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高人”兩字,郁應下意識生理性頭疼,視線暗瞥著非要在病房里陪床的姜蠻煙。
姜蠻煙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皺著眉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郁應收回視線,回頭示意黃沭注意好病房里的情況,隨后舉著電話離開病房。
“袁總,這幾個合作都談了快有大半年了,公司方面人力物力都用了不少,要是放跑了…”
“還用你說?”電話那頭的袁新榮截斷郁應的話,隨后不免跟著嘆氣。
袁新榮在公司里主要負責商業合作這一塊,一般大合作都會有他的身影,所以幾個合作商明言暗語要放一放跟秦戚的合作,也全是告知的袁新榮。
正如郁應說的,為了那幾個高端合作,公司這大半年來人力物力消耗了不少,好不容易才定下來的,這要是放一放,誰知道明天就放到誰家口袋里去了。
袁新榮會親自打來這通電話,除了告知郁應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之外,便就是要郁應做個準備,秦戚這事團隊要是處理不好,壓不下去,合作商那邊持續搖頭的話,那公司只能把這些資源給其他簽約藝人。
畢竟是花了大力氣爭取來的合作,公司不可能放任漏給別家。
不過看在郁應還頗得袁新榮眼緣的份上,袁新榮不免就著剛才提過的話指點:“我這幾天要跟易玄會的丁理事吃飯,要不你看看時間能不能騰挪開,讓秦戚飛回來一趟,跟我一起去,讓丁理事幫忙看上一看。”
“袁總…”郁應語氣有些遲疑。
公司的幾個老總里,屬袁新榮最為信這個。
據說是同他早幾年前的經歷有關,郁應剛入公司時耳聞過,說是袁新榮差點命都要沒了,最終求得了高人出手,那之后,不僅身體康健,事業也挺是順遂。
也是在那之后,袁總總喜歡遇事不決易玄會,跟易玄會里幾個理事時常飯局。
“怎么?”袁總在電話里反問,“你不是還幫秦戚預約了去白馬寺上香嗎?”
白馬寺是燕京最大的寺院,寺里香火旺盛,業務緊俏,多的是達官貴人約時間上香,所以并不是想去就能去,還得跟寺里約下時間,之前在燕京時郁應沒約上,也就沒去成。
沒想到袁總消息靈通到這程度,連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袁新榮說:“都要去白馬寺上香,還不跟我去飯局上見見世面?”
“我不是這個意思。”郁應忙說。
袁新榮不輕不重的哼了聲,說:“我這是正經飯局!”
“我知道,我知道。”郁應安撫著。
袁新榮還是一聲哼,又說:“你知道娛樂圈里有多少明星想方設法去結識易玄會的這些高級理事啊,沒人引薦根本沒這門道,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知道你這兩年花了多少心思帶秦戚,才給出這機會。”
“你要知道,我這帶人過去,指不定丁理事還會怪罪我呢。”要不是親戚是自家的藝人,他絕對不提半句。
郁應自然是感激不已,不為別的,就為袁新榮知道他這兩年帶秦戚有多上心。
努力辛苦能被老板知道,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安慰。
袁新榮一說起這方面的事情,便跟開了話匣子一樣,還主動說起這幾天負面纏身的盧廷,說他公司現在想要替盧廷張羅去求看易玄會的人,看看是不是能有辦法化解一二,結果對方根本沒這門道,眼看著盧廷這星途就要涼啊。
秦戚是被盧廷的事牽連上的,這會兒袁新榮提到盧廷,郁應忍不住抬手按壓眉心。
盧廷涼了就涼了吧,郁應是巴不得盧廷立馬涼個透底,涼穿南北極,下一秒就消失匿跡,徹徹底底從網民的腦海里抹去記憶,指不定秦戚就不用繼續再被他牽連。
袁新榮說的興起,不免又開始提及他的舊事,危情化解以后,袁新榮事后再提起時,滿是感慨。
而這感慨中最多的一句就是:“貴是貴了點,但貴有所值啊。”
另一句則是:“當初要不是通過易玄會的會長的面子,得他親自出面去請,再貴也沒門。”
感慨完,袁新榮“嗐”了聲,扯回正題說:“秦戚這種程度的事,也勞煩不上那位姜姓高人。總之,合作商那邊公司會進行安撫,但你們團隊也麻煩給力點。至于飯局的事情嘛,你問秦戚意思,不想來我也不勉強。”
聽袁新榮的意思,是要結束通話,可郁應卻被他話間的一個稱呼吸引,內心一動,不受控制的產生聯想。
天底下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但郁應偏像是腦子抽了一樣,在袁新榮即將說出最后的結束語前,郁應喊住了他。
“袁總,你剛才提的那位什么高人,是姓什么?”郁應問的小心翼翼。
袁新榮回答的大咧咧了:“那位姜姓高人啊。就是姜子牙的姜,聽聞就是姜子牙的子孫后代。”姜子牙什么人啊,手持封神榜,封了漫天神仙的大佬啊,他的后人,果然也是高人大佬啊。
“怎么?你感興趣?”袁新榮勸他立馬打消這不切實際的想法,“人家可不是天橋底下擺攤算命的那種混子。秦戚這種事,也入不了人家的眼,人家不管網絡黑子和營銷號通稿。”
“不是,那個…,袁總,那高人全名是什么,我就好奇一下。”郁應也不知道自己腦袋犯什么抽,理智告訴自己不可能,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求個答案。
袁新榮覺得郁應奇奇怪怪,但想了想,郁應知道了也沒用,一沒門道,二沒事的,算了,就講給郁應聽聽,算給他漲漲見識好了。
“具體名字,當初我還真沒敢多問,只聽易玄會的晉會長一直喊她叫煙煙,或許是叫姜煙煙?”不過據袁新榮的觀察,易玄會似乎對這位‘姜煙煙’高人頗有顧忌,根本不提,曾經他試著想提上一嘴拉近下關系,丁理事只對他莫測的笑,后來袁新榮就不提了。
不過不妨礙他在自己人面前提上一提。
郁應卻問:“女的?”
一時間心跳如擂鼓。
然后就聽袁新榮說:“是啊,是個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