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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485章  雖然應承下了經營龍淵王家兩百年的事情,但是張烈還是要回一趟明州,拜見師尊,拜見宗門老祖,順便把玲兒師姐娶了,畢竟自身已經結成金丹,這件事也是一個交代。

  張烈天生就是那種情愛感知特別淡漠的人,他幾乎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砰然心動念念不忘,但卻可以通過多年相處而逐漸日久生情。

  因此雖然并不是深愛韓玲兒師姐,但是他本身也并不深愛其它任何女人,僅僅只是師尊韓諾的恩情,就足以張烈迎娶韓玲兒師姐,并且一生一世待她如初了。

  在這個方面而言,張烈相比現代人,其實更接近古代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至于愛情什么的,張烈相信這個世界上客觀存在,但他欣賞卻并不羨慕,也從不奢望自己也能擁有。

  男人一輩子的愛情是事業,女人一輩子的事業是愛情。張烈覺得自身就很符合這句話的描述,新鮮感、成就感、愉悅感,他在修煉自身的過程中就能夠獲得,并且源源不絕。

  初一返回龍淵王城,王家的太上大長老王承恩就召集家中所有的長老城主,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星辰道統托付給了張烈。

  在那一夜,所有人的臉色都為之驚變,一位元嬰老祖的全部基業,數萬上億靈石的財富,就這樣輕易得交遞到了一位外姓人手中,即便是以往再風清云淡的人,在那一刻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的。

  星辰道統的典籍,溫養千年的本命法寶星辰奇劍,執掌了這兩者,便執掌了王家的所有威權,當然,最后能不能真的執掌王家,還是要看張烈的手段如何,即便是逸星老祖王承恩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扶上馬送一程,其它的就管不了也顧不過來了,因為在接下來的殘余壽元中,逸星老祖王承恩絕大部分的精力都要放在自己的轉劫之事上。

  原本,他是還可以再堅持駐世幾十年的,可惜,北海遠征一戰耗盡了他最后一口元氣,生命便是如此,盛年時激發潛能,窮盡潛力,也有機會養轉回來,而暮年之時,一次傾盡心力的出手,就可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張烈帶著葉靈與自己三名弟子返回明州,再次踏上赤峰山脈,千竹山教的土地。

  雖然修仙無歲月,但轉瞬之間甲子光陰恍若電逝,此時此刻駐足遠望,只見赤峰山上依然是千里靈竹,傀儡穿行,即便是張烈也不由得略有感慨:“人生五十年,與天地相比。轉瞬即逝,如夢如幻。也許,只有真正成就仙人,才可以長視久生,云淡風清。”

  首先,拜見極樂老祖李靜虛。

  明州五十年道法戰爭,廝殺不休,但李靜虛的狀態卻明顯不錯,他的身形越發縮小了,如果說原本還是童子身形的話,現在已經近乎于是一個精致的嬰兒了,然而通過王承恩老祖的提點,得知一些隱秘之事的張烈卻是知曉,眼前這位老祖的功力又大幅度精進了,雖然即便是李靜虛也很難在這個世界突破化神天劫,實證己道,但他卻已經是這一代元嬰修士當中的佼佼者,機會不大終究是有機會。

  反觀凌虛、妙畫、逸星,乃至于七剎、冥雪,他們雖然貴為元嬰真君,但卻是沒有任何機會突破化神的,按照正常的進度計算,他們在壽盡之前都難以修煉到元嬰巔峰。

  霄靈山,云間道宮。

  “弟子張烈,拜見老祖。”

  “嗯,很好。這么多年過去,宗門當中總算是出了一個可以頂門立戶的。”即便是高傲如李靜虛,面對一品金丹成就者,也會有自然而然的認可,就猶如一位上市公司老總,他可以輕視普通大學生,但對方若是世界知名名校畢業,雙方卻也有了相對平等對話的資格。當然,魯東新東方職業技術學校畢業的不算。

