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東床快婿
東方的太陽初起，將世間的陰影與死亡驅散。兩名穿著特攻服的高家夜衛荷槍實彈的守衛著，他們不時低語交談，說著帶有一些顏色的笑話，然后輕笑出聲。
就在這時，突然，于他們頭頂上的樹蔭中躍下一矯健如豹子般的身影。蔚落地之時鐵拳下擊，正轟在一名夜衛的頭頂，打翻一人，緊接著她落地卸力。
另一名高家夜衛受此突襲，第一時間就瞄準敵人，然而雙方神經反射速度、運動能力、決斷能力全部存在著較大差距，還不等他扣動扳擊，那紅色短發的女人已然一個帶有弧度的高速爆發，迅速近身后側擊一拳打斷他的脖子。
瞬息之間格殺兩人，干凈利落。
“這些夜衛實力好像變弱了些！”有些疑惑的低語，但蔚現在被追殺還受著傷，因此并不愿多想，起身就要向遠處走去，然而在經過那兩具尸體的過程中。
蔚的目光突然掃視到一名高家夜衛的手腕，在那個男人手腕上，有著一只看起來特別眼熟的手表。
本來已經快要離開的蔚，突然停止住腳步。
“應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快步來到那名夜衛的身旁，蔚撕扯下對方的頭罩，下一刻，這假小子般女特警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而在這個時候，石青青、石敢、石薇薇三人組也賺得盆滿缽足的返回別墅了，看著那滿地狼藉，到處都布滿彈孔與破碎的房間，三人幾乎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石毅！”
“毅哥！”
石薇薇第一個發現倚靠在墻壁處，雙手持槍卻雙眼閉合的石毅，尖叫一聲奔跑過去，石青青與石敢對視一眼，趕緊跟上。
“呼…放心，沒有死，只不過是精神消耗過大，就倚靠在這里休息一會。”
“毅哥，這是怎么回事？我們是石家的使者，高家的貴賓，怎么會出這樣的事呢？”石青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高家在加德南州，在密西西根都有著非常不弱的實力，而眼前的一切看起來簡直就好像一支軍隊攻進來過一樣。
“事情的始末，我在之后會跟你們說清楚，現在你們回來了，我只想先好好睡一覺，有什么疑問等我醒過來之后再問。石敢，過來扶我一把。”先天八卦心象，一時用一時爽，一直用一直爽，但爽過之后感覺整個人都被掏干凈了，石毅不愿浪費自由屬性點，因此就自己扛著那頭痛欲裂欲仙欲死的滋味兒，但這樣做是對鍛煉精神力有好處的。
在被石敢與石薇薇扶著往自己臥室走的過程中，石毅在經過一具高家夜衛的尸體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停止住腳步，沖旁邊不遠處的石青青開口道：“青青，幫我掀開那個家伙的頭罩。”
“哦？好。”
石青青聞言，忙跑過去將那名夜衛的頭罩扯下來，然而，暴露出來的卻是一名白人中年人的面容。
見到這一幕，石毅突然雙臂一推，把左右的石薇薇與石敢全都推開了：“把我四周這些夜衛尸體都檢查看看，看一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好。”
“白人，白人，黑人，白人…”
“白人，黑人，白人…”
“這不對吧？看這身裝備，他們不都是高家的夜衛嗎，高家夜衛是高家私軍，怎么不是白人就是黑人？”
（類似于火影忍者里的象轉之術？我就說，怎么從頭到尾，高家老一輩的高手一個都沒有出現過，但高野的緊張與不甘不像表演。也就是說，連他也被蒙在鼓里嗎？）因為氣血的激烈奔流，極度疲憊的大腦嗡鳴，但半晌之后，石毅還是壓制情緒返回自己的臥室了。
