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一拳五千萬
因為不喜歡，因此石毅對高野的態度有那么一些冷漠，哪怕對方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而在這個時候他身后的石青青就趕緊迎上去了，她也知道此時此刻是自己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當年便是如此，在家族中興過程中，石家三老中的大長老石昊高傲、二長老石梟野性，兩人都屬于能將中立友好勢力談成死敵的類型。
在家族的外交領域一直都是作為女性的三長老石月獨挑大梁，可以將敵對談成中立，可以將憎恨談成敵對。否則石昊再能打，在那個魔力濃度還不夠高的時代，石家也未必能發展到今日的氣象。
這次前來的四個人中，石毅傲慢、石敢與石薇薇沒見過世面，唯獨石青青從小出入上流社會，面對誰都可以不卑不亢、談笑風生，因此她與高星間的笑語盈盈，現場原本繃緊的氣氛漸漸就緩和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高野的褲袋里突然有震動響聲，他道一聲歉，然后從西服褲袋里取出手機，接通一個電話。
一開始的時候，這位少年微微皺眉，只是慢慢的，高野的嘴角就現出一抹凜冽冷意。
“各位，我們有新的樂子可以玩了。”接過電話后，高野走到房間的階梯高臺向眾人示意，然后他引導大家進入另一處秘門。
此時房間里大概有二十多位年輕人，他們都隨著引導依次進入，想見識一下高野又給大家準備了什么娛樂活動。在這個方面，與高野真正相熟的人都很信得過他。
這座大型娛樂城夜總會，幾乎被高家經營成一座地下迷宮了，在已經安排好侍者的引導下，眾人越往下走越深入，慢慢的就來到一處普通人永遠難以涉及來到的黑暗之地，萬一誤入，恐怕就要永遠留下了。
那是一片地下實驗室般的區域，侍者引領道路的兩側，逐漸出現許多鋼化玻璃封閉室，而在封閉室的內部，則是各種各樣的奇型異變的生物，有頭生物像是半蜥蜴半龍化的異獸，通紅著眼睛，見到外面的人類在行走后，瘋狂的猛烈撞擊，哪怕撞得鋼化玻璃鮮血淋漓也不肯放棄，不斷發出恐怖的嘶吼叫聲。
還有一頭，像兩頭野豬的下半身融合起來，但豬的嘴里全部都是獠牙，身軀上甚至還長著一只只酷似人類的眼睛…
有一頭已經是近乎人類的外形了，但它下半身卻是八爪章魚形態，胸腹部位還有張布滿利齒的嘴。
不過石毅能夠認出來，這家伙的原型是一個海族生物，高家精通各種黑暗咒術，暗地里未必沒有以仇敵、罪囚做過活人實驗，但至少擺在明面上的這些，全部都是非人異族，其中甚至有一些吃人的妖魔、海族，因此站在人類超凡者的立場上，高家的做法也許會讓人感到不適，但理性想來卻是無可厚非。
一邊在前面引領行走，少年人高野一邊擺動著雙手向大家介紹著兩側鋼化玻璃封閉室內，那各種各類黑暗戰獸的附加咒術。
“剛剛的那頭食人火蜥蜴，承載過多重黑暗咒術，現在可以噴吐焚毒怨火，效果就像白磷燃燒彈一樣，沾之入骨，極難熄滅。還有那頭雙頭邪眼妖豬，擁有不下于人類的高智商，屬于豬類的變異體，剛剛覺醒就設計吞噬了飼養者家的小孩，被我高家買下用于實驗咒術，現在已覺醒邪眼束縛天賦，可惜極端憎恨人類，哪怕是我也難以控制它。”
一邊言說著，道路一邊就漸漸走到盡頭，最后這位俊美的紅瞳少年在輸入密碼后，引導眾人走入最深層的地下密室。
