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東不看,不代表其他人不看,他放在房間里的手機,一下一下閃著,提示有好幾條信息未讀,只不過霍東還在洗內衣。
雖然很不服氣,但霍東是做事講究的人,還是很仔細地把顧勝男的內衣洗得干干凈凈,搓了至少一百下,顧勝男還靠著門框監工,見他洗得這么認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不由出現了一抹紅暈,心里有些愧了。
讓個大男人洗女人內衣,好像是過分了些,雖然這個霍東從小就喜歡裝大哥風范,假正經的樣子挺招人煩的,但畢竟是唐姨的兒子嘛,不看僧面看佛面,這次的賭約就算了吧,
顧勝男打定了主意,剛想開口說賭約作廢,霍東舉著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內衣,沖著她嚷道:“看清楚沒,本公子洗干凈了,別到時候又挑刺!”
“我什么時候挑刺過了?洗內衣本來就是愿賭服輸,我逼你洗了?你這副不情不愿的樣子作給誰看?”
一股火氣竄了上來,顧勝男向來覺得自己的涵養挺高的,就算遇上傻逼她也很少生氣,可看到霍東就忍不住冒火,這家伙總有本事輕而易舉地激怒她,明明是這家伙技不如人,考得不如她,現在作出這個死樣子給誰看呢!
哼,就得讓這家伙洗一個學期內衣,憑啥同情這臭小子,輸了就得認罰!
顧勝男剛剛涌上的一點點心軟,一下子就壓下去了,被怒火替代,兩人大眼瞪著小眼,誰也不肯讓誰。
快樂地潛水著的唐七斤,忙著回復兄弟姐妹還有各路長輩的打探,還不忘把自己的臭褲衩拿出來,扔到了霍東面前,理所當然道:“我的也要搓一百下!”
他剛才都數過了,給顧勝男搓了一百下,當兄弟的肯定不能少于一百下,少了他就給兄弟拍果照,發到家族群里曝光。
“不洗!”
霍東一腳就把臭褲衩踢到了一邊,洗個屁,他又不是洗衣機,而且他只輸給了母老虎,又沒輸給唐七斤,就不洗。
“那我現在發朋友圈了啊!”
唐七斤不慌不忙地舉起了手機,笑瞇瞇地看著臉色鐵青的兄弟,手機里是一張霍東鞠躬盡瘁洗內衣的相片,唐七斤的攝影技術很不錯,粉藍色內衣拍得清清楚楚,連后面的排扣都拍到位了。
“算你狠!”
霍東咬緊了牙,只得屈服,從地上撿起了臭褲衩,認命地去洗了。
唐七斤得意地笑著,又拍了張相片,發到了朋友圈,配文——
“好兄弟,一輩子!”
隨即下面就是一溜點贊留言的。
——羨慕嫉妒恨啊,我家的蠢弟弟只會問我要錢,白癡都比他強。
——霍東居然會有如此慈祥的一面?他變性了?
——兄弟這里有三十八條陳年褲衩,要不快遞過來讓霍東洗一洗?
唐七斤快樂無比地看著留言,嘴都豁耳根了,顧勝男無語地看著這倆傻子,實在不能理解男人的腦回路,說實話,在她看來,男人十之八九是惡臭的,剩下的一成就是傻子。
除了她爹外。
就連親弟弟,在顧勝男看來也和白癡差不多。
現在又添了倆白癡。
顧勝男聳了聳肩,回屋看書去了,她并不是天才,好成績都是努力用功換來的,別人都說她是老天爺的親閨女,家世好長得漂亮,還有個好腦子,輕輕松松就能考得很好,呵…這些人卻不想想,她在學習的時候,他們卻在快樂地嗨。
她只不過是時間管理得比較好罷了,別人的一個小時,她能派上三個小時的用場,否則她怎么可能在事事上都做到極致?
她又不是天才,更不是神仙。
她只是比別人更努力更清醒罷了。
霍東終于洗完了褲衩,甩干了水,氣沖沖地回房間了,看到桌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不由皺眉,誰給他發那么多信息?