  “這一次拜見老祖,一是請安,二是希望老祖可以加大宗門對于北海域的投資建設,明州經歷了多年戰亂,雖然老祖神威無雙,千竹山教并未被觸動基本盤,但是財政壓力想來也是不輕的,龍淵王家可以拿出千萬靈石,進行戰爭投資,這是合則兩利的好事。”

  逸星老祖王承恩壽元無多,又在這次遠征北海的戰爭當中損失了肉身,有心人想要獲得這些情報并不困難,換而言之,王家已經逐漸失去了經營北海的最大倚仗。

  王家人自己可能已經習慣了,覺得自然而然,然而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終究是靠力量來說話的,上一世如此這一世亦然如此。沒有永恒的霸主,只有永恒的力量,沒錯,我影射的就是大美麗國,沒有了這份力量還想繼續占著霸主的位置不肯下來,下面的人就會動手把你掀下去,當然,動手掀得人也要足夠小心,因為一著不慎,也許就是為他人鋪路,做嫁衣了。

  王家人倚仗逸星老祖的福澤,恩威自用近千年,已經習慣了,本身也并不愿做出改變,但隨著逸星老祖轉劫而去,這就屬于自己沒有力量,卻妄想繼續占著位置了,龍淵王家的基本盤想要不崩,就必須做出相應改變,尋找新的靠山。

  王承恩之所以會那么中意張烈,其中未嘗沒有想要搭上千竹山教李靜虛這條線的意思,依然還是那句老話:“修仙并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事故。”有這座靠山和沒這座靠山,完全是兩回事。

  “宗門爭戰久矣,道法戰爭終究是以靈石作為支撐的,北海域雖然遠離核心之地,但是坐擁北海妖獸資源,礦物儲藏也很豐富,千竹山教若是與龍淵王城聯起手來,相信對于雙方都大有好處。”

  聽著張烈的闡述,李靜虛身旁的八具傀儡當中,有一具美貌女冠的傀儡走出,將嬰兒般大小的李靜虛抱起,擁入懷中,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張烈依然可以清晰感受到,宗門老祖那恐怖而邪異的眼神。

  嬰兒般的身體,其內流轉的,卻是仿佛巨川瀚海一般的氣象,這種精神與身體的極度不協,非常容易徹底扭曲一個人的精神,說得再具體一點,就是容易制造精神病。

  “張烈,你是我千竹山教的門徒,既然逸星即將轉劫而去,你又可以完全掌控龍淵王家,那么…我們是否可以徹底吞下王家?合作,終究還是不及通吃吞并來得痛快。轉劫之術,說來容易,實則卻是一條不得不走的道路,稍有閃失便是修煉道途徹底斷絕。”

  “老祖,宗門強盛與否,這僅僅只是一時的,大道得失與否,才是一世的。就算我們能夠吞并龍淵王家,因此與逸星老祖王承恩結下不死不休之因果,也是不值得的,弟子觀之,逸星老祖若是轉劫成功,至少有一半的機會晉升元嬰后期境界,為了一個遠離宗門核心經營之地的北海域,結下這樣的大仇,弟子認為是不值得的。”

  老子曾經求學于商容,有一次商容生病的時候,老子去探望順便求教。商容靜默良久,見老子確實有心求學,便問他:“人是先有牙齒,還是先有舌頭?”

  老子回答說:“先有舌頭,因為人一出生就有舌頭了,牙齒是后來長出來的。”

  這時候商容張開嘴巴,問:“你看我的牙齒還在嗎?”

  老子說:“已經掉光了。”

  商容又問:“舌頭呢?”

  老子說:“還在。”

  商容說:“你知道為什么牙齒晚生而早落嗎?因為它過于剛強。而舌頭為什么得以長存呢?因為它柔軟。這個道理不僅對牙齒如此,天下萬物萬事也都如此啊!”

  張烈一生剛烈,結成金丹前,他信奉的道理是:“剛極易折?那沒折過,你怎么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剛極?”

