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1:血海風云 國家是什么?
是全國人民心意的集合體,沒有了這些心意,這個集合體,國家也就不復存在了。
“呼…呼…”
口鼻間盡是濃烈血腥與刺鼻硝煙氣味的混合,在長時間的不斷奔跑移動之下,石毅周身的肌肉無一處不傳來劇烈的痛感,這是體能已然瀕臨極限的反應。
以左手為支撐迅速翻越過一面破碎的窗戶,來到廢樓邊緣的一處射擊點,先是蹲在窗下等待片刻,在隱隱聽到下方傳來低語與腳步聲之后。石毅猛地站起探出半身,手中的突擊步槍噴射出一條火線,將廢樓斜下方正在謹慎前進的多名叛軍掃倒大半。
現代戰爭,攻遠超逾守,即便是一名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士,也可能會被一顆流彈命中要害直接喪命。
2018年2月16日,北洲某國在某勢力影響下發生政變,經最高指令,華國海軍“共工”號就近前往,受命保護本國公民安全撤離。
可叛軍將領也同樣意識到,眼前這些大國公民是他們與國際社會進行談判的重要砝碼,因此,共工號派遣的王牌海軍陸戰隊相柳,在該國首都阻擊叛軍,為本國公民安全撤離爭取時間。
在戰場上,出膛的子彈是躲避不開的。
即便是最精銳最杰出的戰士,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選擇戰場上存在的那些射擊死角、視覺死角,打一槍后迅速轉移換一個地方,尤其是在以寡敵眾的戰斗當中。
而一名優秀的戰士,可以在一眼間判斷出視野范圍內最適合攻擊的幾個點位,因此八名相柳小隊的戰士,可以在激烈的巷戰中成功阻擊近千名叛亂軍,要知道,這些敵人同樣是全職軍人。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射完半梭子彈后,石毅立刻收回身軀,下一刻他的頭頂便被星火槍彈所覆蓋。
即便自己身上穿著避彈裝備,但一旦被打到了,其實還是大幾率會直接失去戰斗能力。
縮回窗下之后,石毅并沒有停留,而是緊接著立刻低伏身形迅速奔向下一處射擊點位,他跑出去還不超過半分鐘。
“轟隆”一聲巨響,石毅剛剛所藏身的位置就已然被火光籠罩了。
墻壁能防彈,但防不住手榴彈更防不住火箭筒這些大威力的殺器,基本是沾上就死。
“月亮、鐵頭,我是瘋子,我是瘋子,我這邊一切順利正在前往下一處阻擊點,你們那里怎樣了,匯報,匯報!”一邊伏身奔跑,石毅一邊抓著臉側的通訊設備低吼。
“我這邊一切正常,保證完成任務!鐵頭匯報完畢。”
“…我的子彈已經打光了,現在正在嘗試搶奪武器,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務,我的任務將由白豺、鷹眼兩人分擔…對不起隊長,對不起大家。”
“…保護好自己,不要有心理負擔,沒人會怪你的。”雖然作為隊長很想開解一下月亮,但現在石毅也實在是沒有那時間精力。
這場城市阻擊戰已經打了近四個小時了,雖然憑借相對更出色的軍事素質與游擊地利,八名相柳特戰隊員成功拖住了近千名叛軍的步伐,但城破、彈盡、大家的體能與精神都已經瀕臨極限了。
(這樣下去不行,但上級還沒下達撤退指令。)
迅速抵達在下一處射擊點之后,叛軍尚未到來。石毅倚靠在墻壁上喘息著,同時他以左手在身旁地面上畫出此地的高空俯覽圖,思索著破局之法。
與此同時,戰亂國的近海處,華國軍艦共工號上,一名身材高壯如熊的副官正在與長官爭辯。
“政委,派出支援吧,我求你了,我們的袍澤已經在前面打了四個小時了,再節省,子彈也該打光了,國家培養這些忠心耿耿的年輕人不容易啊。”在這場爭執中,一貫都是老好人的副官此時此刻已經難壓怒火了,他在艦長室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咆哮著,這在紀律嚴明的華國軍隊、在其它的時候,是不可想象的。
而共工號的艦長,此艦的政委,那名腰桿筆挺、滿頭銀發的中年將領神色冰冷,他猶如一塊寒鐵,對副官的怒吼理也不理。此人的氣質,剛硬強悍,一看就是那種可以托付重任的人。
“好,你怕擔責任,你不打,這個電話我打,我擔責任。”言說著,副官伸手向長桌上的電話,卻被身旁的政委直接伸手按壓住了。
“派出支援?那里有上千名叛軍,你要我派出多少支援?一旦派出大量地面部隊非法進入一個主權國家,你知道那叫什么?那叫侵略!那個時候西方媒體可就有得報道了。”
“難道就這么看著我們的弟兄死?”
