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睫毛動了動,那雙貓眼也微微睜開了。
“小白?”聲音細細柔柔的,還帶著明顯的困意,“你在干嘛啊?”
蕭夜白的聲音低沉如蠱惑般的問道,“醒了?”
“好困…還想睡覺…”墨唯一嘟嘟囔囔的說道。
“睡覺?”
不等墨唯一再說話,男人嗓音低低喃喃的開口,“真的要睡覺?”
尾音的音調有些上揚,帶著一點慵懶的散漫,卻像是年歲悠遠的陳年老酒,撩的人耳朵發燙,心里發麻。
墨唯一半瞇著眼,怎么聽著他的聲音,感覺自己好像醉的更厲害了?
“說話。”蕭夜白看著她。
墨唯一像是被點了穴,張口就說道,“要啊…”
男人的薄唇撩起淺笑的弧度,“唯一。”
“嗯…”
“喜歡我嗎?”
她立刻乖乖的回答,“喜歡啊。”
蕭夜白又問道,“愛我嗎?”
“愛。”
“說你愛我。”
“愛你。”
“連起來說。”
“我愛你。”
墨唯一只能這樣一一的回答。
本來就累的不行,加上喝醉了,腦子根本就不清楚,他說什么就跟著回答什么。
終于蕭夜白不再打擾她了,墨唯一滿意的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映下兩道陰影,很快進入睡眠。
男人一直低眸看著她沉睡的容顏 眼底的黯色深邃濃烈,漸漸地,隱約還摻進一些復雜的情緒。
翌日。
墨唯一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宿醉頭疼。
昨晚吃飯的時候小白居然答應她喝酒了。
她的酒量很不好,回來的路上就有點醉的想睡覺,回家后更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但是昨晚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翻了翻身子,墨唯一哼哼兩聲,嘴角卻忍不住地翹了起來。
這個臭小白!
太壞了!
起來時特地看了一眼垃圾桶,又跑到浴室也看了一眼。
果然沒有傳說中的犯罪證據。
只不過對于生孩子這件事,她現在已經沒有像之前那么的急切了。
她現在只想要好好在律師所實習,拿到畢業證,孩子的事情就順其自然。
有了,就生下來。
沒有的話,也無所謂。
反正她和小白都還年輕,什么時候要孩子都可以。
墨唯一來到盥洗池前,拿出電動牙刷,擠上牙膏,剛放進嘴里,視線卻定格在了鏡子上面。
全都是各種紅紫的淤青痕跡。
伸手一摸,還有點疼。
等再仔細檢查一遍后她發現…
真的是夠了!
墨唯一心里默默地吐槽。
這個小白,表面上斯斯文文的,私底下,居然有這種嗜好!
怎么還跟個小狗一樣的喜歡咬人呢?
回到臥室,手機突然響了。
墨唯一走過去拿起手機,“爸。”
“唯一,剛起來嗎?”墨耀雄問。
墨唯一看了看時間,上午10點了,咳咳。
“恩,我…昨晚喝多了。”只能這么解釋了。
墨耀雄倒也沒說什么,“喝點醒酒茶,會舒服一些。”
“恩。”
“行了,沒其他的事,掛了。”
“…哦。”
電話被掛斷了。
墨唯一皺著眉心,一臉的莫名其妙。
打電話過來就是關心她有沒有喝醒酒茶嗎?
市中心某高檔餐廳。
正午時間,來往的顧客很多,只不過最里面包廂的房門始終緊閉,也沒有服務員出入。
直到房門被敲了兩下。
戰堯偏了下頭。
一旁的女人忙起身過去開門。
蕭夜白站在門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戴著無邊框的眼鏡,俊美的臉龐斯文淡漠,看到她也沒什么太大的表情。
“快進來,菜我都已經點好了,等你老半天了。”戰堯吆喝道。
女人忙側身讓蕭夜白走了進來。
“顧大壯,把門關上。”戰堯說著,起身拉開座椅。
蕭夜白坐下,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
杯盤狼藉。
顯然已經掃蕩完畢。
“咳咳。”戰堯咳嗽兩聲,“是你說要請客的,等會你買單啊!”
蕭夜白卻又看向“顧大壯”。
戰堯解釋,“她叫顧大壯,是我的心腹。”
蕭夜白抬了抬眉眼,“你還有心腹?”
“說什么呢?我現在可是大隊長。”戰堯覺得有必要讓這個臭小子了解自己,“還記得上次我受傷嗎?哥們得了一個一等功,剛好之前的隊長身體不好,功成身退,所以我就…”
“你是說…”蕭夜白淡淡的打斷,“你臀部中彈那一次?”
“臥槽!你特么的…”
來不及了,一旁的女人“噗”地一聲,忙用手捂住嘴,欲蓋彌彰的說道,“隊長,我不是故意想要笑的。”
但實在是太好笑了。
平時誰敢當著他的面提?
當時他某部位中槍彈的糗事整個隊里的人全部都知道了,簡直就是戰堯的黑歷史。
戰堯黑著俊臉,直接大手一揮,“你去外面,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再在這多待一會,指不定還要聽到更多他的糗事。
“是。”顧大壯轉身就跑,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戰堯松了口氣,剛要拿起平板電腦讓他點菜…
“說調查結果。”
戰堯只好默默地把平板電腦又放了回去,“果然就是你猜的那樣,墨老爺子半個月前在一號公館買了一套別墅,也就是他生病住院后的第二天。這是我手下拍到的照片。”
蕭夜白接過牛皮袋,從里面掏出照片。
全都是偷拍角度,照片的主角自然就是徐靜。
他看了幾張就放回去了。
“你想好怎么做了沒有?”戰堯問。
蕭夜白沒有說話,面色很平靜。
戰堯勸他,“小公主的脾氣挺爆的,但她最信任的人是你,而且她確實也很單純,我覺得,最好能想出一個法子,讓她直接把孩子給搞沒了…”
蕭夜白突然抬眼看著他。
眼神幽黑,尖刻犀利。
恍若一道寒光,戳的戰堯心里一顫,忙解釋道,“我知道這樣很殘忍,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老爺子再想要孫子,孫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孩子弄沒了,他頂多也就苛責幾句,不會多做什么。墨耀雄更不可能對自己親女兒怎么樣。畢竟如果他們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會選擇隱瞞這種丑事。”
聽完這一番話,蕭夜白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