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與華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那這個就是兇手。”
霍琛怎么沒想到,最棘手的案子,就這么容易破了。
他想不通之前找X都被拒絕了,這次他竟然會主動幫忙,難道是良心發現了?
“先把受害人送到醫院。”霍琛冷靜的說道。
他走出地下室,翻出之前給他發消息的賬號,有些猶豫,他知道已經把自己拉黑了,但還是給他發了消息。
謝謝。
信息顯示成功送達。
霍琛眼眸微瞇,試著撥了個號碼出去,僅僅滴了幾秒,那邊就接起來了電話,里面傳來一抹低沉的男聲,“喂。”
聽見他聲音,霍琛倒不知道該說什么。
沉默許久之后才道,“謝謝。”
“舉手之勞,請霍隊按照市場價格下單。”他冷靜平穩。
“你可以考慮來警察局工作,我按照市場行情付你年薪,怎么樣。”霍琛拋出重磅誘餌。
“沒興趣,要高考。”若不是他所有卡都被凍結了,也不會厚著臉皮訛霍琛。
聽見他的話,霍琛捏著手機一愣,X居然是個要高考的小屁孩?
難怪當時的信號會顯示在一中。
不過,他怎么不知道一中有如此天才的少年?
“那等高考完…”高考完之后也不是不可以。
還沒等他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氣的霍隊直接罵人。
夜空寂靜幽深,這條道本來就人煙稀少,只有月光陰森灑在地面上,透露股夜晚的薄涼。
林九矜身體軟柔的靠在樹桿上,若仔細看,能發現她指尖輕微的顫抖著,低垂著腦袋,耳邊的秀發遮住臉上神情。
不知過了許久,身上嗜血陰涼的氣息才漸漸消散。
她抬眸,眼中恢復一片清明,那純粹干凈的眸子如天上彎月般,皎潔無瑕。
整理片刻情緒,她才往云家走。
云家。
云亦淼獨身一人站在院子里,云意恭敬的站在他身后,見他身子單薄,批了件外套,還沒收回手,就聽見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林九矜進來就看見這一幕。
兩人靠的很近。
問題是云亦淼還謙和有禮。
云意看出她眼中的質疑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朝著云亦淼道,“先生,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
他離開后,院子里徹底恢復了平靜。
云亦淼站在她面前,輕聲問,“這么晚,去哪里了?”
他嗓音不瘟不火,聽不出來什么情緒。
面色平淡,一如既往的溫和。
林九矜抬頭,一本正經回答道,“全城的公交都停運了,我走路回來的。”
這句話算是真的,她確實走路回來的。
“怎么不打車?”云亦淼也沒有戳穿她。
“我沒錢。”她說這句話時,嗓音略帶點委屈,是真沒錢,口袋比臉還干凈。
“下次讓云意接你。”云亦淼神情溫潤,帶著笑意,如沐春風。
“不用,走回來不累。”林九矜搖搖頭。
“很晚了,休息吧。”
他的聲音被吹散在寒風中,一陣寒意襲來,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劇烈的顫抖,遠遠都能感受他的痛苦。
林九矜停下腳步,從書包里拿出手帕遞給他,她指尖圓潤白皙透著淡淡的粉,看著他蒼白的臉,“擦擦。”
云亦淼低垂著眼簾,視線落在手帕上,伸手接過,輕聲道,“謝謝小阿九。”
“云哥哥,你也早點休息。”林九矜淡淡說完,進了房間。
他視線一直落在少女的背影上,直到她進去,嘴角勾起淺潤的笑意,指尖只是捏緊了手帕,上面還殘留著她身上的清香味,他貪婪吮吸著,目光癡迷,落下一吻。
第二天,林九矜醒來之后,走到正廳,就看見云亦淼將早飯做好。
他的時間觀念一直很強。
每天早上一如既往。
林九矜吃過早飯后,便去了學校。
她剛進入教室,就發現所有人眼神看著她,有些異樣。
帶著試探、厭惡、以及探究。
她從來不是個在意別人目光的人。
今天她來的還算比較早,教室里坐著稀稀疏疏的同學,她身邊光線一暗,林初涵坐在她旁邊,扯著她衣袖小聲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話音剛落,林九矜轉頭,迷惑的望著她,“嗯?”
眼里的朦朧迷糊太過于明顯。
呆呆萌萌。
林初涵望了望周圍,壓低了嗓音,“他們說你在福利院殺了人。”
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傳遍了年級,所有人幾乎都知道高三四班有個捅死人的學生。
林九矜停下手里的筆,眼眸低垂,“我說不是,你信嗎?”
“只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林初涵略有些急切道,她分貝有些激昂,引得前面的同學紛紛往后面轉,林初涵不好意思的閉了嘴。
“他們說的是真的。”林九矜平靜道,說完,她便埋下頭,繼續在書本上寫著東西。
“我不信,不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林初涵搖搖頭,望著認真做功課的少女,她是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只要她還是林九矜,就不會干出這種事。
還差幾分鐘上課,薄錦搖搖晃晃從后面進來,一眼就看見林初涵坐在她座位上,原本昨晚就浪過頭,現在走路都有點漂浮,看見她自然火氣也就上了頭。
薄錦隨手把手中的書扔過去,直接砸在林初涵的身上,她用了全力,力度可想而知。
“林大小姐是喜歡上我的位置?下次考試結束選最后一排。”薄錦毫不客氣譏諷道,班里誰人不知道,林初涵最看不起最后一排學生。
“薄錦,你別太過分了。”林初涵幾乎是咬牙,才壓下身上傳來的疼痛感。
薄錦的書砸在了她腰部,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痛意更加明顯。
“喲呵,我就過分了,你想怎樣?”薄錦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轉了轉腦袋。
“你….”林初涵壓下心中怒氣,也知道和薄錦不能硬碰硬,這是個連老師都敢揍的狠人。
“林小姐,怎么結巴了,去向班主任繼續告狀呀!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受了委屈回家找媽媽。”薄錦說著說著,把自己逗笑了,她身后的徐喬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