  然而在領悟《道德經》中的一句,并以此凝結金丹之后,張烈就開始更多的參悟道家的道理,原本剛烈如火般的性情,也漸漸收斂,這次前來拜見極樂老祖之前,張烈在了解龍淵王家的形勢時,就已經感受到了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氣象,雖然恢宏強烈,但是已有衰敗之事。

  在修仙世界,經營多大的宗門,有多少門徒弟子,宗門當中有多少煉氣、筑基、金丹甚至元嬰修士,這些都是意義不大的,就算是有十名元嬰,百名金丹,也不及有一位化神道君。

  而就算是有十位化神道君,也不及有一位可以破劫飛升的。因此張烈才會感慨:“宗門強盛與否,只是一時的,大道得失與否,才是一世的。”這是肺腑由衷之言。

  千竹山教雖然現在財政危機,但也不至于短缺了極樂老祖李靜虛的修煉資源,李靜虛現在想吞并龍淵王家,就是想將千竹山教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然而在修仙世界,宗門再強又能如何?遇到化神道君,十大元嬰,百萬弟子也不及神劍一擊的鋒芒。

  因此,張烈僅僅只建議千竹山教與龍淵王城合作,彼此互利共贏,成犄角之勢。

  除了那些避世不出的化神修士外,李靜虛幾乎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修士了,雖然修煉魔功導致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一些問題,強烈的欲望被封印在嬰兒般的身軀內,但是他遠遠還沒有到徹底走火入魔的程度,張烈的話語讓他初時感到不悅,但是很快李靜虛就發現了自己情緒上的異常,沉默下來。

  足足過了半晌,美貌女冠懷抱著極樂老祖退回數具傀儡之間,淡淡的霧氣彌漫涌起,同時其中也傳出了李靜虛的低語之聲:“北海王家之事,由你執掌負責,希望你能夠達成你所描繪的,否則的話,就算千竹山教不動手,也不代表其它各宗各派不會動手!”

  天下大亂,數州混戰,這自然是有絕大好處的,否則的話各大宗門背后的元嬰甚至化神長老,也不會暗中推動這場道法戰爭。

  天下若是承平日久,修仙者難免就會生出驕奢淫逸之心,階層固化,下三品的結丹修士就會數量增多,更進一步的消耗這個世界的氣數與資源,反倒是各宗之間彼此攻伐,更可以驗證精進道法,強化彼此交流,為各大宗門更換新血,煥發生機。

  然而戰爭約等于燒錢,各大宗門的撫恤與賞功都要消耗大筆的靈石靈物,千竹山教雖然遭遇財政危機,但整體情況還算是好的,有極樂老祖李靜虛鎮壓著,宗門基本盤赤峰山脈從未失守過,受到的戰火涉及也很小,因此宗門生產力從未降低,而其它州的許多宗門,數場大戰下來已經將宗門府庫徹底打空,除了功法典籍上不受限制以外,府庫之中已經沒有多少珍貴靈物,就算是有足夠的善功,不能兌換靈物終究沒有用處。

  想要緩解這種局面,憑借正常元氣恢復的話,最少需要幾十年左右的時間。

  破壞,毀滅,新生。

  戰爭,休養,發展。

  修仙世界千萬年以來從來都是如此,人間王朝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概念,而修仙世界卻并沒有,因為修仙者的最高追求是證道飛升。有一些宗門有精于術算的修士,他們能夠測算出所謂的天地殺劫!

  天地殺劫一起,就算是各大宗門不想發生戰爭,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而導致戰爭爆發,那么既然如此,與其被動等待,莫不如應劫而出,獲得更大的利益。

  當然,對于這些事情,張烈也僅僅只是隱隱聽說,他也才晉升金丹境界未久,這個世界的許多上層核心之秘密,他暫時還是接觸不到的。

  張烈此刻只能從祖師話里話外的意思感受猜測到,盯上龍淵王家千年財富積累的,遠遠不止千竹山教一家而已。

  張烈以“這個世界上多有千年世家,而無千年王朝”的道理,勸阻了極樂老祖,但他不可能憑這個道理,勸阻住所有的人。

  畢竟,張烈執掌龍淵王家,對于千竹山教來說也是大有好處的事,求穩,不全吃下,也可以接受。

  離開霄靈山頂,道殿玉宮之后。

  張烈便去拜見了師尊韓諾,多年過去,韓諾雖然是丹道仙師,但他自延壽以來,并不在追求長生了,修煉散漫了許多,滿頭長發漸成霜銀之色。

  相比張烈,韓諾是那種特別重視親緣情感之人,他極愛自己的妻子,在妻子死后,極愛自己的女兒,在女兒死后,又將這種情感轉嫁到了孫女韓玲兒身上。并不是說注重感情不好,只是太過注重感情對于修煉無益,自古情深不壽,這句話應在韓諾的身上異常貼切。

