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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無線電子書    在偏執云爺懷里撒個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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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離人言》

/大成朝系列第三篇已完結,放心食用簡介:她曾戲言,寧愿自己是個福薄的人后來,一語成讖  自從那日陸訴離去,我便再沒有見過他。

  夜黑風高,趁著朦朧月色,我從家里溜了出來,輕車熟路去了福來居。

  “這么晚怎么還過來了?”陸訴在柜臺前頭翻著賬本打著算盤。

  我掏出五兩銀子,“咚”一聲敲在柜臺上,“上一壺好酒。”便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放下手上的活,從后面酒柜單獨的隔層里拿出一壺酒,徑直坐在我對面。

  “嘗嘗。”

  “新釀的?”

  陸訴眉目上揚,點點頭。

  “如果不值,要退錢的。”我先是倒上一小杯,舉起輕嗅,濃郁的酒香裹著淡淡的荷葉香和藥香縈繞在鼻間,和諧自然,相輔相成;輕抿入口,醇厚綿潤,閉上眼睛仔細回味,任由其在口中肆虐,微甘柔和。

  “看你表情想必是值了。”他說罷也斟了一杯。

  我緩緩睜開眼,贊道,“與真正的瓊花房相差無幾。”瓊花房是幾年前京城突然出現的美酒,聽說是安寧酒樓里的廚子釀出來的,不過后來不知怎的,酒樓一夜之間撤換了所有菜品,連頗有名氣的瓊花房也再沒有了。

  “沒見過你這么愛酒的閨秀,”陸訴輕笑,手肘磕在桌子上,舉起酒杯微微轉動,“所以,還不說說為什么跑出來?”

  “晚上睡不著,出來喝點酒容易入眠。”

  陸訴配合我,“那就謝謝姑娘照顧我家生意了。”

  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日大中午。

  我徑直走到陸訴房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陸訴,我好餓。”

  他打開門,琳瑯滿目的菜式擺滿了半桌子,還有兩碗飯。

  “鼻子很靈啊,嘗嘗后廚剛做出來的燴魚鮮。”

  “你怎么知道我這時候起來?”我進門坐下,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動筷。

  我與陸訴相識于兩年前的品酒大會上,他奪了榜首,我得了第三,他又在京城有個酒樓,我常來吃,一來二去便成了朋友。

  “你的酒力我還不清楚,”他邊布菜邊回憶,“我還記得去年夏天我埋在樹下的那壇酒,你喝了兩杯直接醉到第二日傍晚。”

  說著自己先笑起來。

  我嘴里還含著他夾來的菜,含糊道,“那是你的酒太烈了,而且我雖愛酒,但是從來不貪杯。”

  我爹原是個將軍,我娘生我的時候去世了,之后姐姐和我就跟著爹去了邊關生活,一去十年,那邊的人偏愛喝酒,我這個愛好是從小養成的。

  想想還是以前的日子過得暢快些,快馬疾風,無拘無束,我抬眸悄悄瞧了眼陸訴,彎了眉眼,其實現在的日子也不錯。

  “吃完飯讓馬車送你回去?”

  陸訴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雪問我,剛還是個大晴天,一頓飯沒吃完呢,就下得這么大。

  我擦擦嘴抱起桌上的手爐,坐到窗邊去看雪,“不用,你有要忙的就去,我坐坐再走。”好不容易趁著爹出門巡營溜出來,我才不想回去呢。

  一陣叮鈴當啷的聲音過后,我回頭去看,房門已經關上,陸訴早已經下樓,在房間內還能聽到下面細微的嘈雜聲,心里沒由來地一陣煩悶。

  我把手爐往臉上蹭了蹭,這手爐外頭套了個皮套子,比棉布做的更暖和些,直把我冰冷的臉捂得熱熱的,我嘴里忍不住抱怨,“死陸訴,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來啊?”

