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五大妖皇之首,擁有著成為萬妖皇朝開朝代太祖野心的墨蛟項桀,以最強大的綜合實力與妖身龍血,化出原形,第一個沖入到了萬米高空,云城之上,然而在看到那座以霧海障天符建立起來的云中巨城時,這頭當世大妖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原本他/它是抱著極強的決心與信心前來的,這萬妖皇朝尚未建立,就讓五大妖皇折損一位的話,實在太傷軍心士氣了,更何況憑借自身的修為,項桀也不覺得這世間有多少強大修士,能夠擋得住自己出手救下碧鱗。
然而,霧海障天符是五階化神級符咒,是名副其實的人間極限,長生道果成就者才能煉制出來的至高寶符。
此符一出,賦予千里云海靈性,形成虛空領域,墨蛟項桀眼前的云中巨城之上,白云道兵涌動,密集列陣,靈性天成。
在霧海障天符內的法力耗盡之前,這里有百萬白云道兵,源源不斷,殺之不絕!
(難道,有人族化神仙家插手此事了?)
(不,不對,若真是人族化神級修士,哪里還用施展這種手段,萬里之外飛劍襲來,直接斬去我們兄弟五人頭顱就可以了,怎會浪費這些時間。)畢竟是梟雄稟賦,念頭變化間項桀心神大定,下一刻它便高飛而起猶如巨龍吐珠一般,向那云中巨城轟出一顆小型太陽般的恐怖龍炎,轟然爆炸。
雖然云中巨城之上虛空符咒咒文隱現,抵擋下來了,但是見到受到這種攻擊云中城中也依然沒有化神修士作出反應,項桀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是人族元嬰修士強行催動了五階符咒,雖然也是非常厲害,但是卻再非自己無法應付的了。
這云中城不僅僅是妙畫真君在主持支撐而已,城中還有十八名結丹宗師,彼此聯手結成陣法,共同拱衛支撐著云中城。
在城中瘋狂施法攻擊碧鱗妖皇的修士只有凌虛,逸星兩位真君,之前以千里挪移之法設置陷阱,將碧鱗妖皇一瞬間挪移過來,這幾乎已經耗盡了妙畫真君的大半法力,因此在戰斗的初期,妙畫真君口含丹藥手握靈石,正在全力的補充自身消耗的法力,并沒有第一時間參與到圍攻碧鱗妖皇的戰斗中。
然而在迅速恢復法力的同時,妙畫真君也并沒有閑著,他分心二用統御著整個云中城符陣,所發揮出的戰略價值其實是更超過凌虛與逸星兩人的。碧鱗妖皇的妖毒對于人族修士有著極強的殺傷力,可惜對于此三位元嬰老祖也早就有所準備。
他們三人全部都提前吞服了解毒避毒的針對性丹藥,尤其云中城符陣當中還有猶如泄洪般的引毒排毒設計。
在凌虛與逸星的瘋狂猛攻之下,碧鱗妖皇逃逃不掉,擋擋不住,只能全力噴出大股大股的幽紫色毒霧煙瘴,籠罩自身,加強防御,然而在這座云中城符陣當中,那一縷縷幽紫色的毒煙都被牽引抽離,進而融入到整個符陣的防御體系中,雖然是抽蠶剝絲,但是抽取效率卻是越來越高的。
城中的大量白云道兵搭箭撐弓,射出覆蓋性的反擊,原本正在外面攻城的墨蛟項桀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那些箭氣雨打琵琶般不斷雨落在自身鱗甲之上,漸漸得,項桀發現自己的鱗甲之上浸染上一層熟悉的紫意。
(這是?碧鱗的妖毒!?)