這個世界是老一輩人的，同時也是新生代的，但至少目前而言，還是老一輩人的。尤其是在超凡者的世界，力量的積蓄需要時間。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高家族長高漸飛正與石家三長老石月一起，兩人并肩而立，在他們的面前有一輪扭曲的空間之鏡，石毅大宅內的種種情況，盡入眼中。
“高家的控心燃魂咒，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但每一次見到還是會覺得令人嘆服啊。”石月搖頭，輕輕得嘆。
控心燃魂咒，高級黑暗咒術，在擒獲一名人類后，黑暗咒術師可以在對方身上進行復雜的儀式，在咒術完成的那一瞬間，其實受術的人類就已經死亡，但黑暗咒術師可以將自身或另一人的意識覆蓋在這個已死亡人類的大腦中，讓他誤認為自己是另一個人。
就是通過這門高級黑暗咒術，高家把家族監牢里的低價值囚徒、最近捕獲的政敵勢力，全數轉化為高家夜衛，他們的基礎素質不足，可以通過燃燒生命力來解決，反正控心燃魂咒的控制上限就是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一過，受術者就會直接死亡。
不，更準確的說，受術之人在完成受術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活在世上的軀體，不過是以他人身份度過接下來的三天罷了。
高家的黑暗咒術，底蘊深厚奇詭絕倫，但也因此不大適合攻堅，因此被白家一直壓制著。
“月長老，高家的咒術雖奇，但終究還是遠不如紅龍術士霸道，想不到石昊大哥蟄伏二十年，居然真的獨創出最為適合石家人的職業路徑，我由衷的感到敬佩啊。”高漸飛一身西裝革履，他看起來就像一位五十多歲充滿成功男性魅力的中年帥大叔，相形之下，高漸飛身旁的石月長老則矮矮胖胖滿臉的褶皺，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
石昊、高漸飛、石梟、石月這一代人，普遍年齡都已經有八九十歲了，若是沒有魔潮涌來，這些人根本用不了幾年就會衰老而死，事實上與他們同一時代的不少人都已經老病死亡。
然而魔潮涌來，這些上一個時代的強者，他們前半生辛苦積蓄的力量，順著這時代大潮幾倍十幾倍增值價值，不少家族內部還出現老一輩與中年一代的權力爭奪斗爭，甚至彼此殺戮。
高家便是如此，中年一代幾乎全數盡沒。白家、石家等幾個家族相對好一些，因為有制度的緩沖，重獲年輕的老一輩與中年一代的沖突沒有那么直接激烈…高野是高漸飛的孫子，而高漸飛可以這樣快速恢復青春，與他死掉的那幾個兒子不無關系，在權力的斗爭中，父子親情，這些都是很可笑并不足以成為稱量籌碼的事物。
略一調整虛空懸浮旋轉的窺視法術，高漸飛又看了一遍石毅以“槍斗術”迎戰大量舊型咒術鬼的那一役，在這一戰中石毅的槍法沒有那么多的花巧與變化，盡是精準到極致的恰到好處，每一槍的揮舞、微調、開火、裝填彈夾，都行云流水般流淌至極，恍若殺戮的藝術般。
“這個孩子我實在是很喜歡，給我做孫女婿吧？只要他成為我高漸飛孫女婿，高家就可以無任何后顧之憂的支持石家了。白家前二十年的戰略方向錯誤，白白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資源，無盡風暴已經漸漸平息了，開發新大陸的時代即將到來…高家、石家、孫家、徐家、袁家，以我五族之力，未嘗不可以在新大陸裂土封侯，獨創一國。”言說到這里，高漸飛側身注視向月長老：“與人為奴，再怎么樣也不如自己做山大王來得舒服爽快。”
五族聚會，的確是五族聚會沒錯，但明面上是五大家族的年輕人聚會，暗地里卻是高、石、孫、徐、袁家五族話事人的聚會，即便不是族長、大長老，至少也是石月這種可以替整個家族做主的人前來。
白家、潘家、金家在過去二十年中不斷將家族力量向外州投放，提高科萊頓人社會地位、政治地位，改善生活，改易歧視法律，這本來是很好的發展方向，但誰能想到隨著超凡時代到來，各個大陸間的無盡風暴不但沒有進一步擴大，反而煙消云散了。