  所以等夜幕降臨,陸訴再回來的時候,我依然坐在窗前,賞月亮。

  “我去打聽了,溫家要和葉家定親了。”陸訴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沙啞低沉,還帶著微不可聞的疲倦,惹得我心神一陣恍惚。

  我扭過頭去看他,見他喝了杯茶水,便像入定了一般,垂著腦袋,將一汪星河盡斂于眉眼之下。

  “所以呢?”見他有些失神,我心里隱隱生出期待。

  他揚起笑臉,對上我期盼的眼神,調侃我,“葉家名門望族,多少女子求之不得,你有福氣了,到時候真定下來肯定好多人羨慕。”

  我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那我寧愿自己是個福薄的人。”

  “嘀嘀咕咕什么呢?等吃完晚飯送你回去。”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拿走我的手爐,“這炭都不燒了,也不知道換。”

  陸訴拿著手爐出去,片刻后暖烘烘的手爐重歸我手中。

  “你姐姐回溫家了。”

  “為什么?是不是王家那個老妖婆又欺負她了?”我憤憤,陸訴就站在我面前,挺拔修長,需要我使勁仰著脖子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那我倒不知,還有你姐夫也來了。”

  什么?!我急忙站起來,“咚”一聲頭頂傳來一聲劇痛,整個身子被突然的撞擊不自主地向后一仰,原也不覺得陸訴與我離得近,等他拉了我一把,我整個人竟然都趴在他胸膛上了。

  沒想到他看著瘦弱,靠起來還挺結實的。

  “咳,咳,”上方傳來幾聲咳嗽,“頭撞疼了吧?”

  視線緩緩上移,見他脖子紅紅的,整個耳朵紅得像快要下鍋的豬肝。

  “頭痛不痛?”他又問了一遍,揉了揉我剛剛撞到的地方,我才回過神來,忙從他身上挪開。

  然后我就看到他微微發紅的下巴,不禁苦笑起來,“真是,又不喜歡我還這么關心我。”我往外越了一步,和他離了三尺遠,“我先回去了。”

  “姐姐?”

  到家的時候,王家的車架沒有停在門口,我穿過曲門直接去了姐姐的房間,屋內只亮了一盞燈,姐姐獨自坐于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有些落寞憂郁。

  見我進門,她抬頭問我,“又去福來居了?晚飯用過了嗎?”

  “到時候爹給你備份足足的嫁妝,葉家家世高,不能讓你還沒進門就受人瞧不起。”

  “好。”

  我原以為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了,有了葉家這個親家庇護,爹也不再需要做貪贓尋財之事,這一劫難,也算平安度過了。

  直到成親前幾天晚上。

  我拿著首飾盒去找爹,想讓爹幫我挑一挑成親時戴哪對耳環,踏進院子的時候,了無人跡,等走近了,才看到爹房間外躺著兩個人。

  我甩開首飾盒,沖進房間,看到兩個黑衣人各握一把三尺銀劍,爹手握一把大刀倒在地上,見我進來,怒吼著,“舒兒,快跑。”

  下一刻三尺劍鋒就抵在我的脖頸前。

  “混賬小兒,有什么沖我來!”

  我被劍抵著只能被逼著倒退,一直坐在椅子上才真的無路可退,“你們是暗離的人吧,我知道你們是出錢殺人,我把溫家全部家當都給你,求你們放了我爹。”

  將劍架在爹脖子上的那人冷哼一聲,“溫信啊溫信,果然是你生的女兒,和你一樣的丑惡嘴臉,愛錢還惜命。”

  “收起你們的骯臟錢,”那人往我這邊一瞥,我心里一凜,那眼神就如毒蛇下一刻就要撲過來將我噬咬一樣,“不過你要是向我下跪,求我放過你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站我旁邊的這人輕咳一聲,仿佛在催促他快些解決我們。

  那人提高音量,“陸訴,你可別告訴我你又心軟了。”我緩緩抬頭,從他將刀架在我脖子上那一刻起,那種不知因何生發出的熟悉感讓我生怖,直到他的名字被輕飄飄地說出口,帶著惡意的嘲諷,我整個人僵在那,從腳底竄出來的寒意漫遍全身,仿佛要將我淹沒,我的身子開始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讓你跪下來求我,是聾了嗎?!”

  “別婆婆媽媽的,要殺要剮有本事沖我來,對著個孩子算什么本事?”爹猛然撞上劍,幸好那人眼疾手快,但脖子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洇出血來。

  那人笑起來,我心里發寒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我開開恩吧,你給陸訴跪下,畢竟當年你爹棄城而逃,他全家三十幾口人盡皆喪命,可比我慘多了。”

  棄城?!

