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和田野在套房里,他沒有在場證明,而且他雖然喜歡瞞著她,喜歡藏著秘密不告訴她,但結婚后的這三年里,他對她還算是挺好的,他絕對不會利用她,傷害她…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
她剛才不過就是想試一下,所以吃飯前就用手機撥通了容安的號碼,雖然后來手機被她放在了包里,卻一直保持著和容安手機的通話狀態,也將顧娉婷在包廂里打電話的內容全都錄下來了。
顧娉婷身為一名警務人員,之所以對她這么的沒有警惕心,也是因為根本沒想到她會這么做吧?
在他們這些人眼里,可能她就是一個傻子罷了,可以隨便的忽悠和設計。
呵呵。
墨唯一突然就覺得有些心寒。
在這樣草長鶯飛的季節里,窗外陽光明媚,她卻感到了陣陣的寒冷。
雙手放上桌面,墨唯一撐住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來,“我想要回家…容安,你先去買單。”
“好。”容安答應,卻沒有離開。
他不放心。
等墨唯一抬腳要走…
他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公主小心。”
墨唯一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好半天,才止住了眼前的暈眩感。
“我先扶你上車吧。”容安說道。
“…好。”
離開包廂的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墨唯一卻恍若未聞。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好不容易斷了,很快又響了起來。
容安出聲提醒,“公主,來電話了。”
墨唯一像是反應過來,她停下腳步,然后從包里掏出手機,但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她按了掛斷又按下了關機。
到了車上,換容安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迅速接通,“蕭少爺。”
后車座的女人聽到這個聲音,沒什么反應,只是睫毛動了動。
通話很短,容安聽完那邊的話,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放下手機。
“公主,電話是蕭少爺打來的,他說老爺子想見你,讓我們立刻去一趟醫院。”
沒有反應。
容安看了眼后視鏡,
后車座上的女人側臉看著窗外,長長的卷發把她的臉都擋住了,整個人都散發出某種強烈的自閉氣息。
墨唯一不說話,容安只好將車開了出去。
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路邊行人匆匆…
每個人,似乎都在忙著為自己的生計奔波。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墨唯一低低的聲音才響起,“容安,我想回家。”
容安說,“好。”
半個小時后,墨耀雄走出了病房。
看了看時間,他問道,“怎么唯一還沒有過來?”
走廊上,蕭夜白靜默的站在那里,聽到這話并沒什么反應。
“夜白,你給唯一打個電話。”
“好。”
哪怕知道墨唯一的電話已經關機,蕭夜白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然后他放下手機,“她手機關機,可能沒電了。”
“沒電關機了?”墨耀雄眉頭緊皺,“那容安呢?”
于是蕭夜白又拿起手機給容安打電話。
很快他再度放下手機,“容安說唯一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
“簡直胡鬧!”墨耀雄的音量猛地拔高,“你沒跟她說,爺爺正準備做手術嗎?”
病房里,老爺子的怒氣還沒消。
昨晚搶救回來后,他的身體狀況并不好,醫生建議是馬上安排做搭橋手術,而且盡量不要再刺激到老爺子的情緒。
可現在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老爺子說想在手術前見一下唯一,這孩子居然不肯過來?
“你現在就回去,拽也要把她給我拽過來聽到沒有!”墨耀雄下令道。
蕭夜白點著頭,“行。”
他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墨耀雄剛要進入病房,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響起。
他轉身,就看到墨唯一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穿著一身利落干練的職業裝,走路有風,目視前方。
看都沒看旁邊的蕭夜白一眼,又或者,是沒有看到?
就這么直直的走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氣場太強大,表情太過冷清,墨耀雄居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唯一,你…”
“推門。”墨唯一打斷他。
墨耀雄:“…”
他握住門把,推門前低聲叮囑了一句,“進去和爺爺好好說話,知道了嗎?”
墨唯一沒回答。
當墨耀雄把門推開后,她直接就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電梯前的男人慢慢走到跟前。
“容安。”蕭夜白說,“你們剛才去哪了?”
容安看著他,“蕭少爺,你等會直接問公主比較好。”
蕭夜白薄唇微微勾起,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好的。”
病房里,輸液管滴答滴答的作業,墨老爺子躺在床頭,沉眸盯著眼前的孫女。
一夜不見,昨晚還是參加生日宴的一身喜慶行頭,此刻卻穿著病號服,頭發花白,眼睛凹陷,氣色很差,仿佛瞬間就蒼老了十多歲。
墨唯一問,“喊我來做什么?”
墨老爺子看向旁邊的石康,“把容安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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