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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柏童心眸底的失落讓云意心尖一痛,可是他不后悔出手。這小丫頭太過分了,在國內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僅云家有連帶責任,柏致遠作為老父親更會傷痛欲死。

  還有隱秘的一點就是,他也會心碎。

  “快,打電話給云爺,真是太不像話了。”老官家在一旁聲色俱厲,大小姐身嬌肉貴的人兒,怎么受得住這個莽夫的巴掌,他一定要跟云家討要個說法。

  “小姐,快用冰敷一下。”老管家接過一旁酒店工作人員遞上來的冰塊,心疼地給柏童心覆在臉上,看到紅腫的臉頰,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瞪一眼云意。

  還好他們消息封鎖的夠快,除了酒店本層當值的工作人員外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只以為重要客人不小心發生了意外,才需要救援。

  住在這里的客人非富即貴,沒有發生大事,也懶得關注。

  云亦淼林九矜趕來時,柏童心跳樓事件已經風平浪靜。

  云亦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老管家沒有吭聲,畢竟是柏家的管家,而且是從小看著柏童心長大的人,心疼之下有些逾越,倒也能理解。

  林九矜尷尬地看了眼老管家,又看了眼忍著不耐用手指敲擊扶手的云亦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從小顛沛流離的生存環境讓她沒有大小姐的命,所以也無法揣測柏童心的想法。不過就算是普通人,知道自己得了目前醫學都無法治愈的疾病,每天忍受病痛折磨,想必也會有尋死的沖動。

  “你們聊,我去看看童心。”她站起身,對著云亦淼道。

  既然不知道想法,那就去問,坐在這里你猜我猜大家猜反而浪費時間。

  見云亦淼點頭,她起身就往一旁的主臥走去。

  柏童心窩在四周垂著天鵝絨的復古宮廷床上一動不動。遠遠看去真像童話中的公主。

  “童心。”林九矜低聲叫她。

  柏童心木然抬起臉:“嫂子。”

  “嗯,好些了嗎?”林九矜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一陣尷尬:“還疼嗎?”

  “不疼。”柏童心緩緩搖了搖頭。

  林九矜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摸了摸,溫柔地笑道:“讓你受委屈了。”

  柏童心這次沒有說話,反而是看了一眼司機房的位置,又將腦袋垂了下來。

  “云意不會有事。”不知道為什么,林九矜突然說了這樣一句。

  柏童心暗淡的眸子中劃過一抹神采,但轉瞬湮滅。

  “我知道,她他是云哥哥的人。”

  “不僅僅是這樣。”林九矜說:“還因為他救了你。”

  “對,他是英雄。”而她是膽小鬼。

  “童心,能告訴我為什么明知道有藥可以救你,你還要放棄自己的理由嗎?”林九矜看著面前的女孩輕輕問道。

  也不過才十七歲花季,正是心智還未成熟的年紀,三觀還沒有徹底樹立起來,再趕上青春期的尾巴,有時候鉆牛角尖在所難免。

  柏童心嘟嘟嘴,搖了搖頭。

  “童心,你知道嗎?我有個好姐妹,叫沈晴也,她是試劑方面的天才。”林九矜說:“她為了讓你的身體具備適藥性,整整四十八個小時不眠不休地做檢測。只希望你能盡快接受治療。你云哥哥為了讓你在國內玩的開心,將跟著你回國的殺手全都鏟除了。還要你的爸爸,調動了柏氏最權威的醫學專家來與科學院合作。還有今天救你的云意,他從小跟在你云哥哥身邊做特助。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他每天要加班到深夜。”

  林九矜平靜的陳述。

  她不想給柏童心一個看似無憂無慮實則自私自利的生存環境,沒有人天生應該如何,只有自己努力后擁有的才是完整人生。

  雖然她才見過柏童心兩次,但她不認為柏童心是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反而感覺這個孩子頑劣的表象下,藏著一抹絕望的恐慌。

  “平時云意是個很沉穩內斂的人,今天他動手相比是被你嚇到了。”

  難怪人常說,兔子急了也咬手。

  “嫂子是怪我任性,害的云意著急所以打我嗎?”

