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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

  這是一顆裸鉆。

  有半個指甲蓋那么大,凈度和切工皆數上佳。

  燈光下,每個切面都折射出閃耀的白芒。

  如果從內行的角度來看,這顆鉆石底尖比堪稱完美。

  眾所周知,尖面太小容易磨損,太大則影響火彩。

  至于價格…

  保守估計七位數。

  江扶月拿在手里,饒有興味地從各個角度端詳:“為什么送鉆石?”

  “堅而凈,像你。”

  不需要鑲嵌在戒托中,也不必垂掛在項鏈上,就是單獨的個體也能璀璨無比。

  謝定淵只一眼就看上了,好一番周折才從F洲原石商手里買下來。

  “貴嗎?”江扶月問。

  他笑:“配你,便宜了。”

  “那我就勉強收下吧。”

  謝定淵捏捏她手指:“以后再給你買更好的。”

  “嘖,真敗家。”

  “放心,”男人湊到她耳邊,“敗不光的,養你綽綽有余。”

  不等江扶月說話,突然,一聲狗叫傳來——

  “汪!”

  原來是吃完零食的小莽又開始擠兌謝定淵。

  尤其他還離江扶月那么近,嘴巴都快貼人家耳朵上了,這讓狗怎么忍?

  “汪汪——”

  謝定淵摟著江扶月的腰,委屈巴巴告狀:“它齜我。”

  小莽:“汪?”

  “小莽乖,先別吵。”

  狗子嗚唧一聲,噠噠噠跑過來,溫順地趴到江扶月腳邊,狗屁股正對謝定淵。

  江扶月問他:“這次能待多久?”

  男人一默:“…早上走。”

  今天傍晚到,明天一大早就要離開,算下來總落地時間不超過十二小時!

  好歹軍訓那次還待夠了一天,這回連半天都沒有。

  江扶月想問他是不是瘋了,這么短的時間,還跑回來做什么?

  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半晌:“…你傻不傻啊?”

  男人低聲笑開,掌心摩挲著她側腰:“我樂意。”

  “你說,我這樣算不算浪費國家資源?”

  他皺眉:“這跟國家資源有什么關系?”

  “謝教授這雙本該用來做實驗的手,卻用來幫我捧蛋糕,這還不算浪費?”

  “實驗要做,蛋糕要捧,當然——”他語氣驟沉,雙臂一攬,“腰也要摟。”

  別人知道你是這樣的謝教授嗎?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謝定淵:“放心,只有你見過。”

  前廳,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韓慎長舒口氣。

  韓恪肩膀一垮,伸手拽松領帶:“終于走光了…”

  韓恒雙腿發軟,整個身體砸進沙發,像朵被暴雨打蔫兒的嬌花。

  反觀老爺子,拄著拐杖,神采奕奕。

  臉上笑容就沒斷過,這會兒嘴角還往上翹著呢。

  “咦?乖囡人呢?”韓啟山環顧四周。

  “回房間了吧?”

  韓恒擺手:“我剛上去過,房間沒人。”

  “估計在外面花園透氣呢。”

  就在這時,狗叫聲傳來,還挺響——

  “汪汪!汪汪汪!”

  韓恪:“奇怪,小莽今晚怎么老叫啊?”

  韓恒:“有嗎?我怎么沒聽到?”

  韓恪撇嘴:“你耳朵長來就是個擺設。”

  “嘖…說話就說話,別搞人參公雞。”

  韓慎皺眉:“老二,你聽到一直在叫嗎?”

  “也不是,月月回來切過蛋糕以后,就開始了。”

  “不對勁。走,去后花園看看——”

  “啊?”韓恒猛地坐起來,“等等,我也去!”

  一行四人去到后花園。

  夜風吹過空無一人的涼亭,飛檐上懸掛的燈籠輕輕搖晃,底部的穗子也跟著擺動,絲絲縷縷,很是飄逸。

  小莽趴在石桌上,前腿盤著,下巴垂耷在爪爪上,尾巴甩著圈圈,乖巧無比。

  韓恒撓頭:“老二,你確定剛才是它在叫?”

  “那不然?!咱家周圍還有其他狗嗎?”

  “好像也是哈…”

  韓恪:蠢蛋。

  兩人說話的當口,韓慎已經繞著花園逛完一圈。

  “月月來過了。”

  “嗯?”韓恒左看右看,“我怎么沒發現?”

  “她給小莽喂了狗糧和零食,包裝袋還在。”

  老爺子:“可乖囡人呢?”

  “哦——我知道了!”韓恒瞪大眼,兩手一拍,“肯定是被那幾個臭小子拐跑了!”

  一句話驚住三個人。

  韓啟山:“什么臭小子?”

  韓恪:“哪來的?”

  韓慎:“你親眼看見了?”

  韓恒立馬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把先前在花園撞到江扶月和厲辰幾人的事說了。

  “…其中兩個還單獨送了月月禮物。”

  “好啊!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月月頭上!看我不錘死那幾個小崽子!”韓啟山說著說著,就開始掄拐杖了。

  “爸,您冷靜點——”

  “手機呢?馬上給厲家、梁家,還有哪兩個來著?”