“不干涉它國內政,這是我國的政治底線,同時也是我國的重要保護,一旦過了界,我國是一個有著近十四億人口的大國啊,突破了這條政治底線,全世界都會恐懼、都會仇視我們,而現在,我們還遠遠沒有匹敵這份恐懼、仇視的力量。”
老政委的一番話語,讓副官的牙咬得都作響,然而過了半晌,他終于還是將手掌從電話上拿開。
軍人的使命就是保護國家利益,為此不計生死,不惜代價,自己根本沒得選擇。
“難道,我們就只能在這眼睜睜看著弟兄們戰死?”身材高壯,渾身充滿爆發力,行動如風的高大副官發出猶如幼獸悲鳴般的聲音,得到的卻是半晌得沉默。
“我們只能相信‘相柳’的力量,相信相柳作為共工號最強特種作戰小隊的實力。”
言罷,老政委遙望注視著遠方那不斷有火光黑煙升起的城市,有些無力得以手掌按壓身后的桌面,支撐身體的重量,他似乎已經不堪心理上的沉重負荷。
而就在這個時候,軍艦聯絡員突然起身敬禮后報告:“報告政委,相柳特戰小隊隊長石毅發來最新報告。”
“接通!”
“…政委,四個小時了。城破,彈盡,無路可退,并且我們即將無險可守。為了相柳特戰小隊的生存,也為了這次任務能夠成功,我僅以個人申請進行逆向斬首行動,請求批準,請求批準!”
逆向斬首行動:即是在防守阻擊戰過程中,逆向斬首對方最高指揮官,由于叛軍領袖也是職業軍人,此時又是在戰時狀態,進行這一行動的成功幾率是很低的,并且,即便斬首成功,執行這項任務的隊員由于深入敵后基本上死定了。
然而,這卻已是相柳特戰小隊最后的機會。
沉吟片刻,然后共工號上那位滿頭銀發的老政委面現堅毅之神色,他作出了決斷:“石毅…你的申請,我批準了。”
得到批準指令的一刻,遠方在城市廢墟中藏身的石毅以手掌抹平地面上劃出來的俯視圖:在那張圖上他一共標記出五處最有可能的敵方指揮所,一個一個斬首過去,即便全都成功了,也可能是自己的判斷錯誤,甚至,自己很可能直接死在執行任務的道路上。
滿城的硝煙,一名華國特種戰士雙手抱槍逆向而行,從落實執行“逆向斬首行動”這個計劃的那一刻開始,石毅就沒打算再活著回來。
激烈的槍聲,嘶吼,悲鳴,要將這像地獄般景象抵御于國門之外,是當代軍人的榮耀與使命。
兩個小時后,叛軍大后方。
天色漸漸的暗沉下來了,熱帶地區的天氣,說變就變,突然烏云籠罩,狂風大起,伴隨著瓢潑大雨嘩啦嘩啦降落下來,天地之間,一片漆黑。
目之所及到處都是朦朧得水氣,耳邊則傳來嘩啦啦得大雨傾盆聲。
此時此刻,已然全身都換了一身敵方裝束的石毅,靜靜得趴伏于漆黑的雨水當中,任憑從天而降的大雨將全身淋得濕透。
兩個小時過去了,現在每一分鐘的度過,都是自己弟兄們拿鮮血拿性命爭取來的,現在每一分鐘過去,相柳小隊都可能有一名戰士戰死,因此石毅的胸膛中就像是有火在燃燒一樣,可是他竭力克制,保持著心境上的淡漠與冷靜。
就在這時,石毅視角面前的房屋周圍出現一陣變化,又有一隊士兵走了過來,卻是交接換崗。
(好機會!)
