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旁邊的江安雙手遞過一封燙金閃亮的錄取通知書,旁邊均是林九矜的各科老師,不知誰突然拉響一只手持禮炮,砰彩帶飛舞,掌聲熱烈。
眾人后方的蕭傻傻得看著這一幕,雙手忍不住得跟著眾人鼓著掌,直到林九矜拉開了大門把眾人都讓進院子,才恍然大悟。
“我去!我這腦子!怎么忘了趕緊拍張照片!這反擊網絡暴民的機會不已經來了么?!”
各位老師歡笑著走進云家四合院,一進去就紛紛夸贊起來。
“這院子和花壇的布局風雅別致,真是胸中大有丘壑,難怪都培育出這么有才能的孩子啊。”
“不得不說,孩子的成長和家庭環境的關系太大了,這一看就是家風清明底蘊十足的人家。”
眾人行至院中,云亦淼也聞聲從堂屋走了出來。
大家見了云亦淼,又是忍不住得紛紛夸贊。
“云老師!說實話云老師剛來我們學校的時候,九矜還每次考試都霸占倒數的位置,那時候我是真的不解,云老師這么溫文爾雅談吐不凡,怎么有個妹妹卻這么不爭氣。現在看來真是沒有想錯!原來九矜只是還沒認真起來,一旦認真學習,果然云老師一樣出色!”
“是啊是啊,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那么大的進步,不得不說,九矜真的給我們展現了一個奇跡!”
“而且!九矜不僅是咱們南城的高考狀元,還刷新了咱們南城的高考分數記錄!明天教育局領導會還會親自公開接見!為咱們九矜頒發特等獎學金!”
后面的各種議論,蕭慕都沒有繼續聽下去了,他好像被所有人無視在院子的角落,可是第一次,被無視得這么開心。
被教育局領導公開接見特等獎學金 蕭慕悄悄收好了自己隨時準備拍照的手機。
明天,自己可以帶著單反去了。
文一禾這兩天心情極好。昨天晚上,她甚至刷微博刷到了凌晨三點,瀏覽的內容全是關于對林九矜的咒罵。
侯自偉說的沒錯,耍聰明帶來的暗指沒什么殺傷力,想要真的擊潰一個人,還是要拿出真憑實據。
那張成績單,簡直就是一把有力的鐵錘,她想看著林九矜在這柄鐵錘下面,被網絡暴民砸成肉末。
不得不說,網民的咒罵真是一波比一波惡毒。
大家也許都覺得被羞辱了,所以個個激憤異常。
林九矜啊林九矜,我不信你在這么多人的一致抵制中還有臉露面。
說不定剛剛起拍還沒有完成的《與仙同途》也會因此更換女一號。自己到時候再爭取一下的話.....
文一禾陷入自己的美夢無法自拔。
網絡上全民抵制人設崩塌的騙子林九矜的呼聲還在持續,林九矜空曠的微博上終于發布了第一條推送。
林九矜:謝謝各位老師的鼓勵。
配圖,京大錄取通知書,另一張是林九矜在和一位西裝革履的領導握手,背景墻上,大紅的條幅寫著:南城高考狀元林九矜獎學金頒發儀式。
這個反轉簡直來的猝不及防。
評論區。
初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翻轉來得這么快?我的世界是不是轉了好幾個圈?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如夢亦如幻:目瞪狗呆,剛才去南城的城市官方網頁看過了。是真的。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好大一條魚:啊啊啊我就說了此事定有蹊蹺!我就說了堅持相信我九是非凡仙女!那些剛才還在罵人的呢?都過來睜大你們的狗眼!
擎天柱一柱擎天:我的天,高考狀元啊.....這下實力打臉了.....對不起,小姐姐,之前是我太沖動誤信了那張圖。
一只上好的青花蓋碗被狠狠的砸在茶桌上,青花碗當即裂為兩半,溫熱的茶水氤氳著熱氣流了滿桌滿地。
云然再也控制不住惱怒,將剛剛看過的文件一把摔在了地上。
“把云舟給我叫過來。”
片刻之后,云舟風塵仆仆得踏進云然的書房。
“二哥,怎么了?”
