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的心頭,滿滿的震撼。
余歡善不善良他不知道,可是傅瑾珩這樣的手段,于人于己,都太偏激。
愛這種東西,原本該是溫暖的,怎么能偏激成這個樣子?
他一時沉默,許久,才道:“那現在,沒有需要我施展的地方了是吧?”
“對,沒有了。”傅瑾珩側過臉,又恢復了平素了冷清模樣,指尖微動,抖落了煙灰:“你可以走了。”
“靠,你這還真是有事鐘無艷!”
傅瑾珩皺了皺眉:“你未免高看了自己,你連我家歡歡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慕城罵罵咧咧地走了。
而傅瑾珩站在靜籟的陽臺,眸色清淡地看著遠處,唇角,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一切的一切,余歡并不知情。
一夜好夢…
余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的光景。她不喜原先的臥室,因為晨起的時候日光太盛。在醫院陪著傅瑾珩的時候,就有人把她的臥室搬到了二樓,屋子背陰,很涼快。
她從樓上下去,看見傅瑾珩坐在大廳的中央,手里是一份晨報。
大約是因為腳步聲,他抬眸看向她,笑意清淡:“醒了?”
余歡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餐桌上有粥,還熱著,先吃一些。”他將報紙對折,隨意放在一邊。
余歡下意識問道:“還熱著?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會醒?”
“我不知道,所以每隔一小時溫一下。”傅瑾珩微微一笑,走向她。
余歡心有些亂,她不自在地看著他走過來,抿著唇不說話。
可是傅瑾珩并不介意她的反應,低聲道:“我記得你不喜歡吃小蔥,所以放了一些香菜。”
余歡胡亂點了點頭。
她一口一口喝著粥,眼角的余光里都是傅瑾珩的淺淡笑意。
他側著臉,眸光是一潭靜水,笑容溫雅。
余歡只覺得,被他這樣注視著,心里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她的心頭松懈,如同閑聊一般說:“你是怎么想到去找顧耀邦的?”
傅瑾珩抽了一張紙巾,動作自然地替余歡擦拭嘴角,語氣淡淡的:“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顧家。我想,如果我能將這個姓氏替你抹去。你會不會開心一些?”
余歡愣住,唇角那片被他手中的紙巾拂過的地方,有些異樣。
很久,她卻是笑了,她說:“如果是上一輩子,我也許會很介意。”
“那么現在呢?”
“不介意了。因為不在乎,所以不介意。”她回答得平靜,有釋然的味道。
傅瑾珩的眸微微瞇起,他彎了唇角,壓低的聲線晦澀,性感異常:“所以,歡歡恨我,是因為還在意我。”
他用了陳述,顯然是篤定的語氣。
余歡瞪他,語調微沉:“傅瑾珩,我就信你最后一次。”
她刻意冷硬了語調,沒有流露出一絲絲慌亂。可是傅瑾珩還是從她捏著碗時泛白的指尖,窺探到了一些什么。
他輕嘆,將她的手攏在自己掌心,語氣是對待他人時不曾出現過的寵溺:“要捏就捏我,別弄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