就在這一刻猛地竄出,三下兩下就潛伏到了高大的圍墻旁邊,彎曲身體,朝上縱躍,在出色的跳躍能力作用下,高高的墻壁一躍大半,石毅的手掌輕輕松松的摳到墻壁頂。
手臂發力,身體好像蕩秋千,唰的在雨中一甩,甩過圍墻,輕盈利落貍貓般落到地面。緊接著潛伏下身體,鉆入一叢植物當中。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強烈得光柱從圍墻上照射過去。
同時,一連串腳步在叢林棕樹的旁邊走過去,卻是巡邏的士兵。
在這危機重重間,石毅就像一只大貍貓,鬼魅般得在暴雨中潛伏穿行,時而匍匐,時而無聲疾奔,時而躲避開巡邏兵、哨兵。一點點得向守衛中央的那片洋房潛伏進去。
瓢潑大雨,漆黑月夜,為他的行動提供了絕佳掩護。
而此時此刻,在“屠夫”將軍哈拉夫的私人休息室內。
身材高大壯碩的哈拉夫正給自己的“小狗”喂食,那是一個穿著華麗洋裝,金色長發,相貌精致得像一個洋娃娃般的白人小女孩。
她脖頸上栓著一條鐵鏈,此時此刻正親昵地以臉頰磨蹭著哈拉夫將軍粗糙的手掌。
然而,副官走進來所匯報的軍報,卻讓哈拉夫將軍陷入了狂怒當中,他一記重腳將那個小女孩踢開。那嬌小的身軀砰得一聲撞在旁邊實木書桌上,頭破血流。
“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了!你們是豬嗎?那些華國人一共也不超過二十個人,你們六個小時了居然打不下來?”
“對不起大人,抱歉,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那些華國人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進來報告戰況的副官,戰戰兢兢得不斷向哈拉夫將軍行禮,道歉,看著那個被不斷重踢,直吐鮮血的白人小女孩,副官也害怕自己殘暴的頂頭上司直接掏出槍來回身斃掉自己。
“那還不快去!如果攔截不下那些華國公民,你,還有你的那些廢物手就都得死!”
“是的,將軍,我一定完成任務。”就在滿頭冷汗的副官轉身之際,卻意外見到房間的陰影里,有一道暗影閃爍。
副官下意識得按向自己腰間的槍,卻被對方猛地沖到近身,緊接著便是冰涼的觸感劃過了脖頸動脈。
雙方錯身而過,腥紅色的霧,噗得一聲猛地噴散開來了。
而在這個時候,反復無常近乎精神病態的哈拉夫將軍正在愛撫自己的小雛犬,然而畢竟是職業軍人,當尚未離去副官的尸體倒地的那一刻,他還是迅速掏出槍來猛地轉過身來,只是迎面看到卻是黑洞洞的槍口:套著消音器的,一支暗殺手槍。
伴隨著血花在哈拉夫的眉心處炸開,這個殘暴的男人帶著他的野心仰頭倒下了。
整個過程最難的是尋找與潛入,至于殺掉這個家伙,卻并沒有多難。在哈拉夫倒下的一刻,石毅也是松了一口氣。
“運氣真不錯,只找了兩個地方就找到了。”
哈拉夫將軍一死,叛軍發現這一點后群蛇無首,很快就會陷入到混亂當中,這樣,大半的危機就都解除了。
現在自己的問題就是從這里再潛逃出去,不過相比一路潛入進來,已經置換一身叛軍裝束的自己想要逃出去,就容易太多了。
這時,石毅也看到了哈拉夫將軍身旁,那個被迸濺得滿臉污血的金發姑娘,看到了對方脖頸上的項圈鐵鏈與嘴角溢出的血跡。
“雜種,這變態真是有夠惡心的。”快步上前,放下手中的消音手槍,石毅以軍用匕首劃開女孩的脖頸上的皮圈。
“No, no, the bastard's dead. You're free.(不怕,不怕,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你自由了。)”
似乎是因為長久的虐待,這個臉色蒼白的小女孩有些愣愣的,她呆呆注視著鮮血不斷擴散的哈拉夫尸體,然后愣愣得抬頭看了看石毅,這個對自己溫柔低語的男人。
“Just a minute, I'll take you home(你再等一下,整理一下自己,我馬上就帶你回家。)”
石毅的英語水平一般,口音也很不純正,他說了半天見對方沒什么反應,有些擔心對方的母語并不是英語,就站起來準備先偵察一下情況。再不走,就很難脫身了。
然而,成功完成超高難度任務,心神放松、各方面狀態大幅回落的石毅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轉身之后,那個金發小女孩的小手緩緩摸向了地上的槍。
在石毅走向窗子準備偵察一下外界情況然后再潛出時,他的身后驟然響起一聲槍響聲。
(怎么回事?)