現在，已經有航海家成功抵達新大陸，而以白家為首的三家，這個時候再想戰略轉向，非常困難，反倒是東方九連城的其它幾個家族，可以壓上籌碼賭一把，在這個戰略方向上，白家雖強，但卻反而弱于高家與石家的合力了。
“野兒雖野心勃勃，但經過今日一局就可以看出，他的決斷堅韌遜色于我的外孫女婿，給他們資源給他們人手，以石毅為統領，讓他們去開發新大陸。否則的話，再等十年二十年他們成長起來了，這群小狼崽子不出去覓食，就會跟我們搶肉吃，到那個時候無論誰勝誰負都是我東方后裔的損失。”
“別一口一個孫女婿叫著，石家還沒同意呢。”石月有些不滿的掃視高漸飛一眼，卻讓對方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石昊會同意的，石家有港口，有船，有人手，我高家有錢，有勢力，唯有我們聯手，才能在接下來的競爭當中占盡先機，他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大家族的聯姻，往往便是如此，考慮的并不是兩個人是否相愛，而是兩個家族互助，是否能夠帶來利益的最大化。當然，有的時候也會考慮到男歡女愛，畢竟彼此相愛的人組成家庭，更容易誕生愛的結晶，繼承者。
兩天之后，當石毅從床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清晰動人許多。閉上眼睛，搖搖頭，石毅知道這是精神力實際使用屬性提升后，帶來的五感銳化現象，用不了多久就會慢慢適應。
石毅清醒之后，石青青、石敢、石薇薇很快來到他的床前，三人大略言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石家與高家這間的火拼，被壓下去了，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石月長老突然前來，四人組接下來的任務，是護送石月長老返回家族，同時家族供奉獎勵因此上翻一倍。
另外，被石毅關在地下室的女特警凱特琳，在被問明身份后，被石青青做主給暗中放走了。
因為無論是凱特琳還是蔚，她們都是聯邦特勤處特別機動小隊的成員，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警察，即便是在加德南州極有勢力的東方九連城，殺害這樣的人，都會招來極大的麻煩，東方九連城雖強，但要硬剛整個聯邦政府還是剛不過，也不會硬剛。
目前來說，超凡職業者散兵游勇個體作戰很厲害，但和現代化部隊的大軍團正面對決，還是對決不過，更何況聯邦政府也并不是沒有超凡職業者。
目前聯邦政府之所以對超凡職業者這個群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超凡職業者的數量太多了，并且還在不斷增加，超凡時代到來也不可能壓下去了。
但聯邦政府目前單挑任何一個超凡勢力，都是絕對碾壓的，它只是太過龐大，沒辦法面面俱到。但你若是敢吸引聯邦政府足夠的仇恨，別說石家、高家，東方九連城聯手都很難扛得住。
反之，哪怕你本身有問題，但你不直接殺聯邦政府的人，聯邦政府也會盡量把力量集中在那些頭鐵的超凡職業者身上，不會集火你這位“順民”。
任何一個超凡勢力，都有可能誕生出“傳奇”階位的超凡職業者，聯邦無法按壓下這個超凡時代，無法按壓下那些傳奇職業者的崛起，但它至少能選擇性按死那些對自己表現出明確敵意的勢力。
至于有問題，犯事…隨便哪個職業者手上沒沾過人命？哪一個沒犯過事？兩權相害取其輕，這是再理性不過的選擇。
兩日之前，石毅若是圖省事，直接把蔚和凱特琳弄死，喂尸魔，他本身獲得不到其它任何好處不說，還有很高幾率會被聯邦特勤處盯上，甚至會被高家拿到把柄。
