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炷香時間,躺在床榻上的梁淺淺幽幽醒轉。
她發現自己換了新衣,傷口也被重新包扎好,抬眸間又看見坐在床榻前的明思令,和站在身邊的夜之醒,終于明白自己再次得救了。
她勉力想要爬起身道謝,可惜并無太多力氣支撐,只能誠惶誠恐道:“多謝公子和小娘子搭救,淺淺有禮了。”
明思令攔住少女,小心把她安撫著靠在床頭上,認真安慰著:“姑娘別怕,你的衣服是我換的。你的傷也已經重新包扎過了。一會,藥熬好了也會送過來。你在這里,很安全。還有,你且告訴我,是不是那邊站著的家伙欺負你?我幫你出氣。”
“小娘子千萬別誤會,淺淺被壞人欺負,還多虧這位公子出手相救。也是他和兩位長者,安頓我住下。只不過,方才突然闖進來一個術師,他逼我做一些傷害家人之事,淺淺自然不肯答應。便惹怒了那位老先生。”梁淺淺怯生生道,她偷偷打量著明思令和夜之醒的表情。
明思令也同樣在觀察著對方。
這梁淺淺的年紀和自己這肉身相仿,正值妙齡。她烏黑的長發有玲瓏的美人尖,雪白如玉的肌膚上彎彎的眉,眸子也是又黑又亮的,單薄小巧的唇瓣更惹人憐愛,一笑一顰之間脈脈含情,頗有幾分病西施之美,絕對算得上娉婷佳人,難怪胡琴逢如此傾心。
兩個少女彼此打量,都覺得對方面善討喜,心中自然不討厭。特別明思令,一面之緣便將這梁淺淺與胡嬌春、凰迦和那個錦瑟區別開來。這姑娘,自己看著相當順眼。
“你看,我沒說謊吧。真不是我把梁姑娘綁起來的。”夜之醒趕緊趁機為自己辯白。
他又小心翼翼把捧起一碗粥,努力措辭:“梁姑娘,對不住了。我師父他…”
“那個白老頭得了失心瘋,你別理他。有我在,他不敢再逼你做不情愿的事。”明思令斬釘截鐵,打斷夜之醒的話:“我叫明思令,是明堂圣女。你叫我阿令就好了。”
“我叫梁淺淺,是胡琴逢…身邊的人,我剛剛逃出來,魔狐道也一直在到處尋我。姑娘你不怕被我拖累嗎?”梁淺淺鼓足勇氣,直白問。
“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和他,我們還是術師,自然不怕什么魔狐道魔豬道。既然救了你,那就救到底,反正我不喜歡那頭自以為是的狐貍。他生氣我就開心了!”明思令快言快語。
“你就是明思令,酆都魔尊新納的娘子?怎么,你…你也從如意居逃出來了?”梁淺淺瞪大了眼睛,吃驚道。
“你說什么?”明思令與夜之醒異口同聲。
“阿令,好啊,你還好意思罵我,你…你投敵叛變了?”夜之醒重重把粥碗頓在桌幾上,恨鐵不成鋼指著少女。
“滾蛋,你叛變我都沒叛變好嗎?”她呲著牙,朝著他膝蓋就踢了一腳,后者躲閃不及,跳著腳直蹦呼痛。
“莫非,這位公子,就是夜魔宮少主夜之醒?”梁淺淺又詫異問。
“對,怎么,難道傳言之中還有他?”明思令調皮地笑瞇著眼睛,似笑非笑。
梁淺淺認真地點點頭,用手理了理長發,回憶道:“聽胡琴逢說,酆一量最近迷上了一個凡人少女,她不但會成為明堂未來的堂主,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美貌術師,關鍵…她是夜魔宮少主的未婚妻。本來人家小兩口相親相愛,硬生生被酆都魔尊給拆散了,還將那凡人姑娘日日夜夜在都帶在身邊,不許任何人接近,寵愛至極…”
夜之醒大張著嘴巴,瞪著一臉殺氣的明思令,不由自主伸出了大拇哥:“這是話本里的故事嗎?這么精彩!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