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矜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不要想太多,如果感覺你做錯了,那就勇敢的去改正,你現在首要任務是把自己的身子養好,而不是輕言放棄。”
“嫂子,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不是懦弱,是你要知道你的人生到底為什么而活?”
“我…”柏童心看著她,目光有些遲疑。
因為家室和身體的原因,她身邊沒有知心朋友。一直以來,無論她做錯什么,父親都是毫無保留地寵溺,哪怕是她故意為之,也在苦笑之后,甘之如飴地為她收拾殘局。
想來,是她真的錯了,也許她應該更努力改變一些。
偌大的咖啡館內,寂靜一片。
徐柔低著頭縮在角落里,緊張地攪拌著面前的咖啡。
不遠處是寧子遇跟一個可以媲美超模的女子相談甚歡。
她此時也好想有臺筆記本電腦,可以假裝忙碌。要不然氣氛太尷尬了。
可回想一下她的工作,徐柔感覺她有點想多了。
她不但現在無所事事,即便是在公司,每天的工作也只需要打掃衛生、端茶倒水、整理衣物。
她可能是整個特助科唯一按時打卡上下班的人。
這樣悠閑的工作讓其他人又妒又羨,每天扎在她身上的眼刀子數不勝數。
抬頭偷偷掃視了一眼散落在四周正忙碌工作的幾名特助,再看唇邊掛著一抹淺笑的大老板,徐柔撇撇嘴。
這大boss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他出來約會,為什么要帶著這么多燈泡參觀,她不想被迫吃狗糧?
寧子遇余光一掃,微蹙下眉,將目光投射到她伸長的小腦袋上。
嚇得她急忙縮回頭。
這個男人氣場過于強大,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加倍緊張。
可是想想又覺得委屈,又不是她想跟著來。
狠狠在寧子遇背后剜了一眼,卻不想被對面的美女正巧看到。
美女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湊到寧子遇耳邊小聲嘀咕著。
哎呀,要死,這也太巧了吧。
徐柔臉頰緋紅,扭轉頭粉飾太平。反正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瞪過他,即便是大美女告狀也不怕。
嘴上說著不怕,可直到寧子遇站起身之前,她都沒有膽量在去偷看,只盼著倆人談到天荒地老,忘記她這個小人物。
然而理想分豐滿,現實很骨感。
五分鐘后,寧子遇站起身,與對面的大美女握手告。帶著一二三號特助,還有她這個編外生活助理,離開了這家裝修高檔的咖啡館。
黑色商務車緩緩駛來,一直跟在寧子遇身邊的方特助給寧子遇拉開車門,轉而拉開副駕準備坐進去,另外一輛車子的助理也都就位。
只有徐柔尷尬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把方特助拽一邊,自己坐上去,還是自己滾到另一輛準備開動的車子里,隨便坐下,她來的時候明明坐在前座啊,為什么這個方特助回來就搶她位子。
“還在等什么,過來。”寧子遇清冷的目光看著她,有些不耐。
方特助為徐柔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聽到指令,徐柔認命地一屁股坐到寧子遇身旁,反正是老板讓坐,別說她逾越就行。
方特助面上不顯,但內心波濤洶涌。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就送個文件的時間,他家大老板怎么就會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生活秘書,還整日帶在身邊,就連吃飯也是兩人一起。
徐柔側坐一旁,偷瞄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寧子遇。
這是見過大美女在回味嗎?
前方擁堵,司機一個急剎車,徐柔沒有防備直接沖著前方座椅撞了過去。
一陣悶痛襲來,徐柔痛得齜牙咧嘴,她此時特別想問一句司機,你特么叫我啥事?
“沒事吧。”寧子遇磁性的聲音在徐柔耳邊暈開,一雙大手穩穩扶住她,焦急的語調是他藏不住的關心。
徐柔揉著額頭,連連搖頭。
寧子遇從后視鏡看了眼司機:“小心些開。”
不怒自威的神色讓司機冷汗連連,不住給徐柔道歉。
“沒事,真的沒事,是我不小心。”
她將身子向后傾斜,這次沒有坐一半。
大手橫陳過來,將旁邊的安全帶拉過來,環住她扣上。
“會開車嗎?”寧子遇問她。
徐柔搖頭:“不會。”
“難怪不懂交規。”寧子遇道:“方特助,回頭安排一下,送她去學。”
“是。”
徐柔吞吞口水,這…
做個助理還需要考駕照嗎?