一旦聯邦特勤處有了足夠證據，不，只要她們足夠懷疑，施壓之下，石家是扛不住壓力的，那時候石毅最好的結果就是浪跡天涯當逃犯去了，石昊再怎么欣賞石毅，他也不會拿整個家族上千號老弱婦孺給他擋劫，更何況也擋不住。
聯邦特勤處，基本上可以視為目前整個超凡世界最強的超凡勢力，甚至還要勝過光明、黑暗教廷，這是聯邦政府為保持自身對超凡世界的干預力度，而全力供養的暴力機構，資源與特權都太多太多了，若是查案尚且還好，若是復仇，那是不講道理也不講證據。
石毅思慮很久，大概理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此時此刻，石青青、石薇薇、石敢都已經離去，三長老石月在石毅的房間里喝著茶，不時會回答石毅幾個他自己堪破不開的問題。
“那這張光盤還有意義嗎？”言說著，床上半躺坐著的石毅取出一張光盤，正是從凱特琳那搶過來的那張。
“當然有意義，這是高家給我們的把柄，如果我們把這張光盤交上去，就算不能毀了高家，也會讓高家元氣大傷…我都沒想到，高漸飛那么雄心勃勃的人，居然會這么輕易的同意平等合作，在目前的整體實力上講，石家是遜色于高家的，更何況高家還有那么多的聯盟附庸。”
石家在普羅旺斯徹發展的時候，因為家族底子太薄，缺乏資源，因此太過霸道了，遠交近攻，盡數吞絕，不留余地，因此逼得一些超凡勢力抱團取暖，本身也不考慮并入石家，甚至還有宿仇。
而高家在密西西根的行事就要懷柔得多，因為在崛起過程中它本身的根基就已經很厚了，不需要太過貪婪，因此在密西西根保留下數量不少的附庸勢力，不像石家四周，全部都是其敵對勢力。
“另外，石毅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在身體恢復后，去見一個人。”石月長老來到石毅身邊，將一份文件夾放下。
“這件事情，由你自愿，家族不會為此逼你，但這個姑娘的條件我都看過了，的確是很不錯。”說完，三長老石月就轉身離開房間了，可能，以她的身份而言，做這種事頗為尷尬吧。
“我的表現，吸引到足夠欣賞的買家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對此感到喜悅。”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石毅撕開文件袋，從中取出一個年輕女孩的文件：
姓名：高月年齡：19歲職業：黑暗咒術師親屬：爺爺高漸飛，弟弟高野 三圍：
在照片上，這是一位有著明媚雙眸，肌膚水嫩，氣質嫻靜的女子。只是，石毅可以隱隱在其眼神當中，感受到一種竭力壓抑、竭力自我克制的強烈野心。
“高家之人，似乎是因為血統的關系，幾乎全部都權力欲強烈，難怪他們自己內斗的都那么兇。”高家老一輩與壯年一輩子相互屠殺的事，在連城九家間并不是什么秘密。
可能也是因此消耗掉太多力量，因此高家現族長高漸飛才會輕易接納石家，而不是選擇去壓服。
因此，照片的女孩美則美矣，但石毅卻是沒什么興趣的，他討厭找這類特別能惹麻煩的女人，在石毅這種大男子主義的家伙看來，女人，溫柔如水就好。
“這樣的女人，誰愛娶誰娶好了，我可不想在外面累一天后，回到家里還要爭斗。”這樣言說著，石毅隨手將照片放到了一旁的桌臺上。
無論本身有沒有那個意向，人都還是要見的，相應的流程都還是要走的，這一日，石毅來到賭城的一處咖啡館內，這里布置典雅，環境清幽，居然與密西西根的整體氣質有所區別。
在外面世界不斷追逐欲望疲累的話，偶爾來到這里小憩片刻，然后喝一杯濃香的咖啡，暫時忘卻外面的一切，也別是一番享受。
處于這種心態當中，石毅也并沒有覺得自己等待了多久，他悠悠哉哉的喝著咖啡，觀賞著桌面上色彩艷麗的花，突然間覺得眼前一暗，抬頭，正是一身藍色符咒袍的石月。
她的容貌，比照片上還要艷麗幾分，換句話說那張照片沒用電腦美化，真人比照顧上反而顯得更有生氣魅力。
“抱歉，抱歉，咒術組那邊出了一些問題，讓您久等了吧？”
