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魔域之城,功法的珍貴
在黑袍血眉那位四階半神“暗血”指引之下，石毅才大概了解自身此時所處的，是一個怎樣的位面世界。
一定程度上，就像自身之前所推測的那樣，這里是有一些“邪神之夢·心象世界”的性質，但更加多的，卻是心象世界與現實世界的交匯之地，也就是說，石毅即便以幻魔心雷強行毀滅這個世界，也不會回到源位面物質世界，而是會落入一個已然毀滅的世界殘骸。
“其實，也很容易理解，冥魔僅僅只是做了和天界的那些騙子們，一模一樣的事罷了。”暗血略有些不屑得微笑著，總結言道。
（換句話說，這里其實就是建立在無盡深淵/下位面淺層的未完成神國？）
“對了，九頭，你可不可以把真身顯露出來，我理解你擁有著尊貴之血，低調不喜歡張揚，但接下來我們要去赴冥魔之宴，如果你完全不展露真身的話，氣息又這樣收斂，恐怕會引起很多麻煩。”
“是這樣嗎？那么，好吧。”
聞言，石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后自他原本平整的背脊雙臂處，緩緩延伸出兩條暗金色的兇戾龍首，但卻自有一股尊貴意味。
“這樣可以了嗎？”保持九首全開狀態，對于石毅來說也是很累的，并且要去未知之境，總要保留足夠的力量才可以，因此，若是眼前的暗血還說不行的話，石毅就不打算同她一同去了。
“可以了，可以了…可真是好看！”
“什么？”
“沒，沒什么啦，哈哈，哈哈哈哈。”
石毅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眼前這個原本還極為冷艷傲慢的雌性超凡生物，現在這是怎么了，他成長的速度太快，時間太短，因此還不清楚，自身此時的狀態對于先天強大真靈生物來說，就像人臉罩著厚厚面紗，僅僅只露出一個下巴一樣。
可是僅僅只是這一個下巴，就讓暗血看得目眩神迷暗地里猛咽口水，在她的審美看來，那堅固厚實咒文層疊的鱗片，鋒利尖銳的利齒獠牙，尤其是自那兩顆龍首當中透出的古老尊貴的氣質，都實在是太過迷人了。暗血在十二暗裔中，也算是資歷中流的存在了，若說她沒見過強大的半神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深淵領主、地獄魔神，她都遠遠的瞧見過幾次。
但那些家伙全部都是半是天賦半是苦修晉升上來的，像石毅這般的，天賦下限就是半神甚至五階神祗的古老血裔，暗血真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一頭紅龍只要成年，哪怕龍生中百分之八十都用來睡覺玩耍了，它也是天生的傳奇生命體，只要成年就具有傳奇級實力，一怒之下，在中世紀毀滅幾座城堡城邦輕而易舉，巨龍的起步，已經是絕大多數人類苦修一輩子的終點。
而龍之九子：囚牛，睚眥(yázì)，狴犴（bìàn），狻猊(suānní)，饕餮，嘲風，蒲牢(púláo)，霸下，蛟龍，只要活到成年基本都是四階半神等級，再比他們九個高一級的應龍、燭龍血脈傳承，只要有子嗣血裔，長到成年起步就比許多先天神祗更強，這種純粹傳承于血脈中的力量，在多元宇宙中，對于高階雌性超凡生物來說，是誘惑力極為巨大的。
高階雌性超凡生物，她們不喜歡找與自己同境界的雄性超凡生物，十二暗裔中有不少古老存在都曾追求過暗血，畢竟半神級的同階是較為少見的，然而暗血一個都看不上。此時此刻，石毅并未向暗血流露出任何意思，但暗血卻在眼前美人的一顰一笑間心都醉了，只覺得雙腿發軟。
超凡生物進化到高階，只要心靈沒有異化，審美觀沒有扭曲，那么單純的外貌氣質沒有不完美的，并且不會同質化，各具其特色，到了這個境界地步，魅力很大程度就依靠于血脈了。
石毅修煉至今：精神、體質、力量、敏銳，魅力五大屬性，其中的魅力屬性幾乎從來都沒點過，但卻一度壓得精神、體質屬性無法冒頭，原因就在這里，一開始是紅龍之血的加持、后來是丹道人仙境的仙化/進化，現在又變成古龍血脈的加持，他的五大屬性中，魅力屬性已經又一次反客為主，成為最高的屬性了，即便石毅幾乎從未主修過這一屬性。
在與暗血同行七日后，兩人一同來到一座幾乎已經被烈火焚燒成廢墟的巨大城市。
這是一座中世紀畫風的要塞之城，因為大部分建筑都是石頭建筑，因此哪怕經歷過烈火焚城，也依然可以保留下一大半。
“冥魔之宴就在這里舉行？”來到近處上空，石毅這樣問道。
“當然不是，只不過這里死掉得生物足夠多，建立起來的傳送陣可以承載我們前往魔域之城罷了，冥魔那個老東西謹慎又狡猾，它是絕不會把它神國的座標告知我們的。”
因為一旦告知了，真的有可能被一堆半神組團尋找，然后打上門去搶奪各種資源。
“是這樣啊。”
石毅聞言點頭，他凝神注視著下處的城市。
可以看到這座城市中還有紅色的巖漿在緩緩流動著，黑暗的夜色下，巖漿河流散發出來的光熱，使得這座黑色城市越發顯眼醒目。
轟隆....