點開手機,未讀信息密密麻麻的,家里的兩個弟弟,還有頭疼的妹妹,還有姑姑和叔叔,以及舅舅姨媽們,全都發來了八卦的信息。
“大哥,你和勝男姐怎么回事?搞上了?”八卦霍西。
“大哥,勝男姐和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老實霍南。
“大哥,你是不是欺負勝男姐了?”直女霍北。
“小東,記得買事后藥,別提上褲腰帶就不認人了,還有,你和勝男都未成年,過多地做那些事對身體不好,適可而止,莫貪!”國民好姑姑葉明珠又來科普了。
“小東,錢不夠花就吱聲,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做一些感情運動了,叔叔支持你。”國民好叔叔葉遠東。
“小東,有不懂的就問三叔爺爺啊,肯定全方位支持你!”好爺爺唐來金熱情問候。
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信息,霍東腦袋都要炸了,還沒搞清楚狀況,他和母老虎怎么可能?
莫須有的事是從哪搞出來的?
霍東腦子反應也不慢,很快就想到了家族群,點進去一看,好家伙,未讀信息三百多條,還在不斷攀升中,群里那些時常潛水的長輩們,此刻就像服了興奮劑一樣,一秒鐘就冒出好幾條信息,就連太爺爺唐百山和太奶奶張滿月,都被許金鳳叫過來參與討論了。
倆老人家當然不會玩手機,不過有好兒媳在,這些都是小事。
“咱媽說了,她要爭取活到小東和勝男結婚生娃的時候,爭取五代同堂。”許金鳳的大嗓門特別喜慶。
立刻就有好多人的信息緊跟而上,唐來金是最狗腿的,“媽,您這要求太低了,咱得把目標訂高一點,爭取六代同堂,我覺得大有可為啊!”
“沒錯,老三平時總不靠譜,這次說話還是靠譜的。”老二唐來貴難得地嘉獎了弟弟一回。
“三叔總算說了句中聽的話,不容易啊!”唐愛軍也露面了,他和唐來金雖是叔侄,但關系極好,說話也沒大沒小的。
霍東看得腦袋更疼了,只是一張洗內衣的相片而已,這些長輩們真是閑得長毛啊,怎么就會想到他和母老虎生孩子?
就算世上女人都死絕了,他都不可能和母老虎,絕對不可能!
霍東雖然很想解釋,但他還有幾分理智,知道此時萬萬不可以露面,否則絕對會被長輩們群攻,他哪招架得住。
悄悄退出了家族群,霍東又看到了唐七斤的朋友圈,氣得咬牙切齒,立刻留言——“給老子等著!”
然后就沖到隔壁,唐七斤還在快樂潛水,看到鐵青著臉的兄弟,反應還算快,但再快也沒霍東快,立刻就被霍東按在床上捶。
“別打老子的臉!”
“打的就是你的臉,讓你發相片,以后褲衩自己洗!”
“愿賭服輸,啊喲…霍東你大爺的!”
“老子沒大爺!”
霍東狠狠捶了一頓,總算出了氣,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霍東的臭褲衩,反正他以后不洗了,就洗母老虎的,他是有賭品的人。
殊不知,顧勝男在屋子里也被電話轟炸了,是婁芷君,她也看到了那些相片,不過唐小囡已經和她解釋過了,只是兩個孩子打賭罷了。
但知女莫若母,婁芷君很清楚自家閨女,打小就要強,外表看著雖很溫柔賢淑,但其實是絕對的鋼鐵直女,骨子里就看不起男人,世上的男人也就她爹顧云川,能讓這孩子看得順眼些,其他男人在她眼里不是惡臭就是白癡。
而且顧勝男有很重的精神潔癖,她不喜歡男人,所以也討厭男人的碰觸,尤其是貼身用物,在家里就連弟弟碰了都要生氣,甚至還會把東西扔了。
現在女兒卻讓霍東手洗內衣,別人看不清,她當媽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的事,只是一個賭約罷了,你別聽那些人瞎說,我老早就表明了態度,這輩子不可能結婚的,你和爸爸又不是不知道。”顧勝男有些不耐煩。
她在十歲時,就打定了主意,此生不結婚,搞錢不香嗎?
