底和誰說好了?他的暗衛?
可他也只是指揮了他的暗衛,一起攻擊巫定啊,沒有什么接應和后招啊?
“那個魔族。”
“魔族?什么魔族?”司浩言只知道左逸宸是“異族”,并非人類而已,但具體真身是什么,司浩言只當是與巫定一樣的鬼族了。
那魔族又是什么?這個詞語,對司浩言來說,頗為新鮮。
“哦,你不知道啊。那當我沒說。”
“這…”
司浩言尷尬地側著身子,朝著東甌一臉焦慮。
可東甌并不打算再搭理司浩言了,既然這人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也不打算多廢唇舌了。
司浩言等了一小會兒,發現東甌是真的沒有回答他的打算,也不敢多言。
畢竟東甌是上古靈能,萬一一個搞不好惹怒了他,后果可不是他能兜得住的。
既然如此,司浩言嘴唇微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站了起來。
他的目的地,則是白黎月所在的方向。
無論是“魔族”也好,“鬼族”也罷,在場的能為他司浩言解惑的,恐怕只有白黎月了吧。
待司浩言走到白黎月身側,看著白黎月慢慢睜開的雙眼,感受到了一股子強橫卻有溫柔的靈力波動。
這種感覺說來很矛盾,但司浩言確確實實就是這么覺得的。
所謂的強橫,是因為這股力量在白黎月睜眼的同時,一下子四散了開去,那股勁道,比之狂風都不遑多讓。
可就是這樣一股強橫的靈力,在經過他的時候,卻格外地柔和,像是特地繞著他一般,往司浩言的身后而去。
司浩言隨著這股靈力的波動往身后望去,一望無盡的黑色灰燼被這股力量卷了起來,在空氣中挽出一朵一朵的黑色花紋。
“黎月,那些是什么?”司浩言回過頭,見白黎月已經起身,便走上前去問道。
“冥靈感知。”
“冥靈感知?!你連那東西都弄到手了?”司浩言說著說著就笑了。
冥靈感知啊!那是什么啊,那是所有人類都知道的靈陣啊,只要有冥靈感知的存在,那么所到之處必將讓所有生物避讓不及。
“嗯,那本就是我的。”白黎月說的真切,但司浩言卻并沒有當一回事。
誰人不知,冥靈感知是天外之物,白黎月說的這話,好像她就是天外之人似的。
不過司浩言也沒有頂真,現在既然冥靈感知在白黎月手上,那哪怕巫定還活著,也必定逃不出他大啟的手心。
“好!黎月,那消滅鬼族的計劃,就靠你了!”
白黎月點了點頭,又看向幾步之外的冷芙:“冷芙,謝謝你。”
這是在為冷芙之前的護法之情而道謝了。
“嗯。”冷芙依舊冷冷地應答。
白黎月左右望了望,想將冥靈感知的力量,集中到巫定的方向。
可是…巫定人呢?
“司浩言,你們…贏了?”
白黎月有些遲疑地將“贏了”兩個字說了出來,其實她覺得應該沒有贏,畢竟如果贏了的話,司浩言也不會對她說,消滅鬼族的計劃,要靠她。
可是,巫定不見了,這又要怎么解釋呢?難不成又逃了?
白黎月下意識地不想得到這樣的答案,她寧愿問司浩言,他們是不是贏了。
“黎月,看那兒。”司浩言望著那巫定消失地方向對白黎月道。
“你看到那個坑沒有?巫定和‘黑煞君主’都在那里面。”
“坑?”白黎月伸長脖子使勁地尋找著司浩言所說的那個坑,“你們把他們埋了?”
“呵呵,可以這么說吧。”對于這個問話,司浩言還是很樂意回答的,畢竟,能將鬼將埋起來的人,在這世上,可為數不多。
“厲害厲害,那還有我什么事兒?”白黎月覺得有些掃興,她好不容易把冥靈感知修復了一些,能派上點用場了,結果司浩言已經把鬼族埋了。
“黎月,當然需要你啦,埋了而已,還能動呢。”
“噗,哈哈哈。”白黎月被司浩言這句“還能動呢”逗樂了,活著就活著唄,說什么能動不能動的,哈哈哈。
“司浩言,看不出,你也挺幽默的嘛。”白黎月嘴角微揚,顯然是被司浩言給逗樂了。
“嗯哼?”司浩言面帶笑意,眉梢輕勾。
“那司浩言,下面現在是什么情況?不知道具體細節,我也沒有辦法驅使冥靈感知啊。”白黎月也沒再和司浩言閑扯,既然鬼族還沒有完全消滅,那還是和司浩言說正事要緊。
“哦,對了。你認識什么‘魔族’朋友嗎?”
聽到“魔族”二字,白黎月心中一緊,警惕了起來。
“司浩言,你怎么會突然提到‘魔族’?”
司浩言見白黎月那緊張的樣子,面上的笑意也漸漸收了去。
“東甌剛才說,下面有魔族接應。”但司浩言,并沒有欺騙白黎月的打算,而是將東甌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