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戚滿眼錯愕,雖然郁應沒把話說明白,但他聽懂了潛臺詞。
那話里的潛臺詞,是在問他去回蘊客棧住的那幾天有沒有“睡粉”!
秦戚知道,“睡粉”這種事在圈里不算什么新鮮事,有些表面道貌岸然的好口碑藝人,結果私底下卻有此癖好。
但他絕對沒有這種癖好,他更不是這種人!
“郁哥!”秦戚重重的喊了郁應一聲,肅著臉,也不急于辯解自己不是這種人。
他跟郁應合作也有兩年時間,他是什么樣的人,難道還要靠他自己用語言來表述嗎?
如果郁應不信任他,懷疑他有這樣的嗜好,那他們之間的合作,或許該收尾了。
郁應抬起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抱歉,抱歉。”
放下手時,郁應轉道捏了捏鼻梁。
其實話一問出口他就后悔了,秦戚什么樣的人,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別說粉絲了,跟女藝人都要保持適當距離。
別的明星或許人前立好人設,人后指不定怎么胡來,但秦戚絕非如此。出道至今,不論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一直都潔身自好。
與其擔心他去睡粉,還不如反過來擔心他被硬上弓。
畢竟這可是個沒戲演就要回家繼承家產的男人。
他還真是被那兩位一搭一檔弄的一時昏了頭。
郁應又說了聲抱歉。
秦戚的表情卻不因郁應的幾聲道歉而有所軟化,依舊語氣嚴肅,需要郁應給一下解釋。
“怎么回事?”
郁應這下也不瞞了,本著尋找答案就要開誠布公的心態,把姜蠻煙和姜正青的話都交代了出來,最后還附上了他自己一時昏頭的猜想。
聽完郁應的話后,秦戚半是哭笑不得,此外也陷入了和郁應一樣的不解好奇中。
到底有什么重要事非得見他,不惜還為此用上危言聳聽?
秦戚思索了幾秒,干脆道:“請他們來見一面吧。”
“你要見?”
秦戚無奈一笑:“不然怎么辦?與其被牽著鼻子瞎猜,不如還是聽聽當事人怎么說吧。”
“何況我也相信郁哥你。萬一真有什么負面的內容,你能處理。”
郁應點點頭,同意秦戚說的后半段。
“行,那我來安排。”
“就明天吧。”
“明天?”
“嗯。”
秦戚知道郁應沒定下具體時間就代表他不會立馬安排,再聯想到郁應說姜蠻煙只在燕京待到六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主動定了時間。
而郁應呢,他沒定時間,自然是因為想讓秦戚好好休息一下。
連著幾天出意外,他擔心秦戚的心態狀況。
“明天見面,你確定可以嗎?”
秦戚點點頭。
郁應沉吟片刻:“那好吧。”
臨睡前,姜正青再次接到郁應的電話。
這回的通話內容可算沒再讓姜正青錯付。
一結束通話,姜正青當即興高采烈的親自上門告知了姜蠻煙這一好消息。
結果收獲了滿滿的姜蠻煙起床氣。
姜正青:到底還是錯付了!T_T
翌日,姜蠻煙和姜正青八點起床,吃過早飯后出發前往醫院。
到達醫院時,時間剛過十點。
私立醫院人不多,自有一種清靜養病的感覺。
來之前姜正青和郁應聯系過,所以等姜蠻煙他們出電梯時,第一眼見的就是在等他們的郁應。
雙方簡單的打了招呼,郁應引路,將他們帶進了秦戚住的單人病房。
病房里,秦戚正坐著看劇本,手上還掛著點滴,聽見特屬于高跟鞋的腳步聲后從劇本中抬起頭,恰好與走進來的姜蠻煙對了個正眼。
不同于視頻里的驚鴻一瞥,也不同于夜色下的所見,白天足夠的光亮將她的眉眼五官都映照的清清楚楚,像是高清鏡頭。
然而一般人都會懼怕的高清鏡頭,卻根本無法折損她的美貌。
秦戚的目光流轉在她面上,相對的,他也正被她清冽的目光所打量。
姜蠻煙注意到他沒打點滴的那只手。
正常情況而言,那只手才應該是打點滴的工具手。
不過,他那只手的手背上包了紗布,看起來好像有什么情況。
姜蠻煙注意到了便問:“昨晚他是不是又發生了意外?”
詢問的對象是郁應。
郁應難得有些繃不住冷臉。
“針頭不小心拉扯了手背。”而這事,郁應也有責任,因為是他不小心,才害的秦戚被點滴的針頭弄傷。
“嘶…”姜正青光是想象那個畫面,都覺得手背隱隱作疼。
這位秦先生也真是實慘了。
也就只有姜蠻煙聽過就算,一點多余反應都沒有,甚至還當成是自己家似的,徑自走到病床邊,拉開了床邊的唯一一把座椅,施施然落座。
坐下后轉頭看向門邊,郁應已經關上了門,但他似乎也沒有要出去的打算。
“經紀人不離開嗎?”這回姜蠻煙問話的對象是秦戚。
秦戚和郁應對了一眼。
“姜小姐有話但說無妨。”為了顯得自己并不是多余的閑人,郁應站在到病床邊上,恰好和走到姜蠻煙身邊的姜正青形成對角線。
同時,四個人也正好可以分成面對面的兩組。
姜蠻煙兩手環臂,視線從秦戚面上轉到郁應面上,然而又移回去。
過了幾秒,確定郁應真的不會離開后,姜蠻煙才自顧自的點點頭,開了口。
“你要死了。”
沒有任何鋪墊,也沒有絲毫修飾,面無表情的姜蠻煙,直接拋出這么一句令人費解的話。
秦戚和郁應當即表演了對臉懵逼。
請問這句話該怎么理解?
是該用嬌嗔的那種語氣,像是“死鬼,你要死了”這樣來理解;還是用傲嬌的語氣,像是兇巴巴的“要死啦你”這樣來理解?
姜正青身為男人,像這種時候就非常能夠與對面的兩位男士同步思維,于是立馬給兩人充當起了翻譯。
“兩位,我老板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著,姜正青面色凝重起來,語氣也緩沉緩沉的,“秦先生,你要死了。隨時的那種。”
語氣緩沉到,就差再給鞠上一躬。
秦戚:“…”
郁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