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修行
玄門氣運一道，一向精深莫測，在東方靈域世界，被指責不識天數，是一句非常嚴厲甚至非常惡毒的詛咒。
若是本宗門派的師長責罵后輩一句不識天數，那還相對可以接受，因為對方接下來應該是打算提點你應該怎么做事，但若是外人、敵人如此說話，那就說明他已經準備好即將動手了，那么你最好也已經準備好了。
東方靈域世界的正道修士門派，往往有積累功德、飛劍煉魔的傳統，這種功德的積累一定程度上就是在積累好運，雖然兌換轉化率總不是那么準確，因人而異，但多做點好事、多結點善緣，總比背道而馳、肆意妄為要好得多。
尤其，是對天賦普通、悟性普通的大多數人來說。
“太上曰：‘福禍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這是出自于《太上感應篇》的警世名言。修者錘煉身心，感應天地，導致感應效果比尋常世人要強得多，因此正道修士的雷劫普遍而言，要比邪道魔徒們的輕微得多。
當然，這是一種普遍規律，并不是絕對的，也曾出現過正道修士雷劫極強，魔道修士雷劫稍弱的情況，面對這種情況，正道修士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另外魔道修士修煉魔功，還有一種大幅降低因果業孽的法門，那就是專挑邪徒惡人抽魂煉魄、剝皮削骨，能夠堅持如此的話可以總體大幅降低天劫強度，就如遵守茅山禁令的茅山道士祭煉僵尸，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一樣。
但是，理論是這個理論，操作起來卻是頗為艱難，因為越是強大靈域，越是強大魔功，需要的血祭數量就越大，絕大部分魔道修士即便知道此番道理，也承擔不起那個挑選成本的。
不過，石毅雖然被雷劫劈過兩三次了，但他的整體氣數卻還是不錯的，一方面是因為混元天數能力的被動調節效果，另一個方面是因為這個位面世界上一任死神已經在上一個時代魔潮枯竭前選擇跑路了，現在這個位面世界并沒有死亡之神，而石毅的死亡教義又理解精彩、立意高深，雖然信徒數量與信仰強度還不足夠，但卻已然激起死亡原力反應，一方面源源不斷為他補充部分死亡神力同時，另一個方面填補神位空缺者，也會有天恩福蔭加持。
這就是修煉神道的另一個好處，只要有位面世界存在，就永遠需要相應神位，而本位面神明可以被動獲得幸運加成。
普通神明日常擁有，不會覺得有什么好處，甚至加成都體會不到，但對于仙神兼職的強者而言，多出這份幸運加成，可以利用它做到許多事，好處綿綿不斷。
雖然并沒有直接應下暗血的邀請，但石毅還是同意與它們一起遠赴域外星系，這也是避一避風頭。十二暗裔交易書本身也是強大的空間物品，十二位暗裔存在的源位面它都聯系著，有這樣的好東西不充分利用，就實在太浪費了。
以豐盛宴會招待邪魔巫妖們數日，然后石毅與趕過來的菲奧娜、銳雯，蔚、凱特琳，薇恩、娑娜以及新加入進來的阿卡麗她們一起做道別。一開始的時候阿卡麗還極為羞澀，不過有菲奧娜、銳雯她們按著，娑娜在一旁撫琴助興，石毅還是成功讓這位矯健強大的女刺客體軟骨酥，渾身就像從水里撈起來得一樣，最后即便是一根指頭都無力再動了。
阿卡麗只覺得神思飄忽，欲仙欲死。
強大而充沛的元陰，提升了石毅的狀態，進而加速修復著他體內的傷勢，這么多年，與這些女孩們糾纏不清，石毅也漸漸分不清自己到底愛不愛她們了。
或者說，喜歡、愛是一種情緒，而情緒總是易變的，石毅與菲奧娜、銳雯她們是一種需求關系，而需要遠遠比情緒要穩定得多。
