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聚力明勁,養狗訓狗

　　武功，在大眾意識中，最純粹意義上，指的是殺人技！

　　因此，與大眾意識中的武功鍛煉不同，真正的練武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是從體能鍛煉開始的，而是從“整勁”開始的。

　　催于全身，聚于一點，不用完全做到，做到個七八成，就算入門了，哪怕赤手空拳也可以殺人如剪草般容易。

　　因此這個異度世界將武道的第一重境界，稱之為聚力，在地球上，那些老拳師們將之稱之為明勁：

　　以一個最簡單的出拳動作為例，力從地起，自足腿蹬地，往上到腰肢旋轉、肩臂伸展、手腕扭旋，以至最后拳指握緊貫力。

　　力量從一個骨關節傳遞到下一個骨關節，假如協調相對完美，力量流失較少，兼且每一關節的力量更充分加乘上去，到最后貫注于拳鋒。

　　這樣的拳頭，哪怕僅僅只是以一個普通人的體能催動，也能擊打出堪稱力速奇猛的攻擊，若是勁擊于對手要害的話，則可以一擊殺人！

　　因此，真正的傳統武術高手，在實戰技巧上，其實更類似普通人理解中的刺客：快速，精準，冷靜而兇狠。用最小的動作幅度、最小的體能消耗，將敵人一擊格殺。

　　就像地球時代，有記者問泰森：“你和李小龍誰更厲害？”

　　泰森回答：“李小龍的功夫并不是一種格斗，他更像是一個殺手。”這就是懂行的人說出來的話。

　　五百斤的力量和一千斤的力量，打到人身上的效果都相差不多，同樣是個死。

　　而若是擅長于聚力攻擊、要害打擊，一百斤的力量聚于一點，打在人體要害上就足夠致命了，這就是殺人技與格斗術的最鮮明區別。

　　與之相比，成天練武帶來的體能增長，其實反而是相對次要的，絕大多數情況下交手也就一兩個回合，碰到高手十幾個回合極限了，必然有一個或死或殘，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體能打太久。

　　互相交手打十幾個回合以上，甚至上百回合的情況也是有的，但那是雙方的體能、心力、技法都旗鼓相當，甚至彼此之間相當熟悉，這在實戰中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特例，一二階的武術家是想都不用想的，僅僅體能、心力儲備就不足以支撐。

　　“八卦掌中的明勁，相當于這個世界武術中聚力的境界，其實這就是武術家以古修法修煉到一階了，只是魔潮不起、他們也沒有職業，因此即便有屬性也沒有技能。”

　　“半年時間，我一定要練到聚力的境界，有機會的話，沖一沖‘凝神’境界。”

　　一個人，一條狗遁入深山當中，從那一天開始除了偶爾與其它人相遇，以及前來送飯的妹妹石晴外，石毅幾乎就不再見其它人了。

　　他先是在自己居住的石洞附近，找了塊平臺，一點點得刻印出一個八卦圖：乾，坤，巽，震，坎，離，艮，兌，每一個方位皆有一個腳印，然后向外延伸，每個腳印外延出八個腳印，共六十四步。

　　曾經到軍隊教拳的老道士說過，八卦掌有七八成的精髓就在這六十四步里面了，不過當時學得不是很認真，若非現在腦海里有六爻秘術的知識互為印證，石毅未必能在這異世界重新刻印出八卦圖。

　　八卦掌是太極、八卦、形意三大內家拳中，最重計算的一門拳法，與之相比，太極更重心境，心境不平和則無法體察入微，控心不強則無法陰陽順逆，驟然爆發；形意更重勇氣，有人說形意出于岳飛，持械為槍，脫槍當拳，不是沒有道理的，形意拳法搶占中宮，一往無前。