雖然妖族大修法體雙修,抗毒能力要遠遠強過于人族修士,但是也不敢讓妖毒隨意侵蝕肌體,在這個時候,項桀也只能一邊運功驅除毒素,一邊維持攻勢。
好在這個時候古鯨與赤章妖皇也趕到了,赤章妖皇同樣顯露真身,那是一頭深紅色的巨型章魚,于萬米云海之間凌空飛舞,瘋狂撲攻上云中巨城。
見老大與老五都已經現出原形拼盡全力,古鯨妖皇雖然也想幫忙,但是由于妖身過于巨大,這里已經實在沒有什么插手的余地了。
他思考片刻之后,驟然轉身,再次返回二哥寒甲所處在的水府,雖然排名老三,但其實古鯨妖皇才是五大妖皇當中最為年長,也是最為經驗豐富足智多謀的一位。他隱隱判斷出老二寒甲是被人族修士的某種詭秘迷心手段制住了,而自身同樣精通神識之術,也許自己可以嘗試著為寒甲妖皇解開困局。
飛返回寒甲妖皇身邊,人形狀態一身墨色儒服的古鯨伸手按在那巨大找金色龜甲之上,以自身神識潛入。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某隱秘海溝內,有三名人族精英結丹宗師正在駐守,兩名王氏家族的修士:王妙真與王居讓,而他們兩人守護著的,則是在陣法最核心處,以養神訣·夢魔秘法控制住寒甲妖王的千竹山教修士,張烈。
“千竹山教的養神訣秘法,真的是厲害得驚人,明明差距一個大境界,他居然真的可以控制住一位妖皇!”
王居讓是頗為放松的,此戰雖然險惡艱辛,但作為老祖最為寵愛孫輩,他依然被留在相對最安全的后方,他與姑姑王妙真兩人,共同守護著這處大后方陣法,同時也為張烈護法。
王居讓的話語,沒有得到身旁不遠處妙真姑姑任何的回應,對于此王居讓不以為意,因為這位小姑姑的冷漠孤僻,在家族中都是出名的。對于自己沒有回應再正常不過了,若是回應了,才會讓自己感到受寵若驚。
也就是在這一刻時,盤坐于最核心陣法當中,原本一直神色平靜的少年道人張烈,他突然之間悶哼一聲,從嘴角處溢流出一縷鮮血來。
“啊?這,這是怎么回事?一直以來不都是好好的嗎?”
為了讓其它人放心,可以傾盡全力,張烈也向其它人透露了一些本門秘法的特性,這夢魔秘術,最難之處就在于入夢階段,一旦渡過了入夢階段,夢魔就會不斷汲取受術者的心靈神識力量強大自身,發展到最后巔峰狀態時,施術者甚至可以引導受術者,以自己的力量重創自己,進而被施術者殺得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過去這么長的時間了,這門禁術早就已經渡過了入夢階段,正常而言情況應該已經穩定下來了,然而實際的情況卻是,突發異常,張烈的狀態明顯急轉直下。
因為,本來僅僅只是寒甲妖皇與張烈兩人的對弈,現在進入了第三方勢力,古鯨那龐大驚人的神識,居然搜尋而來,這來自兩方的妖皇級神識攻擊,實在是讓張烈喘不過氣來,若非這段時間夢魔秘術已經從寒甲妖皇的心靈神識當中汲取到了不少力量,張烈此時甚至無法再支撐夢境。
看著張烈口鼻溢血,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王居讓慌張至極,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此,他也就沒能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小姑姑王妙真,她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那漸漸緊握劍鞘的纖纖手掌。
夢魔秘境:
一名戴著眼鏡的禿頂可愛胖宅,原本正在興致勃勃的欣賞著自己的老婆們,他在電腦旁邊放好衛生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一天至少有十個小時的時間,是這樣坐在電腦前的。