  “不是,而是我很想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林九矜看著她微笑:“一個死都不怕人,為什么怕活著。”

  “我…”柏童心欲言又止。

  “我一直認為野草也想經歷四季。”換言之,人怎么會不想活下去。

  “嫂子,你不懂。”柏童心痛苦搖頭:“我真的太痛了。”

  “我知道,但這不是你自殺的原因。”林九矜堅信。

  “我…”柏童心咬著唇,艱澀開口:“為了我爸爸…”

  她這種痛,是一種從骨髓中蔓延出來的痛徹心扉,讓人無法忍受,偶爾還會伴有大量的吐血。小時候因為疼常常痛哭流涕,每次這個時候,爸爸就會自我懲罰狂甩自己巴掌。

  媽媽生前好友梅姨不止一次跟她說,因為她的關系爸爸不肯再婚,每天都在想盡辦法延續她的生命。在她心目中,爸爸是超人一樣的存在。怎么能因為自己這樣一個根本治不好的女兒浪費時間和生命。

  后來大了一些,她就想盡辦法自殺,希望自己解脫,爸爸解脫。

  可是每次都會被身邊人攔下。

  再后來,她就變得刁蠻任性,為所欲為,讓柏致遠焦頭爛額。

  “是為了讓柏叔叔討厭你嗎?”

  “嗯,這樣我離開他就不會那么難過。”柏童心垂下頭。

  林九矜深吸口氣,:“童心,你已經長大了,身邊愛你的人都在為你努力,你沒有逃避的理由。過去醫療條件不行,但是不代表現在不行,你還沒有試過,不要輕言放棄。”

  “還有就是,我相信父母把他們的小孩帶來世上,就不會怕麻煩。你小時候要比現在還費事,叔叔阿姨并沒有嫌棄你不是嗎?又怎么會在你長大的時候嫌棄你呢?”林九矜面上掛著笑容,只是笑不達眼底:“有些外人的話,不聽也罷。”

  “可是我會拖累爸爸。”

  “相信我,不會!你死了才是讓你爸爸最傷痛的事,那樣他在世界上就沒有親人了。”

  “我明白了,嫂子,那你們不要懲罰云意,他是被我嚇到了,”柏童心抬起頭看著林九矜可憐兮兮道:“我就是個害人精。”

  “你要是認為云意沒錯,就應該親自讓他看到誠意。”

  “嫂子…”

  林九矜拍拍她的手,沒再多說什么,還是讓她自己想明白的好。

  林九矜回到客廳,老管家和一眾保鏢都退了出去,只有云意被人從司機房放了出來。因為不是柏家人,所以沒人對他動刑,只是將他還給云家處理。

  “云意,你沖動了。”云亦淼淡淡開口,不怒自威。

  他安排云意在這邊是怕柏家人有人反水害了柏童心,可不是為了讓他來得罪人。一貫老實可靠的人,居然辦出這么不靠譜的事,讓他很無語。

  “先生,這次事我的錯,請您懲罰。”云意單膝跪地,垂頭不語。

  還不等云亦淼說出去刑堂領罰,就被林九矜制止。

  “云意,你先起來。”林九矜拍拍想要開口的云亦淼,才轉頭對云意道。

  “夫人。”云意沒有起身,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雖然說夫妻一體,但是云家畢竟還是云亦淼當家,他不想讓他們夫妻因為自己的事有嫌隙。

  今天的事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

  “你先起來,我有話要說。”林九矜沒有讓他多解釋,將剛剛問柏童心的事跟倆人說了出來。

  豪門腌臜事多,沒想到還有一朵白蓮隱藏身后,險些攛掇著讓柏童心自殺。

  “還真讓人想不到,難怪柏家不讓她登門。”云亦淼到是聽說過此人,只是很多年前她就不同柏家來往了,沒想到卻是隱藏在暗處,遙控指揮柏童心。

  真是害人不淺。

  云意背在身后的大掌狠攥成拳。

  “柏叔叔那么聰明的人,為什么會不防備著她呢?”這也是林九矜不解的地方。

  “家大業大,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更何況,她只跟童心聯系。”云亦淼冷笑。

  “她既然得不到實惠,又何必這么做…”思及此,林九矜默然,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人還少嗎?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愚蠢還是聰明。

  “云意,你給童心換一個電話,讓她只告訴柏叔叔號碼,另外…”他一挑眉。

  云意立刻明白,監聽。

  “是,先生。”

  “你要有今天的沖動受罰,離開前,去跟童心道歉。”

  今天的事他無論如何都要給柏家一個交代。雖說處罰云意不過是走個形式,但也不能太明顯。

  “是。”

