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贏了!”華夏總臺中,戴流年展現出了難得的激動一面,大聲說道,“奇跡!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而我們都是奇跡誕生的見證者!
高凌薇、榮陶陶,這兩個來自松江魂武少年班的學員,真的戰勝了對手,位列關外排行榜第一!真正的關外之巔!”
“呵”蘇婉一手捂著胸口,看著電視屏幕上,那衣衫凌亂、滿手鮮血的人,她深深的舒了口氣,“最后的最后,他們依舊沒有放棄。
重傷倒地的高凌薇,最后依舊開啟了雪獄角斗場,拖延了關蒼的腳步。
而那被寄予最后希望的榮陶陶,也不負眾望,用他的刀與戟,還有那唯美的蓮花瓣,拿到了最終的勝利。”
戴流年:“很多資料顯示,榮陶陶擁有雪境至寶,青綠色的蓮花瓣,也有很多人親眼見證過榮陶陶使用它,今天在這決賽的場地之上,我們終于見到了它的模樣。”
蘇婉:“是啊,難以想象,年紀輕輕的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在那雪境之中、或者是在那三城之役中,史書上寥寥數筆的記錄,對榮陶陶而言又到底意味著怎樣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聞言,戴流年默默的點了點頭,對于這公開的秘密,世人也有公開的推測,以榮陶陶的個人經歷來說,他也只可能在那三城之役之中,獲取到如此級別的雪境至寶。
佐證,便是榮陶陶的姓名被單列了出來。而他的存在,更是被譽為三城之役的重要轉折點!
剛才,榮陶陶在獲勝之后,望著那飛回來的蓮花瓣,口中輕聲呢喃的那句話,也顯得無比真實。
他說:“這,也是命換的。”
所以《北方雪境史》上短短幾句話的描述,那幾行文字背后,榮陶陶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故事呢?
戴流年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絲,拽回了話題:“整場比賽,高榮二人一直被壓著打,他們被壓了一整場!但卻只需要一次機會,便徹底帶走了比賽”
蘇婉:“計劃受挫、身體受傷,無論任何因素,都沒能干擾兩人獲勝的決心!給你一個這樣的關外第一,你怎么能不認可”
與此同時,遠在奉天城的綠茵場上。
“關外排位賽第一!潛力點3!可用潛力值:7。”
榮陶陶沒有理會內視魂圖傳來的信息,他邁步走向了高凌薇,卻是看她仰躺在地,一身的霜雪破碎,衣衫被壓得皺皺巴巴。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呆呆的看著正上方那被封死的體育場棚頂。
“大薇?”榮陶陶半跪下來,輕聲的呼喚道。
“嗯?”高凌薇的雙眸恢復了一絲焦距,看著那遮擋住自己視線的人,好半晌,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也吃力的抬起了手掌。
榮陶陶并未有所動作,而她的手掌,也緩緩撫在了榮陶陶的臉頰上。
“嗯”榮陶陶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仿佛雪絨貓附體一般,發出了舒服的輕輕鼻音,臉蛋左右蹭了蹭她那冰涼的手掌。
看著榮陶陶那有些享受的模樣,高凌薇有些忍俊不禁,笑聲卻是牽動了她那遭受重創的身軀:“咳咳...咳咳”
榮陶陶急忙睜開眼睛,也看到了周圍圍上來的魂武醫護人員。
他就這樣半跪在地,看著人們將高凌薇抬上了擔架,迅速走向場外。
然而榮陶陶并不知曉,那鏡頭一直鎖定在他的身上,這也導致了 華夏總臺網絡直播間中,一片彈幕厚厚如海,不斷的飄過屏幕。
“臥槽!?你告訴我這是剛才那個狠辣的榮陶陶?畫風突變啊?我整個人傻了呀!”
“截圖了,嗚嗚嗚...重傷的薇女神好溫柔,閉眼蹭臉蛋的淘淘好乖巧”
“這也得上集錦吧?雖然不是戰斗過程,但是這畫面太治愈了呀...必須得上集錦啊啊啊,awsl”
“雪境至寶,青蓮花瓣,可了不得主持人說得有道理,難怪榮陶陶年紀輕輕就被錄入史書,應該是跟三城之役有關。
哎...我們吃飯睡覺的時候,人家在九死一生、在雪境魂獸入侵戰役中廝殺,比不了比不了,真比不了”
“雪境大地也太危險了呀,難怪在去年的時候,松江魂武有一波退學潮,我一直覺得那些學生特別傻,好不容易考上華夏最頂級的院校,說退學就退學”
“榮耀團的人吶?聽我號令!關外第一給我刷起來!”
“我,榮陶陶!關外第一!!!”
