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到了殿下的寢宮?”寧馳一愣,急忙說道,“殿下以為,本統領會徇私放她入東宮?…沒有的事!”
作為禁軍統領,他怎么能夠陽奉陰違?
寧馳心里恨的,禁軍的防衛,還是太松懈了。
太子元宸換上禁軍服飾,騎馬,與寧馳悄悄出來。
“殿下被禁足,大概不知端木縣百姓來京城上訪一事,”
寧馳以為,有必要讓太子知曉外面的事,足夠應對未來將發生的事,“這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陛下為此很苦惱,特意命末將深夜宣你入宮!”
“…殿下,”寧馳委屈巴巴的,眸子凝著冷氣。
那姑娘又擅自做主,偷偷溜進太子府?
如此肆意妄為,不怕給國公府惹上麻煩?
哼,做便做了,為啥要掰扯上本大統領?
他心里那個氣呀,
恨不得將那姑娘,狠狠訓一通。
“大統領,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元宸瞥見,他臉上很促狹,他是不想讓人知道。
元宸微微一笑,輕聲道,“她姐妹心地都良善,…你,她…你們是為了本宮好,本宮心領了!但是,請大統領善意提醒她,以樓府安危為重。定國公府是大雍之福,切不可因元宸而受累。”
元宸臉色凝重,大有以己之力,扛下所有風暴的決心。
寧馳到嘴邊的話停下,點點頭,就沒再說什么。
深夜,寧馳領著元宸入宮,來到御書房見了皇帝。
“陛下,殿下到了!”寧馳復命。
“大統領辦事得力,朕心甚慰!”望了一眼穿著禁軍制服的元宸,皇帝又道,“朕與太子要商議機密大事,大統領做好戒備!”
“諾!”
寧馳躬身退下,走到殿前停下來。
他執劍在殿外站立著,屏住呼吸,提高警惕,防止有意外發生。
二更時分,元宸從御書房出來。
寧馳迎上去,兩人一道騎馬,又回到東宮。
送太子回宮,已經是凌晨,寧馳回到禁軍營帳,一夜未合眼,他很累很乏,倒在榻上合衣而臥。
這一覺,睡到晌午。
寧馳起來吃了飯,將兩位副將叫了過來,
“陛下口諭,端木縣百姓遠道而來,咱們得好生照看著。陛下怕這些百姓吃不好睡不好,囑咐咱們給他們找地方安排住下。還有,兄弟們將那些百姓編名造冊,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按人頭,每一個人都安排好,不允許摻雜那趁火打劫的…你們,可明白?”
“明白!”兩位副將齊聲答道。
“你們好生用心做事,該花的錢,上呈戶部!”
“是!”副將領命,走出營帳,著手安排人做事。
平日,他嚴明軍紀勤練兵,又對下屬多耳提命令,將下屬調理到得心應手。
他說一件事,下屬就明白,下一道命令,副將們必定辦好。
寧馳坐了下來,突然,想起太子的托付。
對了,太子讓他,給清寧郡主提個醒?
清寧郡主樓玉蕤?
她既敢不顧圣上的命令,去探望太子?
她還真不怕事!
想起她渾身帶刺的樣子,他渾身一震,只覺腦殼疼。
“這位郡主膽子真是越來越大,既敢在本統領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入東宮?”
寧馳心里是氣的。
關鍵,還被太子殿下誤認為,是他這大統領,徇私放她入東宮的!
這姑娘,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本統領,怎能讓她這樣肆意妄為?
寧馳“蹭”地站起來,跨上馬,朝熙蕤居商號而來。
清寧郡主樓玉蕤,本是要入宮去見貴妃娘娘,不想太子那邊又爆出新問題。
端木縣那些百姓,氣勢洶洶而來,她是真管不上,想一想,自己一個小女子,還想著幫太子澄清事實?
想想豪言壯語,也真是胡來!
太子殿下呀,您的事兒,我是幫不了!
她想想便坐上車來到商號。
她好沒到商號,眼見著就要到了,遠遠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時高大魁梧的禁軍大統領么?
他,為何會在這?
不會是偷偷跟蹤她的?
一想起他的不好,玉蕤渾身就不舒服。
本姑娘沒去找他呢,他倒找上門來?
她下了馬車,笑吟吟地迎上去,“大統領,幸會,您是巡邏到這的么?”
“本將是禁軍統領,不再管這些小事,”他頗為傲嬌地,又像是炫耀,說道,“本將出入皇城,哪里有空閑來這巡邏?”
“既如此,你停留在這作甚?”玉蕤嗤笑,反唇相譏。
“郡主,昨夜敢夜探太子府?膽子不小!”
來找茬的?!
“既有這等事?”
元宸不由一震,端木縣令一案,沒有親自去查案,既惹下這么大的事?
寧馳心上一滯,“樓玉蕤嗎?殿下要我告訴她什么事?”
“昨夜,她來到我寢宮,難道不是大統領放進來的?”
寧馳不再說話,專注在騎馬上。
深夜,寧馳奉皇帝手諭,悄然來到太子府,將皇帝的手書呈上給太子。
父皇之前將他禁足,是為保護他不受惡意詆毀。
“大統領,”元宸眸里凝起一層水汽,說話有些哽咽。“父皇受累了,因兒臣之失,害父皇憂慮如此…”
若說實話,怕給他增加壓力。
“大統領,”元宸瞥他一眼,“清寧郡主那,麻煩您告訴她…不要輕舉妄動了。”
聽玉皎說過,自己姊妹與這位大統領關系不一般。有些話,可以拜托他去。
“清寧郡主?”
“本宮倒是不怕,無奈,既讓父皇攤上這樣糟心的事!”元宸臉上露出擔憂,“大臣們在朝堂上,定也沒有什么好話吧。”
“微臣不太清楚,”寧馳含混其詞回答他。
看來,得好好調理某些兄弟了!
“嗯,你干嘛非要這樣撇清?”元宸眸子閃著光,臉上露出笑意,“若不是大統領放她進來,難道還能從天上飛的,不成?”
凈說好話,幫他粉飾太平?
既為太子,該有面對疑難的勇氣。
“殿下,末將以為,這件事情的持續發酵,是殿下整頓吏治時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伺機報復,妄圖打壓殿下。”寧馳冷靜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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