“血怨靈，這是近幾年來高家最棒的作品，沒有之一，其中的任何一頭都擁有迎戰一位三階職業者的戰斗力。當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底層最深處的密室，反而不再有鋼化玻璃封閉室的存在了，一個類似于地下籃球場的巨大房間，四面墻壁上是高高在上的圍梯，一行人行走在圍梯上，俯視著下方，并不很高，大概是三層樓左右的高度，這個高度當然是難不到妖魔的，但在這房間的中央地帶是由巨大繁復咒文圈出來的一片區域，一頭大概有兩層樓那么高，周身有白骨骨刺刺出的巨獸此時正趴伏在那里，它獅頭、長舌、熊身、利齒獠牙滿身各式骨刺骨甲突出。
在它所酣睡的四周，到處都是獅、熊、虎、豹各類猛獸的殘骸，明顯是以此為食的，走進來時，石毅甚至剛好看到這頭趴伏的巨獸一甩布滿倒刺的舌頭，就將旁邊半顆沒吃完的獅子頭顱舔進嘴里，就像吃零食似的略一唆食，吐出的便是殘缺白骨了。
“的的確確是非常兇猛的咒術戰鬼，但說下面這東西可以匹敵三階高手，高野，你太夸張，言過其實了吧？”氣質溫婉的袁虹趴在梯道護欄上，這樣言道。
“是否言過其實，袁虹姐姐您一會就可以知道了，另外我提醒您，不過越過那條咒術防御線，這個咒術法陣是對內不對外的，它全部效力都是用來束縛血怨靈的，您一旦跌下去，我是沒辦法救您的。”
“危言聳聽…”雖然這樣言說著，但袁虹還是站起身來不再過分靠近下方的咒術防御線了，雖然她自負自身實力，但下面那家伙也明顯很不好惹的樣子，高野說的話雖然不能全信，但也總是有幾分根據的。
并沒有等待太久，很快，高野所說的“樂子”就進來了，通過這個房間里四面八方的掛壁視頻屏幕，眾人可以看到一群全副武裝、手持突擊步槍身穿防彈甲衣的精悍士兵們，闖入夜總會，然后一路過關斬將、利落無比的突擊到這里，在他們的身上有明顯的聯邦政府海軍陸戰隊風格。
很快，這些人就迅速闖入這間房間，只是，他們是從下面的門沖入的，因此直接走入咒術法陣內。
“直接拿聯邦特警的命給大家找樂子，這個高野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連城九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涉黑產業，都有自己的高層盟友以及政治死敵，互相間廝殺這么多年，規矩就是看能不能拿到證據，能拿到主要證據，連城九家就要認栽，拿不到主要證據，這些聯邦警察就是白死，高家這些年拉攏培養的官員、議員可為數不少，在這個方面高家的底蘊遠遠比石家深厚。”石青青與石毅兩人小聲交談著，四面八方也大都是類似的低語談話聲。
然而下面的戰斗…不，準備的說應該是一面倒的屠殺已經快要結束了。
那頭恐怖的血怨靈以粗壯的四肢趴伏著，身形就已經有兩層樓那么高，戰斗過程中還可以以后肢直立而起，猛烈嘶吼聲勢極為駭人、破人心膽，那些潛入進來的聯邦特警當然不是來送死來的，裝備的各種火力武器也極生猛。
突突突突突突突，砰砰，那狂暴的集火輸出、金屬風暴掃射的威力，令四周圍梯上的各大家族年輕人都有一些臉色難看。
這個世界因為各個大陸彼此之間的天災隔斷，是沒有世界大戰級的戰爭的，因此武器發展水平遠遠弱后于地球同一時期，但也達到了稍高于二戰時期的標準，尤其是中近程槍械類的常規武器，并沒有遜色多少。
當然，更進一步的像洲際導彈、原子彈、核彈一類的存在，那就真的沒有，至少還在研發中了，因為就一片恩洛斯西方大陸作為生存地，研究這些東西出來用于自己炸自己？
一二階的超凡職業者，還都處于被大威力槍械類武器嚴重威脅的范疇內，莫說是旁人，即便是龍血鐵尸雙重護體的石毅，也不敢說現在的自己被火神槍近距離一槍轟頭，可以不死。
比普通人強壯個三五倍乃至十幾倍，都還處于被大威力槍械威脅的范疇內，當然，一二階的精英超凡職業者，他們也都有各自的應對方法，不會那么容易就被無準備擊中，也就是了。