“榮陶陶?榮陶陶同學?”場邊,張慕語不敢踏入邊線半寸,在一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與掌聲中,扯著脖子大聲喊著。
榮陶陶并沒有發現張慕語,事實上,自從高凌薇被醫務人員抬下去之后,他才發現,自己正置身于“旋渦”之中。
四面八方涌來的掌聲與尖叫歡呼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榮陶陶站起身來,緩緩旋轉著,看著四面八方那些歡呼雀躍的人群,看著那一張張激動興奮的面龐。
可惜了,大薇 如果你能在我身邊就好了。
在一股股滔天的聲浪之中,榮陶陶的精神有些恍惚,甚至視線都有些模糊。
這位新晉的關外王,神情呆滯,像極了一個憨憨 突兀的,一只手掌按在了榮陶陶的肩膀上。
榮陶陶轉頭看去,卻是看到了楊春熙的笑臉,有些贊賞,有些心疼。
她伸出手臂,將榮陶陶攬入懷中,在他的耳邊說道:“她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他?她?
徐風華?榮遠山?榮陽陽?高凌薇?梅鴻玉?
隨便吧 “嗯。”
楊春熙:“你的手還流血呢。”
說著,楊春熙手中一片霜雪彌漫,將榮陶陶那染血的手掌冰封了起來:“走吧,我們去治療一下。”
在楊春熙的帶領下,向觀眾們致意,這才迅速退場。
“榮陶陶!榮陶陶!”張慕語手拿著話筒,急忙帶著攝像跑了過來,一邊跟上了榮陶陶的步伐,一邊開口詢問道,“那兩瓣蓮花是什么?那就是所謂的雪境至寶嗎?”
榮陶陶一邊走著,頭也沒轉:“無可奉告。”
張慕語急忙再次問道:“很多人都好奇雪境之地,好奇那里發生的故事,人們也很想知道在那次戰役中,你都經歷了什么。”
榮陶陶隨口道:“無可奉告。”
“這”眼看著榮陶陶就要進入球員通道,張慕語急忙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你的隊友,沒什么心情接受采訪。
我剛才問了一下醫護人員,他們說高凌薇沒事,沒有致命傷,靜養一些時日就會好的,就讓我問一個,就一個問題!”
聞言,榮陶陶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好。”
張慕語面色一喜,急忙道:“你第一次接受采訪的時候和我說,想要人們聽到你的故事,現在,你現在已經是關外第一了!你可以大聲的講述了,你最想和人們說的是什么?”
榮陶陶腳步未停,上身探前,湊到話筒旁。
在張慕語一臉期待之下,榮陶陶面色嚴肅,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松江魂武,是個好大學。”
張慕語:???
“噗”
“哈哈哈哈哈!廣告鬼才!松江魂武撈到寶了!”
“行走的招生廣告,哈哈哈哈,樂死我了,我還期待他放狠話呢,這個逗比嘴里怎么冒出來這么一句話哈哈哈哈!”
“別念了別念了!明年就報!我報還不行嘛”
一時間,海厚的彈幕再次填滿了屏幕,擋住了上面那個一臉認真模樣的榮陶陶 在工作人員在阻攔之下,張慕語傻傻的站在原地,目送著榮陶陶走進了球員通道。
萬萬沒想到,決賽結束的采訪,他只從榮陶陶口中得到了這么一句話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師徒倆和一個治療醫師,很快來到了體育館內的特殊病房門前。
走廊里,夏方然正半截屁股坐在窗臺上,低頭玩著手機。
楊春熙急忙問道:“凌薇沒事吧?”
夏方然笑道:“沒事,沒有致命傷,沒什么大礙。”
說著,夏方然也轉眼看向了那正被治愈的榮陶陶:“年紀輕輕,氣性怎么這么大?”
榮陶陶任由醫師握著自己的手掌,用海祈之芒治愈著傷口。
他也透過病房房門的豎條型玻璃,向里面張望著,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只聽到了隱隱的歌聲。
聽到夏方然的話語,榮陶陶撇了撇嘴:“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
“呦呵?”夏方然眉毛一挑,緊接著,卻是哈哈一笑,道,“可以!小伙子!保持住!就是這種感覺!”
榮陶陶:“嗯?什么感覺?”
夏方然:“饑渴!憤怒!”