但是原本平靜又幸福的這一天,眼前的電腦突然間就黑屏了。
“怎么回事?停電了嗎,還是我忘記交電費了?”禿頂可愛胖宅起身,端起面前的筆記本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卻沒檢查出什么異常,他打算先等待一會,也許一會之后就自己來電了。
然而挪動到一旁的單人床上,剛剛拿起手機側躺下沒多久,胖宅就發現自己面前的虛空當中,出現一道又一道的細微裂縫,普通人應該是比較難以想象空間出現裂縫是什么樣子的,至少給胖宅的感覺,就像是過去的錄像帶電影,因為工藝的關系,進行播放時出現了大量的白線雪花。
看著眼前這些細微的裂縫,胖宅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好像只要接觸到了它們,就會發生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樣,因此他離開床鋪,然而在向后退的過程中,他還是接觸到了整個房間當中越來越多的細微裂縫。
夢魔秘法原本因為張烈的施術與寒甲的沉浸,越來越趨近于穩定了,然而古鯨妖皇在接觸寒甲妖皇后施以秘術,居然將自身神識跨越千里傳導而來,本來張烈控制住寒甲妖皇就是極限操作,現在又來一位神識不弱于甚至更強出一籌的神識負擔,頓時整個夢魔秘境都再也無法支撐。
穿著短褲與白色汗衫的胖宅,出現在一個一片白色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的中央,有一座祭壇,祭壇上面插著一柄擴散著紫光的古樸劍器。
胖宅一步步走過去了,他的心底里有一個聲音,讓他過去把那柄劍拔出來,然而在胖宅走上祭壇,當他的手掌真正即將要碰觸到長劍的那一刻,一只手掌、一位少年,先他一步將長劍拔了出來。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放你出去。哪怕,要為此賭上我的性命。”
“…就是你這個雜碎害得我剛剛三十歲就開始掉頭發…就是你這個雜碎害得我三十多歲了連女朋友都沒有…就是你這個雜碎,害我每天要碼一萬多字,一天坐在椅子上十多個小時,躺在床上的時候渾身都疼,過得那么辛苦!”
因為整個夢魔世界都要抽調能量去防御古鯨妖皇的外部神識沖擊,因此胖宅作者漸漸就解開所有的記憶封印了,他以手掌遮住臉頰,明明是圓圓的胖胖形象,但在指縫當中透出的神色,卻是可怕至極。
“拜托,人生在世,誰會不辛苦啊?不過還是很抱歉,讓你一個古代人感受到了現代社會滿滿的惡意!”以手指輕輕彈劍,發出清悅至極的劍鳴之聲,張烈神色淡然的這樣道。
“你要以這種入夢秘法困住我,大家敵我相對,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你就不能讓我過一過王公子的生活嗎?實在不行趙公子的生活也行啊!我也想打賞喜歡的小說三百多萬,我也想去夜店被一大群年輕漂亮妞圍著,再來一句今晚的一切消費趙公子買單,現在做夢連這點要求你都不滿足我?”
(想要自由自在的做夢其實是一件挺難的事,你說的那些日子,我也沒過過啊,我上輩子年幼貧寒,青年創業,等有經濟條件了又直接病倒了,在病床上一直躺到死,死的時候賬戶里一大筆錢也不知道都便宜誰了。唉,我跟誰講理去?)
不過這番話,張烈并沒有同對方說,因為對面那個胖宅已經越說越怒,然后周身雄渾磅礴的能量爆發,轟然之間猛攻上來了。
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全部記憶,因此戰斗技巧是相當粗糙的,但是眼前這個家伙周身的能量爆發波動卻是越來越強烈,換而言之潛力無窮無盡,張烈在應對迎戰的過程中,甚至不敢打得太兇太狠,以免激發出對方更多的潛力,讓自己更加難以應付。
