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幕.這是禮貌
這是啥？
白歌歪了歪腦袋，不太理解目前的狀況。
意思是郭隆這些非法組織的成員，和自己被同樣困在了這一處封閉空間里？
為什么那個升格者不親自出手？
白歌想不通。
如果他是那個四階升格者，在能夠確保困住怪盜JOKER的時候，理應自己動手，確保萬無一失才對。
但轉念一下，這樣的做法又有點太莽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是白歌這樣趕著下班的。
或者說，那位四階升格者認為怪盜JOKER并非官方的人，所以擔心兩者的交手導致深淵遺物事務司的關注？
又或者是，他使用這份能力有很大的代價，會削弱自身的戰斗力，嗯，這一點陶老倒是沒有提過。
這么說起來，愛戀最開始提到過這封閉的空間有可能是深淵遺物造成的效果，這么說，是一名三階升格者帶了一件具有四階水準的深淵遺物造成的？
總而言之，對方選擇了不出面，僅僅依靠這些非法組織的成員來解決白歌。
即便這次沒解決白歌，那位升格者也不用承擔任何代價。
而要是能順手干掉，那血賺不虧。
畢竟怪盜JOKER在明，對方在暗，貿然暴露自身存在不是個好辦法。
太穩健了。
只不過，對方大概沒猜到怪盜JOKER會一夜之間搶了幾乎所有的倉庫，所以現在聚集來的非法組織成員戰斗力都有一定的削弱。
當然，白歌也沒有完全排除對方還在的可能性，說不定那家伙就是要讓這些非法組織的成員消耗白歌的體力，最后伺機偷襲。
“果然從一開始，這里就被改造成了陷阱嗎？”
白歌思維電轉之間，也把握到了一些事情。
恐怕這一片廢棄工廠，在入夜之后就已經變成了小型深淵，非法組織的成員以及這深淵之虹就是誘餌，捕食的對象，正是怪盜JOKER！
“不過，既然能夠進來，那肯定就能出去。”
白歌手中閃出兩張撲克牌。
他縱身跳下屋頂，落地的瞬間，槍聲響起。
白歌視野之中，無數的光斑璀璨，那是這些非法組織成員的意識盲區構成的星海。
他迅速躲到一個墻角之后，只看到地面出現了點點彈痕和火花。
與此同時，白歌的紙牌也早已在躲避的時候脫手。
嗖——
黑桃A劃過一道弧線，直接擊中了郭隆身邊的一人的腦袋，打得對方眼冒金星，站立不穩。
“包圍他！”
郭隆見狀，覺得自己的腦袋又變疼了一些，他指揮其他人朝著白歌所在的位置靠攏。
“要不是交代過不能殺了他......嘖嘖，說是不能殺了，弄斷一兩條腿應該沒問題吧？”
他嘟囔著，看著手下與其他非法組織的成員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條小巷。
然而，當硬著頭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探頭向巷子張望，準備開槍的時候，卻發現那里空無一物，別說怪盜JOKER了，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
“你在看哪里？”
一個調皮的男聲從頭頂方向傳來，幾個人抬頭，只看到怪盜JOKER咧開嘴角，單手抓住墻沿，像是跑酷般站在這房子的側面。
在非法組織的成員抬槍之前，白歌空閑的那一只手一抖，兩張撲克牌一前一后，飛了出去。
領教過這撲克牌威力的人立刻下意識想要閃避，反倒讓白歌有可乘之機。
他靈活地跳到了對面的墻壁，同時手中不斷以各種角度飛出撲克牌。
噔噔噔噔——
這些撲克牌有的擊中了想要追過來的人，有的則封住了他們迂回的道路，一時間，白歌一個人就將這走在前頭的十幾人給牽制住了。
啪啪啪——
槍聲在寂靜的夜晚響起，白歌能提前捕捉到對方的視線，對他而言，就像是玩游戲能預知對方的彈道一般，躲過去輕輕松松。
“嗯？”
不過，在躲子彈的時候，看著那些消失在夜空中的彈藥，白歌忽然覺得有些違和感。
“說不定......”