  云亦淼起身拉著林九矜向門口走,將身后的世界留給他們。

  臥室的門被扣響。

  “進來。”柏童心有氣無力地回應。

  她現在腦子很亂,多年的堅持變成笑話,一一時之間她接受不了。

  “柏小姐。”云意有些尷尬。

  當時的沖動過去,尤其是看到柏童心粉嫩的小臉上一道道腫起的指痕,他才懊悔自己太沖動了,且不說人家身份貴重,就是這么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自己也不應該動手。

  但當時的情況讓他非常憤怒,腦袋一熱就沒想那么多。

  “你這是還要打我嗎?”柏童心瞥他一眼,語氣不善。

  “不,今天是我的錯,讓柏小姐收到傷害。柏老爺不日抵達,不管對我有任何處罰,我都沒有異議。”云意鞠躬:“還請柏小姐保重身體。”

  畢竟這么多人都在為你的健康努力。

  “云意,我真的那么讓你討厭嗎?”柏童心在他身后幽幽問道。

  “并不是這樣的柏小姐。”云意站住身并沒有回頭:“你很可愛。”

  “今天的事我不怪你,是我太任性了。”柏童心仿佛長大了一樣:“我還要謝謝你打醒我。”

  是啊,一直自以為是的認為所作所為都對,其實在無形中傷害了好多人。

  “那柏小姐多保重。”云意嗓音有些沙啞,這次他沒有回頭,拉開門離開。

  短時間內,他想自己應該見不到這位任性的大小姐了吧。

實驗室  “真的假的,有些勁爆啊!”沈晴也端著手中的水杯嘖嘖稱奇。

  這一出出,趕上現代版宮斗了。

  “真的,那小丫頭應該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將手中掛耳咖啡袋控干凈扔在一旁的垃圾桶中,才轉身看向沈晴也道。

  “到底是年輕。”沈晴也晃著頭惋惜:“這很明顯就是讓傻姑娘倒地方嘛,這沒有媽媽在身邊就是不行。”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盡相同,當時柏叔叔想必也是看出這女人狼子野心,才斷了與她的往來。”只是沒想到還是被人家擺了一道。

  “看著吧,輕繞不了她。”差點害人家家破人亡。

  “這個就不清楚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蘇家的事怎么樣了?”

  她記得前段時間,蘇家還鬧得沸沸揚揚。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看蘇叔叔的意思是要把被人坑去的家產奪回來,交給蘇明風打理。”沈晴也聳聳肩。

  這件事她還真沒有怎么關注,畢竟她更在乎蘇明風這個人,而不是蘇明風的家族。

  “可見白眼狼處處有。”林九矜感慨。

  “是啊!”沈晴也沒有避諱:“這件事說來說去還是應在自古無情算多情。蘇叔叔自認為六根清凈不染塵埃,卻沒想過蘇明風一個人的童年有多苦。”

  “呦,這就心疼上了?”林九矜開她玩笑。

  “去你的,結婚后越來越不做人。”沈晴也伸她。

  自從結婚后,林九矜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僅開朗樂觀,還很會照顧人。偶爾還能開開玩笑,越來越像活生生的人。

  “不過說真的,蘇明風這種貴公子性格的人,很難駕馭,你想好了?”

  沈晴也嘆了口氣,她現在還有后悔的余地嗎?

  “說實話,我猶豫過。”沈晴也緩緩攪動著手中的咖啡,語氣暗沉。

  “其實他跟哥哥是多年好友,人品還不錯,只不過,我擔心他不羈的性格和你們書香門第不符。”

  沈晴也的父親,家風森嚴,不知道能不能允許蘇明風那樣的花花公子做女婿。

  “我還沒敢跟家里說!”沈晴也也愁,她爸爸有個老朋友家的兒子剛歸國,這位身居高位的父親大人整天想著拉郎配。

  讓她不得不絞盡腦汁躲出來。

  “這種事我感覺宜早不宜遲,你們如果確定心意,最好還是早些讓家里知道。”林九矜良心建議。

  “我看看吧。現在蘇明風也忙。”想到好多天沒有聯系的蘇明風,沈晴也有些落寞。

  看著她的模樣,林九矜不禁感慨,情讓人癲狂,讓人無奈。

  徐柔坐在出租車后座上,手中拿著份自我介紹報告和應聘簡報,目光來回湊著表格頂端哪行“意向公司名稱”下面的字母心有余悸。

  這已經是她應聘的第七家公司,如果寧氏集團還是不能成功,她就要回老家討生活了。

  這公司叫什么不好,非要起個外文名字,讓人叫起來不順口,讀也不利索,待會面試官問到可怎么辦?讀不對名字會不會直接不錄用啊?