如果沒有石毅，這些強大美麗的姑娘們，在這個時代至少要死亡一半以上，菲奧娜、銳雯、阿卡麗這些特別強大的，也許不需要石毅也能活下去，但絕對活得沒有現在這樣好、這么順。而像蔚、凱特琳、娑娜這樣的，多半就要死在亂世當中了，薇恩則介于兩可之間，看她機遇運氣會怎樣，這里說得只是一個概率傾向。
反過來說，石毅也是需要這些姑娘們的，需要的不僅僅是她們美好動人的身體，情緒的點綴。
就像這一次的滅神爆彈轟炸事件，以及1949號庇護所聚居事件，若是沒有這些姑娘們的操作與助力，石毅也很難搞得定，至少絕對不會有現在這么順利。
“喂，你在想什么？”
就在石毅思索“愛情與需求”的辯證關系的時候，如玉如雪般的娑娜以手指卷起自己頭發，輕輕掃著石毅的口鼻臉頰，她的胸口壓在石毅的胸口上，形成兩個巨大的晶瑩肉餅，令人從各個方面呼吸不暢。
“娑娜，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的話，你還會選擇遇到我、認識我嗎？”以手指磨蹭著那雪白的背，石毅略有些好奇得注視著女孩明亮的眼睛。
“當然會啊，因為如果我不認識你，我早就死掉了，還薇恩姐姐也早就死掉了，我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啊？忘記啦！？”
“哎呀。你的腦子里不要總是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你知道嗎？女人是最討厭負責任的，你讓我們什么都不想，讓我們幸福就好了。女孩，是最討厭被男人用道理說服的，你用騙的也好，用什么方式也好，最后能夠讓我們幸福就好啦！”
爬起來，躺在床上娑娜用自己的雙腿膝蓋碰到了自己雙肩，眼神朦朧得注視向男人：“石毅！”
“嗯？”被眼前美景動搖心神的石毅略有些呆愣愣的。
“你救了我性命，我要助你修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接下來石毅的腦海里面全部都是：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空。”
最終，石毅憑借自身極度強健非人的體魄，把那滿屋子的妖精一個個都降得服服帖帖的，最后每一個都跪在地上哭著說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切，每一次結束時都是這么說，結果每一次后，過一段時間就回來壞我修行。）就是在這樣的修行中，石毅的呂祖百字碑功法越發得精湛純厚了。
在數日之后，石毅通過暗裔交易書與暗血、白鬼，晶蝎、巖石巨人它們一同躍遷往其它域外星系。
呼，大氣爆裂。
一道金色的輝煌強光本已流星般的來到西方大陸并且不斷逼近1949號庇護所，但因為石毅從這個位面世界直接消失，金色強光驀然靜止，在略作感應之后，陡然逆轉飛回。
這強光當中，有一位一身重甲的武者，正是荒妖帝國兩大主政大臣/妖神統領之一的哈茵瓦格雷，她本來花費巨大代價，從帝國最強的預言系半神手上，購買到了可以感應目標位置的晶石吊墜，準備親身過去親自出手將之直接殺死，省許多麻煩。
然而飛到一半的時候，晶石吊墜突然提醒目標已經不在這個位面世界上了，因為此時的位面魔力強度還嚴重不足，因此作為五階神級存在的哈茵瓦格雷，她每在不夜峰以外的區域呆上一段時間，就會被削弱一分力量、甚至會一定程度的削弱幸運，因此略作猶豫后，哈茵瓦格雷還是調頭先返回不夜峰，打算向那位預言系的龜族祭祀問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再做打算。
