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所,報了墨唯一的名字,聽到是包廂,蘇綰綰松下一顆心。
還好,還沒喪失理智。
結果等她一進入包廂,推開門,迎面就是一股濃烈的酒氣,耳邊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
至于墨唯一,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一瓶紅酒在喝…
蘇綰綰臉黑了黑,沖過去就將她手里的酒瓶奪了下來,“別喝了!”
桌上已經擺了一堆的酒瓶,全都被打開了,有的只剩下半瓶,有的只喝了一口,隨便一瓶都是酒王級別。
嘖嘖嘖,真特么暴殄天物啊!
蘇綰綰習慣性的開始心疼。
“綰綰,你來啦…嗝…”墨唯一笑的像個小傻子,很快又拿起一瓶酒,“喝酒…陪我喝酒啊…”
“你醉了!”
雖然以蘇綰綰的酒量來看,墨唯一并沒有喝多少,但是她根本沒什么酒量啊,而且一看就已經是醉了。
“我沒醉…嗝…”
酒鬼都會說自己沒醉。
蘇綰綰再度把她的酒瓶拿了下來,“說吧,這次又受什么刺激了?”
這話一出,墨唯一就不說話了。
低垂著小腦袋,蔫蔫的。
蘇綰綰看著她,正奇怪。
“哇…”墨唯一突然又抬起頭,咧著小嘴,哭的稀里嘩啦,“小白,小白他…嗝…”
“就知道是他!他又怎么欺負你了?”蘇綰綰沒好氣的翻白眼。
瞬間感覺像是回到了兩年前,那時自己還沒有出國,墨唯一基本上就是像現在這樣,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方式就是飲酒消愁。
至于原因,不外乎就是蕭夜白不理她,或者就是說不喜歡她,說不想跟她在一起。
那個男人總是能用最直白的言語去傷到她,可偏偏墨唯一就是一根筋的喜歡他。
蘇綰綰忍不住嘆氣。
還以為現在結婚兩年了,墨唯一終于俘獲了那一塊冰山,沒想到…
“嗚嗚嗚…綰綰,我好難受,小白…小白他…嗝…”墨唯一說的支離破碎,直到…“田野…”
“田野?他真的和田野有一腿?”蘇綰綰猛地睜大眼睛,這個渣男!
“小白和她…難受…為什么我的頭好疼啊…嗝…”墨唯一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抱著頭,可憐兮兮的喊疼。
“那是因為你喝多了。”蘇綰綰邊說,邊把她的東西都收好,然后問她,“結賬了沒有?”
墨唯一揉著太陽穴,“小白…小白他…”
蘇婠婠無語,迅速按下服務鈴。
很快,服務生走了進來,“小姐。”
“一共是多少錢?”
服務生看著平板,很快給出了一個數字,“一百零八萬六千八。”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聽到數字,蘇婠婠還是被嚇得不輕,“一百萬?”
這么貴的嗎?
服務生笑,“墨小姐開的都是這里的酒王,那瓶香檳就十萬,那瓶紅酒八萬,還有這一瓶,七萬五…”
“行了行了。”蘇婠婠很是無奈,忙看著墨唯一,“你的卡呢?”
墨唯一黛眉緊皺,“嗝…婠婠…小白兇我…”
蘇婠婠:“…”
她只好又把身上的背包放下來,找出墨唯一的錢包,好不容易找到銀行卡遞過去,服務生刷了一下,很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余額不足。”
蘇婠婠再次:“…”
“沒關系。”服務生笑著說道,“既然是墨小姐,可以先記賬。”
蘇婠婠翻翻白眼,“你干嘛不早說?”
服務生訕訕的笑著離開了。
蘇婠婠把東西重新收拾好,拖著墨唯一準備離開。
墨唯一身高一米七,但體重也只有九十斤,對蘇婠婠來說小意思,只不過剛拖起她就開始抗議了。
“不回家…我不想回家…嗚嗚嗚嗚…婠婠我不回家!啊…我不回家嘛…”
死丫頭喝酒了怎么這么大的勁?蘇婠婠自認力氣很大,但是跟醉鬼抗衡,居然還有些吃不消,不一會就有些氣喘吁吁,頭疼得要命,語氣也不好。
“那你要去哪!不說我把你丟大馬路了!”
