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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說,寧可把我當鳥養,也不會再讓我做魘后的嗎?我沒問題啊,尊上怎么翻臉翻得這么快?好痛,你要把我胳膊攥折了,難道要弄個瘸翅膀的鳥來養,那看著得多糟心啊!”明思令齜牙咧嘴地掙扎著。
“還有什么,比總被你騙更糟心的?”酆一量氣急敗壞,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話:“最后信你一次。你答應做魘后,永遠不離開我,我就幫你取赤魂,救那丫頭。”
“行,我答應,這回絕不反悔。松手吧,真要斷了!”她一邊吐著舌頭倒吸冷氣,一邊討好:“尊上有傷,當心自己傷口疼啊。”
“現在知道關心本尊了?見風使舵的本事見長。你這女人,怎么就這么讓人討厭!”他居高臨下,不肯放松,怒氣沖沖。
“討厭我,還要我留下?”她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眸,幽幽道。
“我方才剛醒轉時,阿醒就驚慌失措抱著小十闖到我房間來。當時,小十的氣息已經很弱了。一個人的靈力有限,我們只好聯手救人。”
“合力救人過程中,才意外發現,原來兩人靈力竟然能夠相互呼應。當時情況危急,自然來不及叫人,也來不及換衣衫,所以…才衣衫不整,我們真的沒有發生其他什么事情!”她費力解釋著。
“本尊不聽辯解。”他一揮衣袖,卻斜著琥珀星瞳,盯住少女,不客氣斥責:“難道,你還想和他發生什么?”
分明,他口不對心,還在等著她繼續解釋,可偏偏要冷著臉,皺著眉,故意一副不耐煩的倨傲。她看著他,竟然覺得有點好笑。
“犯錯了,還敢得意?你…找打不成!”他又惱了,不客氣威脅:“繼續講。”
“我和夜之醒,還有小十。我們是患難與共的知己。甚至,他們就像我的親人一般,親人遇到危險,難道我不該豁出性命去保護他們嗎?尊上,若阿令是無情無義的小人,你會放心把我留在身邊嗎?”她耐心而認真地回答。
“只是親人?很好。”他哼了一聲,松開拽住她手腕的手掌。
他轉身背對著她,突然貌似清淺問出一個難題:“他們是親人,那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人?小毒蟲,如果生死攸關,讓你在夜之醒和本尊之間,你會選擇先救誰?”
明思令暗自倒吸冷氣,這分明就是一道送命題啊。
她不安地舔了舔唇瓣,絞盡腦汁想說出一個既不違背內心,又能讓對方覺得誠懇好和滿意的答案。
但稍微猶豫,酆一量已經看穿了她的糾結,冷哼著:“還想跟本尊耍心眼兒?”
“先救夜之醒。”少女斬釘截鐵,眸光篤定:“他沒有你強悍。”
他低垂了眼眸,難掩失望與苦澀:“就知道,在你心里更在乎他。你連騙,都懶得騙本尊了?為了夜之醒,你就看著本尊…死。”
“不會。”她驀然打斷他,十分認真道:“我會跟隨你一起赴死。先救親人是本能。但跟隨自己的牽掛,卻是心之所向。同上黃泉同下碧落,我會陪著你,生死不離散。”
少女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但卻字字直擊酆一量的內心,仿若在寒冷成冰的寧靜湖面上,吹出了一汪清澈的流水,溫柔蕩漾,漣漪微瀾。
他唇瓣不由自主微微上揚,弧度美好而柔和。
“你這謊話,倒也講得倒動聽。”他強忍住笑意,刻意冷漠:“你是傻嗎?本尊乃酆都魔尊,又怎么會死,更不會淪落到讓你這不爭氣的蟲子來救。不吉利…”
“好,那我說些尊上喜歡聽的吉祥話。”明思令淺淺一笑。
她舉著酆一量的外袍,走到他面前,踩上亭子里的石墩子,雙臂一展把飛揚起的外袍披在那人肩上。這一次,他非但沒有躲開,還微微躬身,悄悄配合,好讓那袍子落在肩頭更穩定更妥協。
因為站在石墩上,她與他終于可以四目相對,無需仰視。她靠近他,用小手為他整好被袍子壓住的長發,又將衣領理得服帖。
然后,她凝視著他的琥珀星瞳,在那猶如星辰大海一般的永痕璀璨中,她看到了自己渺小而唯一的倒影。
“一個人站在高高的云端上,很冷很無趣吧?我聽老人說,沒人疼才會手心寒冷。以后,我幫你暖手。有我陪著你…至少不會那么孤單了。”說完,她咬著唇瓣,小心翼翼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雙掌之中合住。
酆一量看著自己的手,被少女握進掌心,他再抬首望著她明亮而清澈的雙眸。第一次,他在旁人的眸光中,沒有看到畏懼或討好,在一片明亮與澄凈之中,只有自己清晰的倒影。
那一刻,他是歡喜的,感動的,相信的。
“好…”他笑了。
他忽然展開雙臂,外袍的衣領被他故意散開,面前的小人兒在驚呼中被他藏進自己的懷中。他的袍子裹住了兩個擁抱的人。她的頭倉促地從他衣領里鉆出來,因為局促只能把下巴抵在他肩上。
“喂,你的傷…”明思令擔憂,掙扎著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別動,抱一會兒。”酆一量絲毫不肯放松,淺笑道:“雖痛,猶甜…”
“明思令,我警告你。你不要忘記今天對我講的話,不許反悔。”他用臉頰溫柔地貼住她有些微涼的長發,喃喃道。
“如果你叛離我,我不會殺你,但我會殺了夜之醒和明昭,還有…所有和你有關的六界眾生。讓你后悔,此刻不該騙我,記住…”他把自己的鼻息,藏進她烏黑的長發中,他魅惑的聲音在她耳畔游離著。
明思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囁喏著:“好,我不反悔。”
靜靜的夜色中,花亭的飛檐和旁邊的合歡樹枝葉上,還在滴落著點滴殘余的夜雨。水滴落在小水洼中,激蕩起清淺而悅耳的滴答聲。
花亭里,那一對情侶緊緊擁抱著,汲取著對方的溫暖與柔情,細小熒綠的夜光蝴蝶,圍繞著好看的人翩翩起舞。至少這一刻,風景和人都美不勝收。
“尊上,我們該回去了吧?”明思令抬起頭,紅著臉,低聲問。
“你擔心那丫頭,快撐不住了吧?”酆一量反問,似笑非笑:“最后問你,真想好了?用赤魂救明昭,不管取出那珠子的方法多艱難,多痛苦?你能忍住!?”
“我可以,請尊上告訴我…”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噗的一聲異響,然后肚腹之處涌出一股熱流,隨之而來尖銳的劇痛,讓她整個人像個蝦米一樣彎曲了身體,痛不欲生。
她臉色蒼白倒在他懷中,眼睜睜看著他用鋒利的兩個指尖直接戳進她的丹田。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已經拈住了珠子。
明思令倒吸冷氣,皺著臉,痛呼著:“要不要…這樣?這就是…你取赤魂的好辦法?你確定…這樣子…老娘不會死嗎?酆一量,你這個老不死的…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去,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