何必找惡臭男人來污染自己的生活。
至于什么人類的延續,關女人屁事,男人那么有能耐,自個去生孩子啊,哼,骨子里不尊重女性,卻還想讓女性心甘情愿給男人生孩子,阿呸…當自己是宇宙中心嗎?
男人如果不能真正的發自內心尊重女性,就讓人類滅絕好了,反正這些惡臭男人也不配生存在地球媽媽上。
沒錯,顧勝男是真正的女權主義者,她之所以討厭男人,就是因為絕大多數男人都不尊重女性,就算在口口聲聲宣傳民主和男女平等的M國,女性歧視也依然存在,尤其是一些大公司,人們總是喜歡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女員工,如果女員工晉升了,就會說人家是靠出賣身體謀取的職位,男人就是不愿意承認,自己不如女人。
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
一個月賺兩千塊的男人,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娶天仙。
“勝男,人的想法是會經常改變的…”婁芷君勸道,只是沒說完,就被顧勝男打斷了,“媽媽,我不會改變的,我很明確自己需要什么。”
年紀越大,她越對男人失望,素質低的惡臭男人就不要說了,都是些辣雞,顧勝男寧可去看屎,都不想看這些辣雞。
有些精英男人看起來彬彬有禮,對女性很尊重,至少表現出來的是很優雅的紳士風度,女士優先,有女性在會征求對方同意才吸煙,也會注意說話方式,不說一些不文明的詞匯。
在以前,顧勝男對這些精英男人也是有好感的,可有一回她親眼看到,父親的一位客戶,平時表現得特別紳士,對女性也很尊重,但這個男人卻換了個又一個女朋友,而且他的女朋友都未滿十八歲,在M國十六歲就能交友了。
而且有一回顧云川在家里辦酒會,來參加的都是生意上的客戶,那個男人也在,幾個男人酒喝得多了些,說話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顧云川不讓兒女參加這種酒會,但顧勝男打小就調皮,總是很好奇大人的世界,她偷偷摸摸躲起來偷聽,就聽到了讓她尊敬的那個叔叔,說的話令人作嘔。
“還是年輕的有意思,皮膚像牛奶一樣,叫起來的聲音讓人興奮,尤其是那兒…”
后面的話男人有意壓低了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男人的哄笑,大家都參與了討論,說的話非常露骨,顧云川倒沒參與討論,但他也沒阻止。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他雖然看不慣,但也只能融合其中,獨自清醒且去對抗的下場,就會像屈原一樣沉江,所以顧云川選擇了融合,他只能保證自己不同流合污,但不會去阻止別人。
但顧云川并不知道他的女兒隱藏在樓梯下,這些男人的齷齪話都聽見了,當時顧勝男十二歲,她從小就很懂事,雖只有十二歲,但已經懂很多了。
聽到這些在人前彬彬有禮的叔伯們,嘴里說著那些惡臭的話,女人在他們口中,就像是一件物事一樣,可以隨意貶斥和贈送,她年紀雖還小,但能感覺到,這些所謂的精英男人們,從內心深處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只能依附男人生存,否則就無法在社會上立足。
誠然,有些女性確實把做金絲雀當成終極理想,可也有很多優秀的女性,為了社會進步和文明努力著,她們都是獨立優秀的女性,這些男人們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抹殺了所有女性的努力和貢獻,認為世界文明的進步,都是靠了男人,女人只是生了些孩子罷了。
那次偷聽,顧勝男沒讓任何人知道,連顧云川夫婦也不知道,但她對男人的反感卻越來越強烈了,不結婚的決心也越來越堅定。
婁芷君也不失望,每年女兒都要表明一回態度,她和顧云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反正他們夫婦也沒有傳宗接代的想法,只要孩子快樂就好,結婚與否不重要。
但如果可以,婁芷君還是希望女兒找一個好男人生活,結婚不只是為了生孩子,更多的還是互相陪伴,一個人過終究太孤單了些。
婁芷君也沒再勸了,女兒年紀還小,三十歲之前都不著急,或許再過幾年,顧勝男的想法又改變了呢。
霍東還算守信,雖然不高興,但還是替顧勝男洗了一個學期的內衣,他還主動和顧勝男續了第二個學期的賭約。
“還是老規矩,誰的學會低就替誰洗內衣。”霍東很不服氣,他一定血洗前恥。
“行啊,我是不怕的,就怕某人又要替我洗了。”顧勝男當然不懼,她對自己有信心。
“話別說得太滿!”