身軀一震,背脊中彈,石毅有些艱難得轉過身來,卻見那個被哈拉夫拴狗鏈子,被對方虐打的小姑娘哭泣著扔掉了槍,撲到了哈拉夫的尸身上悲傷哀鳴著。
“Master, master!(主人,主人!)”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奴隸馴化?該死,我TM怎么忘記了這種情況,我居然會死在這里?)要害中槍,自身體能如潮水般退去,同時,因為槍聲的響起,外面的叛軍警衛也沖入進來,石毅只來得及抬手射殺兩人,緊接著便被沖入的大量警衛亂槍掃落到窗外。
在那彈雨當中,那個金發小女孩也被射殺了,她如愿倒在了哈拉夫的身旁——從一個14歲孩子的槍里射出的子彈和從40歲男人的槍里射出的子彈一樣致命。不,也許更加致命。
此時此刻的石毅雖然還沒有死去,但他不斷下降的身體機能,毫無疑問,已經無法支撐他殺出重圍了。
這場北洲動亂,最終以所有華國公民、僑民的安全撤離而告終,然而共工號特種作戰小隊相柳的八名特戰戰士,包括隊長石毅在內,卻在這場阻擊戰中犧牲戰死半數,共有四人戰死在這場緊急救援任務當中,由于這場任務的特殊性,在國際社會華國甚至不能公開承認,他們的軍人身份。
次日,共工號上,五百多名被援救的華國公民,自發的集體來到甲板,一同參加了對犧牲戰士的悼念儀式,看著那些犧牲戰士年輕的面容,許多感性的人淚流滿面,整艘軍艦也都沉浸于一種悲傷中。
“政委,今天是送小毅他們離開的日子,這種場合需要您來主持。”在艦長室的門外,副官輕輕敲門,他如是低語。
“知道了,我馬上就會去的,你…先過去吧。”房間內,傳來有些低沉回應聲。副官原本想再說什么,半晌,他卻沉默了,又過一會,傳來副官離去的腳步聲。
在這室房間之外,共工號的艦長石建軍是一名不受一切個人感情干擾的軍人,他堅定,冷靜,并且永不動搖,然而,此時此刻在這室房間里關著的,卻僅僅只是一個剛剛失去兒子的父親。
艦長房間內,滿頭銀發的老人他把自己整個人蜷縮在角落,拿著自己與兒子在軍艦前合影的照片,淚流滿面。
“毅兒,對不起,小毅…爹對不起你。”
無聲的低語,卻還要更勝過撕心裂肺的哭泣悲慟,尤其是對一名從軍以來,將流血不流淚視為人生信條的軍人而言。
這個民族可以屹立不倒,這個國家可以建立可以強盛,便是因為有著這樣的一群人,并且始終有著這樣一群人,未曾畏懼,未曾動搖。
伴隨著碧海藍天,海鷗翱翔,哀傷思念,這個世界故事才剛剛開始就已然結束了,然而這個故事的主線,卻才剛剛開啟。
對于有些人來說,死了也就死了,然而對于有些人來說,死亡僅僅只是一切開端。
尤其,是對于這個擁有著漫長歷史的國家而言,那英雄的名字,將永為傳誦。
前傳2:不朽英靈 “原來,死后是這樣一種狀態啊。”
正常情況下無法注視到的靈視維度,共工號海艦的正上方,由于下方眾人的哀思與懷念,加速了石毅的身軀重新凝聚,那原本幾乎已經燒成焦炭的身軀,重新被恢復成全盛時期的狀態。
而在他之前,在這片空間中已經有兩男一女三名相柳特種小隊的隊員存在了,他們共計四個名戰斗英靈,此刻正被包裹在一團金紅色的光暈當中,似緩實疾的向東方飛去。
在靈視的狀態下,即便遠隔大海,也可以注視到那座東方古國強盛升騰的氣運,那是由十二億人民心心念念所凝聚起來的,一條華美強盛、壯麗絕倫的金紅色炎黃龍魂。
那座東方古國的每一寸土地、海洋、天空,都被無數金紅色溫暖的靈光籠罩保護著,它們共同組成一條龐大而強橫的金紅色巨大神龍,庇佑著子孫后輩的魂靈。
