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作為檢察官,怎么可能沒有打過人,可是她說:“沒有。”
她不想讓事態再復雜下去了。
然而傅瑾珩說:“沒關系,我教你。”
他說著,將余歡的掌心一點點攤平。
場面僵持。
余歡看著傅清甜,而傅清甜一臉委屈的看著傅瑾珩。
“傅瑾珩,你適可而止吧。”傅盛光揉了揉眉心,終于開口。
他也生傅清甜的氣,可是這個人,好歹是他的妹妹。
這件事,很明顯是傅盛光受到了火氣更多,畢竟傅清甜只是在最后的時候,提及了一下余歡。
既然傅盛光都不介意,好像一時之間,傅瑾珩也不該介意了。
他說:“傅盛光,在你心中安清越和傅清甜的分量,也許相差無幾,所以你可以原諒。可是在我這里,沒有人比余歡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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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句話,握著余歡的手,一巴掌揮在了傅清甜的臉上。
懷揣著這份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余歡其實,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傅瑾珩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愣住。后來過了很多年,一切的舊事泛黃,余歡還能記得這一天,傅瑾珩說的話。
他說:“你在我身邊,什么都不用做,我會解決一切。那個時候握住你的手,我只是想要給你撐腰。”
余歡不知道,這個世上怎么能有像傅瑾珩一般的人。
他的動作很利落,所有的人都以為,那一巴掌是余歡打的,可是只有余歡知道,最后一刻,傅瑾珩松開了她的手,那一巴掌,是他打在傅清甜的臉上。
后來,余歡問過他為什么。
而此時此刻,傅清甜因為這一巴掌,跌倒在了地上。
人群寂靜。
他讓她從今以后遇見的所有的驚艷悸動,都不算驚艷。
被這樣一個人寵愛過,余歡不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才能讓自己的再次心動。
到底是從小金枝玉葉長大的女孩子,傅瑾珩的這一個耳光,重重地挫傷了她的自尊心。
她含著淚,一言不發。
傅盛堯走上前,將傅清甜扶了起來。
傅清甜的臉色狼狽,她捂著發紅發燙的臉,從地上站了起來。
管家走上前來,畢恭畢敬地說:“家主,人已經到齊了。”
傅及暄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而此時,傅及暄終于姍姍來遲。
他皺著眉看著眼前的詭異氣氛,語氣威嚴地說:“人都到齊了嗎?”
余歡的腦子有些亂,剛剛被傅瑾珩握住的手腕,此時此刻有些發熱。
她在迷迷糊糊中聽見自己的名字,之后一串晦澀難懂的話。
“是。”
傅瑾珩做到了余歡和傅瑾珩的面前,有專門的老人開始念起了傅家的淵源歷史。
家譜有專人拿著,余歡沒有看見里面寫了什么。她只看見那張契紙被放在了里面,就好像她也歸于此處。
眾人開始陸陸續續離開。
余歡稀里糊涂地蘸了紅泥,在一張類似契約的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留下了手印。
從始至終,傅瑾珩的神情平靜,只是在看見余歡按下手印的那一刻,眼底有奇異的色彩流動。
祠堂里,只剩下傅及暄、傅瑾珩和余歡。
“怎么?現在名字也給你上宗譜了,還這么不冷不熱的樣子?”傅及暄沒有在意余歡,他的語氣威嚴,眼色頗威嚴地看著傅瑾珩:“剛剛你打了清甜的事情,我也沒有追究。你好歹,和我說聲謝謝吧?”
寧敏華牽著神情渾噩的傅清甜,走在人群之前率先離開。
今天,算是丟了人丟到頂了。
他將余歡攬在身后,開口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今天我來這里,該做的事都做了,如果您沒有什么吩咐,我就離開了。”
傅及暄的臉色瞬變,一瞬間鐵青:“傅瑾珩,你這就是和你爸說話的態度嗎?”
這話說得頗為有深意,一旁,余歡的面色微微一怔,看向了傅瑾珩。到底是他們父子倆人之間的事,很多話,余歡也不方便去說。
而傅瑾珩的神色依舊清淡。
余歡聽到這里,心頭一絲絲異樣。
上一輩子的時候,余歡一直沒有在傅瑾珩口中聽見過和傅及暄有關的一切,她一直不知道,傅瑾珩和他的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因此,此番突然聽見了端倪,難免心中一震。
“您想我用什么態度?”傅瑾珩抬眸看向傅及暄,眼中一點點波動都沒有:“這么多年了,我以為您該習慣了。”
“你說的是什么話!”傅及暄厲聲開口:“我好歹養育了你這么多年,現在還將傅家的一切都留給你,你還要我怎么補償?”
余歡有些不安,而傅瑾珩已經挽過她的肩膀,往外面走去。
他們的身后,是傅及暄粗重的喘息聲:“好得很!傅瑾珩,你真是好得很!”
傅及暄為什么會說補償?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傅及暄也沒有想到傅瑾珩會這么不留情面,他指著他,手指都在發抖:“好!你真的是好得很!”
余歡看著他,終究還是咽下了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疑問。他不說,那他就不問。
余歡欲言又止地看向傅瑾珩,低聲道:“傅瑾珩你要不要”
“余歡,不要去聽。”他打斷她的話,語氣輕描淡寫,很平靜,很和緩。
那個時候在回去的路上,她還和夜墨沉拌嘴。
夜墨沉捏著她的下巴,動作不留情面,可是說出的話還是聽得出退讓:“不許有下次了,知不知道?”
朱七七接到警察局的電話那天,是一個非常尋常的夜晚。可就是這通電話,讓她和夜墨沉之間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
余歡記得,上一次發生爭執,還是因為她拉著余歡偷偷去酒吧的事。
“為什么不許?”朱七七笑著看著他,故意道:“我如果非要去,怎么辦呀?”
夜墨沉眼底有笑意,他那么強勢的一個人,還是對朱七七說:“阿七,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怎么會不好呢?
她不過就是一時難過,想要奪取他的注意,可是她又怎么會真的和他產生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