  “小姐,你說的就是這棟樓吧。”司機大叔將車停了下來,轉頭對著徐柔詢問,他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這里,只能順著車窗往外瞅。

  “您,對這里也不熟悉嗎?”這幾棟位于開發區的摩天大樓才交付使用不久,周圍配套設施還沒有建好,有些荒涼。要不是實在沒有可以選擇的地方,她也不想來郊區工作。

  “這個你就不能指望我了,我雖然拉活多,但是這種白領寫字樓里面沒幾個是打車上下班的,別看他們人模狗樣的看著不好惹,但真讓他們花錢還是要…哎呦,你快下車吧,保安往這邊走了,估計是不讓停車,你先下去看看地方,不行我繞個圈再來拉你。”司機苦著臉請她下車。

  徐柔沒辦法只能點頭拉開車門。

  讓她想不到的是,保安走過來居然不是為了趕走出租車,反而滿臉堆笑地來接她。

  “女士您好,是來面試的嗎?”保安熱情地敬禮。

  面試…算是吧,人家確實是讓她進今天來談談,估計算是面試。可她連筆試還沒有參加呢!

  “啊…對,是來面試的。”徐柔懵逼著回答,跟前面帶路的保安一路小跑走進大樓,被交到一樓前臺小姐的手里。

  “女士您好,您的面試時間是上午九點半,時間剛剛好。”前臺甜甜一笑,引著她想一旁的電梯間走去。

  路過指引牌的時候,徐柔左顧右盼,想確認一下應聘的公司在幾樓。可余光一掃,卻發現指示盤上除了裝修的考究高級,與整個大廳風格和諧外,竟然沒有公司字樣。

  前臺站在前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上保持著得體微笑,徐柔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耽擱太久,只好繞過大廳的水晶臺柱跟緊刷過門禁卡的前臺來到電梯間。

  怪異的是,電梯間修繕華麗精美且空間格局巨大,排列了至少十幾部精裝電梯。但所有等候電梯的人都在外部圍著,而前臺卻引著她走入最里面的電梯,旁邊一個人都沒有,領路的姑娘將手中的門卡對著電梯入口一側刷了一下,電梯門徐徐打開。

  還處在懵逼狀態的徐柔瞪大眼睛打量周圍一切,她沒想到一家小小的外貿進出口公司,居然開設在這樣奢華的地方。不僅樓宇高級,面試也搞得像是電視劇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么摩根斯坦利海龜美女博士后來應聘總裁特助的頂級人才吧。

  “真沒想到您真人這么漂亮還那么優秀。”前臺小姐姐像是看到偶像一般眨著卡姿蘭大眼睛,語氣激動:“您真的驚艷到我們大家了,…祝您今天一切順利,有問題您記得一定隨時找我。”

  將她送到電梯門口,前臺在電梯關門前居然對她彎腰行禮,然后揮手告別。

  徐柔吞了吞口水,低頭看了眼身上分期買的到的名牌戰袍。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嗎?

  她有些茫然,然后獨自留在電梯門口凌亂。

  電梯間門口是個開闊型小廳,裝修的雅致清新,只可惜沒有人。試探地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

  徐柔順著落地窗走廊一路向前,終于見到另一個封閉式的小廳。廳內兩張對開的高級寫字臺,旁邊無人,里側是一扇門。

  只有一扇門,她應該下去問問,還是直接進去?

