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拍賣會
等到張雨欣洗漱完出來，最終也沒逃離關煌的魔掌。
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晚上的慈善拍賣參加不成了，氣的她大罵關煌“混蛋。”
張雨欣下不了床，秦小嵐自然沒問題，不用怎么準備，一個短信就叫了過來。
兩人在酒店門口碰個面。
身著綠色吊帶亮片裙，一出場就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30多歲的女人，穿衣上摒棄了那種過于休閑的風格。
修身版型，凸顯了秦小嵐的曲線。
短裙款式，秀出優美的腿部線條。
不僅性感，而且還很時尚有個性。
“我這身怎么樣？”
關煌：“完美。”
秦小嵐高興地挽著男人的手臂，“就知道哄我。”
“說真的。”
關煌為什么偏愛熟女呢，
30歲的女人比之從前，身材變化往往變化不大，但是氣質卻要遠遠勝過少女階段。
尤其是那種魅惑感，與顯身材的服飾結合之后，會讓女人變得更加風情萬種。
吊帶裙露出了大面積的肩頸及腿部肌膚，更顯得細膩透亮。
秦小嵐眉眼含笑，“你打電話的時候太晚了，頭發都沒做。”
關煌：“已經很美了，特別是這里。”
秦小嵐嬌嗔，“討厭。”
關煌：“房子定了嗎？”
秦小嵐：“你還沒看呢？”
關煌：“你定就好。”
“不行，你得看看。”
關煌想了下，“那這兩天吧，你等我電話。”
幾日沒見，有點蜜里調油的意思。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把美人逗得酥軟。
“大衛，這邊。”
剛走進宴會廳，高永勝就迎了過來。
關煌：“你來的倒是挺早的。”
高永勝笑，“大佬總是在最后時刻出現，我作為一個小兵，只能打打前哨了。”
關煌不置可否，“今晚有什么安排？”
高永勝：“沒新意，領導致辭，慈善拍賣，冷餐會。”
關煌點一下頭。
高永勝：“對了，有幾個朋友想認識一下你…”
關煌：“哪些人？”
高永勝說了幾個名字，“都是投行的，你看…”
關煌笑了，“見見也好。”
高永勝大喜，“好，我馬上安排。”
關煌拍了一下秦小嵐的屁股，“你先自己逛逛。”
秦小嵐順從地嗯了一聲。
她向來知道輕重，什么時候撒嬌，什么時候聽話，了熟于心。
高永勝對著秘書說道，“你陪著秦小姐。”
關煌兩人離開。
小周笑著說道，“秦小姐，不知道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秦小嵐想起兩人的交往就是從一次慈善拍賣開始的，心想緣分真是奇妙。
“咱們隨便看看？”
兩人走到一展品前，小周幫著介紹，
“這是朱耷（八大山人）的《墨梅圖》，125×34厘米，拍賣價2千萬，每次加價100萬。”
拍賣資料她全部記在腦海中。
秦小嵐看著寥寥幾筆的水墨畫，忍不住咋舌。
這東西值兩千萬？
“這，也太貴了。”
小周笑道，“朱耷是明末清初花家，中國畫的一代宗師，他能詩文，擅書畫，花鳥以水墨寫意為主，山水師法董其昌，形象夸張奇特，筆墨凝煉沉毅，筆致簡潔，有靜穆之趣，得疏曠之韻。”
秦小嵐仔細看，確實夠簡潔的。
一筆下來。
只是，欣賞不能。
如果只考慮價格，別說兩千萬，兩萬她都覺得不值。
小周話音一轉，“秦小姐喜歡的話，可以買下來，將來的升值空間很大。”
這倒不是她瞎說。
最近幾年，文化消費逐漸成為一種新的時尚。
對藝術品消費的日益重視讓文化消費逐步演化成為富豪階層的剛需。
而在藏家和投資者眼中，書畫作品，尤其是近代山水畫作品，拍賣價屢創新高，成為市場上最被關注的品類。
秦小嵐吐吐舌頭，“我可買不起。”
周秘書似笑非笑。
秦小嵐卻懂了她的意思，你買不起，不是還有關煌嗎？
張嘴想要解釋一下，卻不知從何說起。
和關煌的緋聞不說人盡皆知。
也是滿城風雨。
傳來傳去，面目全非。
沖冠一怒為紅顏！
周秘書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往下說。
秦小嵐倒是有點心虛，“那個，我和關先生只是很好的朋友…”
周秘書四下看了一眼，“我們去那邊坐坐？”
