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浮蕩,北風呼嘯,當長風刮過之時,大片大片的云氣就好像層層疊疊的鱗片,大雨傾盆、愈演愈烈。
在山林間,一株大樹樹影之下,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潔白晶瑩的臉頰滑落。
只憑樹蔭是無法擋住雨水的,尤其是這樣的大雨。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了,下一刻,那滿山的暴雨、雷聲、狂風呼嘯,似乎都驟然一熄,被這個男人擋了下來。
石晴抬頭,看到一位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此時正舉著一支傘,微笑著為自己擋下所有的風雨。
可一想到這個大帥逼是自己老哥:親的!
石晴就悲從中來,哇得一聲哭得更傷心了。
“怎么,還哭啊?唉,這把我妹妹委屈的。”說著,石毅伸手摸了摸石晴的頭,心疼得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哥,我們為什么要回來啊?當年我們明明在這里經歷了那么多事,吃了那么多苦,你都忘記了嗎?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我們明明可以永遠都不再回來的。”
石晴哭哭啼啼得這樣說著,因為哭得太厲害了,還有些抽噎、喘不上氣來。
石毅聞言,他轉過身,然后舉著傘在妹妹的身旁坐了下來,同時輕拍著石晴的背脊讓她順過氣來。
“晴兒,不要去恨那些欺負你的人,你應該想一想,為什么自己不夠強大。如果你足夠強大,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和顏悅色,如果你軟弱無能,這個世界也到處都是橫眉冷目。”
“石家是不夠好,但石家這樣,李家這樣、王家這樣,張家、孫家、羅斯西爾福家也是這樣,自己不夠強,走到哪里都是要吃苦的,悠然安逸的世外桃源,這個世界上也許有,但你我兄妹沒有那個福氣撞見。”
(或者說,真有那種一眼可以望到頭的安樂日子,我反而會憋悶死吧,那種日子偶爾過一過也就好了,過得時間太長,至少我這種人,會失去活著的實感。)
“哥,我們會變得很強大嗎?強大到…無論走到哪里,都再也不會被人欺負,被人瞧不起。”沉默半晌后,石晴側過頭,這樣開口問道。
聞言,石毅笑笑,然后他站起來前行兩步,轉過身伸出手掌將還坐在樹下的石晴拉起來。
“終有一天,我們會強大到他們不敢直視。”
“不過,我們現在早一天努力,就早一天達到那個目標。心里想著目標,但總是坐在那里可不行。”
石毅與石晴是孤兒,由族中撫養長大,故去的父母曾留下一筆數目不多的錢財與一套不大房產,在前身離開家族時都已經套現支出帶走了,這些年燒煉金術,已經燒得沒什么剩了。
不過,進入祖宗祠堂、名入石家潛龍榜的精英,可以很容易的申請到一套只有居住權沒有租賃買賣權限的大宅子,石毅與石晴在族地也沒有居住的地方,因此便使用這個權限,很快申請下一套老宅。
在申請下宅子之后,兄妹兩人打掃了一下午,才將屋子打掃出來,雖然這里定期是有人打掃的,但大體干凈和能夠住人畢竟是兩個概念,許多生活用品也需要添置。
夜晚,石毅與石晴正在一起做晚餐,不大的廚房,兄妹兩人彼此配合著,倒也其樂融融充滿溫馨。
“啊!”突然石晴尖叫一聲向后退,石毅也悚然一驚,手上提著菜刀就急轉過身。
然而,只見面前水缸里的水旋轉著,然后漂浮起來,最終在半空中形成一張人臉:
“呃,抱歉,因為想讓你提前適應一下氣氛,所以就用了這種方式,沒想到你妹妹也在。”
“您是?”石毅提著菜刀擋在石晴身前,緩了一口氣,知道對方大概率不是敵人了,但依然警惕得問道。
“老夫石梟,是接下來半年,要帶你們進行特訓的人,今晚十點之后,石毅你來后山墓園,我們開始第一天的特訓。”由水組成的蒼老面孔,在說完這樣一番話后,嘩得一聲重新又變成水落回缸中。
過了一會,石晴跑過去,用蓋子一臉嫌棄得蓋住水缸。
“哥,你把這缸水倒了,這缸水,反正我是不敢用了。”
“哦,好。”
吃晚飯的時候,石毅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但真正接觸職業,真正學習掌握神秘力量,今晚將會是第一次,軍人嗎,天性便是爭強好勝、崇拜強者。
雖然石毅一槍在手,并不覺得自己所見識的那些所謂超凡職業者有多強,但真輪到有機會自己去掌握那些力量的時候,石毅心底里壓制不住得一片火熱。
在吃飯的時候,石晴也看出自己哥哥的心思,因此恨恨得吃著牛腩,把蘿卜什么的給老哥挾過去一堆,女人就是這種神奇的生物,只要她在意這個男人,就會討厭一切奪走男人注意力的東西,哪怕女人自己也知道這種本能其實很不理智,但這種天性使然又無法講道理的。
在自己那個吃干醋的哥控老妹手下捱到時間,一到晚九點二十左右,石毅便興沖沖得穿上外套帶上槍械出門了,因為是在族地,石毅也沒把所有的槍械都帶上,就左肋處夾著槍袋裝著火神、后腰處別著兩把蜂鳴,右腰處掛著一支微沖,左腿外側套著一支戰術匕首。
如果可以的話,實際上石毅還想再穿上一身防彈甲,軍靴、戴上頭盔再背上一支突擊步槍,上輩子在地球的時候主要的對手是人,這輩子在這片大陸,對手卻是妖魔鬼怪都有,石毅總擔心自己火力不足,帶的槍少了做不到針對性壓制打擊。
“老哥,注意安全。”
在石毅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自老妹的房間里傳來像這樣悶悶得低語聲。
“知道,放心。”
握了握槍柄,給自己增加力量,即便是這個男人,也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跨步邁入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