  正當她納悶著,一陣輕而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猛然回頭,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走近。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棱角分明的面容線條極為標致,走路大步流星,衣袂翻飛,看到她沒覺得意外。走到她身邊腳步未停,只是邊走邊將外套脫下,語調平靜冷淡。

  “久等了,剛剛臨時有個會議。你進來說吧。”

  說著推開那扇唯一的門。

  “哦,好。”徐柔快步跟上他的腳步進了門,自動門在身后緩緩合上。

  房間內寬敞奢華,三分之一的墻體是落地窗,寬大的大班臺泛著金錢醉人的光澤。

  一旁角落里還有個陽光書房和室內高爾夫球道。

  這家公司的人士部門也是夠本事了,一個小小的管理階層居然能這么大架勢,關鍵是負責人還帥氣逼人,一張俊臉讓她都不好意思多看。她微微欠身,邊想邊將自己的資料遞了上去。

  那男人晃動鼠標,然后支起身子調整自己的袖口。眼睛始終盯著桌上的電子板,上面跳動著剛剛更新的報表數據。

  見她將履歷遞過來,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揮手道:“收起來吧,特助篩選過,我就不看了。我時間很緊,你直接展示個人優勢吧。”

  徐柔一愣,這個人優勢是個什么優勢。看這嚴肅的表情,想必真是面試官了。

  她果然沒來錯地方。看來是她沒選錯地方人也沒錯,她是小看人家的排場了,想必現在的商貿公司都是這么嚴謹高端。

  “怎么?很為難?”等了一秒,男人見她沒有動作,回頭微微蹙眉。他本身就身形高大骨架寬闊,威嚴氣勢中有帶了一份探尋的凌厲目光,嚇得徐柔趕快說好,把手中的資料放在身后的沙發上,轉身奔向一旁的酒架,抄起琉璃瓶也沒用杯子,直接“噸噸噸”幾口給喝了。

  個人優勢?

  她能喝急酒算不算?

  以前在別的公司工作時候,總要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她的特長就是老板喝不動的時候她陪著喝,有時候還能一天趕兩場,當年她憑借著拼酒可是贏會好幾個大單。

  “你…”男子滾動下喉頭,欲言又止。

  拿在手中的報表輕輕滑落桌上他都沒有察覺,只是盯著眼前小臉緋紅的女孩。

  “我喝酒算個人優勢不?”

  冷峻質詢的眼神就在那一刻凝住,他眼中清晰倒影著徐柔的倩影。看著女孩將瓶子重重扔在小桌上,才算是清醒過來。

  他雙臂環胸,下巴抬起來一些的俯視,頜線倨傲,雙眸微瞇起,右手指間從做受手腕上下移,在手腕表盤側邊的呼叫保衛處按鈕旁徘徊。

  徐柔不明所以,看著對方不置可否模棱兩可的模樣,只好又轉身抄起一瓶紅酒,三兩下扭出木塞,也不用醒酒,直接灌了下去。

  幾米開外的男人意識到自己呼吸緊了緊,眼前這個神情拘謹的小女孩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讓他不忍心在第一時間丟出去。明明是她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還有他珍藏的好酒。

  可他就是不想現在讓她離開。

  幾秒鐘后,他將目光一開,盯著側墻回神片刻,抬步徑直向沙發走去。

  徐柔傻愣愣看著他的動作。

  男子走到她旁邊,低頭j拿起被她放在沙發上的個人信息文件夾,翻開細看。

  那好看的眉峰有蹙起來,目光轉到她身上,以又迅速轉回紙面上。

  她簡歷哪里有問題嗎?徐柔茫然。

  男子已經走回桌面,拿起桌上排列的其中一只電話,平穩好聽的低聲線響起:“琳達,來我辦公室拿一份資料查下真偽,高度保密。”

  掛了電話,她轉過頭看向有些暈乎的徐柔,聲調稍微太高:“坐一旁的沙發上。”

  個人展示環節結束了嗎?她是備選還是落選?

  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嚴肅,難道她的個人優勢在他看來毫無用處嗎?

  徐柔還想做垂死掙扎,央求道:“我覺得我展示的不夠徹底,我再喝一瓶。”

  那男人令人難以理解地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嗤笑,然后走到一旁的冷柜前拿出一瓶法國進口礦泉水地給她:“再讓你展示下去,我的酒就保不住了。”

  徐柔莫名其妙地反問:“辦公室你還放好酒?我們…”

  她還想說什么,卻被那男人按在沙發上。

  這時,門口傳來女人的詢問聲,雖然說著中文,但口音生澀,不像在說母語。

  “寧先生,我來取文件。”

  男人聞聲拿起徐柔身側的文件夾走到門口,只開了一點縫隙,將文件遞出去,囑咐名為琳達的特助:“再重復一次,高度保密,查好了直接去三號會議室找我,不用告訴方特助。”

無線電子書    在偏執云爺懷里撒個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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