算了,這個跺跺腳就能讓南城抖三抖的男人,說什么都是對,更何況自己還在給人家打工。
她非常識時務地閉了嘴。
一路無言,車子出城后,在新區的道路上飛速行駛。
這里靠進海,空氣中能夠聞到淡淡的咸腥味,如果是夏天,沿途會有很多人來度假。
“徐小姐,老板不喜歡空氣中的味道。”安靜的車廂內,方特助坐在前面小心提醒著將窗戶開了縫愜意瞇著眼的徐柔。
心中再次肯定這位生活助理是某家大小姐來體驗生活,要不然怎么關于老板的事一件都不知道。
“方特助…”寧子遇語氣漸沉,威壓十足。
徐柔縮了縮肩膀,盡量讓自己在這方小天地減少存在感。
車子平穩停在公司門口,徐柔想著表現一把,去拉車門。還沒等她起身,就被寧子遇一把按住。
“坐在車里乖乖等我。”
徐柔一臉懵逼地點點頭。
這是不用自己上去,還是不讓自己上班?
寧子遇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大跨步下了車,在一眾助理的簇擁下,向公司內部走去。
徐柔吃吃看著這個帥氣的背影忍不住yy,她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莫名其妙走錯公司,莫名其妙被雇傭,美麗的像故事一樣。
寧子遇身高足有一米九,這樣的身高即便是走遠,在人群中也極其顯眼,她不用費什么事就能輕易找到。
話說她能成為這樣型男的助理,也太幸運了吧。不但有高昂的薪水,還有美男環伺。
沒等多久,寧子遇就換了身休閑衣服走下來。
司機急忙下車開門,又沒給徐柔表現的機會。
徐柔嘟嘟唇,總感覺自己是個會動的吉祥物,基本沒有什么工作嘛,讓她領薪水領得有些心虛。
“等下你有什么私人安排嗎?”寧子遇上車后問她。
“啊…沒有。”她獨自漂泊南城,認識的人不多,下班后都會趕車回自己租住的小公寓,偶爾心情好做頓飯。
“嗯,那跟我去吃個飯。”寧子遇看了眼手表:“晚飯后司機會送你回去,算加班。”
一句算加班,硬是讓客氣話卡在喉嚨里,徐柔險些噎死,她并沒有那么貪財好不好。
“那我需要準備什么嗎?老板。”比如換身衣服什么的。
“不需要。”寧子遇瞥她一眼:“就這樣很好。”
“哦。”老板說了算。
“想吃什么?”還有幾個小時,他就要去外地辦事,順利明早趕回,不順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此時此刻,他分外想要小姑娘陪在身邊。也許是一個人過于孤獨,那種寂寥讓他難以忍受。可他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留住她,總不能一句加班把人留在公司吧。
說是生活助理,其實就是個端水小妹,她有什么班可以加。
“啊?吃什么?”徐柔有些吃驚:“這個,不是老板您安排嗎?”
“你自己安排。”他沒好氣道。
平日里什么時候去哪里跟誰吃飯,都是助理安排好來請示他。
“…”徐柔無語:“那老板,您準備跟誰吃,什么檔次,幾個人?”
算了,一般大老板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所以才需要各種助理在身邊,她也是其中一名,所以,還是她來安排吧。
“我跟你!”他說的話那么難理解嗎?還是這小丫頭太一根筋。他都說了一起吃飯,還給她按照加班算,怎么讓她陪陪自己這么難嗎?
“哦…”徐柔窘迫又尷尬,就他們兩個?
怎么感覺哪里怪怪得。
她認命拿出手機,點開搜尋美食的app,想看看周圍有什么好吃的飯店。
“公司提供住宿,就在這邊的地鐵口,你有沒有考慮搬過來?”寧子遇問道。
他想他是病了,得了一種一直想看見徐柔的病,僅僅是上班時間的同進同出,似乎無法滿足他對小姑娘的渴望。
就好比現在,他還沒有離開,就忍不住想念。
“啊…”徐柔瞪大眼睛,這么好?現在哪還有公司管住宿,不愧是大公司。
“你住在現在的地方我要找你很不方便。”寧子遇有些生氣,語氣不善。
“好。”徐柔是在有些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大老板,這明明是好事,為什么說得咬牙切齒啊。
“明天你休息,去人事部拿鑰匙搬家!”