然而，此時此刻眾人眼前的這頭高家咒術鬼·血怨靈，卻是純粹憑借體魄正面扛受一眾聯邦特警的火力壓制，硬頂著撲上去。
它雙臂輪掃著將數名特警腰斬，這頭咒術鬼周身的皮肉下更可以延伸出許多骨刃，甚至由血線牽引投射出去，將四周目標盡數攻擊砍殺，很快的，近二十名聯邦特警就被殺光，當然，他們的身份編制未必是聯邦特警。
“啊啊！不要，不要啊！放過我，放過我！”
“咔嚓、咔嚓…”骨骼斷碎、頭顱爆破的聲音，這整場的戰斗前后一共不超過五分鐘，然而潛入進來的近二十名聯邦特警，已然被正面殺盡屠絕了。
此時此刻，那頭胖大的巨獸坐在下面吞噬起人類的血肉，其彌散的兇煞之氣越發恐怖。
“咒術鬼，血怨靈，五千萬一頭，我一共為高家的盟友們準備了五頭，為此還被父親罵了一頓，說我敗家。但在我而言，我高家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家的盟友。”
“高公子高義，我家買兩頭！”
“還有我家，我家也買一頭！”
在場的，不僅僅是連城九家的人，連城九家是指東方科萊頓人最強的九個超凡家族。但整個恩洛斯大陸，東方家族可不僅僅這九家，因為這里是高家的地盤，因此這次聚會除連城九家的精英以外，高野還邀請到一些本地中小型超凡家族成員，當然，也都是各自家族中的精英。
若不是家族精英，通常沒有底氣五千萬五千萬的往外砸錢。
此時此刻，這些小家族成員見識過“咒術鬼·血怨靈”的戰力，一個個眼睛都冒著光。
大型超凡家族和中小型超凡家族的區別，很大一部分就在于三階超凡職業者的數量，這些年雖然隨著魔力強度的不斷回升，高階職業者數量逐漸有所增加，但中小型家族與大型超凡家族相比，卻還是底蘊不足的，一名三階超凡職業者，帶來的不僅僅是戰力、更是其經驗智慧與超凡能力的諸多傳承。
“咒術鬼·血怨靈”雖然沒有經驗智慧一類的隱性價值，但至少在戰力這個顯性價值上，它物超所值，一個三階戰力就五千萬，對于超凡家族來說，世上還有比這更加便宜劃算的買賣嗎？
因為四周那些中小型超凡家族的狂熱與鼓噪，慢慢得連袁家、孫家、徐家的人也有一些意動了。
莫說是他們，連石青青都為之意動，當年她父親為她購買一套劍之傀儡，二階召喚靈，整整花掉一個億，眼前這血怨靈三階，還能夠一直使用，買下來轉手再賣掉都是血賺。
“東靈山石家的師兄師姐們也有興趣？也是，有了我高家這血怨靈，可比牧狼養狗什么的要強多了，養兩條狗，又麻煩又埋汰，關鍵時刻它們也不頂用不是？”高野年紀輕輕、膚白貌美，只是年輕難免氣盛，哪怕他在這個年齡段已經算得上是很能忍得住了，但終究還是差著一些火候，終究忍不住刺石毅一句。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哪能想得到，自己倒霉就倒霉在這句話上了。
“好吧，就是你了。”本來靠著墻壁默不作聲的石毅，突然這樣言說一句。
“啥？”高野一時間沒聽明白，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哪里知道，高家、袁家、孫家、徐家都暗中吩咐家族年輕人，稱量一下石家年輕一代的同時，石毅也同樣背負大長老石昊交代的任務：切記不可落了石家的顏面。
因為大長老石昊壓制著族中族人的職業進階，不允許他們胡亂轉職、損傷潛力，因此在連城九家中，石家的超凡職業者數量是最少的，有些人因此嘲笑石昊食古不化，這么搞，石家遲早完蛋。
但他們哪知道石昊已經同黑暗教廷達成協議，并通過石毅等人的死亡秘境一行，獲得了黑暗教廷提供的五大強勢職業，為東靈山石家未來的發展提供了極為堅實的基礎。
但在另一個方面，一步落下，十步難追，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正是石家將家族潛力轉化為實際戰力的時候，黑暗神殿要建設，族人要一批一批的轉職，轉職后也要統合自身之前的修行體系與現在的職業體系，這些都需要時間。