  不可能!

  我跌坐在地,不敢相信,陸訴平淡的話中沁著寒意,“十六年前春,吳城抵御外敵,形勢不好,全民皆兵,若非主將臨陣逃脫,軍心潰散,吳城或許能保。”

  “吳城數萬百姓被包圍,不得脫逃,被殺害的橫尸街頭,被活埋的長眠吳城郊外。”

  “我祖父,我爹被綁在軍旗上鞭笞數日死去,我娘被奸淫而自盡,我陸家數十口人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我捂住耳朵,跪到陸訴跟前,一下一下重重地嗑在地面上,“陸訴,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精神渙散,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能不停重復著。

  爹的怒號聲穿透空蕩的黑夜傳到我耳中,“舒兒,我溫家人從來只跪父母天子,你起來!爹做錯的就讓爹一個人還。”

  “那么多亡魂面前,你沒有資格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求求你們放過我爹吧,我愿意拿我這條命換他的。”

  陸訴蹲下身扶我,“舒兒,這與你無關。”

  我感覺到額頭的血滑落,我的口中盡是血腥味,“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不是你的錯你也都該死。”然后我聽見刀劍相碰的聲音,陸訴喉嚨里發出低低的怒吼,“她與此事無關。”

  下一刻我就聽到屋外傳來沖殺聲,然后我心神一松就失去知覺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是我熟悉的房間,陸訴竟然在我身邊。

  “頭還疼嗎?”聲音還是一如初識時溫柔,可我卻再不會心神漪動。

  我轉過身面向里側,悶聲問,“我爹還活著嗎?”“嗯。”

  沉默片刻,我開口,“你知道我的生辰是何時嗎?”

  “三月初七。”他楞了一下,答道。

  “三月初八是我娘的忌日,三月十七是吳城城破之日,我爹棄城應該是想見我娘最后一面,可惜啊,晚了兩天,我爹極愛斂財,是因為我沒有親兄弟,他想給我和姐姐多些底氣。”

  陸訴淡淡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你爹是個好父親好丈夫,但他害了別人,所以他該死。”

  “他該死,但我比他更該死,如果不是有了我,我娘不會因早產喪命,我爹不會棄吳城百姓不顧,溫家可能還會有其他孩子。”我漸漸哭出聲來,這都怪我。

  “舒兒,我說過了,此事與你無關!你會好好嫁到葉家,做葉家的少夫人。”

  “你的同伴呢?我想見他一面。”我想和他們做一個交易,可是和我談條件的人不能是陸訴。

  陸訴咬著牙,“他不會來。”

  我軟了聲音,“求你了。”

  “行。”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欲走,我趕緊翻身拉住他,“還有一件事求你,我聽聞王老爺多年前一連失了好幾個孩子,你幫我查查有沒有王夫人的關系,或者不是的話,查到別的能威脅到她的證據就行。”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轉頭離去。

  過了兩日葉昀來溫家看我,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笨拙地拿著刀一點一點給我削梨,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喂到我嘴里。

  與那日在福來居的樣子截然不同,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面嗎?你怎么還來了?”

  他切了一小塊想喂給我,我趕緊伸手接過,“就想來看看你,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心里卻尋思著如何開口退親,我明明是在高攀,卻一直反復不定,我都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葉昀,要不婚約還是取消吧?”

  “嗯?”他挑眉。

  我低著頭道,“我家的事你也知道了,暗離不是好惹的,我怕會連累葉家。”這我說的都是實話,葉家本是無辜的人,如果因為和溫家扯上關系而受了牽連,那我真是愧疚至死了。

  他笑起來連眉眼都彎著,就好像當初那個威逼利誘的人是假冒的一樣,“沒事,葉家不怕這些,你就安心吧。”

  我失神地嚼著甜甜的梨肉,如果真能就此安心就好了。

  ------題外話------

各位小寶貝,不好意思今天溫酒上班沒有時間碼字,為了全勤先發了一章廢稿,訂閱了的小寶貝明天清除數據刷新一下就行了,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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