  韓恒小聲提醒:“…顧和程。”

  “對,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問清楚把我乖囡拐到哪里去了!馬上把人給我送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韓慎沉吟一瞬,還真拿了手機出來。

  就在他準備撥出去的時候——

  “舅舅。”

  江扶月推開窗,從二樓探出頭,“你們怎么都在花園?”

  韓恪:“月月,你在房間啊?”

  “當然。”

  幾人不約而同朝韓恒投去譴責的目光——

  說好的房間沒人呢?

  “舅舅,你要給誰打電話嗎?”

  韓慎默默收起手機:“現在不用了。”

  言罷,拖著韓恒就往屋里走。

  “大哥,你聽我解釋啊,我真沒看見…”

  韓恪拔腿追上去,看好戲的意味不要太濃。

  韓啟山仰頭,憤怒的樣子消失不見,只有滿目慈祥與和藹:“時間不早了,乖囡早點休息。”

  “您也是。”

  “誒”

  一場風波,散于無形。

  至于韓恒…

  江扶月目露抱歉,然后默默關上了窗。

  下一秒,纖腰被一雙大掌扣住,恰好鎖在兩側的位置。

  由于腰太細,手和手甚至能碰到。

  盈盈一握,不堪摧折。

  接著——

  她整個人被謝定淵拖離窗邊,掐著腰,直接抱到床上。

  江扶月在女生里面已經算高了,之前173,最近一年又長了兩公分,如今是175,可落在謝定淵手上,卻跟尺寸大點的洋娃娃沒什么區別。

  反正,他能輕易將她抱來抱去,毫不費力。

  明明這人看上去也沒那么壯啊,哪來的勁兒?

  “他們誤會你被野小子拐跑了。”謝定淵雙手撐在女孩兒兩側,俯身前傾,黑眸幽沉。

  “是啊,被你這個野小子拐跑的。”江扶月后仰,與他四目相對。

  男人不接這茬,自顧自數道:“有姓顧的、姓梁的、姓厲的,哦,還有個姓程的。”

  “他們還送你生日禮物,一條項鏈,一個手鐲。”

  “你怎么知——”江扶月說到一半,冷不丁反應過來,“你看見了?”

  謝定淵不答:“姓梁的還說要追你,好讓大家名正言順喊他姐夫。嘖…月姐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我魅力大不大不知道,但你這身醋味是真的濃。”

  “哪來的醋?有嗎?我怎么不知道?”他還裝。

  江扶月伸出食指勾住男人領口,彎曲的指節擦過他凸起的喉結,謝定淵好像被雷劈中,渾身驟僵。

  “可是,”女孩兒勾唇一笑:“真的好酸吶。”

  男人目光微閃,頓時口干舌燥。

  就在他準備親上來的瞬間,江扶月卻倏地松開,整個人向后一避,不給他任何親近的機會。

  “真惦記那四個野小子呢?”他哼笑一聲,難耐地扯松了領口。

  “野小子多好,”江扶月掰著指頭,“年輕帥氣,天真單純,還愛粘人,隨叫隨到。高興的時候陪你笑,不高興的時候哄你笑,每個紀念日都認真準備禮物,會帶你看電影,陪你喝奶茶…”

  “啊!難怪富婆都愛小奶狗,要不我也試——唔!”

  謝定淵直接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嫌不夠解氣,還懲罰性地咬了一口。

  “唔!”江扶月眉心驟緊,生氣地推他胸膛。

  男人稍稍退開,手卻箍在她腰上不放。

  “你屬狗的嗎?”居然咬人?!

  “還試不試了?”威脅意味不要太濃。

  “這不是重點!別轉移話題!”

  謝定淵:“這就是重點,你才別想轉移話題。”

  “說,還要不要野小子?!”言罷,覺得不夠嚴謹,又補充,“或者小狼狗?”

  江扶月嘴角一抽。

  男人雙手力道收緊。

  “嘶——”

  謝定淵聽到她抽氣的聲音,接著又見她眉頭緊擰,表情霎時凝固,下一秒像被燙到一樣,猛然收手。

  “掐疼你了?我…我沒怎么用力…”語氣微亂,表情無措。

  江扶月眉頭蹙得更緊,眼中隱隱泛出淚花。

  這可把男人嚇得不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

  “噗——”江扶月捂著肚子,渾身輕顫,“哈哈哈哈…”

  謝定淵:“?”

  過了兩秒,他氣急敗壞:“好啊,你騙我!”