忽然在遠處夜空中，一顆藍色流星轟然朝著那座黑色城市直墜落下。
流星突破大氣擴散出一陣陣隆隆聲，如同超音速飛機從天空劃過時一樣震鳴，在黑色夜空中劃出一條藍色光痕。
“我們也加快一些吧，看來已經有人先一步到達了。”一旁的暗血這樣說道。
“好的。”石毅并無其它意見，如是回復。
比兩人更快一步的人，并不是一個，而是三位：一頭是一只巨大的水晶蝎子，除雙眼閃爍著瑩綠色的靈光以外，這位通體都是幽藍之色的，看來剛剛飛降而來的那位暗裔應該是它。
一尊銀灰色的人形鎧甲劍士，他氣息內斂得比石毅都還要夸張，若非同其它兩位半神站在一起，這家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尊銀灰色石雕，不過雖然是人形，但卻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是人類，或者說，是否還認可自己是人類。
“暗血姐姐，您可終于來了。”
第三名暗裔半神，是一名有著純金色長發，蔚藍色眼睛的大胸學生服女性，她的穿著就好像21世紀在日本留學的歐洲女孩一樣，又純又欲，只是此時此刻雖然叫嚷著暗血，但眼睛卻死死盯視著石毅，那般眼神，似欲將之一口吞掉。
“白鬼，我和你一直以來都沒有多熟吧？”見白鬼嘴上喊著自己，身體卻往自己身旁的男人身上沖，暗血橫身擋上去，阻止住白鬼，兩位女性半神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幾乎激射出實質性的閃爍花火。
（這個白鬼是？半神級怨靈體！成功進化到這種程度，她的怨氣有多強，殺戮吞噬了多少人？）
暗血的真身，石毅一直沒看出來到底是什么，長于控制血、使用幻術，但這類真靈兇獸的各類很多，由普通妖魔一步步晉升上來的也有可能，未逼迫她全力出手戰斗過，石毅短時間內也判斷不出來，而眼前這一位被稱為“白鬼”的半神，石毅卻可以確定她的本體就是咒怨一類的精神類邪靈。
這種進化道路，有些類似于炎黃文明修煉體系下的鬼修道路，注，是鬼修不是鬼仙體系。鬼仙體系走的是主修神識，走出陰神，渡九重雷劫，鑄不朽陽神之路。而鬼修更加近似于金丹大道的變異，僅僅只剩陰靈之身的修者，吐納天地，修成鬼丹，不僅僅天劫更重，并且往往還比同境界金丹大道修者更弱上一籌。
但鬼修之路，比起眼前這樣的變異進化體，終究還是更有前途的，咒怨進化說穿就是憑借不斷殺人，蔓延恐懼，最終將一座城市、一個國家，完全脫入地獄，才有可能在無限怨恨加持下，以量變凝聚起質變，獲得突破。
但正常情況下，這條道路根本不可能走得通，因為天道法則會排斥，因為該位面的超凡生物必然會驅除滅殺。
（除非，是在她橫行的時候，那個位面本身就已經病入膏肓了，她的作為順應了“天道”大勢，因此順勢用力成就今天這個境界，但即便是這樣，也已經到極限了吧？像這種怪異，應該不可能還能繼續進化了吧？）
石毅認不出暗血的真身，是因為他從未見過這類超凡生命體，而白鬼這一類超凡生命體，他是見過的，身上秘寶死偶內還封印著七道，當年幾乎死在它們身上，又怎么可能會不印象深刻。
因為暗血的橫身阻攔，高中少女般的白鬼終究沒有什么機會蹭到石毅的身邊，另一邊的晶蝎與劍士煩躁了，開始催促，最終白鬼不情不愿的開始催動咒術。
伴隨著腳下整座廢墟之城的震蕩，四面八方層層疊疊的幽影開始匯聚，最終它們在白鬼的咒術作用下，形成一道旋轉狀的幽魂之河，將所有人向下方卷入。
周身一冷，眼前黑暗閃過。
當石毅再一次睜開了雙眼的時候，眼前已經是在一片布置典雅的私人包廂內了。
腳下，是厚厚的絨毯，眼前是一大片落地窗，在房間的角落里跪伏著兩只身上佩戴著泳衣狀寶石，像白色羊羔般的美貌女精靈。
“主人，我們是服務您的奴隸，請問您現在有任何需要嗎？我們將會以生命滿足您的一切需要。”兩名美貌女精靈中的一位，氣質相貌更加成熟，她這樣言道。
“暫時不必。”
包廂房間里并沒有其它人，石毅掃視四周然后走到了水晶落地窗前，這里建筑在一個類似于火山口噴口部分的地方，只是下方并不是深紅色的熔巖，而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在石毅這間包廂的正對面左手斜側處，是一名正在緩緩落坐的巖石巨人，它大概有七八十米高，像一座小山般緩緩坐在明顯為它專門雕刻出來的靠背坐椅上，不過它的能量等級，也不過是四階半神。
