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領悟
眼睜睜看著一具變異骷髏雙臂揮舞骨錘將一名超凡世家的老一輩高手砸得吐血而逃，這若不是在戰場上，石毅能懵逼呆愣好半天。
正常來說，古修法的進度是慢一些，但在高手質量上還是很有保障的。
老一輩古修法高手往往可以同時力敵數名同階超凡職業者，并且現在許多古修法高手開始疊加修持新修法/職業者道路了，一個古修法武者疊加個最普通的士兵職業，都是戰力倍增，然而此時此刻，超凡世家的高手們聯起手來卻被一名死靈法師的死靈召喚群打得大敗而回。
事實上若沒有今日這次的交手，石毅恐怕要到很久之后才能切實體會一個真正成型法職者的強大，那種以一己之力完全壓制戰場的強勢。
在今日之前，石毅從沒想過死靈法師可以控制的死靈召喚種類居然有這么多，那些使用各種武器、各種武技的各型號骷髏精兵就不多說了，還有血靈劍士、迷失之魂、怨魂、白骨巨戰傀儡、食尸鬼，女妖…
原本并不狹小的船艙，被這些死靈召喚與沖進來的超凡者占據塞滿顯得無比擁擠。
劍光、法術、能量沖擊與爆炸彼此混亂混雜著。
然而兩者間碰撞的結果卻是死靈召喚一波接一波的擊殺擊退前者，死靈召喚戰死一個，后方隱藏的死靈法師就召喚一個，這最后一根釘子，居然合眾人之力，硬就是拔不掉。
“這樣不行，我們一味與死靈召喚糾纏，反而讓死靈法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了，找機會突擊刺殺死靈法師，死靈法師一死這些魔物就全部消失了。”有人這樣言說道，說得雖是大家都認可的道理，但知易行難，問題得是能夠做得到。
有人以手肘猛擊一側窗戶，結果窗戶上因此布滿破碎龜裂紋，卻就是破而不碎，其上似乎有一層氤氳似的灰霧縈繞著。
有赤龍衛的精銳選擇再一次聯合施法，召喚出火焰滾球并進行融合，再次轟擊墻壁，結果什么效果都沒有，就好像那船艙墻壁突然之間又堅固厚實無數倍。
“不行，那個死靈法師不知道用什么法術強化了這里的環境，或者是白骨之墻或者是嘆息之壁又或者靈能結界，法師以法術的力量撬動外界幾十倍上百倍的能量運行規則，僅憑破壞力我們這些人是沖不進去的。”
過程之中又有盜賊高手隱匿潛入，結果過程中被手持長劍虛空漂浮的血靈幾劍就給斬殺出來了，若不是其它人及時接應，幾乎就死在死靈召喚的包圍當中。
見此，石毅更加嚴令自家的兩條傻狗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雖然是陷入僵局，但那名死靈亡法師已然是甕中之鱉了，甘著大險與其拼命這并不是劃算的買賣。
之前，石毅跟隨幾名赤龍衛沖入船艙房間，雖然一進來就被壓制在船艙角落，但因為他與赤龍衛彼此默契的配合與足夠的信任、戰力，因此縮防角落卻是固守住了，并沒有像其它超凡世家的高手群那般，幾次沖殺進來又幾次被反打出去了，石毅作為支援火力手，他一個人同時控制著四支突擊步槍，卻是因為石毅槍用的更好，其它赤龍衛見此都將槍械交給他了。
而在石毅的火力支援之下，前方近戰的赤龍衛壓力的確極大降低。
所謂的支援火力手，并不是普通老百姓印象當中那樣，把帽子一摔提著一挺重機槍就沖出掩體，然后嗷嗷叫著向敵人開火，那不叫火力手，那叫傻人發泄，在戰場上絕大多數情況下膽敢做出這處行為，第一時間就會被如雨的子彈撕成碎片。
真正的支援火力手，是可以讓友軍站在他的火力掃射范圍內，將友軍的四周左右同時射擊到，但友軍卻可以安然無恙繼續作戰的火力掩護者，石毅一個人駕馭使用四支“龍之怒”突擊步槍，他將四支步槍與彈夾都放在自己的面前，極效控制自己的射擊節奏，有時僅僅只使用一支突擊步槍，有時使用兩支，甚至有時還會抽空投擲手雷強化火力援助。