接下來的幾年，將會是石家的相對虛弱期，并不是說沒有戰斗力，而是說拿高潛力戰力同其它家族的低潛力戰力對拼消耗，這是非常虧本的買賣。
因此石家一方面要在戰略收縮的同時，向外傳達出足夠清晰強硬的訊息，這就像中國當年在一些特殊的歷史時期一樣：我不想打，但我不能讓你們以為我虛弱，以為我害怕打。因為四周那群惡狼真的以為我虛弱，我害怕打的話，它們就真的撲上來了。
輸人不輸陣，就是這個意思，可以打輸，但陣勢必須能撐起來。石毅現在代表的就是石家，就是那個陣。
因此，在高野說出那句有些挑釁的話語之后，石毅單手一撐面前的扶欄，直接就跳下去，走入咒文陣當中。
“喂！石毅，你在干什么？快點退出來，我沒有控制這頭血怨靈的符咒石啊！”見石毅毫無猶豫的跳下去，高野當時嚇得毛都炸了，面現驚容，頭發支立。
身后的家族長輩僅僅只是叫自己試探一下，沒打算真跟石家開戰啊，“三眼的火龍之王”石昊，平生無敗績，當年跟他交手廝殺的人幾乎全都死光了，這既是連城九家的恐懼也是連城九家的驕傲。
若不是當年石家的整體實力實在太弱了，恐怕也輪不到潘城白家成為連城九家的盟主。而眼前這個家伙，被視之為東靈山石家的繼承人，至少在這段時間透露出來的訊息是這樣的，若是他死在這里，以那位石老爺子的高傲與暴烈，高家將首當其沖，自己將首當其沖。
“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是挺喜歡小動物的。”向后甩手，將西服上衣扔給身后的石敢，然后石毅大踏步的走向那頭正在啖食人肉的巨大猛獸。
“蠢材，快出來，你死了的話，石家會和高家開戰啊！喂，你們難道不是同伴嗎，快點勸他，叫他出來啊！”這一刻，高野都快要抓狂了，滿頭都是瀑布汗，慌得一匹。
“沒用的，毅哥已經興奮起來了，這種時候下去阻攔他，會被他一起干掉。”
“哈哈，上次見石毅這個樣子是什么時候？哦，是挑戰大地騎士的那次。”
東靈山石家的人，哪怕體內龍血并沒有激活，都或多或少有些神經大條，好勇斗狠，刺激上來了，一個個眼睛冒光，激動得渾身發抖，石薇薇、石青青、石敢俱是注視著下方，根本就沒有人理會高星。
當然，這也是一路以來，石毅近乎于百戰百勝、所向披靡，給他們積累了足夠多的信心，他們自心底里就相信下面的那個男人，足以迎接挑戰、足以擊潰任何強敵。
“嗚，咕噥。”
雖然體型龐大，但這并不代表笨拙愚蠢，那頭血怨靈拋開爪子上人類尸骸的半身，爬起來站立在石毅的面前，其身形的陰影完全將石毅籠罩住了。
“不主動攻擊嗎？或者說，是吃飽了，攻擊欲望下降。不過…都無所謂。”微一閉眼，下一刻石毅眼瞳當中的純黑便已然化為一片金色：1級龍威，龍之瞳，強化外向威壓，部分精神防護，壓制一定范圍內的同階低階生物。6級龍威，威懾俘獲，輔助施放，削弱敵對生物戰斗意志，提升其逃跑、跪降反戈幾率。
八卦拳經中說：“名家相搏，以目注目，目力不足者，先輸一半。”
即便是在這個世界，武學當中同樣也存在著目擊技法，以眼神威懾對手，破其膽氣獲取先機。
而石昊無疑是此道戰法達者，他配合自身的紅龍血脈，將目擊之術與血脈龍威混合，總結出來的龍之瞳技能秘術，其實戰效果遠遠超過尋常武術家的目擊術。
因此，哪怕是此時此刻眼前這兇暴不仁，并沒有多少理性的咒術鬼·血怨靈，也剎那間被眼前生物的目光震懾到了，在它的視角下，恍惚間好像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后浮現出巨大的龍首，雙瞳凌厲，閃爍著強烈可怕的光芒，一股被食物鏈頂端生物俯覽注視的恐懼感，頓時由心底不可抑制的升起了。