“哦。”
在前面平穩駕駛的司機表示,也想擁有公寓房,誰不知道南城房價貴。
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后,徐柔心滿意足地準備坐公車回家,反正飯店距離她家不算遠,沒有必要勞煩司機,她跟寧子遇揮揮手,笑瞇瞇道再見。
寧子遇低頭看著她不發一語,最后硬是扯著她自己送她回到出租房。
車窗外人來人往,偶爾會有認識豪車小青年駐足觀看。畢竟這種老舊小區能來一臺幾百萬商務型的邁巴赫算得上新聞。
徐柔吞吞口水,看著不發一語目視前方的大老板,思考著什么時候提出下車比較合適。畢竟他們保持這樣的姿勢坐了五分鐘了。
“內個,老板,我是不是…”她小心翼翼試探。
寧子遇猛地解開保險扣,將徐柔一把拉入懷中,結實緊致的肌肉撞痛了她挺翹的鼻頭。
老天,這是怎么個情況,怎么就抱上了喂!這算不算色誘啊?
徐柔感覺自己的臉頰熱得能開鍋,雖然說被型男抱著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可這是她老板啊,難不成要潛規則她。
那她到底是抵死反抗還是被迫屈服呢?
正當她腦中瘋狂胡思亂想之際,寧子遇卻松開她,大手揉上她的小腦袋。
“乖乖等我回來,我一會兒要出門一下。”
車廂幽暗,不遠處路燈映照,寧子遇眼中滿是璀璨星芒。
徐柔感覺自己暈乎乎地,大老板說了什么?
“老板,我…”
“徐柔,等我回來。”
直到汽車尾燈消失在車河中,徐柔還沒有從剛才的頭暈目眩中清醒過來。
她的大老板是在覬覦她嗎?
徐柔怎么想的寧子遇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一眼看到這個小丫頭的時候,他的心淪陷了。
云意的病房外,柏童心給自己打氣。
她早就想來見云意,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來。
云意現在的遭遇都是因她而起。
可是,她不得不來,因為她明天就要做第一次試藥,如果這次成功,她只要在做兩次,就可以將手術提上日程。
當然,如果無法產生抗體,有可能會導致癌細胞破裂從而加速她的死亡臨近。
也許,她就要跟這個人,天人永隔。
短短半生,不知憂愁。直到屋內男子的出現,那個面對危險時候可以讓她依靠的寬厚肩膀,那個溫暖的臂彎,在她腦海中深深烙印。
她已經害他被刑罰,不能連句對不起都不說就走,這樣她就太懦弱,太無情了。
輕輕推開房門,小夜燈散發幽暗的光。
床上的人面容寧靜,眉頭微蹙,似乎是睡著了,但并不沉。
“云意。”她試探叫著,輕輕坐到床榻前的椅子上。
“嗯。”云意沒有睜開眼睛,他知道是她來了。
是不愿意見她嗎?
柏童心咬緊下唇,不忍心看云意俊朗的面容上那一塊青紫。
是因為她受到的懲罰吧。
“對不起,害你這樣。”柏童心語調哽咽,心中懊悔不已。
她錯了,大錯特錯。
她以為自己任性一些,討人厭一些,就沒有人會在乎她的生死,這樣她走得就沒有牽掛。
可是,她頭發花白的父親,陌生卻為她舍生忘死的云意,還有不眠不休的研究人員,都在為她殘破的身軀努力。
到頭來,除了心懷叵測的人,大家都在關心她。她有什么權利輕言放棄。
“我…我不死了,我會好好活下去。”她嗚咽著,任憑淚水大顆滾落:“云意,對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深表歉意,以后,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補償你。”
“真的?”云意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孩:“真的會補償我?”
“嗯!”