　　而八卦掌則是董海川在雪花山，從一群道士手上學到（太極八卦都出于道門，形意則出于軍伍）的，其中有一種馭神算而測無常的意味，總結出近身搏擊中會遭遇的八種情況，因此總結出雙換掌，單換掌，順勢掌，轉身掌，回身掌，撩陰掌，摩身掌，揉身掌八個基本的拳術架子，配合八卦六十四步落到實處，便是千變萬化，幾乎足以應對所有情況了。

　　你所有的反應與應對，皆在我的計算之中，甚至我占據著優勢的身位，更適宜的發力位置，掌握著你一切可能的變化，這便是八卦掌的終極立意了，當然，除非是實力絕對碾壓，不然幾乎不可能出現這種絕對掌控的狀態。

　　一開始的一個月，石毅站樁整勁，每一日都在那八卦圖上練八卦六十四步，日練夜思，全神投入，然后在不至于身形臃腫的情況下逐漸開始往身上加負重，日子這樣一日一日的過去，石毅的八卦掌拳架與步法日漸純熟。

　　然后他鋸了幾株樹，開始扎木樁建一人多高的梅花樁，這是古代教授八卦掌的門派必備的布置，讓徒弟跳上去踩一趟八卦六十四步，若是心態穩定功力純熟，必然一踏而過，若是功力不純，站那么高、踏那么快步子很快就亂了，自己摔下來既檢驗了修煉成果，又領受了教訓。

　　并且石毅扎的這片梅花樁是高矮不平的，這樣在快速踩踏的過程中身形起伏，更增神機變化，同時正反順逆，陡然前后也在應用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熟悉梅花樁后，石毅還覺得不過癮，在梅花樁四周架鋼架，然后吊鐵球上去，人進入梅花陣中推擊鐵球，鐵球彼此碰撞推行呼嘯砸擊，越來越亂，最終就會將梅花樁上的石毅砸打下去，剛開始這么練的時候，石毅差點被自己玩死。

　　被一記鐵球砸在后背，砸下梅花樁，差點背過氣昏迷過去，還好石毅用最后清醒的意識，把自己最后一點自由屬性點加在體質上，激活療傷自愈效果，緩過口氣來，否則就昏死過去內腑大出血了。

　　后來減輕難度的同時，石毅開始兼修極堅鐵身功，因為他發現極堅鐵身的外部修煉要求，自己已經完全達到了，這門武功不兼修白不兼修，高閃避疊加高防御，這才是這個時代一流槍手該有的畫風。

　　不過，也因此又多出一大筆藥浴進補的支出，好在六百供奉價值兩千萬元的購買力足夠揮霍，否則這樣玩命的練功卻進補不足，必死無疑。

　　石毅的一身異界變異版的鐵八卦突飛猛進得精進同時，土旺與鬼王也在大量進補，土旺每天好吃好喝的，還有主人天天陪著玩，狗生快樂無比，樂不思蜀，同時其體型也跟吹氣球似的飛速膨脹。

　　魔犬鬼王則是之前跟著黑暗馴獸師納羅斯過得實在太苦了，心靈潛能與身體潛能的雙重壓榨式開發，若非壯年，早就油盡燈枯一命嗚呼了，當然，它現在已經換了內核了，不過身體潛能還是幾近枯竭，現在通過來自異世界的趕山犬豢養秘法一頓進補，在初期的病痛爆發、極度不適之后，慢慢熬過來，通過秘術的調養，在身軀里又積蓄了更多的潛力。

　　當然，這也得益于狗頭人一脈是紅龍一脈的死忠舔狗，石毅想怎么拾掇它就怎么拾掇它，鬼王都心甘情愿無怨無悔，若非如此的話，僅僅只是進補初期的反噬之苦，就沒有幾條狗能撐得過去，極度的壓榨之后再猛藥進補，沒被激死真的是得益于鬼王天賦異稟。

　　當然，這也是因為石毅實在是沒有經驗，其實當時降低劑量細水長流的進補才是最合適的。重病猛藥，快是夠快了，但也太過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