秦小嵐有點奇怪，但也沒說什么，點頭，
兩人找到一個角落。
周秘書坐下后，露出一點頹色，“小嵐，也不怕你笑話，我跟了高永勝三年。”
一句話就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秦小嵐有點尷尬的同時，也有點釋然。
不用再刻意偽裝了。
周秘書：“男人，呵呵，有些事還是要靠自己的。”
秦小嵐張張嘴。
周秘書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似冷笑似平靜，“高永勝這個人，刻薄寡恩，喜怒不時，心情好了，甜言蜜語，心情不好…我已經受夠他了。”
秦小嵐想安慰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
周秘書抽出一支女士香煙，示意下。
秦小嵐表示不介意。
周秘書吐了一個煙圈，翹起二郎腿，“關總還年輕，看的出來對你也很迷戀。”
“我…”秦小嵐想否認，但是對方如此坦誠，她也不好意思再說假話。
周秘書：“說實話，我很羨慕你，遇見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秦小嵐露出微笑，“遇到他也是我的幸運。”
上次的激烈沖突，不僅讓她為之動容，甚至銘記于心。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才徹底投入到這份感情中。
周秘書繼續說道：“二十多歲正是感情充沛的年紀，愛也好，恨也罷，投入了身心，高永勝，已經進化成萬年烏龜了。”
秦小嵐：“高總，還好吧？”
周秘書冷笑一下：“他，呵呵，不說他了，小嵐，有些事你也要考慮一下，現在關總是喜歡你，但以后的日子長著呢。”
秦小嵐臉色一變。
紅顏易老，是每個女人最大的夢魘。
雖然現在關煌是愛的深沉，真到了韶華漸去，男人會怎么想，她自己也沒把握。
周秘書沒有繼續往下說。
這種事，外人不好多說什么，她也是想著不干了，心情激動下多嘴兩句。
兩人正聊著，一個聲音打斷道，
“秦小姐，好巧啊。”
秦小嵐扭頭一看，忍不住皺起眉頭，張蘭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身邊。
淡淡打了一個招呼，“你好。”
張蘭陵絲毫不在意，笑著問道，“怎么沒見關總呢？”
“他在談事情。”
張蘭陵：“真是不巧，還想找他聊聊呢，現在大家都在傳，我和關總為了一個戲子爭風吃醋，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我都半截入土了，被人罵兩句，沒什么，關總以后的日子長著呢。”
秦小嵐緊緊握住椅子把手，沒有說話。
張蘭陵繼續說道，“秦小姐幫我傳個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可是很有誠意的，哈哈。”
說完，不待秦小嵐回答，轉身離開。
周秘書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說道，“他就是那個人？”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彼此都明白。
秦小嵐“嗯”了一下。
周秘書沒再說話。
關煌雖然不好惹，但張教授也不是一般人。
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
還沒等秦小嵐收拾思緒，就看到關煌走了過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有喜歡的嗎？”
秦小嵐搖頭，“沒有，你知道，我對這個不太懂。”
直到現在，她才恍然發現，身邊有沒有男人竟然如此重要。
關煌一露面，張蘭陵帶給他的壓力完全消失。
關煌笑了下，“你得知道，文化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我們只想當個欣賞者——要讓藝術為我服務，而不是我為藝術服務，關鍵不是懂不懂，而是有沒有興趣。”
周秘書插話，“那關總，具體我們應該怎么對待這些藝術品呢？”
