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怎么會想到,自己傾心相待的家人,到頭來只換來一場背叛…
余歡醒來的時候,還算平靜。
如今夢見這些舊事,已經很難讓她起波瀾了。
她緩緩睜開眼,卻在下一刻僵住。
她躺在傅瑾珩的臂彎里,男人面容沉靜,大約還在熟睡。他穿著灰色的睡衣,不同于白日里的西裝革履。
余歡愣了愣,下意識去推他。
她的力道不算小,傅瑾珩緩緩睜開眼,面色卻很從容。
他看著她,眸色深沉不見底,因為剛睡醒,少了幾分平素的難以親近。
他說:“余歡,早上好。”沙啞而帶著笑意。
余歡咬著牙,一字一頓:“你為什么會在我的房間里?”
傅瑾珩卻是笑了笑,認真地說:“我大概是…夢游吧,這些日子,總是睡得不安穩。”
余歡氣結。
她從前怎么不知道,他還有夢游的毛病?
額角的神經微微牽扯,有些細密而尖銳地發疼。
余歡垂眸,許久,她緩和好了情緒,才道:“那你現在睡醒了,可以離開了嗎?”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傅瑾珩已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傅瑾珩吻了吻她的鼻尖,語調轉沙啞:“小沒良心,手臂被你枕了一晚上,現在醒了,你就讓我走?”
余歡的臉有些發紅,這輩子,她第一次和一個男子在青天白日這么接近。
“離我遠點!”
傅瑾珩低低地笑了,到底沒有再為難她,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余歡在這一刻,卻覺得有些恍惚。
那個叫憶深的男子,也曾經這樣靠近過她。
可如今在她面前的人,是傅瑾珩。
她竟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憶深的影子。
余歡還在發愣,可是傅瑾珩已經起身,整理著自己衣袖上的褶皺。
余歡翻了個身,將自己縮在被子里,背對著他。
傅瑾珩看著她在被褥里縮成一團的樣子,不覺好笑,唇角又多了幾分笑意:“生氣了?我答應你一個愿望,你別生氣了,嗯?”
只是下一刻,他的笑意凝住。因為余歡說:“什么愿望都可以嗎?傅瑾珩,那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需要聯系一個人。”
“誰?”平靜、冷淡的語調。
余歡皺了皺眉:“這和你沒有關系。”
“你要聯系趙北硯?”語氣更平靜了。
余歡終于撐起身子看向他:“對,我要聯系趙北硯。”
傅瑾珩眉眼之間透著絲絲寒氣。
他注視著余歡,很久,才說:“只有一次。”
余歡詫異:“好。”
傅瑾珩將手機給了余歡。
可是余歡打電話給趙北硯時,對方卻是關機。
她不甘心,又撥了一次,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余歡有些懷疑地看向傅瑾珩:“你是不是在電話里動了什么手腳?”
傅瑾珩扯了扯唇角,聲調愈發清冷:“沒有。”
余歡還有一些疑惑,卻聽見他說:“下午,我帶你去見朱七七,好不好?”
余歡無法拒絕。
傅瑾珩離開的時候,余歡將手機重新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