墨唯一癟著小嘴,委屈巴巴的看著她,“婠婠,我心里難受…綰綰…”
喝的滿臉通紅,眼淚汪汪,頭發蓬亂,帶著哭腔,聲音還軟綿綿的…
這樣的墨小色,讓蘇婠婠心里一下子又軟了。
“真服了你了!”
她再度拖起她,“那就不回家。”
“恩。”墨唯一這才聽話的起身,被蘇婠婠就這么拖著往外走。
蘇婠婠想,不回家的話帶她去哪呢?
回宿舍,自己的床實在是有些小,而且墨唯一現在一身的酒氣,管理員也認識她,到時要問三問四的影響不太好。
但是送她去酒店的話,沒人照顧不說,這丫頭又挑剔,還不敢一個人睡,實在不放心。
思前想后,蘇婠婠決定帶她回皇庭。
剛好還可以有傭人幫忙照顧。
好不容易上了出租車,墨唯一歪著頭,一腦袋栽在了蘇婠婠的肩膀上,“婠婠,我難受…”
“師傅,去天泉皇庭,69號。”
墨唯一連手也賴了上去,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倒在她身上,“我難受…我難受…”
蘇綰綰拍拍她的肩膀,哄孩子一樣,“馬上到家睡覺就不難受了。”
墨唯一立刻又開始嚷嚷,“不回家…我不回家!”
“回我家行不行?”
墨唯一打了個酒嗝,“反正我不回家。”
蘇婠婠再度翻翻白眼。
算了,不和醉鬼交流了。
皇庭別墅此時燈火通明。
吃過晚飯后,霍競深去書房做事,傅子煬做完作業,就把KO喊了進來,窩在客廳的長毛地毯上,邊擼狗狗邊看英劇。
大約快到晚上九點,傅子煬摸摸KO的大腦袋,“我要洗澡睡覺了。”
“嗷嗚!”KO立刻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書房的門打開,“子煬,該洗澡睡覺了。”
“汪!”看到男主人,KO眼睛一亮,忙歡快的跑了過去,繞著霍競深的褲腿來回不停的轉悠討好。
手機鈴聲就在這時響了。
霍競深拿起一看,很是意外。
等接通后,“喂。”
“老公。”
霍競深一聽到這軟綿綿的“老公”,眉毛挑了一下,“又犯錯誤了?”
蘇綰綰:“…”
“還是零花錢不夠用了?”
過了好一會,蘇婠婠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
“呵。”霍競深勾著薄唇問她,“那就是想我了?”
蘇婠婠咳咳兩聲,“那什么,我等會就到家。”
“今晚回家?”霍競深頓時更意外了,小姑娘居然主動回家?
下一秒。
“不過唯一跟我一起回去。”
幾乎是同一瞬間,KO就看到自家男主人原本溫柔又愉悅的俊臉秒變成冷漠。
“做什么?”男人眉頭緊皺。
“她喝醉了。”蘇婠婠說完,聽筒里傳來一陣女人醉酒的嘟囔聲。
霍競深眉頭頓時皺得更緊,“既然喝醉了,就應該送她回家。”
“她和小白吵架了,不肯回去啊。”
“那就送去酒店。”
“酒店沒人照顧,而且我也不放心,我身上也沒帶錢。”
霍競深:“…”
“不說了,我快到了,你讓楊嬸煮一下醒酒茶,再去客房把被褥換一套新的,記得多鋪兩床被子,掛了掛了。”說完,不等霍競深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KO正歪著腦袋狗臉呆萌地看著他,突然…
“回自己狗屋去!你媽回來了!”
只能灰溜溜的轉身離開溫暖的別墅。
太慘了,狗生太艱難。
霍競深吩咐完狗子又看向小屁孩,“上樓洗澡睡覺!”