云然向來沉穩,當晚傅耀南被人從家中地牢劫走,都只是感慨沒料到來人會用那樣的武器,事后也沒有責罵誰,只是命看守地牢的人好好養傷。
不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云然冷冷道:“地上的,是那晚闖進云宅那的伙人的背景。你自己看。”
云舟也不多言,俯身拾起了地上的資料,翻了兩頁臉色大變。
“這.....都是恒久集團的人?”
云然斜睥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云舟又快速得翻了幾頁,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恒久集團董事長周恒的貼身保鏢?!”
云然冷冷開口:“那不是你手下的嗎?”
云舟:“恒久集團確實是我手下的,周恒一直都很聽話,每次分給他做的事都完成得很漂亮”
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驟然閉上了嘴。
“漂亮?上次想要老三的那個小女人在直播中出丑,也是那個周恒去做的吧?”
云舟聽到云然這么說,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
那是他自己的主意,并沒有報告給云然。當時他也只是聽說云瑾的那個小女人要參加一個綜藝節目,節目還是直播,就想著弄她一下,讓自己樂一把。
剛好恒久集團一直和那個電視臺有業務上的往來,他就把這個事交給了周恒。
沒想到,那個小女人沒中招不說,反而借此機會小火了一把。
更可氣的是,事后云瑾不知動用了哪方的關系,竟然將電視臺里的一個主任、一個導演,還有當時的主持人,都直接調離了崗位。
那三人的職業生涯怕是就此了斷了。
本來這件小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遠在邊城的云然也了如指掌?
云舟不由得脊背發涼,說起話也囁嚅了起來。
“那次那次只是我一時貪玩.....本想著就整她一下”
云然氣憤得冷哼了一聲:“哼!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云瑾是個什么人!”
“這.....我實在沒想到啊!”
“現在好了,劫走我關的人,用的還是你的手下!咱們哥倆的老臉被他一巴掌打的啪啪雙響!”
云舟覺得冷汗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周恒這么沒用!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真的是廢物!”云然暴怒:“跟你多少多少次,不要輕易對云瑾出手,要出手一定要他不得翻身,你怎么就是不聽?云瑾要是這么容易搞定,我還用得著費這么多心思?”
“.二哥云舟錯了”
看著自己的這位六弟低頭認錯的樣子,云然終于長長嘆了一口氣。
“云瑾老辣狠毒,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還太年輕,做什么事都還要再謹慎一些,千萬不能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二哥說的是。”云舟垂首順目。
“恒久集團這個事,你再好好查查,能調用周恒這么多貼身護衛,一定要弄清楚使用了什么手段。還有那個周恒,能用就用,不能用的話,就讓恒久集團消失吧。”
“是。”
某市國際機場旁的一間咖啡店。
林九矜雙手捧著溫熱的咖啡杯。
“我的父母.....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人.....”
桌子對面,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沖鋒衣的人,輕輕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正是傅耀南。
“你的母親,很美,和你一樣個子不高,但是很愛笑。她有話直說,敢愛敢恨。是個讓人很難忘的女人。”
林九矜低垂的目光里蒙上一層霧氣。
云亦淼伸出手臂輕輕地放在了林九矜的手背上。
“你父親,很勇敢,他很愛你。在你小的時候,最愛讓你騎在他的脖子上。”
“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林九矜像是鼓足了勇氣終于問道。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這是你父母的意思!”
傅耀南邊說話邊習慣性得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了云亦淼的身上。
“你說過會保護她。”
云亦淼沒有開口,緩緩點了點頭。
“我能相信你嗎?”