集中精神，萬物的破綻在他眼中顯現。
而這小型深淵，自然也有破綻！
他有了主意，突然急停，轉身跳進一條巷子。
這巷子位于空間的邊緣，只要再過去一幢屋子，就會來到空間的另一端，白歌幾乎可以看到背對著自己的那些非法組織成員頭上的頭皮屑。
嗖嗖嗖嗖——
白歌手中撲克牌連發，擊中了那些家伙的后腦，巨大的沖擊甚至直接讓一些人昏昏倒地。
他見到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力，又潛入隔壁小巷的陰影中，而熱情好客的非法組織成員則蜂擁而至。
一名走在前面，手中拿槍的男人追逐白歌的身影過去，剛走進小巷，就感到身后被重擊了一下，他手里的槍被奪走，轉眼間就拆卸成了最基本的零件，如同魔術。
“噓——”
他看見怪盜JOKER一根手指放在嘴前，擺出了噤聲的姿勢，接著一拳落在自己臉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在那人身后，其他人接踵而至，他們卻只能看到身穿黑色禮服，戴半高絲綢禮帽的怪盜JOKER扶了扶單片眼鏡，隨即變化成了一名非法組織成員的模樣。
“各位，今晚還很漫長，不如，我們玩個捉迷藏吧。”
一張撲克牌飛出來，竟然直接沒入了那手槍的槍口，使其裂開來。
白歌兩步上墻，手中的撲克牌往天空飛去。
在大約兩層樓的高度，那撲克牌消失了。
“果然。”
白歌從剛才開始，就有一股違和感。
這片區域，不論從東西南北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如同一個球的內部，始終無法離開。
這導致了白歌不管看向何方，都只能看到重復的事物，就像四面鏡子構成的空間，無限重復，永無止境。
然而，白歌發現，往一個方向看去的時候，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抬起眼，看向那璀璨但虛偽的星空，閃爍著微光的星空，滿是破綻的星空！
是的。
星光能夠從天空灑落，這意味著，朝上的方向，并不受到密閉空間的影響。
這就是這個迷宮的，“破綻”所在！
白歌不清楚這些非法組織的成員是否知道離開的辦法，不過，剛才的子彈，以及白歌的撲克牌，都印證了這個猜測：從上方離開空間的事物，不會回到這里。
“接下來得做個實驗。”
白歌沒有貿然嘗試，而是決定小心求證。
他繞了一圈，趁著那些非法組織的成員因為處于封閉空間邊界而產生了些許混亂的機會，回到了郭隆所在的位置。
當怪盜JOKER從陰影中忽然出現的時候，郭隆的內心是絕望的。
他甚至連叫喊都發不出，身邊的人就一個不剩地被解決掉了。
“別、別過來......”
郭隆顫抖著舉起槍。
“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怪盜JOKER露出了從容的笑容，隨即輕輕揮手。
郭隆急忙朝著怪盜JOKER的身體扣動扳機，卻并沒能聽到槍響，他急忙打開彈匣一看，里面的子彈竟然全部消失了。
消失了！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白歌攤開掌心，里面是數枚黃銅色的子彈。
“！”
郭隆愕然之時，就被白歌拎起，將他丟上了一間工廠的屋頂。
這屋頂稍微跳一跳就能達到撲克牌消失的高度，白歌從郭隆身上摸出了手機，將其往上一丟。
手機就像沒入虛空般，在被拋到一定的高度后消失了。
白歌沒有光看著，而是朝著上方伸手一探。
縮回來的時候，他的掌心，正放著那部手機。
偷竊能力只要路徑成立，哪怕看不到目標物體也能成功！
而能夠將離開了這密閉空間的手機偷竊回來，就代表外界與此界是連通的，并且，那通道就在白歌周圍三米之內。
“你、你要做什么？”
郭隆聽到不遠處傳來叫喊聲，他脊背一涼，就感到自己飄了起來，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郭隆已經落到了屋頂上。
真正的屋頂上。
他看到一旁，怪盜JOKER慢悠悠地從虛空之中落下，心里止不住發毛，他捂住腦袋，生怕會在今晚被第三次擊暈。
“多謝了。”
然而，怪盜JOKER只向著郭隆行了個禮，隨即準備跳下廠房的屋頂，似乎對他沒有任何興趣的樣子。
“對了。”
剛邁出兩步，怪盜JOKER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轉身回到了郭隆的面前。
只見他從自己口袋里抽出了一張畫著怪盜夸張笑容的小丑牌，很輕柔地放進了郭隆衣服前胸的口袋里，接著按了按他的帽子，仿佛致意。
“這是禮貌。”
聞言，郭隆只感覺腦袋又被重擊了一下，在今晚第三次昏過去之前，他只能看到怪盜JOKER那夸張的笑容。
隨即，整個世界迅速被黑暗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