但他并不真的是四支槍一起使用，石毅又不是三頭六臂或者腳能當手來用，而是時間管理大師，憑借強大的腦力與判斷力，在低烈度戰斗下抽空裝彈，在高烈度戰斗中隨時保證可以有雙突擊步槍滿彈的極值火力。
同時也因為是這種相對旁觀者的處境，這讓石毅更可以洞悉眼前亡法師的強大，然后他開始反思自身對于自家戰寵的低駕馭狀態。
（我雖然并不像這名死靈法師一樣，擁有數量龐大的召喚群，但我對于鬼王、土旺、強化尸魔它們的戰力發揮，與這位死靈法師相比的確是有著極大不足，我的修行體系，自身修行是自身修行，戰寵培養是戰寵培養，兩者是平行不相交的兩條線，唯一拿得出手的戰術也就只有李代桃僵術了，還是來自于茅山道派的傳承。）
于個人而言是戰斗，于國家而言是戰爭。對于強者來說，這便是最好的學習手段。
在經歷過這場戰斗之后，石毅開始有意識得尋找自身修行與戰寵培養的重合點，若不將之關聯起來，便只能舍棄其中一者了，否則，就好像修學了多門武學卻不能融會貫通匯于一爐一樣，修學的前期還沒有什么，兩頭忙也就是了，但隨著這兩個方向越走越精深，便必然要做出選擇，否則心神精力的投入必然是不夠用的。
別一邊，戰場上眾人所不知道的事。
“大長老，您要登船嗎？”
“嗯，看到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人，看到一些比較有意思的事。”石昊輕輕頷首點頭，這樣回應言道。
“看？”石青青、石青月、石敢聞言，盡皆隨之望向燃燒的烈焰公爵號，此時此刻船上混亂已然漸消，高手都沖入船艙當中，這樣又能夠看得到什么？
那名死靈亡法師的骷髏兵海戰術終究還是被破開了，超凡世家的幾名法職者聯手，輔助一名主攻光明系的牧師職業者，在長久聚力之后向船艙房間當中轟出一顆光之法球。
死靈法術非常強大沒錯，但其被光法克制卻幾乎是無法回避的破綻，甚至可以說死靈法師欺壓制它職業越兇，被光法針對克制的也就越狠，并且幾乎只能硬抗卻無法回避。
一顆銀白色刺目的能量球出現在房間的正中，每過一段時間向外三百六十度的擴散一圈圈正能量光環，所有負能量存在在光環擴散的范圍內都受到削弱壓制。
并且，死靈召喚群后面的那位法師還不敢直接攻擊引爆它，因為現在是慢刀子割肉，一次性引爆的話，就是自己為對手吹響全攻的號角了。
在正能量光環的擴散范圍，別說那些死靈召喚受到大幅削弱，連石毅都覺得有些不舒服，自身體內的能量循環受到沖擊影響，好在，這影響還并不是太嚴重。
（也不知道是我守尸訣修得境界低了，才影響的不嚴重，還是修得境界高了影響不嚴重，外匯死氣，內填丹元，得其意而忘其形，按理說以功法立意來看應該是不受克制的，但我現在的確是受到了影響…我對養尸經的領悟還是嚴重不足。）這樣的念頭僅僅只是一閃而過，然后石毅便全神貫注的投入到眼前的戰斗中去了，因為外面超凡者高手群開始全力沖擊，堅守在船艙內的赤龍衛們也開始里應外合。
那些各大超凡家族的高手們固然不敢渾水摸魚，害怕表現得太差被石昊秋后算賬，在兇名卓著的石昊與赤龍衛面前，他們是并沒有多少抗手余地的，只能期待表現良好，讓石昊拉不下面皮計較。
而作為赤龍衛，他們也承受著巨大壓力，這一次的戰斗便是一度高強度的考核，家族為赤龍衛投入了那么多的資源、大長老為之投入那么多的心血，赤龍衛的戰力便是最終產出，尤其赤龍衛的年輕人還都是家族榮譽感極強的本族青年，面對這次考核，他們連回避的權力都沒有。
“你們想要死亡？好，我就給你們足夠的死亡！”船艙深處的那位亡法師也發狂一般的施法，他可是在為自己掙命。
死靈法師一方面中和著光之法球的能量，另一方面向超凡家族的高手群施展范圍性毒術，最后催動自己壓箱底的強化法術：死靈召喚群正中間那名虛空漂浮，手執血紅色脊柱骨劍的血靈劍士，驀然間周身暗紅色光輝擴展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