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4日,陰。
希雅國復活蘭市,復活蘭體育競技中心。
再次抽到星野主場的榮陶陶和高凌薇,又回到了熟悉的比賽場地,也就是綠茵場。
足以容納8萬多人的觀眾席,一片人頭攢動,座無虛席。
位于主播席的戴流年,此時正大聲播報著什么,顯然是在與國內觀眾交代今日比賽信息。
“是的,朋友們,今天我們有幸請來了高凌薇、榮陶陶作為特殊嘉賓,為我們解說開場比賽。在此,我僅代表華夏總臺,感謝國家隊的配合......”
“來了。”身旁,蘇婉拽了拽戴流年的手臂,小聲說道。
戴流年急忙轉頭望去,也看到了兩個金紅配色的青年才俊,正擠過歡呼吶喊的人群,在沸騰的觀眾席中努力前行著。
即便是榮陶陶的前后均有教師、領隊開路,但是這里的觀眾熱情的可怕。
“又見面了,淘淘。”戴流年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對著榮陶陶伸出了手掌。
“你好啊,戴哥。”榮陶陶一邊跟戴流年握手,另一只手還整理著凌亂的衣衫。
一旁,高凌薇也是笑著和蘇婉握了握手。
戴流年讓兩人坐下,趁機打著廣告:“我們上次的專訪,就是你參與的《魂武之巔》欄目,下周就會上線,于總臺黃金檔播出。”
“哦?”榮陶陶微微挑眉,帶上了耳麥,“這么快?采訪剛過去幾天啊,你們節目組效率這么高?”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會說話,能接住!
戴流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了,道:“我們為你與高凌薇參與制作的這期《魂武之巔》,專門起了一個標題,名為《月桂花環》,你感覺怎么樣?”
榮陶陶:“月桂花環?”
一旁,蘇婉側著身子,視線掠過高凌薇,看向了榮陶陶:“是的,這個標題還是從你的社交媒體上找到的靈感。”
戴流年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了真心話:“節目上線的時候,你大概率還在征戰世界杯的過程中,給你們二人這樣一個標題,會不會讓你們感到壓力?”
榮陶陶歪頭看了高凌薇一眼,高凌薇剛剛戴好耳麥,隨口道:“沒關系。”
這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了強大的自信,看得蘇婉心中贊嘆不已。
事實上,對于近距離采訪高凌薇這件事兒,蘇婉的心中還是有些犯怵的,但既然工作安排下來了,她又不能拒絕,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
原因?
自然是在上一場比賽中,高凌薇給蘇婉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濃重的心理陰影。
在場上,高凌薇那狠辣的手段、凌厲的眼神、殺伐果斷的心,摧垮了她場上的對手,也讓時刻關注她的蘇婉心中驚懼不已。
無論高凌薇有多少光環、榮譽、頭銜......松江魂武高材生、雪燃軍戰士、華夏國家隊員,這一切的一切,都掩蓋不了她滿手鮮血的事實。
甚至在本次接待高凌薇前,蘇婉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一方面是鼓足勇氣,一方面也是反復研究了一下措辭,避免說什么惹著高凌薇......
鋒芒過盛,是年輕魂武者的通病。但問題是,絕大多數年輕魂武者,并沒有高凌薇這般實力。
相比較之下,榮陶陶同樣實力頂級,但卻“和善”的多,可能是他性格緣故所致吧,更愿意讓人親近。
“開場比賽是單人賽,來自我們華夏的選手宇文殊,對陣高棉王國選手,你們倆對這場比賽怎么看?”
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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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陶陶咧了咧嘴,高棉王國這種小國,送走就得了唄,還咋看啊?
高凌薇開口道:“雙方都是海洋魂武者,在沒有屬性克制的情況下,比拼的就是純實力。”
高凌薇一邊說著,卻是發現面前的桌上,蘇婉一手按著一張資料紙,推到了她的面前。
高凌薇轉過頭,對著蘇婉抿嘴笑了笑。
出乎高凌薇的意料,蘇婉雖然也笑了笑,但卻是匆忙錯開了眼神。
高凌薇遲疑了一下,低頭瞥了一眼資料紙,繼續道:“宇文殊同學來自廣粵海洋魂武大學,據說他的家鄉是佛市。
佛市可是華夏眾多武術之鄉其中之一,自幼耳濡目染下,宇文殊選手必然武藝超強,我相信我們華夏會贏。”
一旁,戴流年就像是沒看到蘇婉給高凌薇遞紙條似的,虧心的夸獎著:“看來高凌薇同學不僅關注雙人組,對我們華夏其他隊伍成員也是如數家珍。”
說著,戴流年話鋒一轉,詢問道:“那么對于第三場,你們二位的比賽呢?你們的對手可是金字塔王國的亞軍哦?”