“也沒有吧，因為這家的咖啡真的很好喝，我也沒注意時間到底過了多久。”
“是嗎？那，有什么推薦的嗎？”
“就我手中的這一類吧，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嗯，經典款。麻煩，給我再來一杯同類型經典款。”
石毅與高月，都并不是很有經驗的類型，但兩人在各自的領域都頗有建樹成就，因此都頗有信心氣場，雖然往往說不到兩句話就沉默了，但兩個人一起靜靜的喝著咖啡，居然慢慢得對對方的觀感都頗好。
“我在高家負責鉆研古代咒術，把那些從典籍中、古物中收集到的各種各類咒術，修正，復原，我的目標是希望未來能成為一名大咒術師。雖然咒術不及巫術魔法那樣威力巨大，更偏向于應用，但非常奇妙，組合有趣，讓人想要窮盡一生心力洞悉其規律與奧妙。呃，你呢？你在石家負責什么工作？”
在談及咒術的時候，少女高月的眼中散放著光彩，最后的那兩句詢問，恐怕僅僅只是出于禮儀而已。
“我原本是作為家族獵魔人被四處派遣的，前段時間返回家族，負責了一處死亡秘境的攻略任務，接下來的任務安排，應該還是負責處理各種秘境，然后分擔一些家族其它事務。”
石毅解釋著回應著，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旁邊又暗下來了，側頭一看，只見高野這個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他的臉貼在玻璃窗上，都快要貼成肉餅子了，死死瞪視著石毅，眼睛里直往外冒火。這個家伙，在前段時間在石毅面前鎩羽而歸的時候，都沒這樣失態過。
“弟弟？”
“高野？不是，你在那做什么啊，想喝咖啡進來啊。”
高野很聽話，他真的進來了，只是并不喝咖啡，進來坐在高月身邊后，目光就死死盯視著石毅，石毅從他的眼睛里讀出六個字：“用眼睛殺死你！”
在像高家這樣的家族，高月與高野的感情居然出人意表的好，石毅可以感覺到眼前的高野真的是很在意自己的姐姐，以至于此時此刻都有一些亂方寸了。
石毅與高月間的相親，是兩個家族在背后的撮合安排，違逆這樣的意志，哪怕高野在高家頗有地位，也是要因此受到損失的。
從咖啡館走出來之后，是一起去吃飯、看電影，去賭場內試一試手氣，這是已經設定好的流程，但因為高月并不討厭，因為高野這個巨號電燈泡的存在，反而從頭到尾都顯得比較有趣。
傍晚時，石毅送高月回家返回自己的住處。
“小野，你不回家嗎？”走上樓梯，高月回身問道。
“不了，姐姐，我和石毅大哥有些事要聊。”
“不許胡鬧！”高月威脅性的瞪視高野一眼，然后沖石毅抿嘴一笑溫柔若水。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笑，在高月離開后，高野當場就炸了。他一把拉住石毅的領子，怒聲問道：“你小子答應了家庭聯姻？”
“本來還沒有，不過現在，覺得的確可以考慮一下，你姐姐溫婉嫻靜，似乎是一個好女人。”
“算你有眼光…不對！這還用你說！”
“無論你用什么辦法也好，拒絕這場聯姻，否則石毅，我高野同你沒完。”在這樣吼的時候，高野外貌出現莫名的變化，他眼中的紅瞳變得更加血紅，皮膚上隱隱現出鱗片的幻象，四周空氣中…似乎莫名出現硫黃的氣息。
“為什么呢，至少給我一個理由吧。論身份，論地位，論本領，論相貌，我有哪一點配不上你姐姐嗎？”
“這不是配不配的上的問題，像你我這樣的人，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不知道哪一天就死在哪里了，我寧可姐姐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族人，也不想她以后傷心難過。”
“…拜托。你不是她爹，就算你是她爹，你也不能替她選擇道路，選擇未來。”
前面的話語，是前面的“石毅”說的，而后面的話語，就是石毅拍著高野的肩膀說的了。
