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他想將這抹明亮私藏
這張照片，有一段時間在海城廣為流傳，照片中的女子，成了無數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羨慕的對象。
可是后來，這張照片消失了蹤跡，只出現在傅家九爺的保險柜里。
沒有人知道，這一天，傅瑾珩俯身親吻余歡的指尖的那一刻，是什么樣的心情。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濕了眼眶，可是卻甘之如飴。
他原本，就愛了她兩輩子，窮盡了所有。
戀戀不忘，幸有回響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上輩子。
他在懿華酒店倚著闌干而立，對自己的屬下說：“第二場雪的時候，我要娶她。”
那是他們之間的重逢。
亦或者說，對于余歡而言，那是他們之間的開始。
倘若將故事倒退于此，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那一年，雪色蔓延人間，荒蕪一片。
只有舞臺中央的穿著旗袍的明眸少女，成了傅瑾珩眼中，唯一的一抹明亮。
他想將這抹明亮私藏，生怕讓別人占據一點點，哪怕是看一眼。
所有的故事，在這一刻開始 余歡牽著秦洛川的手離開懿華酒店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雪。
秦洛川看了一眼雪色，側過臉對余歡說：“我給顧伯父打一個電話，叫他派人過來接你，我就先回去了。”
余歡穿著修身的旗袍，笑顏如畫，她點了點頭，搓了搓有些冷的手，往手心里面呵了一口氣，嬌聲嬌氣道：“你快回去吧，等等晚了秦叔叔又要罵你了。”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秦洛川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道：“我和你說的事，明天你”
“你放心，我會找裴先生去說情。”余歡的眼底一抹黯然劃過，之后勉強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處理好這件事。”
秦洛川眉宇之間的褶皺這才松懈了下去，他似乎長出了一口氣，道：“余歡，謝謝你。以后等我們結婚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余歡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崇拜到大的男人，眼眸亮亮的，燦若星辰，她嬌憨可愛地說：“你放心就好。”
她不知道的時候，此時不遠處停留著一輛賓利，車窗半搖下去。
傅瑾珩坐在車里，正在抽煙。
路燈的光從半搖的車窗外流泄進來，他的面容沉浸在暈黃的燈光里，側臉的線條雅致細膩，美輪美奐。
車子在原地停留了很久，他低垂著眼睫，直到秦洛川和余歡先后離開了，才淡聲開口，道：“裴朻明天有聚會？”
副駕駛座，丁堯聞言轉過身，對傅瑾珩說：“裴少爺明天有一個酒會，私人性質的。”
車后的人微微沉默，之后，唇角勾勒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淡聲道：“告訴裴朻，明天，我也要去。”
丁堯愣了愣，道：“好的。”
余歡的記憶里，她第一次見到傅瑾珩，是在裴朻的酒會上。
男人坐在裴朻身側，眉眼神色寡淡平靜，模樣生得絕美，只是周身清冷疏離，一絲絲溫度都沒有。
他微微掀了眼簾，看向門口局促不安卻故作平靜的余歡，朝著她伸出了手。
他開口，準確無誤地喊出了她的名字：“顧余歡，到我的身邊來。”
音質動人，低啞而富有磁性，一把清越的好嗓子。
不止余歡，所有的人都震驚地看著他。
傅家九爺，那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余歡的掌心不自覺出了汗，她不知道傅瑾珩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他們明明從來沒有見過。
可是很顯然，被這樣一個莫測的男人惦記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余歡站在原地，勉強笑了笑，說：“九爺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傅瑾珩幾不可查地抬了抬眉，語氣里面輕慢的笑意，讓在場所有的人愣住。
如果按照身份地位，裴朻是沒有辦法認識傅瑾珩的。這一次傅瑾珩主動前來，裴朻心里本來就覺得奇怪，可是又想不出來傅瑾珩的來意究竟是什么。
剛剛余歡走進來的時候，裴朻還在想，顧家這個養女生得確實漂亮，如果認識一下，倒是不錯。
可如今他聽見傅瑾珩的話，已經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開什么玩笑，誰敢在傅家九爺的手下搶人？
可是據裴朻所知，顧余歡是有婚約的，婚約的對象是秦家的私生子秦洛川。這樣尷尬的身份，倘若傅瑾珩直接要了顧余歡，未免自貶身價。
他這么想著，越發覺得眼前的場面撲朔迷離。
他和其他人一樣，識趣地選擇了閉嘴。
余歡咬著唇瓣，嘗到了一絲絲血腥氣：“我不是過來喝酒的。”
傅瑾珩的眸色慵懶，聞言只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笑著說：“來酒會不是來喝酒，那你是來干什么？”
他語氣很淡，似乎不帶什么挪揄，可是余歡聽著，還是覺得窘迫。今天來找裴朻這件事，她本來就覺得很難堪，如今被傅瑾珩這么一說，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她來到海城兩年了，一直都是被眾人簇擁，顧家唯一的養女，身份雖然不怎么樣，可是她容貌出眾，多得是男人前仆后繼的討好逢迎。
余歡眼底，一抹無措。
她的眼眶里升騰水汽，一點擴散。
可是傅瑾珩的表情，卻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他突然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手腕微頓，響聲清脆。
裴朻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他清咳了一聲，道：“九爺，顧小姐就是一個女孩子。”
可是傅瑾珩恍若未覺，他突然起身，一步步走向余歡。
余歡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的氣場，可以懸殊到這樣的地步。
他走近她，她竟會覺得呼吸困難。
余歡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傅瑾珩卻一把摟過她的腰。
他的動作有些重，余歡整個人跌進他的懷里，步伐踉蹌地跟著他進來房間里面的小包間。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裴朻和一眾人的表情都愣住了一瞬。
是裴朻先恢復了過來，笑著說：“我們繼續喝酒吧。九爺和顧小姐估計估計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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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是穿插的，按照發生順序，前后兩輩子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