血怨靈巨獸下意識得后退，以左右前爪保護著身體要害，過了片刻，才驟然反應過來。
自己…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小蟲子嚇到了！他明明只是食物啊！
“吼吼！！”
繼恐懼之后，便是狂烈無比的憤怒，當然，也可以稱之為無能狂怒。
總之，這頭咒術巨獸猛地身形前撲，四周已經被手雷炸得稀松得水泥地面都啪啪得大片大片龜裂崩碎，最后，則是伴隨著恐怖嘶吼聲的一爪勁擊。
面對著那一爪襲來，石毅未避，未閃，而是選擇豎起自己的右臂手肘，同時其周身筋骨肌肉瘋狂膨脹暴漲，面板數據各項實際使用屬性剎那飆升，龍血沸騰！
砰！轟隆！！
巨大的力量碰撞下，肌肉碰撞之聲，因此產生了不遜色于剛剛手雷爆炸一般的聲勢，轟隆隆隆，當狂激爆散的煙塵落下之時，四周眾人所看到的，卻是赤著上半身的石毅周身肌肉膨脹一圈，并且他穩穩的接擋住了血怨靈的猛烈勁擊。
“呼…”
“不錯的力量，但并沒有你之前表現出來的那么所向披靡，高家的咒術設計，其實僅僅只是把你的力量超水平展現出來而已，但并沒有真正提升你的階位等級，至于不畏槍彈…前提是不被看穿！”略一向后收縮左拳，緊接著，石毅的左手拳肘處便縈繞盤旋起一股深紅熾烈的金紅色光焰，其中，似有巨獸的嘶吼啊。
注視著那光焰，雖然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僅僅只是這股子聲勢，還是讓高星感受到一股極為不安的感覺。
“不要！”
“要怨，就怨創造你的高家人吧！”
語畢，石毅左手“火神怒”猛烈轟出，剎那間數十連拳幻影最后匯聚成一拳的毀滅沖擊波，這股力量于血怨靈的胸腹部位直接爆開，令大片大片殷紅色的鮮血、肌肉，就像碰撞礁石潰散的血浪一般噴散出去，將整頭血怨靈整個腰斬。
砰砰，殘尸斷臂不斷掉落…
當石毅收回左手的時候，他的左手當中已經抓住一顆不斷跳動的珠子，怨靈珠，這其實就是血怨靈的唯一要害與破綻，血怨靈那么龐大的體積、那般恐怖的狂獸氣魄其實全都是障眼法門，它之所以不畏槍彈，是因為那些槍彈打入它體內，卻根本就沒能觸及到血怨靈層層設防的要害，而只要要害無損，這頭咒術鬼就是無損的，哪怕它的要害其實就像玻璃球那般的脆弱。
“開玩笑的吧？”
“能打贏我不意外，但僅僅只是就一拳。”
“一拳，戰斗就結束了，呼。”
“不愧是石家這次的帶頭人。”
“你，你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看穿？”
當石毅再一次走上梯臺，接過石敢手中的西服重新穿在身上的時候，一步步走過來，幾乎站立不住的高野滿臉是汗的小聲問道，這一刻，高野的聲音細微的簡直就像蚊子一樣。
因為大批量制造咒術鬼·血怨靈，可算是高家這幾十年來的心血投入了，這樣壓箱底的核心鎮族之寶，卻被人瞬間洞察致命破綻，這一刻高野心中想到的只有一個念頭：（出內奸了，家族內部有石家的奸細！）
“別胡思亂想，就算高家有石家的內奸，我們也不會用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血怨靈的破綻除了你們高家高層以外，其實還有一個家伙它必然會知道的。”
“誰！？”
“這個。”石毅示意一下自己兩指間夾著的，那顆依然在不斷震動的怨靈珠。
“在剛剛與聯邦特警的戰斗中，我就已經注意到，它會本能的保護一些身軀要害，如果真的沒有致命要害的話，自保本能都不會形成，但這種本能強大了它，卻也害了它。”石毅僅僅只是用龍威·龍之瞳一試，血怨靈就把自己的爪子擋在相對應的部位上了，石毅又怎么可能還察覺不到端倪。