“那就陪我一條命。”云意勾唇一笑,臉上的傷讓這個笑打了折扣:“別忘了,是我救了你,你理應還我一條命。”
“好。”柏童心哭得梨花帶雨,扯起一抹難看的笑:“我陪你一條命。”
“安心做手術,我等著你。”他說:“我一直等著你。”
“我會的。”
有一種情,發乎情,止乎禮。
“想好了?”云亦淼在柏童心走后,來到云意床前低頭問他。
“先生,我…”是啊,僅憑一時的心動,是否能夠長久呢?可是讓云意放開這個女孩,他做不到。
“云意,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早就是我的兄弟。”云亦淼將手放在他肩頭輕聲道:“所以,我希望你幸福。”
“先生,我配不上她。”他一個小小的特助,即便現在擁有的權利和名望,也都是跟在云亦淼身邊才得到的。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云亦淼看著他:“人生能有幾回搏,既然心里有她,就不要做出讓自己抱憾終生的事,能力需要時間體現。”
“是,先生。”云意激動地攥緊雙拳,用力點了下頭。
“好好休息。”云亦淼拍拍他:“柏叔叔年紀大了,只有柏童心一個女兒。”
所以,感謝你的善良和不離不棄。
“我會的,先生。”
“你可以啊哥哥,居然有月老潛質。”
聽完云亦淼敘述,林九矜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轉而哈哈大笑,勾著云亦淼的脖子窩進他懷中夸贊。
“云意跟我多年,我當然希望他幸福。”刮了下她的小鼻頭,寵溺笑道。
“你這樣的老板真應該得到一朵小紅花。”林九矜給他點贊。
“這些天辛苦你了。”抱著自己的小女孩,云亦淼低沉開口。
為了盡快找到合適的方案,林九矜他們實驗室幾次通宵達旦工作,還要不斷跟醫院磨合,才戰戰兢兢完成全部課題,將合適的病毒疫苗研制出來。
“哪里,這是第一次正式運用到人體,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再說,這是童心。”那樣一個如花年紀的女孩,不應該有此劫難。
更何況柏致遠主攻醫學,也算造福一方,不應該讓他唯一的女兒有這樣的不治之癥。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她的疫苗在此時研制成功,又很快被柏家發現,說是緣分也不為過。
“無論如何,我都要代柏家謝謝你。”輕輕吻上她的額頭,云亦淼笑得溫柔繾綣。
讓柏叔叔免于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所以說人啊,有個好身體比什么都強。
“哥哥,等童心的事忙完了,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林九矜笑瞇瞇向后看他。
云亦淼環著她,慢慢搖晃:“你是說去旅行的事?”
這是他虧欠她的地方。
他們結婚時,正式云氏整合的緊要關頭,他沒有辦法挪出時間來陪她出去走走。而當時也是研究院攻克病毒疫苗的關鍵時刻,林九矜也沒太多時間,所以他們約定,有時間一定要出去。
兩個人都太忙了,需要單獨找時間才能蜜月旅行。
“嗯,我想去南方!”之前為了錢家的事,他們專門去過南方,那邊的風景秀美,一直讓她念念不忘。
“好,等童心這邊告一段落,我陪你去。”
窗外月朗星稀,屋內風光旖旎。
歲月靜好,多少人渴望而不可及。他們何其有幸遇到彼此,讓殘缺的靈魂得到慰藉,這也算是對多災多難的前半生,一種另類補償吧。
林九矜沉寂了很久的那塊手機突然響起熟悉的音符。
能夠這個時間,用這個手機傳遞消息給她的人,只有惡狼。
“寧氏集團下屬集團公司的賬目被人入侵,接不接?”
短暫的消息讓林九矜皺眉,她似乎很久都不在網上接單了,所以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懸賞。
但是通過惡狼告訴她,那就是沒有掛網。她思索了一下,手頭的工作差不多已經告一段落,只等著童心的用藥報告出來,進行下一步的組方。
“接。”
“OK,對方24小時內要結果。”一連串被修補的信息傳來。
“好。”
林九矜悄悄掀開被子下床來到書房。
將自己的電腦打開,很快找到了出事的那家公司。
簡單的幾組數據信息被解碼,說實話不怪人家下手,這簡直是我家大門常打開的節奏,真不明白惡狼干嘛假手于人。這么點問題,他分分鐘搞定。
從一旁的零食盒中拿出快草莓味的棒棒糖,除去外包裝含在口中。
這是哥哥去日本出差時給她買的小禮物,選用北海道上好牛奶和白草莓,味道清新不油膩,每次吃藥或者難受的時候來一塊,從口舔到心。
躲過幾道隱秘封鎖線,林九矜纖細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飛,以常人無法逾越的手速挺進寧氏分公司的電腦系統順藤摸瓜。
對方下手顧前不顧后,身后的尾巴長且多,跟蹤了幾條線,基本路數就摸到了。
她一根棒棒糖都沒有吃完,就全部搞定,將路線和對方公司資料拷貝好,在網上扔給惡狼后,她繼續回到床上安眠。
這下旅游的錢,有了。
寧子遇驅車在高速上飛馳,他不敢相信會有這么蠢的賊來襲擊他的地盤。
好好做個人不行嗎?