榮陶陶:“”
一旁,楊春熙與工作人員交涉過后,邁步走來,輕聲道:“場地上即將舉行頒獎儀式,有獎杯和證書。
還有,你們現在可以填寫排位第一的獎勵申請表,作為出征全國大賽的關外賽區代表,你們可以申請的魂珠獎勵了。”
榮陶陶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那豎條型的玻璃,道:“等大薇醒了之后,再確定申請的魂珠吧,至于頒獎儀式,我”
楊春熙:“你沒心情的話,我去給你代領吧,教師帶領這種情況很常見,畢竟決賽戰況大都很慘烈,學員受傷也是難免的事情。”
說著,楊春熙看了一眼夏方然,輕輕點頭示意,便轉身離去了。
直至下午時分,榮陶陶等人才被允許進入病房之中。
走進來的時候,高凌薇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一想到她連連開啟雪獄角斗場,榮陶陶就忍不住一陣心疼。
楊春熙再三向醫師們確認,確定了高凌薇并無大礙,只是需要躺上幾天,靜心休養。
而后,師生幾人便返回了酒店,也讓松江魂武的領隊教師給高凌薇檢查、治愈了一番。不出意外的話,返程的日子會拖上個一兩天。
在醫師們一下午連軸轉的悉心治愈之下,高凌薇那血肉模糊的小腹,雖然已經被海祈之芒治愈完全、長出了新鮮血肉,但是怎么也得再養幾天。
回到酒店后,榮陶陶也是一直陪在高凌薇的床邊,看得楊春熙很是無語,真是好氣又好笑。
因為晚上吃飯的時候,榮陶陶就是坐在高凌薇床邊吃的,連干了三份大盒飯!
你說他擔心吧,他的舉動的確是擔心。
但是有一說一,榮陶陶胃口卻是不減,對著那熟睡的高凌薇,吃的那叫一個香 那畫面,嗯...就很奇特。
直至半夜兩點多鐘,熟睡的高凌薇終于悠悠轉醒,即便是經過了特殊海洋魂技的治愈,她的臉上依舊寫滿了疲憊。
“嗯”迷迷糊糊之中,高凌薇發出了一道輕輕地鼻音,也看到了床邊坐著的榮陶陶。
榮陶陶似乎也在熟睡中,他枕著手臂,趴在床邊,呼吸悠長。
高凌薇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手掌,輕輕的按在了他的腦袋上,纖長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抓了抓他那一腦袋天然卷兒。
“凌薇醒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道輕聲細語。
楊春熙邁步走了過來,仔細打量著高凌薇,道:“餓不餓?有胃口么?”
高凌薇輕輕地搖了搖頭。
楊春熙:“嗯,那就繼續睡吧。”
“呀大薇醒啦!”榮陶陶顯然是被吵醒了,他急忙問道,“感覺怎么樣?”
高凌薇笑了笑:“活著。”
看到兩人交流,楊春熙沒有再說話,只是悄悄的走向了客廳。
榮陶陶嘿嘿一笑,道:“我們贏了,現在,你是真真正正的關外王了。高中,大學,大滿貫!”
“嗯。”高凌薇輕輕頷首,透過昏黃的夜燈,眼眸默默的看著榮陶陶,道,“現在,你也可以告訴人們,你來自哪里了。”
榮陶陶:“什么?”
高凌薇:“賽前,面對華夏臺主持人的疑問時,你在更衣室里說,如果有幸能贏的話”
榮陶陶輕輕地點了點頭。
高凌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們贏了,你贏了。這是我們奮斗的獎賞,讓更多的人,愿意傾聽你的故事。”
“嗯,睡吧,大薇。”榮陶陶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指肚,“我得好好想想。”
高凌薇點了點頭,緩緩合上了眼簾。
愿更多的人了解你、認可你,不再指責、不再質疑 凌晨3:59分,北方雪境,演武館中。
斯華年緩緩的睜開了眼,拿起了枕邊的手機,默默的等著時間流逝。
直到4:00,鬧鈴聲響起,斯華年當即關閉了鬧鈴,正要隨手扔開手機,卻是看到了屏幕上方彈出了一條消息。
斯華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點開消息框,卻是發現了一條來自凌晨四點的圍脖。
“養人 剛剛來自稻谷C8500
我來自雪境,
來自短暫的晝,來自漫長的夜。
來自覆著霜雪的土地,來自蒙著寒霧的冬陽。
我來自雪境,
那里有松柏的除夕夜,有松魂的演武場。
有擾攘的雪境軍,有屹立不倒的三道墻。
我來自雪境,
來自永無止境的風雪。
來自永無止境的戰場。
來自一個夢想破碎,和夢想升起的地方。
現在,你知道我來自哪里了。”
斯華年愣了一下,仔仔細細的讀著這一番話語,錯愕之間,卻是看到在凌晨四點這個時間點上,依舊有著大量的、瘋狂涌入的留言。
更可怕的是,在翻過了幾個評論之后,她竟然看到了一個陣型,清一色,只有一句話:
“現在,你知道我來自哪里了。”
“現在,你知道我來自哪里了。”
“現在,你知道我來自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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