(我這邊即便拼到極境,也很難再支撐太久了,不知道三位真君那邊的戰斗到底怎樣了,希望我強行支撐的這段時間,可以為此戰爭得更大的勝機。)
對于兩名妖皇圍攻自己這件事,張烈并沒有抱怨,久歷戰陣的他再清楚不過了,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場戰斗,敵方的會讓你完全牽著鼻走,隨意玩弄于鼓掌之間,各種各樣的意外事件都會發生,這實在是太正常了。
手執靈神心劍,縷縷劍光揮灑于自身四周,宛如孔雀開屏般華美絢爛,張烈的劍術美麗得猶如炫技。
然而那個穿著短褲與汗衫的胖宅,僅僅只是周身能量瘋狂爆發,就可以一力破萬法壓制著張烈猛追猛打,并且越來越占據優勢。
云中巨城,終于還是全面崩潰了。
在墨蛟與赤章兩大妖皇的全力出手,通力配合之下,萬里云中城解體,百萬白云道兵潰散,但是與此同時的,伴隨著一聲悲鳴,五大妖皇當中排名第四碧鱗妖皇。
在云中巨城解體的那一刻,當著墨蛟與赤章的面,被凌虛真君駕馭縱橫如電的劍光,硬生生斬去了頭顱,連自身元嬰妖魂都無法走脫,被一符滅殺了。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雖然并不是同一種族的,但是對于高階妖修來說,修為相當彼此親近的道友,恐怕遠遠比那些靈智未開的同族要更加親近十倍百倍,許多大妖,都并不是視自己靈智未開的同族為同類的。
因此,懷著巨大的悲傷痛苦,墨蛟與赤章兩大妖皇嘶吼一聲,再次攻上,即便是二打三,并且對方還有十八名結丹宗師結陣輔助,兩大妖皇也毫無畏懼之意。
而對于對手的以少攻多,人族修士一方卻是步步退避的,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被糾纏住了,另外兩位妖皇隨時都有可能攻來,甚至于,墨蛟項桀與赤章本身的戰力,就已經讓三名人族元嬰真君暗暗吃驚,五大妖皇當中碧鱗妖皇只能排到第四,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妖毒更克制同階人族修士,對同階大妖效果一般,但是也可以側面彰顯出除赤章以外,另外三名妖皇的強大了。
凌虛與逸星兩位元嬰真君的本命法寶都是飛劍,而妙畫真君的本命法寶是一冊古書一支符筆。
那支符筆隨著神識法力注入而變得極為巨大,妙畫真君以雙臂持著巨筆揮舞作戰,巨大符筆以天地作紙,以神識法力作墨,筆落驚風雨,符成泣鬼神,配合著妙畫真君身旁懸浮著的奇形書冊,共同作戰。
那件銀頁玉脊的書冊,在作戰過程中無風而自動,上面的書頁一頁頁地翻動,瞬時之間,便是天雷勾動地火,滿眼盡是繁雜法術,須臾之間劈天蓋地,群攻而去。
妙畫真君本身是四階靈符師,他特意訂制的這件書冊法寶除了儲存、溫養符咒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其它功能,但卻是異寶一件,妙畫真君平常數百年中所繪之符,封入其中,若有所需,念動即發,堪稱威力無比!
因此這兩件符筆古書配合作戰,令妙畫真君的實際戰斗能力,其實是絲毫不遜色于自己的兩名同伴的,共同庇護著門人弟子,且戰且退。
(也不知道張烈那邊怎么樣了,他還能支撐多久!)
(不清楚,雖然他的夢魔秘術應該是施術成功了,但是古鯨妖皇始終都沒有出現,也許情況已經有所變化了。)
提問,是妙畫真君提問的,回答,是凌虛真君回答的。
(無論怎樣,我們都已經成功斬殺了碧鱗妖皇,可惜時間緊張,沒時間壓制封印它的元嬰妖魂,否則又是異寶一件。無論張烈那邊的夢魔秘法能否持續,我們的據點還有我家的兩名出色后輩防守,堪稱萬無一失!)逸星真君王承恩通過神識傳念,信心滿滿的回應著。