是他安逸太久,讓他們對寧家肆無忌憚了,還是說他們翅膀硬了,有了跟寧氏抗衡的資本。
趕到地下倉庫的時候,幾個年輕男子被手下打倒在地,發出痛苦呻吟。
“老大。”
“老大。”
手下見到他都恭敬地打招呼,他微微點頭,將其中一名手下手中的棒球棍接了過來,對著地上叫囂的男子砸下去。
“啊…”對方發出慘烈地嚎叫。
扔掉手中的棍子,寧子遇直起身慢條斯理整理著襯衣,肌肉分明的八塊腹肌時隱時現。
寧子遇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想訛詐也不看看對象,寧家是你們能惹得?”
幾人痛苦哀嚎,并沒有回應寧子遇的話。
“老大,他們的搗亂,讓咱們船在港口多逗留了24小時,損失了近一半。”手下幾步上前,低頭回復。
寧子遇視線像淬了毒一樣射過去。
去年,寧家才在寧子遇的帶領下接觸海上船運的工作。雖然貨運不多,但都是利潤可觀的項目,。如果順利,不出三年,寧家旗下的港口就不僅僅是幫別人吞吐貨物那么簡單了。
一旦成功,將是寧子遇掌舵期間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幾只跳蚤一樣的小人物蹦出來搗亂,生生讓這船貨物在碼頭停靠了24小時不能卸船,其中的損失慘重。
相較于金錢上面的損失,寧家初涉此道的面子毀于一旦。
以后再有人提到寧家海運,肯定會嗤之以鼻。
也難怪寧子遇會親自前來,還以為是某個黑暗勢力盯上寧家了。
他來之前都做好最壞打算。
卻沒想到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丑。
“問出幕后人是誰,不說就找個理由關起來。”他吩咐道。
屬下領命去審。
他忍受不了這里污濁的空氣,轉身走到外面。
寧家百多年前就是靠船運起家,只不過之前一代先輩又因為船運虧掉老本,自此寧家再也不碰船運,守著港口就做些散碎生意,白白浪費。
寧子遇是寧家比較杰出的后輩,自從寧老爺子過世,他主事以來,一直想再創輝煌。船運就被他提到日程上來。
當時此事上董事會議題的時候,他不惜動用了一票權才勉強開展。多少人盯著他做事,他哪里敢行差就錯。
現在世家還沒動手,就有小嘍啰來惡心他,此風不可長。
他不及時止損,以后還不知道會出現什么紕漏。
“老大,不招。”手下匆匆走出來請示,他們雖然游走灰色地帶,但還沒有勇氣把人弄死。
“在審審,不行就放走。”他吸了口煙,將煙盒甩給身后之人:“你找幾個伶俐的,分頭跟。”
嘴上不說,要么真是舍命不舍財,要么就是爛命一條不懼生死。
反正他只要知道幕后之人,至于這些人,他還不屑于為難。
“是,我這就去。”手下領命回去。
他掏出手機,再次返回地下室,將皮青臉腫,口吐鮮血的幾人拽著頭發,挨個拍了照。
既然他們嘴硬,那就從他們的賬目和親屬的賬目下手吧。
林九矜窩在床上不肯起床。
云亦淼做好早餐,推門走進臥室。
“小懶豬,起床了。”將她頭上幾根頑皮的發絲撥開,露出她紅撲撲的小臉。
“我不想起床啊,哥哥。”她撒嬌。
人類為什么要早起呢,這是不人道的行為。
云亦淼好脾氣地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里哄:“乖,再耽誤你就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