  卻又無可奈何。

  等笑夠了,江扶月托著腰,坐起來,抬手擦掉眼尾笑出的淚花。

  男人這會兒也不來招她了,兀自坐在床邊,垂眸斂目,悶聲不吭,像條受了委屈、暗戳戳生氣的大狗。

  江扶月輕嘆,從后面抱上去,雙臂環住他肩頭,唇貼上男人溫熱的脖頸,軟語輕哄——

  “生氣啦?別這么小氣嘛,我承認有演的成分,但你也確實把我掐疼了呀,只不過沒那么夸張而已,不信你看…”

  說著,她掀起下擺,拽到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穿的是裙子。

  “反正掐疼了…”

  男人眉眼一軟,扶住她腰側,溫熱的掌心揉了揉。

  “抱歉,我…”

  江扶月冷不丁抬手,趁機圈住他脖頸,“不用道歉,你只要不生氣就好。”

  “誰生氣了?我才沒有…”

  “也別醋。”

  “誰醋了?在哪兒?”他抬頭看天。

  江扶月一字一頓,仿佛在許一個鄭重的承諾:“沒有野小子,也沒有小狼狗,只有你。”

  “哼!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江扶月輕嘆,男人可真不好哄。

  “小狼狗哪比得上你啊?我們謝教授高大帥氣,英俊正直,不僅有錢有才,智商還高。”

  “是嗎?”他涼颼颼開口,“小狼狗年輕帥氣。”

  “那叫沒長開。”

  “還天真單純。”

  “那叫缺心眼兒。”

  “而且特別粘人,隨叫隨到。”

  江扶月:“距離才能產生美,黏糊糊的遲早分手。”

  “那高興的時候陪你笑,不高興的時候哄你笑?”

  江扶月輕咳:“笑太多容易長皺紋。”

  “那準備禮物,看電影,喝奶茶?”

  “什么禮物比得上謝教授的裸鉆?電影誰愛看誰看,奶茶誰愛喝誰喝,反正我不喜歡。”

  “嗯,”江扶月重重點頭,再次強調,“不喜歡。”

  謝定淵這才笑了。

  不過上揚的嘴角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下去,“說話算話?”

  “當然!”

  “那你不準戴他們送的項鏈和手鐲。”

  江扶月爽快點頭:“我本來就不喜歡戴這些。”上實驗臺的時候影響操作不說,摘取也很麻煩。

  可下一秒,謝定淵:“如果是我送的,你也不戴?”

  “真不戴?”他追問。

  江扶月猛然正色:“那怎么行?你送的能跟其他人送的一樣嗎?”

  “哼!這還差不多。”

  幼稚淵淵,在線傲嬌。

  江扶月擦汗:總算哄好了。

  “今晚還走嗎?”

  “不想走。”

  說完,又小心翼翼加了句:“可以嗎?”

  江扶月不忍心看他來回奔波,“那你趕緊去洗澡。”

  男人兩眼放光:“我睡哪?”

  “喏,”江扶月拍拍床面,“讓你一半。”

  是夜,萬籟俱寂。

  兩人都洗過澡,平躺在床上,一人占了一半,中間隔開一段距離。

  也幸好江扶月的床夠大,才不至于顯得狹窄。

  突然——

  謝定淵:“我能靠近一點嗎?”

  江扶月:“為什么?”

  “想抱你。”

  “能拒絕嗎?”

  “不能。”說完,一個翻身,將她拉進懷里,抱住。

  江扶月貼在男人溫熱的胸前,悶聲道:“那你還問什么?”

  “我就意思意思,做個樣子。”

  謝定淵:“睡吧。”

  “嗯。”江扶月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晚安。”

  男人低頭在她眼尾輕輕落下一吻:“晚安,月月。”

  這夜,兩人相擁而眠。

  不知道是宴會太累人,還是謝定淵的懷抱過分安穩,江扶月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等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而枕邊已經沒有余溫。

  他走了。

  上次在西永訓練場,好歹還能看見起飛的直升機,目送他一程,如今卻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江扶月起身,行至梳妝臺前,白色盒子周正地放在上面。

  打開,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鋒芒,無聲證明著那個人曾在深夜出現,不遠萬里回國為她慶祝生日。

  江扶月拉開抽屜,準備收進去,卻見原本放在里面的兩個卡地亞盒子不翼而飛。

  幼稚!

  還以為昨天已經把他哄好了,沒想到還在醋缸里泡著!

  洗漱完,江扶月下樓吃早餐。

  吃過早餐,準備回學校。

  老爺子:“這就回了?再休息兩天吧?”

  韓恒點頭:“就是,回都回來了。”

  他今天難得早起。

  昨天被韓老大狠訓了一通,今天不敢賴床。

  江扶月還是堅持。

  沒辦法,老爺子只有同意:“…那讓家里司機送你過去,換洗的床單被套什么的也帶上。你懶得自己換了,干脆再帶個傭人過去,反正車夠大,坐得下。”

  江扶月婉拒了傭人,只讓司機送。

  韓啟山:“好好好,都聽你的。”

  “咦?月月,你耳朵后面怎么了?”

  江扶月抬手摸了摸耳朵,一臉莫名。

  韓恒:“不是右邊,在左邊,有個紅印子,被口紅沾到了嗎?”

  說著,扯過紙巾,結果居然擦不掉?

無線電子書    重生后我是所有大佬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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