“啊。”榮陶陶撇了撇嘴,道,“我算是看出來了,我跟亞軍杠上了。第一輪打的霓虹亞軍,這輪又要打金字塔亞軍。”
戴流年:“......”
蘇婉適時的開口道:“敵人的確很強大,但是你們身為北方雪境走出來的魂武者,首次遭遇己方克制的對手,應該感到很高興吧?”
“嘿嘿。”榮陶陶臉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撓了撓后腦勺,“是啊,突然變成克制別人的一方,我還有點不適應呢”
蘇婉:“......”
這小子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就非得逆著屬性往上干?
被克習慣了,克別人反倒不舒服了?
高凌薇開口解了圍:“荒漠魂技非常強大,攻守俱佳。在魂武世界的概念中,無論什么屬性的魂武者,都是攻強守弱的。
而在九大屬性的魂武者中,唯有荒漠魂武者,能稍稍接近‘攻守平衡’這一概念。
他們的魂技·地墻,完全可以對標我們雪境的防御魂技·寒冰屏障。
但寒冰屏障是四星魂法才能施展的,而荒漠魂武者卻只需要一星魂法便能施展。”
聞言,戴流年和蘇婉不由得紛紛點頭。
高凌薇繼續道:“而且荒漠魂武者還有二星魂法適配的魂技·地壘之護,三星魂法適配的進階版·地壘之翼。
這些都是攻守俱佳的魂技,雖然移動方面可能受限,但卻是防御力十足,非常棘手。”
高凌薇:“荒漠魂武者有著核心魂技·大地之心,即便是在星野主場,他們也能與深埋地底的泥土、沙子、碎石取得聯系。
輔之以地刺陣、地碎蛇、移動地丘等魂技,他們很快便能將這里改造成為荒漠主場。
而魂技·石巖爆,可以讓他們周圍的每一塊碎石,都變成可以引爆的炸彈。
此外,他們還擁有另外一項核心魂技·大地御,可以將一部分身體承受的外來能量轉移給腳下的大地。
這也讓荒漠魂武者在魂武世界中站穩了腳跟......”
聽著一個個功能性十足、輸出防御兼備的魂技,戴流年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開口道:“是啊,關于荒漠魂武者,有一句流傳甚廣的話語:
當我佇立在大地之上,便沒有人能將我摧垮,因為你無法撼動一座大山、無法踏碎一方土地。
我,即是大山。我,即是大地。”
蘇婉心中一動,道:“所以...我們是否可以嘗試著讓對方離開土地,切斷他們與大地之間的聯系。”
高凌薇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很不錯的思路。”
戴流年開口道:“賽前,來自金字塔王國的奎迪斯姐弟,接受了不少采訪,姐姐哈迪奎迪斯弓術一絕,有百步穿楊之能,弟弟加內薩攻防一體、輔助效果極強。
姐弟倆說了一些挑釁的話語,更是表明要拿下比賽。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信心十足,要在這里上演一場逆屬性比賽教學了。”
“呵”
“呵”高凌薇與榮陶陶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了一聲冷笑,反應出奇的一致。
戴流年和蘇婉都有點發懵......
已經默契到這種程度了么?
高凌薇不是剛剛夸完荒漠魂武者么?你這不屑的冷笑是什么意思?
你暴露了呀......
戴流年看向了榮陶陶,顯然,相比于偶爾才“暴露原形”的高凌薇來說,榮陶陶才是更好的突破口。
戴流年詢問道:“剛才我們分析了荒漠魂武者的可怕之處,但我們也不是弱者,怎么樣,淘淘,你們是否也做好了萬全準備?”
“啊,做好了啊。”榮陶陶點頭說著。
“方便給我們透露一下戰術...呃。”戴流年話未說完,便頓了頓,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不要透露戰術了,你們一會兒就要打比賽了。你就大概說一說奎迪斯姐弟的弱點吧,順便也給我們一些信心。”
榮陶陶大手一揮,一副豪邁至極的模樣:“誒不用,我直接告訴你們我的戰術就行。”
“啊這......”一時間,戴流年和蘇婉竟不知道是不是該阻止榮陶陶。
而榮陶陶卻是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臉的認真嚴肅:“1,上場。2,獲勝。3,回酒店吃飯睡覺。”
戴流年:???
蘇婉:“......”
高凌薇則是忍不住嘴角微揚,用手肘輕輕推了榮陶陶一下,現在畢竟是在直播世界杯比賽呢,整個華夏、甚至世界人民都能聽到......