霍東哼了聲,上次他只是差了一分而已,這個學期他要再努力些,一定要贏回來。
于是,這個學期唐七斤就看見好兄弟和顧勝男,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拉屎都在看書,爭分奪秒地學習,以前霍東還會陪他去酒吧調戲了辣妹,現在晚上都不出門了,除了早上出去晨跑,其他時間都用來上課睡覺學習炒股。
安排得滿滿當當的,顧勝男也一樣,她連逛街的時間都剝奪了,霍東這么努力,她當然不能落后于人,逛街美容的時間全都變成了學習時間,在這兩人變態的學習壓力下,唐七斤也繃緊了頭皮,開始用功起來。
努力學習的后果就是,三人的成績像摩天輪一樣嗖嗖地往上蹭,期末學分計算出來了,霍東比顧勝男多了兩分,終于洗刷前恥了。
“哈哈哈哈…老子上學期就是失誤了,現在這個才是老子的真正實力,顧勝男,褲衩洗干凈啊,我要檸檬香味的洗衣皂,謝謝!”
霍東一查到學分,立刻就像是小人得志一般,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憋屈了一個學期,他總算揚眉吐氣了,從抽屜里找出積壓了好幾天的幾條褲衩,他向來都會買十幾二十條褲衩,等穿得不夠換了,才集中一次洗。
摟著一大團褲衩,志得意滿地去了隔壁,全扔給了臉色難看的顧勝男,還得瑟地打了個唿哨,向來穩重有大哥風范的霍東,高興得像小孩一樣,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就算在股市掙一百萬,都沒現在高興。
“屎味的要不要?”顧勝男沒好氣反駁。
要求還挺高,她才懶得搭理。
“你能洗我就能接受,真的。”霍東很誠懇地看著她,一臉調侃。
合租了近一年,他對這母老虎的生活習慣大致還是了解的,死要干凈,廚房一點油污都受不了,明明他和七斤都打掃得很干凈了,這母老虎還說有臟東西,眼睛比探照燈還厲害,要不是這母老虎煮飯好吃,誰稀得忍她呢!
顧勝男噎了下,狠狠瞪了眼,算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比她多了兩分,她氣沖沖道:“下學期再比過!”
“沒問題啊,小爺隨時接受挑戰!”
霍東抖著二郎腿,張狂的樣子,讓顧勝男很想把手里的一堆褲衩扔他臉上,再看這些皺巴巴的褲衩,顧勝男一陣厭煩,大罵道:“你怎么有這么多?是不是唐七斤的也在里面?”
“小爺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這些都是小爺的!”霍東哼了聲。
屋子里的唐七斤聞聲出來了,手里也摟了一堆比霍東更多的褲衩,足有二十來條,全是他打下的江山。
“我的在這兒,勝男是不是想幫我洗?”
唐七斤笑得特別開心,他的褲衩只有一條干凈的了,要是有人幫他洗就太好了。
顧勝男一口氣竄到了天靈蓋,實在不忍直視,咬牙切齒地罵了聲,“惡臭男人!”
便摟著霍東的一堆褲衩去洗了,愿賭服輸,她顧勝男是有品的新時代優秀女性。
“勝男,還有我的!”唐七斤大聲叫著。
“去死吧!”
