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心思深沉,略思片刻就有了主意,兒子已經救不回來了,目前還不能和張雪梅鬧翻,他這次回來是要辦藥廠的。
半個月前他其實就回國了,但沒回顧村,而是在海城了解情況,現在的國內形勢大好,是投資的好時機,他又有海外華僑的身份便利,會有很多優惠政策。
所以,顧長安打算重辦藥廠,主打生產七雪膏。
解放前他就靠七雪膏賺得盆滿缽滿,顧家之所以能從小小的藥鋪發家成大財主,也是虧了這七雪膏,但這些年都在國外,回國辦藥廠還得靠顧老夫人幫忙。
這樣他能省心不少,畢竟現在他年紀大了,精力不比從前了,所以,張雪梅還是要籠絡住的。
“好了,玉潔也只是一時激動,說話重了些,你知道她向來是這脾氣的,不要和她計較。”顧老頭的口氣一下子就改了,不像剛才的盛氣凌人。
唐小囡眨了眨眼,這是什么操作?
剛才還咄咄逼人呢,現在卻和稀泥了?
“老爺…松濤他…”
袁玉潔不服氣,她兒子還在床上躺著呢,雖然沒多少感情,可也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骨肉啊。
“松濤已經這樣了,咱們一家人不能傷了和氣。”
顧長安捏了捏小妾的手,還使了個眼色,袁玉潔縱然再不甘心,也只得忍下了。
顧老夫人冷眼看著這對狗男女,以前她還對顧長安有幻想,以為他會回頭,但現在她已經絕了這念頭了。
她忍了一輩子,成天看著顧松濤那個狗雜種堵心,就是為了今天。
顧長安打的什么念頭她很清楚,這個王八蛋自私自利,冷血無情,能讓他改口的原因,只能是她這老骨頭還有利用價值。
白日做夢!
真以為自己是金條么,她張雪梅非得死賴著這老雜種一輩子?
老夫人心里憋火,面上卻笑得春風如面,“袁玉潔,你這一把年紀了,怎么還一副狐貍精作派,顧長安你也不嫌寒磣。”
顧長安臉色微變,強忍著沒發火,等他藥廠步上正軌了,他定要休了這老太婆。
老夫人也變了臉色,春風如面變成了寒風如刀,嘲諷地看著這對狗男女,“你們親爹媽既然回來了,就把兒子領走吧,我給你們的時候,顧松濤可是喘著氣的,可別到了你們手里沒幾天,顧松濤就斷氣了。”
狗男女臉色更加難看,就連顧長安這么心思深沉的人,也端不住了。
“雪梅,一家人何苦說這些氣話。”顧長安盡量放緩口氣。
“誰和你是一家人,顧長安你個老雜毛真以為自己是鈔票,我張雪梅非得賴著你才能活?我看你臉比屁股還大,恬不知恥!”
老夫人嘲諷了一通,見顧長安臉色鐵青,死咬著牙的樣子,心情大好,一輩子的狗氣總算發泄出來了。
“迎春,晚上多做幾個菜,我要喝酒慶賀!”
老夫人吩咐兒媳婦,大喜事必須擺酒慶賀,從頭到腳都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