不夜峰，妖祖供奉之殿。
蒼老的龜族薩滿祭司披著以各種高階荒獸皮毛剪裁而成的法衣，手中拄著一根古老枯木似法杖，長長的雪白壽眉浮動，古意森然。
就在這時，妖祖供奉之殿外面，有輝煌無比的金光閃爍，再下一刻時，一位周身幽藍色華麗戰甲的金發美人摘下頭盔，走入進來。
“賽斯爺爺，你賣給我的這個東西不管用，我剛剛飛到西大陸，它就一下子失效了。”
“賽斯爺爺？”
“…嗯？哦，小哈茵你回來了啊，任務完成了嗎？爺爺其實是多余問這件事的，以你的力量，即便神祗降臨，能不能是你的對手也要打過一場才知道，更何況那些腐朽的諸神”
眼見這位龜族祭祀爺爺又要滔滔不絕的說下去，哈茵瓦格雷趕緊打斷它，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大禮貌，但那也遠遠要好過聽對方說一遍過往萬年的歷史。
眼前這位老祭祀的超長壽命，是半神級修為疊加龜族天生的超長壽數，就連半神生命體的超長壽命都被它快要活到極限了，可見是何等古老的一位存在。
在清醒狀態下，聽哈茵瓦格雷將剛剛的疑問重復一遍后，老龜重新伸出手掌，用指爪掐動計算一下：“沒什么關系的，你要找的那個人，會在一年之后重新返回這個世界，那個時候吊墜會重新生出感應，不會影響你完成誓言的。”
聽到龜族老祭祀這樣說，哈茵瓦格雷輕呼一口氣，她知道眼前這位老祭祀是與妖祖同一個時代的存在，因此對它的話也信任無比，點點頭，哈茵瓦格雷在行禮之后轉身離去了。
但也因此，這位美艷的獅族美人也就未能注意到身后老龜，那深邃至近乎可怕的眼神：“一年之后，你的確會在命運的指引下找到那個人，然后死在那個人的手上…這么多年過去了，終于，終于讓我等到了。”
而在這個時候，石毅正在與其它暗裔們進行空間旅行，因為沒有獲得冥魔的邀請，因此這一次不能以暗裔交易書作為空間跳躍的座標點，只能先行躍遷到距離冥魔源位面相對最近的暗裔位面，再進行物理偷渡。
十二暗裔當中，有深淵中惡魔，有煉獄世界的魔鬼，有死靈位面的白骨皇帝，有獸人帝國的最高祭祀…今日，石毅又結識了一位蟲族母皇，一行五人乘坐蟲族飛艦，飛往冥魔所在位面。
“絕對，絕對不要把你所在的源位面座標透露給它，這個家伙的力量比亡靈大帝還要夸張，即便是在我們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大。”
“即便是以九首你的實力戰力，也最好不要招惹它。”
艙內設計猶如巨獸腹腔的蟲族飛艦內，暗血因為對石毅心有好感，因此湊到他的身側耳邊這樣說道，然而下一刻，飛艦之內，一股肉眼可見的念力藍光掃射而過，接著，在場所有人的心底都響起一陣童稚的話語聲：
“暗血姐姐，我感到你又在背地里說我壞話！”
也就是在這一刻，石毅眼前光影一閃，出現一個一米五左右，穿著著粉白兔子裝、背著小書包的可愛女孩。
然而石毅注意到，一旁的白鬼、安菲特羅斯乃至于晶蝎的眼神目光，都變得吸引凝滯。
（白鬼、安菲特羅斯，晶蝎，它們喜歡的都不是正常的人類小蘿莉吧？還是說，這種意念的凝聚，可以直接變幻成我們心底里較為喜歡的形態？）隨著心中的念頭變化，當石毅再一次看向那意念凝聚體時，對方果然已經變成金發碧眼，穿著著紅色晚禮服身材火辣無比的艷麗御姐。
“我沒有啊，我剛剛只是向這位朋友，說明您的力量在十二暗裔當中也是數一數二強大。是不是，石毅？”暗血似乎有些畏懼眼前這位半神，有些慌得輕打了石毅一下，示意他說話。
“沒錯，其實即便暗血她不說，我也感應到了，您的力量非常驚人！”石毅點了點頭贊同了暗血的話，他所說的，同樣也是真話。