放在往常，她肯定不敢隨意搭話。
下決心離開后，反而從容淡定了很多。
關煌笑道，“把握四個字，以我為主，藝術品不是人，更不是妻子，你不用對它專一，你不用考慮它有什么感受，你甚至不用尊重它。你看或者不看，它只是老老實實待在那里。”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驚訝了。
與常識相違背。
一般人的看法是，欣賞藝術品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要反復閱讀展品的說明文字，力求最大限度理解作品，爭取達到與作者共情的程度。
周秘書就是這樣，這次拍賣會的所有資料，不說倒背如流，起碼也能說個大概。
沒想到在關煌眼里，這些都不值一提。
關煌繼續說道，“一個人的時間是非常有限的，而外面的文化作品，幾乎是無限的，我們的原則就是要以從自己的興趣出發，高效率地欣賞作品，最終目的是為了完善自我。”
兩人隱約有點感悟。
周秘書心中更是感慨，關煌年紀輕輕取得如此大的成就，不僅僅是運氣。
看問題想事情的角度就與一般人不同。
不能說一定正確，但是，腦海里能同時存在兩種相互矛盾想法的人，不是簡單人物。
幾人又隨便聊幾句，慈善拍賣會正式開始。
上半場珠寶，下半場字畫。
兼顧男女。
在關煌的鼓動下，秦小嵐出手了幾次：
6萬9拍下了南洋珍珠配藍寶石及鉆石耳環，4萬6拍下天然滿綠翡翠配鉆石胸針，5.5萬拍下5.70克拉碧璽配藍寶石及鉆石胸針一對…
購物很容易激發情緒，緩解壓力，一通買買買之后，秦小嵐整個人興致高漲，依偎在男人身側，散發著迷人風韻，
“買太多了。”
關煌手指在女人腰間輕輕摩挲，“多嗎？不多，回去了帶給我看。”
秦小嵐：“一會能帶上讓你看看。”
“不穿衣服喲。”
“煩人”，秦小嵐大羞。
關煌忍下心中得意，看著美人在手中嬉笑嗔嬌，別有一番風趣。
去了心中煩惱，秦小嵐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男人。
關煌聽完冷笑一下，“不知死活。”
秦小嵐有點擔心，“我看最近的監管呼聲越發高漲了。”
關煌有點感動。
秦小嵐始終為這件事擔憂，平時關注這方面的新聞，雖然不能出謀劃策，或者幫忙發聲，但心思一直都在。
“放心吧，監管不監管，不是這老不羞一個人說了算的。”
這話多少有點安慰的意思。
如果說之前，張蘭陵不過是敲敲邊鼓，發發文章，當監管層逐漸達成一致意見，張蘭陵能發揮的作用反而更大了。
要不然，他今晚也不會有心思上門賣弄兩句。
秦小嵐似懂非懂，點點頭。
一直陪在兩人身邊的周秘書，見狀插針，“那個，關總，我得到一個消息，不知道你有用沒用？”
“哦？”
“今晚拍賣品中有一個豐子愷的《煮肉聞香圖》，底價十萬，據說張教授非常喜歡這幅畫。”
關煌看了她一眼，“嗯好的。”
這周秘書倒是一個有心人。
很快，《煮肉聞香圖》就被報了出來。
29.6×39.3cm，風格簡易樸實意境雋永含蓄，是溝通文學與繪畫的一座橋梁…
果不其然，主持人話音剛落，張蘭陵首先報價，“十萬。”
有人加價一萬，“十一萬。”
“十二萬。”
張蘭陵見競爭者甚多，想了想，直接加價8萬，“二十萬。”
會場一靜，頓時無人應價。
展示了志在必得的決心后，競爭對手都會認真考慮一下。
一方面看值不值得，另一方面也賣對方一個面子。
非利益之爭，不輕易結仇。
雖然因為位置角度的原因，大家還不能對號入座。
但信息是公開的，事后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
為一幅畫和人死磕，不值得。
張蘭陵心下得意。
在座的人中，他算是最窮的，卻能如愿以償。
拍賣講究策略，能用很低的價格買到心儀物品，也是一種智慧。
然而，還沒等主持人敲錘，關煌出手了，
“五十萬。”
會場稍微一靜，隨即議論聲起。
錢倒是不多，但針鋒相對的意味太強。
正常拍賣，加個一兩萬，都是正常。
直接翻倍的，一般來說，就是，要用錢砸你！
大家忍不住看看究竟是哪兩個人碰到了一起。
很快有人就看到關煌和張蘭陵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