一句話，血怨靈雖兇雖狂，但與人類相比，它還是太憨厚，欠缺著機敏詭詐。
“原來…是這樣。”
雖然石毅下場，一拳就打爆了高家五千萬，并且強搶人家的怨靈珠放口袋里不還人家了，但高家的咒術鬼售賣生意卻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恰恰相反，賣脫銷了，全部咒術鬼都賣掉了，并且還不斷有人找高野下大單高價訂購。
沒辦法啊，東方九連城的人兇得像龍一樣，石毅一拳打得在場許多中小家族繼承人心膽俱寒、魂飛魄散，感覺自家和這九大流氓的差距原來要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驚慌之下當然要買一些咒術鬼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這一點卻是石毅與高野都未曾想到的。
當然，雖然賣出不少錢，收益不少，但高野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靈挺受傷的，接近一代人的心血，還未大展神威就已經被人洞察破綻了。因此，在接下來的聚會環節，一直都非常活躍的高野整個人都黑白化下了，特別喪的坐在角落里，對四周不斷與自己拉關系的中小家族繼承者，也是愛搭不理的。
“這是我袁家近期研發出來的靈谷血元米，長久吞服可以改善體質、延年益壽，強健體魄…”
高家高野結束之后，就輪到袁家的袁虹了，這個女人把大家帶到了一處辦公室，然后請大家喝粥。
在這種場合拿出來的東西，當然都是精品，一小碗血元米熬煮出來的粥剛剛打開瓷蓋，便香氣撲鼻，至少在石毅的感知中，自己一抬頭，一低頭，粥沒了，咂咂嘴，只能感到些許余香的縈繞了。
石毅左右看了看，石青青與石敢察覺到他的目光，趕緊低頭呼嚕呼嚕得吃起來，只有石薇薇，看了看自己面前碗里的血元粥，然后她推遞給石毅。
“給你吃吧，我減肥呢。”小姑娘輕聲輕氣的這樣言說道，滿眼的真誠。
“趕緊吃你的吧，袁虹肯定是要賣這種米的，我買個兩噸回去，大米能值多少錢。”
在這個時候，剛好有袁家的人過來給各大家族的人分發資料，其中一個袁家的女孩聽到石毅的話，看了他一眼，然后沒忍住輕笑了一下。不過眼前的男孩實在帥氣好看，她沒忍住又多看了兩眼，直到身旁同伴輕輕撞了她一下，這個女孩才反應過來然后轉身離開。
“發什么花癡啊，耽誤了小姐的事，小心變花肥！”
“哪有那么嚴重，不過石家的少主真的是好帥啊啊啊啊…就是有點傻，我剛剛聽他說他要買兩噸血元米。”
會議室內，袁虹在講解電子PPT，大家一邊聽一邊閱讀著手中的實驗數據報告，但其實大家都在等袁虹開價，這種血元米美容養顏、強體、增厚元氣，絕對是好東西中的好東西，據說是袁家老一輩一位大德魯伊一輩子的心血結晶。
但像這樣好的東西當然有一個足以與其匹敵的上好價格，在場的許多人已經做好僅僅只是過來長長見識的心理準備了。除了連城九家以外，恐怕根本沒有其它中小型家族能夠消費得起。
（這血元米雖然好，但要長期不斷的服食才能產生效果，如果超過一定價位就不劃算了，各大家族的藥補秘方也不會遜色太多。看看這個女人，怎么定價。）心中已經有一個價位之后，石毅也就放開心胸，另一個方面，他發現袁虹的目光不時落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她有所掩飾，但石毅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對于這種事石毅已經很習慣了。
請：m.xsheng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