而直到這一刻，高野才發現自己面前扯住衣領的，居然是一具周身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喪尸（在他們眼中僵尸、喪尸并無本質區別），在石毅于身后拍打高野肩膀時，強化尸魔一把將高野抱住了。
強化尸魔本身就已經是二階頂峰，經過冥器“幽遮”的尸氣壓制后，可以算是最基礎型的三階了，雖然在意識、技能等等方面欠缺不足，但在近距離的絕對力量上，絕對已經達到那個標準了。
因此，盡管高野身上有著一些詭異，但他一旦被強化尸魔擒抱，卻是根本就掙脫不得的。
“其實吧，高野，我覺得你與其擔心以后我死掉了，你姐姐會傷心，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你剛剛也說了，在這樣的大爭之世，你我這樣的人根本就無路可退。可憑你現在的本事，我覺得你想最后殺出重圍，恐怕有點難啊，莫不如考慮一下，讓我當你姐夫，有我罩著你，你活過這亂世的幾率還更大一些。”
石毅此時此刻就是有點惡趣味，他在逗高野，然而這般輕佻的態度，卻真的將這個小家伙惹炸毛了。
“我呸，誰要你當姐夫，誰要你罩著，你個石家臭蜥蜴，離我姐姐遠一點啊！”可能在每一個姐控的心中，姐姐都是無比神圣的，伴隨著情緒的極度激動，高野身上的異化現象越發顯著，最后，在他的周身居然擴散開燃燒狀的熾烈氣焰，隨著高野猛的彎腰前擲，強化尸魔那龐大的身軀居然真的被他前擲砸來，沖撞向石毅。
“蠢，浪費那么力量卻選擇根本不可能對對手造成傷害的打法。”石毅僅僅只是一揮手，在光華閃爍間那頭強化尸魔就被收回戰寵空間了，而緊隨其后的高野高速的奔跑沖來，一拳緊握于頰側，轟出。
咔嚓！
一支白骨與金屬糾纏的槍械，先一步頂在他腦門上。
“速度力量都不錯，可惜出手軌跡太明顯了，好好想一想，你的身法速度難道能快過我揮舞手臂的速度嗎？如果能做到，你至少得高過一階。”其實高野的職業階位還真高石毅一階，不過石毅的基礎屬性太高了，他的基礎屬性在二階古修者中都不算是弱的，在精神魅力屬性上甚至還更超過高野。
因為很清楚地獄火神炮的威力，這件死靈系魔器的威力在地煞陰力的完美加成下，甚至并不遜色于二階魔器，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一扣動扳擊，自己就真的沒了，因此高野在被石毅以槍頂住腦門后，一愣，拳頭握在身側處也打不出去了。
緊接著，他被面前的石毅持槍屈肘一擊，沖撞在胸膛膻中穴處，頓時倒地不起，身上的異化現象也全部都消失了。
“你可能會覺得自己還沒有發揮出特長，就已經敗了，但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也沒有。真的想成為一個好弟弟的話，那就好好的磨練自己，不要在你姐姐哭泣無助的時候，你卻遺憾的發現自己無能為力。”收起槍，石毅邁步離開了。
石毅與高月都是偏向理性的人，如果兩人的結合可以帶來巨大的利益的話，那么只要對方不討厭，這場婚姻其實未嘗不可以開始，相形之下，高野反而是個偏感性的人，他不知道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珍惜的奢侈品，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遇不到，因為即便沒有，其實也并不影響生活幸福。
愛情，那是一種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極致感情，其實是與大多數的生活狀態格格不入的。
半月之后，石家一行人返回家族，石毅，石青青，石敢，石薇薇四人，成功完成家族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