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司浩舒還在計劃著如何將白黎月那“秘寶”騙到手,那邊,剛出陣的白黎月卻已站在司浩言的寢殿,與剛更完衣的司浩言大眼瞪小眼。
她就知道!從他寢殿出陣,早晚會遇到這種情況。
瞟了一眼司浩言床榻的方向,看著那似乎有些隆起的被褥,白黎月下意識地甩了一張瞬移符跑了。
“飛衍,剛才是不是白姑娘出來了?”司浩言有點不確定,他好像剛才看著白黎月來著?這人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莫非她有什么急事?
“去跟著。”司浩言想了想,還是派飛衍跟著比較妥當,只要人還在宮里沒有刻意藏起來,憑飛衍的能力,找個人跟著還是很容易的。
“是。”門外一個黑影閃過,飛衍直直地朝臨華殿外追去。
使用了瞬移符的白黎月這會兒可能不太好。
她對大啟的皇宮還沒那么熟悉,而且又是在情急之下,哪知隨手激發的瞬移符,竟直接傳送到了夕安殿門口的那棵大樹下。
“嘰嘰——嘰嘰——”
還沒從情緒中緩過來的白黎月就聽到頭頂上傳來嘰嘰的叫聲。
抬頭一看,一個圓球從天而降,白黎月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接住,咦,這個東西怎么那么像昨天林侍衛給她抓回來的那個毛團子?
“嘰嘰——嘰嘰——”那毛團子在白黎月手上蹦了幾下,竟像漏了氣一般,直接憋了下去。
白黎月拿手指戳了戳那層毛毯,那小團子像是回應一般,輕輕晃了晃那層已經沾了灰的毛。這不會是…睡著了吧?
白黎月有點無奈,歪著腦袋回想了一下,好像這個團子在御花園的時候丟給那個侍衛保管了吧?難道這團子背著那侍衛出走了?
“誒,你聽說了嗎,蕓妃娘娘失蹤了。”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皇宮里還有誰不知道啊?我還聽說今天早朝的時候丞相大人要向皇家要一個交代呢!”
聽到聲響,白黎月下意識地拍了張隱身符躲到了樹后。
兩個侍衛模樣的人迎面走來,經過白黎月身邊也未作停留,直接走到夕安殿門前,一左一右地站好。
看了看四下無人,兩個小侍衛又接著聊了起來。
“不至于吧,丞相大人再怎么厲害,也不敢就這么公然和皇上叫板吧?”
“那可未必,蕓妃娘娘可是丞相大人唯一的嫡女,而且蕓妃娘娘的外家里還出了一個皇家學院的長老,這事兒恐怕不容易善了啊。”
看來這兩個小侍衛聊的是蕓妃的事,可是蕓妃不是已經死了嗎,怎么到了這些侍衛的口中就變成了消失?
這事有古怪,她得再回去找司浩言確定一下。
白黎月輕輕地挪動著腳步,盡量不讓地面上出現任何人走動的痕跡。這些侍衛雖然看著模樣年輕,但能當上皇家侍衛的,修為必定不弱,至少白黎月經過一夜的修煉,修為已經到了匯源五級,也依然看不透這兩個小侍衛的修為。
可是沒動幾步,就被林侍衛擋住了去路。
林侍衛倒不是真的發現了白黎月,而是這兩個夕安殿的侍衛不好好守著門,卻在那竊竊私語,作為侍衛首領的林君祀自然是要上去說幾句的。
這不,正好差點和要離開的白黎月撞上。
看到首領過來,兩個小侍衛也立馬閉上嘴,裝作一副認真守門的樣子。
“噗嘰——嘰嘰——”
小團子看到林君祀的出現,突然尖叫了起來,從白黎月的掌心里撲棱撲棱地往林君祀身上跳。
看到憑空出現的小團子跳到肩頭扒拉著他的衣服,林君祀伸手把它拎了下來。這不是昨天從樹上抓下來的那個東西嗎?怎么在這?
“嘰——嘰——”被拎著的小團子使勁掙扎著,一邊掙扎,還一邊發出嘰嘰的叫聲。
林君祀垂下眼眸思考了一瞬,直接抬手將小團子扔回給了白黎月,雖然他看不見白黎月。
他只是揪著這團子扔向了剛才它撲過來的方向而已。
小團子在空中扭動著小身板,使勁地伸直了那藏在毛發下的兩個小爪子,直撲向白黎月。當它抓著白黎月的衣角可憐兮兮地扭動的時候,林君祀已經完全看不見它了。
“何方前輩,請出來一見。”林君祀向白黎月的方向拱手示意,能在他面前保持隱身的修士大多修為都比他高,林君祀不敢貿然有所行動。但身為大啟的皇家侍衛,也不能讓不明人士在皇宮里如此來去自如。
白黎月有點尷尬,這會兒如果撤了隱身符,她要怎么向這三個侍衛解釋自己隱身在夕安殿門口的原因?實話實說?他們能信么?