  早在多年之前,他就已經做好離開此界,卻陪伴妻子女兒的心理準備了,但被張烈硬生生得撈了回來,但是隨著這些年,張烈的修為日高勢力日強,韓玲兒越來越不再需要自己的庇護,韓諾活下去的動力也越發缺乏,他并非沒有機會沖擊結丹境界,只是他自己主動選擇放棄了。

  這一次,張烈回來,在師尊韓諾的授意之下與師姐韓玲兒完婚,此次婚事大操大辦,不僅僅是本宗師祖李靜虛送上賀禮而已,就連玉劍宗凌虛老祖,妙畫散人,七圣魔門七剎、冥雪這幾位老祖,也都紛紛的送上賀禮,慶張烈與韓玲兒的大婚之喜。

  雖然張烈一直以來都是有侍妾的,但是正妻的位置一直空缺,今日迎娶了韓玲兒師姐,也算是了卻了許多事。

  在大婚之日,有一對夫婦卻是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情理之中的,丹元劍靈宮的南宮夫婦,也前來祝賀了。

  當年懸空山無憂谷一役,張烈殺人無算,滿手血腥,得證丹魔之名,獲得極大關注大量資源的同時,也結下了大量的仇怨。

  其中有一部分解決了,比如說焚世影教的蕭盈,還有一部分沒有解決,比如丹元劍靈宮南宮夫婦的獨子南宮玄。

  然而連張烈都沒有想到,南宮夫婦這次前來,是前來說明情況的,原來,他們當年就已經知道了,南宮玄死于其未婚妻溫情之手,溫情雖然手段高明,但比之金丹修士終究還是略遜一籌的,或者說超出一籌,但卻也超出得不多,南宮玄死后,痛失愛子的南宮夫婦通過各個方面的手段,終究還是調查出兒子真正的死因。

  因此,這么多年以來,魔女蕭盈上竄下跳的,而南宮夫婦一直都沒有什么反應,本來世人猜測是因為南宮夫婦過于高傲,要等張烈晉升金丹境界之后,再斬滅他,直到今日方才恍然。

  原來張烈根本就不是兩人的仇人,甚至一定程度上替夫婦兩人報仇了。

  “這對南宮夫婦夠可以的啊,張丹師若是不晉升金丹境界的話,他們就憋一輩子都不會說,都不會提及此事,而張丹師晉升金丹境界了,這立刻就湊上來攀附交情。”

  “可能也是為了避禍吧,據說焚世影教的魔女蕭盈就是死于這位張丹師之手,這位張丹師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南宮夫婦可能也是不想反而被人盯上了。”

  千竹山教亦正亦邪,之前就屬于道魔之間的中立型修仙門派,現在隨著李靜虛的日益強大,宗門當中新生代的崛起,千竹山教逐漸成為了可以與丹靈劍元宮對峙抗衡的龐然大物,這些年來道法戰爭不斷不絕,丹元劍靈宮本身的壓力也很巨大,在這樣的角度看,南宮夫婦的舉動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既是為了自身也是為了避免宗門腹背受敵。

  即便是在日益強大的千竹山教,一品金丹成就者,也是有著很大的話語權的。

  大婚之后,張烈帶著妻子韓玲兒前往東南三郡青廬山張家,在這里祭拜了祖先,然后住了兩年,為家族煉制了許多丹藥,支撐張氏家族可以強大興盛更多歲月。

  在這個過程中,家主找到張烈,希望他可以帶一部分族人前往龍淵王家,東南三郡之地,實在是太小了,尤其是對一個金丹家族來說,盡管連年的道法戰爭,讓許多資源空余出來,但是還是太小了。

