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明昭換了輛紅色保時捷,依舊是敞篷的。
看來,她喜歡濃烈的艷紅,與激烈的刺激感。這火爆脾氣的女人,一般男人怎能罩得住?
夜之醒嘆了口氣,安慰著自己愈發不自信的內心。
他偷瞄著司機位置上,穿著后背繡火焰圖案運動衫的漂亮姑娘,心里有種五味雜陳。
她用真絲頭巾,把梳成馬尾辮的長發圍得嚴嚴實實,還戴著碩大的防風墨鏡。她的駕駛動作一氣呵成,比男人都更酷更帥氣。
但坐在副駕的他,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雖然系著安全帶,但能夠保護人類的救命繩子對一頭貓來說,實在沒半分用處。呼嘯而過的風依舊吹得他東倒西歪,口歪嘴斜,狼狽不堪。
“小娘子…就算趕時間,也,不用這么著急。”他說話模糊不清。
他根本看不清兩側飛馳而過的風景,只得盡力吐著灌到嘴里的冷空氣,心里再次詛咒這貌美心黑的女人祖宗十八代。
“我…想吐。”
他干嘔著,掙扎著,這時她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他一個踉蹌,腦袋就扎到了駕駛臺上,不由痛呼出聲,嘴里的酸水撒了自己一身。
遇到她前,他從未如此尷尬,難道這就是宿命?
“頭,怎么又是頭!”夜之醒捂著腦袋,崩潰感慨。
“夜不行,你怎么干什么都不行!擦擦哈喇子,真惡心。”明昭嫌棄地白了一眼他。
她瀟灑跳下車:“別廢話,把后面的背包帶上,里面有裝備,我要用。”
“夜之醒!我叫夜之醒!”他揉著腦袋強調,待看清車后面一個比自己身體,還大兩倍的的探險包,不禁大驚失色。
“喂,這么大的一個包,小娘子想搬家嗎?”他一縱身跳到背包上,不可思議地踩了踩。
“我是攻略控,這爬山鉆洞也算極限運動了,當然要準備齊全。山洞里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見。我可不想劃花本姑娘的花容月貌。我是女人,難道男人能讓女人為他背包嗎?太不君子了吧!再說,人家專程來救你和花露水貓!你,好意思讓大恩人拿包?”
明昭摘下墨鏡和頭巾,扔到座位上。她颯爽英姿,頗有女俠的風范。話音未落,她早已先行一步。
“恩人?我看分明是宿世仇人吧!”夜之醒目瞪口呆,嘟囔著。
“讓這么可愛的小貓貓,給你馱這么大一包東西,你還是女人嗎?哼哼,現在又說我是男人不是貓了,女人心海底針,簡直陰險!”
盡管無奈,他也只能盡力馱起那背包,急沖沖跟上她的步伐。誰讓自己是求人那一方呢,萬般委屈,也只能統統咽下。
于是,一個身手矯健的女人,戴著頭燈,在陰寒黑暗的山洞中小心翼翼地攀爬著。她身后跟著一只馱著包,累得氣喘吁吁快崩潰的貓。
此時,他們已經在山洞里走了兩個多小時,走進了最深的洞穴盡頭。甬路雖然狹窄,但此處卻別有洞天。
一條淺淺的暗河流淌著,寬闊的河岸上,零散著大大小小光滑的鵝卵石。
“到底在哪兒啊?夜不行,難道你帶錯路了!”明昭微微蹙眉,扭頭瞪著快累趴下的夜之醒。
此刻,他已經躺倒在大石頭上,腦袋枕著背包,肚皮朝上,四腳朝天,一副生無可戀的頹廢。
“你瞎啊…”他沒好氣道,有氣無力朝著一塊巨大的石筍,揚了揚爪子,鄙視道:“那么好看的男人,你都沒看到?”
她狐疑的,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隱約中確實看到一隅毛茸茸的白色身影。
“終于找到了,還好來得及。我…實在走不動了。麻煩小娘子,把我抱過去吧。”他無奈地伸出兩只前爪,有些迫不及待。
“你瘸啊?”她白了一眼他,冷哼一聲自顧自先走,殘忍扔下欲哭無淚的貓。
“我瘸,我瘸還不是為了給你馱包?難怪師父常說,越好看的女子越容易翻臉無情,還六親不認!”夜之醒悻悻道。
他想了想,只能鼓足最后的力氣,狠狠扔下背包,艱難地想要跟上她。
“我去,好大的一只…貓!”明昭終于看清,藏在石筍背后的一頭巨獸。
她驚呼出聲,疾步奔過去。
“謝天謝地,終于來得及救人。”夜之醒感動得差點涕淚交流:“喂,等等我,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