顧勝男聽得煩躁,一只檸檬味的肥皂從衛生間扔了出來,精準地砸在了唐七斤身上,再吧唧一下落在地上,安靜地躺著。
唐七斤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從地上撿起肥皂,也去衛生間洗褲衩了,再不洗明天就沒得換了。
再看笑得特別得瑟的兄弟,唐七斤心里酸溜溜的,考慮著要不要找個妹子打賭,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冒出來一秒鐘,就被他無情地掐死了。
女人太麻煩,還是賺錢更快樂。
唐七斤懶得浪費時間在感情投入上,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說得好聽些是理智精英男,說得不好聽些就是木得感情的賺錢機器。
他覺得把時間和精力投入在感情上,是世上最虧本的投資,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賺錢呢,賺錢就能帶給他很多快樂了。
之后,霍東都會準時把自己的臟褲衩放在衛生間,顧勝男則會默默地洗干凈,用的檸檬味的肥皂,兩人達成了很好的默契,學習也更加用功了,都不想輸給對方。
只不過,某天顧勝男卻沒在衛生間看到每天都會出現的臟褲衩,她給自己洗完衣服后,霍東還沒拿出來,她跑到霍東房間,“你的褲衩呢?拿出來!”
“今天沒換,不用你洗了!”
霍東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看母老虎,耳根處熱熱的,昨晚上旖旎的夢又浮現出來,他居然會夢到母老虎,還在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太驚悚了。
以前他也做過這種夢,可對象基本上是很模糊的女孩,看不清五官,這種夢做得很少,可昨晚上他卻做到了母老虎,那臉清清楚楚的,就是母老虎,還和他說話,夢里的母老虎倒是蠻溫柔的,不像現實中那么兇,而且還和他…
霍東臉更燙了,索性撇過頭,假裝看電腦,腦子卻不知道想啥了,天馬行空的,一會兒是昨晚的夢,一會兒又朝旁邊的顧勝男瞥,今天的顧勝男穿了鵝黃色的T恤衫加牛仔褲,扎著高馬尾,未施粉黛,清麗的臉看起來青春嬌俏,比夢里還好看些。
“老公…”
耳邊仿佛是女人的嬌呤,霍東像見鬼一樣跳了起來,昨晚上夢里的母老虎就是叫他老公的,嬌滴滴的,現在又是誰叫他?
“霍東你腦癱啊?叫你幾聲都不應!”顧勝男叫道。
這家伙跟夢游一樣,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傻子似的。
霍東這才明白,母老虎在叫他的名字,霍東——老公,乍聽上去還挺像。
“叫我干嘛啊!”霍東粗聲粗氣地說,眼睛還是不敢看顧勝男,心虛著呢。
“那個不是你的?我拿去洗了!”
顧勝男指著床下的一角內褲問,明明就是換下來的臟褲衩,這家伙干嘛說沒有,她既然輸了,就一定會履行到底,她可不是沒品的人。
“那個不用洗!”
見顧勝男要去床底下拿內褲,霍東一下子慌了,趕緊撲過去搶,可不能讓母老虎看到,否則臉都要丟光了。
“你有病啊,一條內褲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沒洗過!”
顧勝男被他推了把,差點摔倒,沒好氣地瞪了眼,見他像寶貝一樣摟緊了內褲,心里有些明白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調侃問道:“不會你昨晚上做了少兒不宜的夢吧?”
“沒有,你別胡說八道!”
霍東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聲音很大,像打雷一樣,顧勝男被他嚇了一跳,不高興地瞪著他,“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做了就做了唄,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不做才不正常,又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可別說你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夢!”
“今天不要你洗,你哪有那么多話啊,趕緊出去!”
霍東眼睛一直躲避著顧勝男,面紅耳赤的樣子,像純情小男人一樣,顧勝男看得怪有意思的,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問:“昨晚上的夢中情人是哪個?還是波老師?”
某國的某些經典電影,顧勝男也是看過的,她還知道好多男生也會看,甚至把島國的幾個女明星當成夢中情人,這個都無可厚非,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嘛。
“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了,你是不是想看我換衣服?”
霍東的反應更大了,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眼神更加躲閃,什么波老師的,他一個都不認識,他連那邊的電影都沒看過,這母老虎比男人還狂野,太不像話了!