  不過這個看似兩利的建議,卻被張烈拒絕了,因為張烈對于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只是暫代逸星老祖支撐龍淵王家兩百年而已,并沒有打算鳩占鵲巢,侵吞了王家的家族基業,而無論是極樂老祖,還是家主他們明顯都有這個意思。

  所以張烈寧愿不要家族的助力,也不愿借助這股力量。現在青廬山張氏家族的興盛,有一多半是依靠張烈的修為與勢力支撐的,因此哪怕被他直接拒絕了,張氏家主也并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點頭應下,依然要小心翼翼的照顧伺候。

  不提其它,僅僅只是張烈三階煉丹、煉器、陣法師的身份就已經足夠驚人夸張,煉丹、煉器領域無需多說了,陣法是在北海遠征過程中突破的,張烈的底子本就十分不俗,再有妙畫真君這位四階陣法師手把手的全力教導,若是不出成績反而奇怪了。

  雖然沒有答應張氏的請求,但是張烈對于自己這個出身的家族,還是很盡心力的,畢竟自己的爺爺安葬在這里,而此世安葬之地的風水氣運,是下一世轉世的氣運基礎,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助力推動的作用,但誰還不希望自己的親人起步好些。

  如果按自己的本意的話,張烈是想將爺爺的墓地遷到千竹山教霄靈山去的,那里是四階靈脈,天然的強運之地,然而張烈的爺爺始終不愿離開自己已經生活一世,奉獻一生的家族,張烈也就沒有違逆爺爺的遺愿。

  但既然如此,張烈也就全力改易強化整個青廬山的風水靈氣走向,先是花大價錢,將整個靈脈從二階提升至三階,可供結丹宗師日常修行,雖然張家之前已經有結丹宗師了,但是青廬山的靈脈卻還是二階靈脈,結丹宗師消耗靈丹靈石作為修煉補充,現在,卻是可以省去這筆開支了。

  然而,張烈以整個陣法靈脈為中心,建立起大五行劍陣,此陣既可以保護家族,也可以讓家族當中有天賦的后輩弟子,感悟劍氣感悟五行陣法,雖然這樣做有利有弊,對于家族來說是極為有利的,對于張烈個人來說,容易被仇敵參悟窺破大五行劍訣的破綻,但是張烈還是布置了,畢竟有五色靈光加持的大五行劍陣與沒有五色靈光加持的大五行劍陣,完全是兩碼事,若是有仇敵苦苦參悟這套劍陣來對付自己,恐怕會吃很大的虧,以至于這輩子都再也吃不著虧了。

  這一日,張烈正在青廬山上參悟丹書經典,突然有一名張氏族人拜見,并且奉上一張名帖。

  “元烈師兄,有一名神秘人留下這封信件,他指名一定要轉交給您!他,他是一名結丹境的前輩。”

  “哦?”

  因為事出突然,因此張烈反復的問了問,逐漸在那名張氏族人的描述當中,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張氏家族的坊市商鋪當中,今日突然來了一位周身黑衣,頭戴斗笠遮掩面容的神秘修士,事實上即便他不戴斗笠其它人也根本看不清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為這名修士的周身擴散著一層氤氳般的氣息,將自身所有特征全部遮掩。

  張氏家族坊市的駐守,最高不過筑基修為,因此當這名神秘修士在張氏家族商鋪當中,展露出自身結丹宗師的修為時,店掌柜差點嚇尿,不過他令令只是放下一封信件,然后就轉身離去了,滋事體大,底層修士承擔不起,因此這封信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送到了張烈手上。

  “如此神神秘秘的,恐怕并不是什么友人。”

  這樣言說著,張烈自身罡火包裹周身,打開了那封信,信中并沒有什么機關毒粉,張烈將信件展開一看,伴隨著閱讀,慢慢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主動找上門來了,想要化解仇怨?可是我與你也無仇無怨啊,你找我化解什么。”

  “去把孫恩、孫潔叫過來。”