傅子煬:“…哦。”
難得小嬸嬸回家霍叔叔卻一臉不開心的,也是稀奇。
閑雜人等離開,霍競深認命的走進了剛開始收拾被褥。
10分鐘后,蘇婠婠果然回來了,也果然拖著一個女酒鬼。
霍競深臉色很不好看,尤其再看到墨唯一頭發亂糟糟的,哭的雙眼紅腫,鼻子通紅,妝都花了,丑到爆!
一身酒氣,嘴里還不停嘟囔著聽不懂的醉話…
霍競深臉黑到一個不行。
索性眼不見為凈。
他將門關好,剛要轉身。
“老公,楊嬸呢?快讓她來幫我一把。”
“她今天請假。”
“呃,那你幫我吧,我快累死了。”蘇婠婠求救。
“怎么幫?”霍競深雙手環臂,老神在在,“是讓你老公背她,還是讓你老公…公主抱她?”
蘇婠婠嘴角抽搐,一定要這么曖昧的嗎?
“我怕你吃她豆腐!”
霍競深:“…”
“你幫我扶著她胳膊不就好了?”
霍競深瞇著黑眸看著她,然后又嫌棄的看向女酒鬼。
眉眼動了動,終于伸手。
蘇綰綰剛松手,就看他直接從后面擰住墨唯一的衣領,就像是提溜著小兔子一樣,將墨唯一整個提起,大步朝一樓的客房走去。
他動作快,提著衣領自然會勒到脖子,墨唯一很不舒服,嗷嗷的開始抗議。
蘇婠婠也看的心驚肉跳,忙跟上去,“你輕一點,能不能輕一點啊。”
可霍競深像是沒聽到似的,直接進了客房,將女酒鬼往大床一丟。
“嘭”地一聲,粗暴又野蠻!
簡直了!
蘇婠婠氣的推了他一下,忙走過去,“唯一,你沒事吧?”
墨唯一躺在剛鋪好了干凈床褥的大床上,小手抓了抓自己的領口,嘴里發出哀嚎,“難受…”
蘇婠婠忙看了看,脖子那果然有點紅。
她又回頭瞪了霍競深一眼,然后輕聲細語的哄。
霍競深瞇了瞇眼,又瞇了瞇眼。
很不爽。
這丫頭,對自己的時候怎么沒有這么溫柔?
墨唯一搖搖頭,又開始喊,“頭疼…”
蘇綰綰立刻轉身問,“醒酒茶呢?”
霍競深雙手環臂,“沒有。”
“剛才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
“說了楊嬸請假。”
“那你去煮。”
霍競深黑臉:“…”
“快去啊!”蘇綰綰不耐煩的看著他。
霍競深繼續黑臉:“…”
“難受…綰綰…嗚嗚嗚…”墨唯一開始哭。
蘇綰綰忙起身,“你快去煮醒酒茶。”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蘇綰綰無奈的起身,“我要在這里照顧她,老公你幫幫我好不好,謝謝老公,老公辛苦啦。”
甜著聲音脆生生地,“謝謝老公。”
看著她討好的小模樣,霍競深臉部輪廓稍稍有些軟化,眉梢微微動了一下,終于轉身。
蘇綰綰呼了口氣,又翻了翻白眼。
真到服了,一個一個,都跟孩子似的,還得她哄!
還沒感嘆完…
“綰綰…”
“來了來了。”蘇綰綰忙轉身。
因為傭人不在,照顧墨唯一的責任自然落在蘇綰綰身上,霍競深是男人,畢竟也不方便,煮了醒酒茶讓讓墨唯一喝了,他就離開了。
二樓臥室。
大約過了快一個小時,蘇綰綰推開房門。
霍競深起身便走過來抱住她…
“我要拿睡衣洗澡。”蘇綰綰推他。
“不用了。”霍競深捏著她軟軟的小下巴,嗓音低沉,“等會完了再洗澡。”
“你個大頭鬼!”蘇綰綰直接把臉別開,“我要去樓下陪唯一睡。”
霍競深一張臉再度徹底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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