“你換啊,不就是一堆蛋白質和水嗎,我沒問題的,順便幫你評點一下身材!”
這種威脅對顧勝男來說,就是小兒科,她壓根不在乎。
霍東的臉已經紅得要滴血了,這母老虎軟硬不吃,他哪里敢真換衣服,臉皮沒母老虎厚。
顧勝男見他這副害羞小男人的樣子,嘖嘖了幾聲,“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純情少男呢,就你這樣的還敢來M國留學,看在唐姨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忠告,晚上少出門,小心被扒得褲衩都沒了!”
“管好你自己吧,小爺用不著你管!”
惱羞成怒的霍東,將她一把推了出去,使勁關上門,這才長松了口氣,再看著手里的褲衩,氣得他用力直咬牙,好想扇自己個大耳光子,不爭氣的東西,怎么會夢到那只母老虎?
這世上就沒其他女人了?
腦海里閃過顧勝男的嬌美的容顏,霍東臉又熱了,摸著良心說,母老虎的相貌確實無可挑剔。
顧勝男在門外笑了笑,膽子小還純情,嘖…真是男人中的稀有物種呢!
轉眼間,兩年過去,霍東和顧勝男依然吵吵鬧鬧,賭約有輸有贏,平分秋色,顧勝男幫霍東洗兩個學期褲衩,霍東幫她洗兩個學期。
唐七斤很懷疑這兩人是故意為之的,不過他沒證據。
霍東雖然是華人,但高大英俊,成績優異,還家世良好,吸引了不少女同學,包括熱辣的外國女孩,爭先恐后地向霍東示好,但都被拒絕了。
有個外國女孩和顧勝男私交不錯,名叫蒂娜,她也很喜歡霍東,主動邀請霍東參加他的生日晚會,卻被霍東無情拒絕了,蒂娜就跑來找顧勝男打聽。
“親愛的,你覺得霍東是什么樣的男人?他喜歡什么樣的女性?”
蒂娜單刀直入地問,她知道顧勝男和霍東合租,而且父母都是世交,但她也知道顧勝男是不婚主義者,而且討厭男人,所以她從來沒懷疑過顧勝男和霍東會碰撞出火花。
而且蒂娜用的是中文,她最近在學中文,因為她喜歡華國,家族在華國那邊有生意往來,蒂娜在為將來去華國工作作準備,學中文很認真,進步也很快,每次和顧勝男說話,她都說中文。
作為交換,她會教顧勝男阿拉伯文,因為蒂娜的母親是阿拉伯人,所以她會說那邊的話,顧勝男也學得很認真,多一門外語總歸是好的。
“你喜歡他?”顧勝男皺眉。
“對啊,你不覺得他很迷人嗎?”
蒂娜眨著星星眼,她就喜歡霍東干干凈凈的樣子,還潔身自好,又那么優秀,她喜歡死了。
“可他膽小啊,還害羞。”
顧勝男實話實說,因為她知道蒂娜的眼光很挑剔,以前交的男朋友都是英明神武的男人,蒂娜的母親是阿拉伯那邊的公主,父親是M國的富豪,家世非常好,她很小就開始交男朋友了,前前后后換了至少八個男朋友,這些男朋友長得都挺像,高大威武,肌肉發達。
總而言之,和霍東截然不同,顧勝男覺得霍東應該不是蒂娜的菜,可蒂娜現在卻跑過來問她霍東的幸好,不知怎的,顧勝男心里有點不太高興,只不過她還沒察覺到。
她更沒想到的是,蒂娜的中文是半吊子,聽了顧勝男的話,脫口道:“他短小?”
“嗯,比較膽小。”
顧勝男點了點頭,她也沒毀謗人家,確實挺膽小的,一條小蛇都能嚇尿的人。
她也沒聽出異樣,蒂娜說中文就是這樣,口齒不清,根本沒想到蒂娜說的和她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蒂娜失望極了,重重地嘆了口氣,“算了吧,短小的男人不適合我,勝男,謝謝你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