  這一次張烈重返明州,把自己的三名弟子也都帶回來了,劍君孫恩,孫潔,蟲魔張青兒。今日之后,便是與孫恩孫潔兩人有關的。

  不過片刻,三名弟子便盡數匯聚于眼前了。

  “拜見師尊。”

  “師尊師尊萬福金安。”

  相比孫恩,孫潔自小就嘴甜,張烈年輕時對于這種能力不以為然,直到自己成為他人師長之后,才發現堅持不懈的嘴甜,真的是一種非常難得的能力。

  明明張烈是更加欣賞修煉刻苦用功的孫恩的,然而這么多年下來,孫潔硬就是憑借堅持不懈的嘴甜,賺取走了不少的資源。而與孫潔相比,有蟲魔之稱的三弟子張青兒,就更加是悶葫蘆一個了,比之孫恩都遠遠不如,可是張烈心中又非常清楚,三名弟子當中,張青兒是對自己最為忠心耿耿,肯為自己赴死的人。雖然,自己并不需要。

  “你們都來了,諾,看一看這個吧。”一邊言說著,張烈一邊將手上的信件彈給了孫恩。

  孫恩接過信件后,低頭閱讀,只是他的臉色逐漸就變得難看起來了,并且雙眼當中透出可怕而仇恨的光芒。

  在將信件完全讀過之后,孫恩又將信件遞給了身旁的孫潔,孫潔察覺不對,迅速閱讀,漸漸得她的臉色就變得有一些蒼白了。

  因為這封信,是由孫家的仇敵,孫恩與孫潔的殺父仇人所書寫的,在這封信上,他向張烈承諾了一筆不菲的資源,希望與張烈能夠化解仇恨。

  當年,此君與孫連橫因靈物而廝殺爭斗,其后不敵敗退,幾乎道途斷絕,但是他氣運不俗,在那件事之后屢逢奇遇,最后不但是結丹成功而已,更僥幸凝成三品金丹。

  嚇得孫連橫拋家舍業帶著一雙兒女隱遁于赤峰山脈,十幾年不敢露面。后來,孫連橫更是在死在此人手中。

  但是風水輪流轉,幾十年后,孫連橫的一雙兒女長大成人,雙雙晉升為筑基修士,甚至有機會更進一步,更加恐怖的是,他們的師尊已經凝結一品金丹,成為明州有數的宗門傳承之人,這一次換這位要拋家舍業隱遁深山十幾年不敢露面了。

  不過師尊畢竟不是父母至親,更何況孫連橫的這位仇敵,更早過張烈凝聚金丹一甲子,今日已經精進到結丹中期境界了。

  他遣人過來送信的這個時間節點也非常有意思,如果真的是誠意十足要來化解仇怨,像丹元劍靈宮南宮夫婦那樣,親身前往千竹山教不失誠意,而刻意選擇張烈在青廬山的這個時段,很難說其中沒有威脅的意思。

  “玄陰尊者!玄陰老賊!”孫恩的牙齒咬得作響,額頭上青筋躍動,幾乎是低吼出仇敵的名字。

  多年以來恨火煎熬,熾焚五內,這件事甚至已經隱隱成為孫恩的心魔,只不過因為他知道自己修為未成,因此強自按捺,此時此刻恨意被激發出來,幾乎讓孫恩道心失守,走火入魔。

  與之相比,孫潔僅僅只是臉色蒼白,她反反復復的看著信件,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師尊張烈,那不動聲色的面容。

  突然,孫潔沖著張烈跪拜下來:

  “師尊,這個仇我們不報了。讓這個玄陰尊者交付資源,從此我們兄妹遠走海外,再不踏足明州土地,還請師尊代我們主持此事。”

  “孫潔,你在說什么?”

  孫恩一向是極為寵愛自己的這個妹妹的,然而此時此刻卻是怒極,幾乎目眥盡裂。

  “哥,我們為人弟子總要為師尊考慮一二,那玄陰尊者長于斗法廝殺,凝丹又早過師尊一甲子,師尊法體若是因此有失,你我對得起師尊嗎?父親照顧我們十多年,但是其后的歲月一直都是師尊他在保護照顧我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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