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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聲優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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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望書頗為同情的看了看耒陽侯,他滿頭白發不說,現在連眼都是白的了。

  心中定是恨不得在劉朝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直接把這禍害兜子給弄死了。

  他倒是不覺得耒陽侯在撒謊撇清干系,畢竟但凡劉家還有一個知曉這事兒的人,今晚出現在這里的,就輪不到高義翔。

  自己關起門來動手,不要太輕松好嗎?而且看劉家那半邊快塌的房,勛爵家把臉面看得比天大,破落戶只要兜里有銀子,都恨不得買了金粉,將自己家刷的金碧輝煌的。

  怎么會半邊不修葺,落了祖宗的臉面。

  那么,劉朝陽一個書院里的窮書生,又是怎么搭上高義翔,同時搭上高義翔背后那個生辰在九月十五的人的呢?

  張筠年辦事雷厲風行,雖然只是杵著拐杖慢慢走著,但他自帶了一種你再敢逼逼賴賴,老子直接把狗頭鍘抬來的強大氣場。

  囂張的高義翔也好,還是哭著喊著求人的耒陽侯府的人也罷,竟是沒有一個人拉拉扯扯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押著人走了出去。

  陳望書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梅子糖漬,拽了拽顏玦的衣袖。顏玦笑了笑,一把攬住了她,像是一只大鳥一般,在屋檐上飛奔而去。

  臨安府衙里燈火通明的,大堂之上已經擺開了陣仗,衙役頭子曹安,一早在角門候著了,看到戴著斗笠的顏玦同陳望書,笑得看不著眼睛珠子。

  一口閃亮的大白牙,在這大陳朝,就像是黃土地上落了坨雪一樣,格外的打眼。

  “大人一早就知曉,二位定是會來的。且跟我來吧。”

  陳望書同顏玦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下了然,顏玦密室里的那個小冊子,多半是真的。

  他二人雖然有扮豬吃老虎的心思,不想這么早就直接同高相對上,但事情總有兩面,顏玦若是跳出來扳倒的高義翔,未嘗不會得到點正面的評價,證明他的的確確是值得人“刮目相看”了。

  是以躲與不躲,都是可以的。

  他們躲了,乃是為了試探張筠年的反應。

  照現狀來看,要不陳望書他祖父同張筠年有什么不得不說的故事,要不那小冊子就是真的,張筠年之前便是為顏玦所用的“舊識”。

  那么問題又來了!顏玦有什么本事,讓一個位高權重的天子心腹,為他一個黃毛小兒所用?

  陳望書心中發沉,面上卻是不顯,她輕輕的勾住了顏玦的手,不用預感,都知曉眼前這個人,必然是要站在風暴中心的人。

  臨安府里的殺威棍,敲得砰砰作響,張筠年換了一身官府,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

  陳望書坐在小屋子里,左看看又看看,不得不感慨,這古人就是有智慧,還整了這么個地方,讓人聽審案子,卻是她能瞧見外面,而外面的人瞧不見她。

  “穆同,你且說說你想說的。”

  張筠年這話一出,高義翔的臉色便變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穿著綠色比甲的小翠,眼睛里的火光,像是要噴出來一般。

  “原來是張大人設局拿人呢!不過可惜,你拿錯了人。我今兒去耒陽侯府,乃是因為這女婢慌慌張張前來,說她在家中密室里頭發現了一個人,快要死了的人。”

  “恰好禁衛軍中,出現了有人無緣無故失蹤之事。我奉官家之命,要查是北地來的奸細將他們捉拿了去,還是有的人意志不堅定,做了逃兵。”

  “張大人,這里雖然是臨安府的地界,但禁衛軍由官家直接管轄,這案子輪不到你來過問。本我不該多說,但張大人今兒個來勢洶洶,若是我不說,還真要將高某當那殺人兇手給斬了。”

  陳望書瞧著起勁,勢均力敵才有意思,這高義翔也不是吃素的。

  話里話外都拿那個不著調的皇帝老兒做擋箭牌呢!

  張筠年斯條慢理的看了他一眼,陳望書覺得,若是他有個老花鏡,此刻定是托了托鏡架,一副讓老夫瞅瞅前頭站著個啥玩意?哦,是傻X啊!

  “高將軍,你同女婢進門之前,我們就擱樹上蹲著了。雖然已經是秋日了,但樹上的蚊子倒是不少。嗡嗡的,吵得很,但也沒有蓋過你說出口的話。”

  “臨安府衙役幾十雙耳朵,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張筠年說著,神色一變,竟是惟妙惟肖的學起了之前高將軍說話,“劉朝陽這個沒用的狗東西,叫他辦一點事兒,都辦不好。”

  “不然的話,這種事情,哪里用得著我出手?劉朝陽那個變態得手法,你可學會了?”

  衙役們都見怪不怪的,顯然他不是頭一遭如此。

  可那高義翔,像是見了鬼似的,張大了嘴巴。他竟然從一個糟老頭子嘴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在小隔間里的陳望書,對著顏玦豎起了個大拇指,看不出來啊,張筠年這本事,若是擱在后世,那就是聲優一哥啊!

  張筠年說完,不等高義翔反應,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迅速的變了臉色,“高義翔,你可記得,一年之前,你曾經率兵去往夔州路剿匪。夔州路多山,你率軍無緣無故失蹤了兩日。”

  “后大軍還朝,你自奏表乃在山中迷路。可實際上,你去了木樨族人駐地。”

  “木樨人眼灰,有通神之陣,以血之祭,達通天之途。這可是劉朝陽曾經對你說過的話?”

  高義翔瞳孔一震,面色一沉,“你渾說什么?山中霧大,迷路乃是人之常情,三軍皆可以作證。”

  張筠年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衙役頭子曹安。

  曹安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扒開了之前被高義翔扛在肩頭上的少年的眼睛,果不其然,同穆同一樣,灰撲撲的。

  “穆同以及這位小兄弟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明。當時劉朝陽借口游學,隨著大軍一道兒去了夔州,有耒陽侯的證詞為證。你們在木樨村,尋找到了三位合適的祭祀人,將其藏在軍中,綁到了臨安府。”

  “并且”,張筠年話音一頓,看了一眼眼淚婆娑守在族人身邊的穆同,重重的說道,“并且毫無人性的屠了木樨族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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