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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罪魁禍首

  清河郡主娥眉蹙起,眼神黯淡無光,那張俏臉已愁云密布,華容頓時失色。

  “妙妙,”玉皎心軟,見不得她這樣,便走過去,輕輕拽一拽玉蕤的衣袖,“舅母親自來請,咱們應該去!我也要替姊妹討個說法想,當初為何行此不良手段?”

  玉蕤一震,很出乎意料,“皎皎,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她笑靨動人眼眸濯濯,秋波流動蘊情誼。

  清河郡主大驚,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玉皎。玉皎姑娘看似柔弱,其實,柔中帶剛心似蒲韌。

  “皎皎,你能為我仗義直言,我心里舒坦了許多,也罷,聽你的就是!”玉蕤點頭,轉身,笑道,“勞煩郡主親自來請,小女玉蕤去就是!”

  她俏目一回眸,落落大方氣如蘭,口吐芳菲傳珠玉佳音。

  清河郡主又是一驚,忙不迭地說,好。

  她舒出了一口氣,便告辭先行離開。

  到了約定的日子,玉皎玉蕤雙雙登門至許府。許家高朋滿座,許仁昌親自出來迎,領著姐妹倆入內就座。

  姐妹倆見過外祖父及許家眾人,便與許仁昌入內堂敘話,

  玉皎眼圈一紅,悲悲切切地喚一聲,“外祖!”

  “哎,皎皎…”許仁昌既是老淚縱橫。

  玉蕤站在一旁看著,不知悲喜。她想起自小的孤苦,心,就如抓肝撓心般痛。她心里實在不愿見到那棄她如敝履的‘親人’!

  當初,親娘難產身亡,到底因何故,自己被送走的?不說許家來尋親的用意,是非黑白總要弄個明白。

  就算再難,她也要面對。

  生母許瀟云是許皇后的堂妹。皇后是長房所出,許瀟云是二房嫡長女。

  當今圣上還是太子時,娶滎陽許氏長女為太子妃,許瀟云嫁給太子伴讀,定國公府世子樓弋。

  看似美滿的婚約,不久便出了裂痕,許瀟云負氣回了娘家,…

  面對同來的玉皎玉蕤姐妹臉,許仁昌不得不說起了往事。

  “外祖父,我娘既生了一雙女兒,為何既只有我回到樓府?”玉皎急急問道。

  “哎,一言難盡…”

  許仁昌雙目迷蒙起來,

  “云兒生產那日,風雨大作,…穩婆剛接生下一雙嬰兒,突然,窗被一陣風刮開…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一黑衣蒙面人抱起一嬰兒,用劍指著他,“不許聲張,我抱走一個!”

  許二爺不敢聲張,怕樓家問責,也就隱瞞下許氏生了一對雙胞胎。這,樓家壓根就不知情。

  “女兒已離去,許家不想惹事。”許二爺很是惴惴。

  玉蕤一眼瞄過去,外祖父的說法漏洞百出。

  當初,為何要隱瞞不言?

  定國公有兵權在手,名氣與威望兼備,抓捕一兩名江湖盜匪很難?若知,嫡小姐流落在外,樓家人會不管?

  故意瞞天過海?他們想掩蓋什么?

  不想讓樓家知道她存在?

  玉蕤驀然一驚,不寒而栗。

  但,外祖父如何得知母親在生產中發生的事?

  玉蕤頓覺疑云重重,她張張嘴,既不知如何開口,叫他一聲外祖,又頗覺尷尬,…

  “外祖父,皎皎有一事不明,…您是如何得知,我娘親生產時,她房中發生的事?”到底是孿生姐妹,必是心有靈犀。

  “我沖進去,你娘已是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來…”許仁昌眸底泛起淚光,“你娘指指兩個孩子,笑看著我…她像是,還沒說完…”

  “沒說完,便咽了氣?”玉蕤接了話。

  “不…,你娘望見我身后的黑衣人,她朝黑衣人撲了過去,”許仁昌老淚縱橫,“你娘為了救我,飲恨離去…嗚嗚嗚…”

  許仁昌哭泣起來。

  “外祖!”玉皎眼淚跟著撲簌簌落下…

  玉蕤掉轉頭來,拼命忍住沒哭。

  他娘的,這就是血緣嗎?親人在哭泣,自己也跟著傷懷?

  “我看著你娘噎的氣!”許仁昌抹了一把眼淚,慢慢停止啜泣,“那遭天殺的黑衣兇手,竟是執劍冷冷地看著,…然后,抱起了一個孩子…抱起孩子躍窗而逃…;然后,聽穩婆和你娘身邊的丫鬟告訴我房里發生的…”

  “穩婆和丫鬟都是誰?現在何處?”玉蕤冷靜自持得多,找到關鍵的可疑點。

  “穩婆和丫鬟?”許仁昌頗為驚訝地望了玉蕤一眼。

  玉蕤臉色蒼白,眼神晶亮如黑暗中散發的光芒,她穩重矜持,一點不慌亂。

  許仁昌望著她,迅速冷靜下來,“你是說,她們有問題?”

  “嗯!”玉蕤聳聳肩,一副你愛說不說的表情。

  “穩婆,認識多年,為我許家接生過許多孩子,”許仁昌搖頭,“丫鬟,是與云兒從小一塊長大的…秋水,云兒生產,秋水一直跟著的。”

  “秋水?”玉蕤猛地站起,顫聲問道,“她…她是不是蕭若水?”

  “是呀!”許仁昌一愣,“咦,你怎么知曉的?…秋水可是發過誓,一輩子不會讓你知道的!”

  “您就這么相信一個丫鬟的說法嗎?”

  玉蕤顫驚驚站起身,“這個丫鬟,改變了母親的說法,…一定改了母親的意思。

  她是不是告訴你,母親恨透了我爹,決定就讓樓府的骨肉分離,不能讓我們姐妹一同回家。她,還自告奮勇地承擔起撫養我的任務。您,是不是都信了?”

  “可是…可是,秋水為什么要扯謊呢?”許二爺心里也頗為震驚,被玉蕤這個說法嚇到,“她…她有什么理由要騙我呀?”

  玉蕤看著外祖父,看了許久,氣得不想說話。

  “您知不知道,您所謂的這個好丫鬟,這忠仆,早被樓府攆出了家門!”

  玉蕤臉色凝重,“一定是她,懷恨在心。她想辦法偷偷接觸到母親,在母親跟前撥弄是非,說了樓府不少壞話,造成我爹娘之間有了隔閡!她是罪魁禍首,您既拿她的話當成真?”

  “這…這,既有這等事?老夫怎一點都不知道?”許仁昌不住顫抖著,慢慢站了起來,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阿翁!”

  “爹!”

  “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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