當然,大國有大國的國運,小國同樣也有小國的國遠,哪怕是眼前的諸多北洲國家,在靈視視角下也有著各式各樣的國運圣靈存在,只是,多是一些獅、熊、犀牛一類,由于國民的數量與心意的凝聚程度,它們的形態甚至都無法穩固,很多,就是一團不斷扭曲變化的黑色光焰。
而在包裹石毅四人的金紅光罩四周處,也有著一團團如墨一般的黑氣,這霧般的黑氣包裹圍攻著金紅色的光罩球,只是相比之下,實在太弱小了。
這些,是被石毅他們在這個國家所殺戮的那些叛軍,那些叛軍的恨意、怨念匯合著這個國家的國運,干擾并拖拽著接引石毅等人的靈光,只是,兩相比較之下,力量差距猶如螻蟻撼樹一般。
舉世環球,只要你自認為自己是華人,那么這份歸屬帶來的心意就會增強炎黃龍魂一分,死后也會進入炎黃神國,享受自己一生的功德貢獻然后轉生,因此炎黃龍魂之強盛,環球幾無抗手。
“哈,倒是挺好玩的。”
注視著被光球阻隔在外面的那些扭動的黑氣團,石毅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很輕易的便隔著光球界膜把它們彈飛。
生前,這些家伙不是對手。死后,更加不是對手。
“這也太弱了吧?雖然數量多那么一點。”石毅見狀搖頭輕笑,不以為然。
“當然,就環球而言,能同我們比國運強盛,比神國強盛的國家一共也沒幾個,北洲一小國,國家人民的心意歸屬感都不強,他們連國運都無法真正凝聚。”
光暈內,在石毅身后,代號月亮的女特戰隊員張靈抱臂于懷輕笑著,她比石毅更早戰死,因此也就更多的閱讀了一些成為英靈后自然就會獲得的知識。
“那就不要理會它們了,本來就是一群可憐人,出了它們的國界范圍之后,就自然消散了。”
然而,就在這時,天際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酷烈至極的鷹鳴戾唳,緊接著,便有一團金白色的強盛光暈,突然從天際遠處出現,并且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這個方向飛掠襲來。
僅僅只是聽到這聲鷹鳴,石毅、張靈等人,便突然覺得遍體生寒,有一種被槍口指著眉心的恐怖感!
“那是什么?”
“看也知道,白頭鷹的國運圣靈。該死,被發現了,我們是戰斗型英靈,現在又在外海它想襲擊我們!”
“不是說只能在自己國界范圍內嗎?而且我們有十二億人心意念,他們怎么可能和我們比圣靈強度?”
“不,地盤其實并不是按照國界范圍劃分的,而是按照文化輻射程度,至于人心意念…我們是人口眾多,但這個世界卻有太多精神白頭鷹啊。”代號月亮的張靈苦笑著回道。
按照文化輻射這個標準,白頭鷹的撲殺范圍的確幾乎籠罩全球,而在國運強度上,也的確是環球大多數國家人民的心向之地。
似乎察覺到危機,那包裹著石毅、張靈等四人的光暈加速飛返向祖國方向,然而那白金色巨鷹的幻影,卻是更快并且越撲越疾,越撲越惡,兇暴殺機凌空而至!
“可惡,可惡,可惡!只要遁回到亞洲范圍內就好了,只要能回到東亞的范圍內。”金紅色的光暈之內,哪怕是四名相柳特戰小隊的成員也臉色難看至極,在眼下這種狀態被對方攻擊到了,完全可以想象,結局恐怕是比死都更慘。
“…哈,終究,還是要做出抉擇啊。”在心中計算了一下,石毅發現以目前的速度,包裹自己等人的光球很難以及時飛返回東亞區域范圍后,石毅向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兄,然后他便跨前一步走出光暈。
對于那些黑氣而言,這團光暈護罩是銅墻鐵壁,難越雷池一步,但這光暈對內卻是不設防的,因此被石毅直接邁步走出了。
“隊長,你干什么?”