像這種被動成長先天半神，通常是戰斗力比較弱的，因為所處的世界沒有什么文明，經歷的廝殺戰斗也較少，受到磨礪也少。
啪啪啪！！
一團黑霧，買到火山口的半空中，輕輕擊掌三次，不大的聲音，卻擴散得清晰可聞。
“很高興各位能夠給我這個老不死的家伙面子，參加這次的集結聚會。這一次，有來自極獄的三位大人。還有晶蝎，巴特羅，以及暗血、白鬼這四位老朋友，再加上一位剛剛解除自我封印的隱居者大人。再加上我自己。我們這一次的聚會，已經史無前例的達到九名暗裔契約者的程度。這是千年以來我們血噩地獄第一次舉辦這樣龐大的盛會！”
“好了，接下來我也就不過多的廢話了，希望各位大人可以挑選到自己心儀的寶物，這次拍賣交易以高品質的魔能水晶或信仰元晶作為一般等價物，當然，也可以進行以物易物，不過臨時鑒定的物品價值要比正常物品價值，低上兩成。”
那位自號為冥魔的四階半神，飛落下來了，然后飛上來一眾魅魔，眾多的魅魔高舉手中共同托舉的寶物，其中的一頭飛出來，以甜美的嗓音向四周的半神講述著寶物的種種妙用。
“這是靈湖世界寒霧之國的寶珠，擁有不可思議的奇妙之力…”
因為無論是魔能水晶或信仰元晶，石毅都一概沒有，身上僅有的幾件好東西，也不可能拿出去兌換，因此石毅已經做好白來一次長長見識，混個臉熟的心理準備了。
信仰元晶，熟讀過封神寶典的石毅還知道是什么，那是一種蘊含強大神力與純粹信仰結晶體，也是天界神國的重要構成，對于神祗來說就像是貨幣般的東西，正常情況下凡間物質界基本上是不該有的。至于魔能水晶，石毅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也能大體猜測出來，定然是蘊含著強大能量的礦產，依然是凡間物質世界很難出現的東西。
就在石毅在一對精靈母女的服侍下，品嘗著水果，觀看著拍賣的時候，紫晶墻壁上的魔法陣突然亮起來了，緊接著那面紫晶墻壁透明起來，顯露出黑發雪膚的紅眉女孩，暗血。
“是否允許拜訪者進入？”紫晶墻壁上浮現出這樣一排文字。
“是。”石毅的意念掃過去，下一刻暗血就走入進來了。
“怎么，九首，一直都沒見到你出價，難道是沒有能看得上眼的東西？”
“哈哈，那倒不是，只是沉睡得太久了，家底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即便看到想要的東西，也是有心無力。”
在石毅與暗血交談的時候，石毅身旁服侍的兩名精靈母女，在暗血似乎不經意的眸光注視下瑟瑟發抖，尤其是其中的那名女兒，象牙般潔白修長的雙腿內側，更是淡黃色的液體流淌而下，她實在太過恐懼了。
“好了，你們兩個先下去吧，等我需要你們服侍的時候，再叫你們。”
“是的，大人。”
“多謝，大人。”
那對精靈母女千恩萬謝的施禮退下去了，整個過程中頭都不敢抬。
“你倒是挺憐惜美人的。”暗血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這樣言道，然而在這個時候，石毅的目光已然投向窗外，并沒有理會她。
“各位大人，這是來自于翼族世界，千翼龍族龍王的頭骨，千翼龍王龍王巔峰時期，是五階神級巔峰的超凡生命，最后伴隨著翼族世界的毀滅而毀滅，但數萬年過去了，它的力量與意志卻依然沒有消退。”
在這個時候，其實都已經不需要那位傳奇魅魔暗含著魅惑術引導的講解了。
五階神級巔峰的超凡生命體頭顱，這種東西即便買回去從來都不使用，都代表著巨大的光環與榮耀，更何況，精通于追本溯源的四階半神，也許就有能力探索出千翼龍王當年所修煉的鎮族功法，那絕對是五階神級的鎮族功法，難以形容其價值。
參加拍賣至今，石毅已經清楚的知道，越是高階超凡生命體，就越渴求完整系統的修煉功法，哪怕難以修煉，哪怕積弊重重，哪怕代價巨大，但即便是如此，也太難以入手了。
在十二暗裔半神們的拍賣會上，清晰感受到這一點，石毅就決定暫時先不兌換晉升三十級的功法秘術了，等到自身多獲得一些潛能點之后，再進行兌換：
真靈九變想要、無形黯滅神識化生術想學，天魔連環與地煞陰火之脈的祭煉修持方法，都想要獲得，這些功法都很適合自身，雖然以后三十五級、四十級的時候還會刷新功法，但那個時候刷新出來的功法、典籍，就未必還有這次這么契合自身了。
這次刷新出來的功法這么多，這么好，石毅很懷疑是因為自己融合九道真靈之血，因此炎黃神眷變相給予自己一些獎賞鼓勵。給了機會，那么自己就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