“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云亦淼聲音不高,卻字字肯定,像是在宣布一個最莊重,最深沉的誓言。
傅耀南點了點頭。
“你們想知道的事,最后全都會知道的。我不能說,也有我的原因。謝謝你們過來送我。”
傅耀南說完,起身站了起來。
林九矜突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憂傷。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傅耀南一出現,她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說是自己父母的老朋友,受故人所托,偶爾來看看自己。可是每次見面,也都僅僅是平平常常得一起吃個飯,聊幾句家常,對于自己父母的事從來都是閉口不提。
饒是如此,林九矜的心里還是莫然滋生出一種親情的味道。
她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卻感覺自己的父母一直在用這個人的眼睛看著自己。
“傅叔叔,請多保重。”林九矜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放心吧。等我安頓好以后,我會想辦法再聯系你。”
他最后看了一眼兩人,重新戴上墨鏡,消失在機場無盡的人流中。
回去的路上,林九矜一直默默不語。
云亦淼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過去捏了捏她的手心。
林九矜心知不能打擾他開車,便也捏了捏他寬大的手掌作為回應,抬起頭露出一個淡淡得笑容。
“還有哥哥在你身邊。”云亦淼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潤如玉。
“也只有你了”林九矜聲音很低。
突然,云亦淼雙臂一轉,車子在二人身下尖嘯著調轉了方向。
“哥哥?”林九矜不解。
云亦淼看著前方的目光里閃耀著溫柔笑意:“突然想起一個地方,帶你去看看。”
車子又行駛了一陣,東方的天空已然露出紅色的曙光。
云亦淼將車停穩,囑咐林九矜先不要動,自己下車去后備箱取出一件寬大的風衣,這才打開車門讓林九矜走了下來。
一瞬間,清新的晨風滌蕩著林九矜嬌柔的耳廓。
車子停在一條公路的一側,公路外邊,是霞光映耀下的粼粼海面。
林九矜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一時間,只覺得耳目開闊,神清氣爽。
“以前看過海上日出嗎?”云亦淼溫潤的聲音被海風吹得有些飄忽不定。
林九矜乖乖的搖了搖頭。
她此時緊緊得裹在寬大的風衣里,嬌俏的小腦袋上得風帽被海風吹得嗚嗚作響,在廣闊的海面前,顯得更加單薄了。
云亦淼忍不住將她緊緊得摟在懷里。
“走,去那邊的大石頭后面避風。”
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得走下公路,遇到陡峭的地方,云亦淼干脆將林九矜整個人抱在懷里。
東方的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變亮,終于,一道陽光像披荊斬棘的利刃,倏忽劃出了天空。
林九矜見狀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出來了出來了!哥哥快看!太陽出來了!”
云亦淼的目光卻更留戀眼前的這個小人兒。
明亮的陽光一出現,天空中殘留的夜色一揮而去。無際的海面上像是被誰用巨筆畫上了豪放粗獷的一道紅色。氣象開闊,無限壯美。
林九矜只覺得在這初升的日光里,壓抑了一夜的離愁別緒被一掃而光,只剩下這日出的波瀾壯闊。
云亦淼從身后環住林九矜,下巴輕輕地蹭著林九矜小小的腦袋。
“乖乖,你就是我的日出。”
林九矜原本激動異常得盯著東方,聞言轉過身來,緊緊得擁抱住了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哥哥,你也是九九的日出。”
攜萬丈霞光而來,照亮世界,掃天空一切夜色。
“所以,就一直做哥哥的小太陽好嗎?開心的,熱情的,打敗憂傷,拋棄過去。”
林九矜將埋住的小臉從溫熱有力的胸膛前泰勒抬起來。
“哥哥你錯了,自從遇到你,我就只剩下快樂了。”
二人相視一笑,松開了溫熱的擁抱,轉而并排依偎著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
東方的太陽已然露出了大半,半面天空像覆滿紅色的綢子,綿延千里,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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