“嗯，我感覺你們并沒有說謊，那么這次就算了。記住，不許說我壞話，我最討厭別人背后說我壞話了。”
因為石毅的心中的念頭變化，那道意念凝聚體，不斷變幻著各種各樣的美人形貌，石毅對于美好的女子一向比較博愛，無論是蘿莉、御姐、美婦、人妻何種類型都在他的愛好之列，當然，也只是愛好廣泛而已，但卻并不沉迷，屬于男人正常程度的好色。
硬要說的話，作為高階生命體石毅的愛好其實是很單一的，因為他幾乎只喜歡人類或亞人類美麗女性，而對于其它物種毫無興趣，這在高階生命體當中，已經算是極度有節操的了。
那位母皇來到飛艦的中央處，身后自然有座椅浮出，讓她安安穩穩舒適坐下。
“冥魔那個家伙，小心謹慎了一輩子，沒想到最后關頭，神國座標還是被泄漏出來了，雖然即便它成為真神了我也不懼，但還是別讓它有這個機會為好。”
十二暗裔雖然彼此之間也屬于盟友關系，但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彼此背后捅刀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而一個幾乎已經建設完成的神國，這個風險太低而利益誘惑實在太大，就像石毅上一次的行動，直接就將龍骨彎刀進化到神器級別，其它幾人也是各自大有收獲，冥魔的實力甚至很可能還不如上一次的亡邪神加費格里特，而財富則遠遠豐盛過它。
如此的收益與付出不成正比，又讓其它知悉內情的十二暗裔，如何不感到動心？
石毅在受到暗血的邀請之時，原本倒是不打算答應的，他節操值較高也相對比較重視戰友情誼，雖然冥魔嚴格意義上講談不上是他的戰友，但石毅也并不想補上這一刀。
然而，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那天宴會上，在石毅想要拒絕之時，混元天數·生死直感給自身的感應是：如果拒絕，立刻就會有殺身之險，因此石毅未答應未拒絕，卻選擇跟著它們一起來了。
在離開源位面之后，那種危險的感覺雖然依然還存在，但果然大幅度降低了。
石毅也算是相當段位的術算流修士了，趨吉避兇化險為夷，這是近乎本能的基本操作。
“說起冥魔那個家伙，你們誰知道它選擇的神職是什么？如果可以知道這一點的話，我們可以做一些針對性準備。”說這句話的是晶蝎，也不知道之前它與白鬼間的交易是以怎樣的結果收尾，不過這次它們兩人已經不再爭斗了，以兩人實力對比而言，應該并不是哪一方占了絕對的好處，而是以交易妥協方式最終收場。
“冥魔那個家伙，以它那陰險的性子，適合的無外乎是陰謀、謀殺、仇恨、死亡這些，哦，對了，我們上一次獲得的就是死亡神格，如果冥魔那家伙選擇的是死亡神格的話，那就不可能毫無留戀的，所以，應該不可能會是死亡神職。”
雖然不同位面的天道法則會有所不同，但不同位面同一神職的彼此融合，還是大有好處的事情，借它山之石攻玉，可以更加深度的理解相應原力，這是短期收益不大，但只要是神祗都必然會做的事。
冷眼旁觀著眾人的討論，石毅并未參與其中，但他的心中，也有念頭變化：
（看來這個母皇的確如暗血所言，實力非常強勁，不僅僅其它暗裔隱隱以她為首，并且，冥魔老謀深算實力不弱的，還有雪魔作為輔助，但只叫上我們這幾個人就不再叫更多暗裔了，很明顯是它們都很相信這個母皇的力量。嗯，也有部分是以為我一定會參與吧？也把我的力量也加入計算進去了？）
廣闊無垠的宇宙中，蟲族飛艦不斷穿梭時空、進行連續空間跳躍，遠程航行著，沒有暗裔交易書作為座標點，以物理形式穿梭于宇宙，即便已經掌握相當成熟的空間技術，也是段頗為漫長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