“瘋子,回來,會形神俱滅的!”見此,張靈與另外兩名相柳的戰士,全部都神色大變得阻攔。
“若現在還沒有人斷后的話,那才是所有人都會形神俱滅,我是你們的隊長,我沒能把你們活著帶回去,現在,總不能讓你們死都死不安生,月亮,攔住你身邊那兩個家伙。”
“可是,隊長…”
“不算什么大事,我們這些人死的時候,又不是知道還有個英靈形態,能夠再見你們一面,已經是賺到了。”石毅這樣喃喃語著,他的雙手緩緩展開。
當然不是去正面剛白頭鷹,以一人之魂運硬抗一國之魂運圣靈,開玩笑一樣,瞬間就會被秒得渣都不剩下。
石毅的目光鎖定向那些糾纏包裹遲緩著接引靈光的黑氣,若沒有它們的干擾,弟兄們應該就可以及時回歸。
在走出光暈的那一刻,因為抱著無比決絕之心,石毅剛剛才重新塑成的英靈之軀破碎開來,而自其中涌出九條巨大的龍首,它們紛紛舒展著自身修長的龍頸發出陣陣咆哮聲。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此時此刻,石毅化身的九首巨龍形象,其每顆龍首形象都是各異,有的六角長須,有的獨角四眼,有的利齒如鉤,卻俱都是一派極盡猙獰猛惡的形象。
此為:無上真靈!
“你們這群雜碎,生前不是老子的對手,死后就更加不是!”心念本無實質,由于石毅此刻的心念變化,他整個人化身出九首巨龍的形象,兇暴的噬咬向那些糾纏著金紅色光暈,不斷拖延著其飛行速度的眾多黑氣。
那些黑氣似乎也并沒有多少靈智,本能的便與主動走出光暈的石毅彼此撕咬廝殺起來,而少了這些惡念的延遲,同時又少了一個接引負重,那金紅色光球的飛行速度驀然加快起來。
戰場分為兩邊,石毅化身的九首惡獸撕咬著與四周糾纏而上的眾多黑氣迅速沉降,而金紅色的光球搶先疾掠而來的白頭鷹一步,回歸到東亞區域中。
“吼!”
面對那條盤踞于東亞文化輻射圈的巨大炎黃龍魂,即便兇厲駭人的金白色白頭蒼鷹,它也只能盤旋兩圈后鎩羽而歸。
另一邊,石毅化身的上古兇神九首巨龍雖然兇暴無比,但在它國的范圍內,對手又眾多如潮,以寡敵眾之下,他整個人意識漸漸就變得冰冷模糊,被數量眾多的惡魂拖拽著不斷下墜著。
就在石毅的意識完全要陷入一片冰冷之時,恍惚之間,他仿佛聽到了一聲嘹亮至極的龍吟怒吼。
在那團接引張靈三人的金紅色光球返歸炎黃龍魂那龐大的身軀體內之后,巨龍仰天咆哮一聲,下一刻,它噴吐出一團巨大的金焰,猶如天外流星般正中遠方不斷沉墜下陷的石毅。
剎那間,巨大的溫暖包裹保護住炎黃戰魂的英靈,讓石毅的形神不至進一步崩潰。
雖然在形神俱滅的生存本能威脅之下,張靈等三人未能及時鼓起與石毅并肩作戰的勇氣,但三人返回炎黃神域后,立刻將除保持自身基本形態的功德全部功德貢獻,通過炎黃龍魂傳遞給了石毅,甚至在這個過程中,炎黃龍魂自己還往里面多加了一筆。
因為炎黃龍魂是十二億人心念意志的綜合體,它的意識雖然是混沌的,但它卻本能的認可石毅的作為選擇:在這個國家,英雄,不應該流血又流淚,這也是十二億人的心心念念。
因此在不斷的沉降當中,石毅只覺一股熟悉的溫暖感將自己的魂靈整個包裹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