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愣了兩秒,才終于確定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
鐘子昂和易辭見狀也是一頭霧水。
他叫江扶月下車?
兩人認識嗎?
江扶月當即搖頭:不熟。
她降下車窗,探出去:“X博士,您擋路了。”
男人再次要求:“下車。”
江扶月皺眉,“有事嗎?”
“你想去交火區?”不等江扶月回答,凌厲的目光便投向鐘子昂和易辭,音調驟沉:“她不懂規矩,難道你們也不懂嗎?!”
兩人目光微閃,一看就是心虛了。
江扶月轉頭,壓著嗓子發問:“他說的什么意思?”
鐘子昂輕咳:“…按照規定,華夏方任何人都不允許擅自進入交火區。”
但江扶月要去的并非真正意義上的交火地帶,而是邊上的病患安置營。
反正按兩人的理解,沒交火就不算“交火區”,他們打個擦邊球,護送江扶月過去,應該也沒問題。
結果博士當場戳穿。
這下,兩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
如果他再報告給上級…
一頓處分沒跑了。
江扶月已經從兩人的表情讀懂了其中的含義,她沉默一瞬,推門下車。
她可以不鳥X,卻不能一意孤行牽連鐘子昂和易辭。
江扶月朝他走過去,最終站定在男人面前一米的位置。
目光相接,她緩緩開口:“我需要找到新的變異毒株,所以安置營非去不可,有沒有具體申請程序或者審批流程?我可以按規定來。”
對方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幫你走程序。”
江扶月挑眉,鑒于之前被騙,她并不能完全信任對方,“真的?”
“嗯。”
“要多久?”
“明天來休息室找我。”
“好。”
“那我們呢?我們可以申請一起去嗎?”鐘子昂和易辭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下了車,走到江扶月身旁。
X:“先打報告。”
意思是能去咯?
兩人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表情欣喜。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興奮,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鐘子昂突然毫無預兆地往后倒。
幸好易辭眼疾手快把他拽住,才不至于躺到地上去。
“怎么回事?”
“鐘子昂?!醒醒——鐘子昂?!”
江扶月上前查看,翻了翻他眼皮,又把手指放到他脖頸邊測脈搏。
很快,有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天吶!不會中招了吧?”
“上帝!這可怎么辦才好?”
“什么情況?有人感染病毒了嗎?”
一時間議論不休,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最后還是X上前,直接把鐘子昂背起來:“叫個醫生過去急診室,其他人做好防護措施。”
江扶月聽罷,轉頭補充了一句:“立刻進行大面積消殺。”
說完,抬步跟上。
三十分鐘后,急診室內。
鐘子昂已經清醒過來。
醫生松了口氣,摘掉口罩:“沒有申克沃的典型癥狀,可以排除病毒感染。”
床邊站著的易辭和床上躺著的鐘子昂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X:“那為什么會突然暈倒?”
醫生推了推眼鏡,輕咳一聲:“如果我沒診錯,應該是中暑了。”
易辭:“中暑?!”
醫生點頭:“是的,中暑誘發暈厥,多喝水,少曝曬。”
謝定淵:“…”
江扶月:“…”
易辭:“哈哈哈哈哈哈哈…”
鐘子昂:“?”草!臉丟光了。
中暑可大可小,最終醫生建議輸液觀察。
就這樣,鐘子昂被留下來。
第二天江扶月和易辭帶著飯菜還有一大瓶礦泉水過來看他。
鐘子昂正生無可戀地靠在床頭輸液。
救命啊——這里也太無聊了,才一個晚上而已,他就覺得自己要發霉了。
看到江扶月跟易辭,他頓時眼前一亮:“你們終于來了——我快長草了!手機手機沒有,電視電視莫得,而且連個能說話的醫生和護士也看不到…”
醫務人員白天要負責接種疫苗,晚上還要清點庫存,根本不會過來這邊。
就連輸完液吊針都要鐘子昂自己拔。
沒人搭理,他一個人面對四周慘白的墻壁,也難怪叫喚成這樣。
易辭放下飯盒,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能不能有點出息?”
鐘子昂:“出息是什么?能吃嗎?幾塊錢?”
“…”傻X。
他把飯盒打開,筷子取出來,遞過去:“趕緊吃吧,干飯還堵不上你那張嘴…”
“嘖,同志,你這個服務度不行的,一點也不——唔!”
易辭直接抓起饅頭往他嘴里塞。
瞬間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等鐘子昂吃完,江扶月大致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
一切正常。
只是…
“輸液瓶上怎么沒有貼藥物標簽?”
就光禿禿的一個瓶子。
鐘子昂搖頭:“我不知道。”
江扶月看了眼,確實沒有標簽:“輸的什么液?”
鐘子昂哪知道啊,隨口一接:“…想你的夜?”
易辭:“…”
江扶月:“…”
這時,X博士剛好走進來:“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