客觀情況上判斷,也的確是如此,因為王居讓與王妙真的修為在結丹宗師當中都已經相當不弱了,別說自家大后方設立得隱秘,即便是被四階妖皇發現了,憑借著主陣修士與防御陣法,王居讓與王妙真兩人也并不難堅持到其它人返回,那個時候就是妖修再一次強行攻陣了,五大妖皇聯手攻陣也就算了,剩下四名妖皇也想強下有三名元嬰修士駐守的防御法陣?未免太輕視小瞧人類修士了。
若是這樣的仗妖族都能打贏,那么此方天地世界,早就由妖族主宰,不關人族什么事了。
墨蛟項桀也看出了眼前且戰且走人類修士的心思,因此變化妖身、翻江倒海,堪稱是拼盡全力了,只是雙方是在爭命,他拼盡全力了,人族修士同樣也沒有任何留手。
然而這場人族與妖族殊死戰爭,卻是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進行著,夢魔秘境:
寒甲憑借自身遠超對手無與倫比的深厚修為,硬打硬拼,壓得張烈幾乎抬不起頭來。
既要支撐夢魔秘境不能讓對手脫身而出,又要抵御外部的絕強壓迫,因此此戰當中張烈唯一能夠倚仗憑借的便是自己手中的心劍,劍折之時,便是自身身魂敗亡之時。
紫色飛劍越舞越急,在張烈雙手或捏手印、或引劍訣的控御之下,那柄紫色飛劍由一生二,由二生四,由四生八,最后變得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宛如劍山湖海般氣象磅礴。
劍影穿梭劍輪轉動之間,朝迎面罩去,劍勢極強,但卻分毫不聞破空之聲,更不帶任何鋒銳劍氣殺意,虛實難辨。
然而寒甲卻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優勢所在,根本就是不管不顧的迎頭追擊,氣魄壓人。
可是大股大股的能量沖擊波般的沖入那劍山湖海當中,百支千支紫劍崩碎破滅,然而卻又有百支千支紫劍憑空生出,猶如源源不絕。
“不對,你是在汲取我的力量,抵抗我外面的兄弟!”寒甲畢竟是五大妖皇當中,最擅天機術數者,他終究還是及時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張烈憑借自身對于夢魔秘境的主導權限,僅僅只是以自身為中轉,對沖古鯨妖皇與他的力量,這有些類似于乾坤大挪移,移花接木一類的取巧法門,施展難度雖然巨大,但是若是用得好了,也的確可以以巧破力,壓服實力遠強過于自己的對手。
“反應過來了嗎?可惜,已經太遲了。”
緊接著就是轟然一聲,劍山湖海般劍球防御崩潰,無數支紫劍四面擴散飛出,滿空亂飛,但是防御崩潰之后,其中卻并不見張烈的存在。寒甲妖皇見狀心中一沉,心知中計。
他循聲望去,只見半空當中張烈虛空而立,而他的背后,半空中不知何時已然豎立著一柄寒光溢轉的幽紫色法劍,形態雖然與最初的心劍一模一樣,但是體積卻已經膨脹巨大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地步了。
在這夢魔秘境當中,那劍刃更像壁立千丈的斷崖般高聳巍峨,橫貫天地,威勢無雙。
下一刻,此劍揮落,整個天地世界更是被一片幽紫血光升騰籠罩,殺氣沖天,大有千軍辟易,血流千里的兇威煞氣。而面對這結合了自身與古鯨妖皇極龐大神識力量的一劍強攻,寒甲妖皇迅速判斷出自己擋不住,也因為他判斷出自己擋不住,而更加抵擋不住。
轟隆隆,整個世界都因這一劍而崩滅了。
黑白旋轉,片刻之后復又恢復原狀,只是這個時候這片空間中的人已經不是寒甲妖王,而是身軀半透明狀態,手執布滿裂紋紫劍的張烈,以及一身墨黑色儒服的古鯨妖皇。
“你已經把寒甲放出去了?”
“是的,現在繼續留他在這里,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你接下來的目標是我?”