戴流年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開口說著:“可是荒漠魂武者是大山,是大地......”
“嗯嗯。”榮陶陶連連點頭,隨口說著,“山再怎么高,也被云霧籠罩著。地再怎么廣,也被海洋包裹著。
年輕人,不要太狂妄!
要對這個世界懷有敬畏之心。”
戴流年傻傻的看著榮陶陶指點江山,總覺得榮陶陶說的話,更適合送給榮陶陶本人......
“嘿您猜怎么著。”榮陶陶用肩膀撞了撞戴流年的肩膀,嘿嘿一笑,“我剛好是云巔魂武者,這兩天,剛好又學了兩手海洋魂技。”
他要是大山大地,我就是大云大海,這專業也太對口了......
戴流年遲疑了一下,嘴里突然冒出來一句:“你不說你是云巔魂武者,我都忘了。好像所有人都把你當成雪境魂武者了。”
“呃......”榮陶陶眨了眨眼睛,扭頭看了一眼高凌薇,他嘴里也冒出來一句,“我算是贅婿吧。”
戴流年已經徹底服了,這小子是真能對付!
真就什么話你都能接?
榮陶陶的身旁,高凌薇一手扶住了額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副很是苦惱的模樣。
贅婿?
使不得,可使不得!
您的母親是徐風華女士,誰敢讓您當贅婿啊!
要是給她惹急了,一巴掌拍下來,整個北方雪境都能被她拍碎了,雪境魂武者們哪里還有家了......
蘇婉似乎察覺到戴流年的大腦有點宕機,急忙開口接話:“淘淘,你這幾天在修習海洋魂法?”
“是的,學了幾個海洋魂技,講道理,小泡水肺這破魂...嗯?”榮陶陶說著說著,話語卻是一停。
蘇婉很想詢問怎么了,但此時畢竟是世界杯直播,而場上已經開戰,她開口道:“哦?比賽開始了!”
一時間,整個觀眾席傳來了巨大的歡呼聲,來自華夏·廣粵海洋魂武大學的宇文殊,展現出了頗為強勢的一面,直接殺向了高棉王國的女選手。
主播席上,高凌薇摘下了耳麥,看向了身側的榮陶陶,關切道:“你怎么了?”
高凌薇本以為榮陶陶是在看戴流年,但當她仔細觀察的時候,才發現榮陶陶在看東邊的觀眾席。
確切的說,不是觀眾席,而是東方。
只見榮陶陶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表情中隱隱還帶有一絲期待?
“陶陶?”
榮陶陶終于回過神來,對高凌薇輕輕點頭,卻沒有說什么。
一場比賽進行了6分鐘左右,宇文殊技高一籌,有驚無險的拿下了比賽。
在戴流年與蘇婉的祝福聲中,榮陶陶與高凌薇迅速退場,準備即將到來的比賽。
直至進入更衣室,榮陶陶和高凌薇坐在長椅上,看著電視屏幕中的第二場比賽之時,他才湊到高凌薇的耳邊,悄聲道:“有蓮花瓣在向我們這邊移動。”
高凌薇的呼吸微微一滯:!!!
榮陶陶小聲道:“應該是位于俄聯邦西北國土上的那瓣蓮花,在華夏的時候,由于距離過遠,我只能模糊的感知它的方向,而它所處的大方位也從未改變過。
但現在,它似乎在大范圍移動,朝我們這邊。”
高凌薇:“大范圍移動?”
榮陶陶重重點頭,道:“這接近的速度,恐怕得是在搭乘飛機。”
高凌薇眉頭微皺:“所以這瓣蓮花是有人攜帶的,不是無主之物,也不是魂獸攜帶。”
榮陶陶:“你說,對方是不是沖我來的?”
高凌薇思索片刻,道:“你的目標很大,世人也明確知曉你擁有蓮花瓣。參加世界杯,也是你難得的一次走出華夏、踏上異國的時機。”
高凌薇的分析,顯然摻雜著濃厚的個人經歷在其中。
就如同她第一次知曉夏方然的心上人是梅校長的女兒時,高凌薇的第一反應,是梅校長的女兒已不在人世、或是出現了意外。
畢竟這么長時間以來,高凌薇從未見過梅女士。
參軍入伍的高凌薇,見慣了危機與生死,心中唯有警惕。
而當她知曉一瓣蓮花正向希雅迅速逼近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她認為有人對榮陶陶心懷不軌。
而對于榮陶陶來說......
來吧!朋友!
請務必讓我這次世界杯之旅,變得更有趣一些。
我就在這里等你,我哪兒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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