“踏踏踏踏——”還沒等白黎月想明白,遠處又是一陣腳步聲,聽這動靜,像是一支侍衛隊伍。
白黎月當機立斷,直接開啟了司浩言的傳送玉牌,回到了皇家森林里。
她手上沒有傳送符,瞬移符又是隨機的著陸點,萬一又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真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當下最方便的就是進入皇家森林,然后再傳送出去,直接去找司浩言。
白黎月只希望,這會兒司浩言已經收拾完畢,不要再讓她看到非禮勿視的玩意兒了。
林君祀等了數息,并未等到回答,于是直接外放靈力探查周圍,卻是什么也沒有感知到。這樣的結果讓他這個皇家侍衛倍感危機,當即便調動手下的侍衛隊在皇宮范圍內嚴加查探。
而此時的白黎月已經再次回到了司浩言的寢殿。
看到白黎月再次出現,司浩言先是一愣,隨后在看清楚白黎月如今的修為時感到頗為驚訝。
一夜之間升一個大段還多?僅憑昨天那些聚靈丹和靈光陣顯然是不可能的。想了想這些天白黎月的際遇,司浩言有些不敢置信地開了口。
“你…不會是把藍月果吃了吧?”
“嗯?嗯!”白黎月有些沒想起來,什么藍月果?哦!藍月果嘛!她好像是吃了一小塊,這不是怕浪費了嘛。
司浩言放下手中的文件,整個身體都癱軟到了椅子上,單手覆上雙眼,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
他真是沒眼看這丫頭了,這么暴殄天物的事情她都做得出來!隨便找個高級煉丹師,這一枚藍月果至少可以煉制出十幾枚升階丸啊…
升階丸,顧名思義,根據丹藥的等級,服用一枚就可以直接升一個大階段啊…她是真不知道這藍月果有多珍貴嗎?司浩言把藍月果拿出來給白黎月,是為了讓她在煉制符陣時可以用來提升符陣的成功率和等級,是為了煉制彌魂陣用的啊,不是讓她生吞的啊!!!
司浩言覺得自己心好累。他怎么就攤上這么個蠢丫頭呢?
“藍月果怎么了嗎?”白黎月還有些不明所以,這男人是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難道他后悔把藍月果給她了?這她就沒辦法咯,用都用完了還能吐出來不成?
司浩言不想再說藍月果的話題了,他覺得這都怪得他自己,他怎么給人家之前沒說清楚讓她怎么用呢!!
只是他也實在沒想到,這幽城的義女這么沒見地,藍月果這么有名的東西她都敢生吞。好在蕓妃也消散了,彌魂陣暫時也不用煉制了。
哎,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將覆在眼上的手往上挪了挪,一直摸到他的發冠,抬眼望向白黎月的方向,司浩言看著這個一夜之間提升了修為的女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現在你關也閉了,修為也升了,說說吧,你們到底打算要怎樣做。”
看著這個慵懶的,隨性的,平時不太一樣的司浩言,白黎月莫名有些放松,于是自顧自地在旁邊找了張凳子坐下,隨手倒了杯水喝了兩口。
這修煉了一晚上了,終于能好好喝口水了。
“對了,剛我聽侍衛說,蕓妃失蹤了,你之前不是說蕓妃死了嗎?”
司浩言聽白黎月這么一說,非但沒有驚訝,還扔了一個白眼過去。
“這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蕓妃都化作粉塵了,不是失蹤了那你說她去哪兒了?”
好吧,你是皇子,你說什么都對。白黎月也不想反駁,反正這是他們大啟皇室的事情,跟她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關系。
“那蕓妃的事先不提,一會兒一起去找逸宸?”
逸宸?司浩言挑了下眉毛,并未答話。這幽城使者什么時候和國師關系那么親近的?難不成昨日在結界里他們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協議?
白黎月見司浩言沒回答,以為他在考慮是不是去找逸宸,也不催促。這會兒肚子也有些餓了,白黎月索性就從空間里將司浩舒給的那個果子拿出準備來洗洗吃了。
司浩言在沉默的檔口已經腦補了白黎月和左逸宸的一百種不可告人的協議了,嘖嘖,那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注意白黎月的動靜。當白黎月將駐靈果拿在手上,準備用茶壺里的水清洗的時候,司浩言一個閃身,從椅子上一閃便到了白黎月面前。
“哪來的?”
看著司浩言握住自己的手,白黎月抬頭看了一眼司浩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果子。
“你要?那給你唄。”白黎月將手往上舉了舉,示意司浩言將果子拿走。
“我是問你這駐靈果哪兒來的。”司浩言將駐靈果拿在手里,仍舊盯著白黎月不放。
“你哥哥給的啊。”
“哥哥?”司浩言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他哥哥是誰。
“司浩舒啊,就你那太子哥哥。”
“太子?真的?”
“騙你干什么?”白黎月抽回手甩了甩,這人下手要不要這么重哦。
白黎月才甩了兩下,又被司浩言一拎,兩人一同消失在了臨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