“…我會傾盡全力,不留遺憾。即便因此神魂受到重創,需要修養數百時光,也不惜這份代價!”將手中紫劍在左臂對折的袖袍處輕輕抹過,然后就在張烈準備與眼前的對手決死一戰時。
他的臉上突然有詫異之色閃過,下一刻,夢魔秘境中,張烈身形不斷閃爍變化,并且在最后憑空消失了。
現實世界,一臉鮮血的王居讓,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掌,碰觸到小姑姑王妙真那冷若冰霜般的臉頰,他的一身修為是極為不弱的,然而王妙真的修為劍術更高,尤其是背后偷襲得手,更讓她完成了瞬殺之局。王居讓唯一能她留的,僅僅只有她未曾回避臉頰上,那道染血的觸痕。
在殺了王居讓之后,王妙真以不俗的陣道修為破開防護張烈的法陣,然后一劍捅在這個少年道人心口上。
然而在最關鍵的一刻,原本盤膝而坐的張烈,他的左手突然橫攔擋在王妙真劍器的前端,鏘然一聲,伴隨著火星迸濺四射,王妙真的飛劍刺穿張烈的左手掌,擊刺在他的心口處,將之撞得倒飛而出,重重撞擊在身后的石壁上面。
這是域外魔神金丹特性與先天一氣金丹特性一齊發揮作用,才導致的王妙真一擊不中。
域外魔神金丹特性類似一個虛擬人格,會十二個時辰無空隙的保護主人的生命,哪怕是在主人本身無意識的狀態,而先天一氣金丹特性,會提純法力,極大的滋養修者肉身,天長日久,直到達到與同階妖獸相匹敵,甚至更加強出一籌的境界地步。
“咳咳。沒道理啊,如果,如果妙真你是人族叛徒的話,你有無數的機會讓我們全都死在這里,你若是提前通風報信的話,就不是我們埋伏五大妖皇,而是五大妖皇反過來埋伏我們了…你怎么會是叛徒呢?如果你是叛徒,又何必拖到今天這個局勢?”
張烈從石壁上掉落下來,半跪于地,此時此刻他頭痛欲裂,五內皆虛,不過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烈的思路依然清晰,但他實在不理解,王妙真怎么可能會是人族叛徒?
“你不該來的,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不用殺你,之前就那樣走掉不好嗎?偏偏要來趟這趟混水。”
提著劍,在陰影當中走過,王妙真似乎并不急著殺張烈,隱忍了百多年,她也實在是太需要傾訴了。更何況王妙真本身也是劍術高手,她深深知悉剛剛那一劍已然將張烈傷到了怎樣的地步,若非他是法體雙修并且修為不俗的修士的話,剛剛那一劍即便擋下了,此時此刻也已經因為心脈碎斷而死,一位剛剛結成金丹未久的修士,居然可以將肉身也修到這般境界地步,簡直讓王妙真嘆而觀止,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自己眼光出色并沒有選錯男人。
“你以為為什么王老怪那么信任我,幾乎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呵呵,因為我就是王家釘入北海蛟族最深的探子,蛟龍王撕裂空間與域外魔族勾結的消息,就是我泄漏給他的,甚至許多軍事調度情報,也是我泄漏給他的,把這么多重要的情報都賣給他了,王老怪怎么還會懷疑我的忠誠?”
“當然了,我也向蛟龍王泄漏了很多王家的消息,比如王老怪壽元無幾,他的轉劫之身隱藏地點,比如王家的外海商船路線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兩頭通吃這種事情,就算是一時不被發現,遲早也會被發現的,以我對于你的了解,妙真你似乎并不是利令智昏,眼睛里只有眼前的那種人。”
“嗯,是啊,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明明是對我沒有好處的事啊。”因為張烈的疑問,王妙真咬著自己的手指,似乎是陷入到了迷茫當中,然后,她一步步從陰影當中走了出來,淚流滿面。
這一刻的王妙真,額頭上生著犄角,臉頰上生著鱗片,甚至身軀之后都有墨色蛟尾延伸探出,這是很明顯的北海墨蛟族血統!
“你!你!王家在暗中進行血脈融合實驗?”張烈畢竟是博覽群書、見多識廣的博學修士,因此在初時的驚愕之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眼前這一幕場景到底意味著什么。
“其實,我從小到大沒遭過什么罪,家族將我保護的很好,老祖宗更視我為掌上明珠一般,甚至想讓我以后繼承他的道統傳承。可是,可是為什么龍族有血脈傳承能力啊,為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被…我的母親,一個十二歲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啊,就因為是凡人,就被那群王家人抓去做血脈融合實驗,他們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啊!”
“王家,北海蛟族,都該死,都該被滅族!”雙手執劍,不斷流淌眼淚的雙眼充滿毀滅一切的殺意,朝向張烈,怒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