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臉上的笑容差點沒能繃住。
她穿著的這件禮服雖然樣式偏保守,但是肩膀處是鏤空的,被他手掌握著的地方,彼此肌膚毫無隔閡的緊貼著,熱力蔓延,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又有另一個記者問,“請問歡小姐,你和褚少認識多久了?”
時歡歪著臉蛋,似乎在思考,“七…”
話只說一半,果然,記者立刻說道,“原來都認識七個月了啊。”
時歡笑容得體。
而一旁的墨唯一也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時歡及時過來了,要不然,她剛才真的差點自亂陣腳。
因為這種事情,她也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光憑她從褚修煌的房間出來,褚修煌還沒有穿衣服,說他們什么事情也沒做,誰相信?
而一旦這樣的新聞發出去,外人就會認定兩人有著非正當的關系。
墨唯一對時歡感激的笑了笑,轉身就準備走,誰知就在這時,一個女記者突然過來擋住,“墨小姐,你也認識歡小姐嗎?”
墨唯一一愣,下意識的點頭。
“既然如此,歡小姐,你知道墨小姐和褚少剛才的事情嗎?”
時歡看著那位女記者,“什么事情?”
女記者口齒清晰,“剛才褚少和墨小姐在這里開房,而且褚少已經洗過澡了,肯定是已經什么事情都做過了。”
“你在胡說什么?”墨唯一沉著小臉,“剛才不是都檢查過床了,而且連套子都沒有拆,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容安立刻過來擋在她的面前。
黑沉著臉,拳頭緊握。
仿佛只要墨唯一的一句話,立刻就會出手對付。
褚修煌也冷著臉說道,“一個女人,嘴巴也這么臟?說,你是哪家媒體的?”
那女記者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直接就喊道,“我是歡娛傳媒的。”
歡娛傳媒?
褚修煌頓時笑的更輕佻了,“沒想到,老顧手下還有你這么厲害的員工?不怕死是不是?”
女記者的臉上僵了僵,但還是勇敢的說道,“褚少,我們做新聞的,一向只追求事實的真相,你在這里和墨小姐幽會是事實,這么多記者剛才也都看到墨小姐是從你的房間跑出去的,難道你還想要否認嗎?”
褚修煌呵呵一聲,“威脅我?”
“不敢不敢,誰敢威脅褚少呢?褚少你要是一個不爽,今天所有的新聞都發不出去的。”女記者的這話很明顯,褚修煌這反映就是坐實了他和墨唯一的幽會事實。
如果褚修煌真的利用關系,壓制這一條新聞,那就證明是…做賊心虛。
墨唯一頓時皺起了小臉蛋。
她知道媒體都喜歡夸張,尤其是娛樂記者。
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早知道剛才讓容安跟著自己了。
她自己倒無所謂這些丑不丑聞的,但是這些新聞要是真的鬧出去了,恐怕會波及到蕭夜白和墨家。
“墨小姐,你現在是在緊張嗎?”女記者咄咄逼人的發問。
墨唯一捏了捏手指,冷笑一聲,“我已經說過了,我和褚公子什么事也沒有,你們誤會了。”
“那為什么你會從褚公子的房間出來呢?”
“我剛才在洗手間,突然暈倒,醒來后就在這里了。”
“所以墨小姐的意思是,褚少讓人把你迷暈帶到這里的?所以你們也就是已經什么都做過咯?”
這句話一說出來,現場記者似乎更加興奮了。
“墨小姐,這么說,你也是受害者嗎?”
“褚少,對此你怎么解釋?”
“原先以為褚少和墨小姐是兩情相悅,現在看來,情況似乎并不是這樣?”
“歡小姐,你對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房間里還有迷迭仙子,所以褚少你是真的想要對墨小姐下藥?”
“不止迷迭仙子,套子都還有呢!”
當然,不同的看法也有。
“聽說你們上流社會的人都挺會玩的,墨小姐你現在把事情全都推給褚少一個人,是不是不太厚道?”
“是啊,一個巴掌拍不響。”
“誰不知道你們兩人之前可是訂過婚的,藕斷絲連,暗通款曲!”
記者們各種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眾說紛紜,一人一個說法,還越說越夸張,現場似乎有些hold不住了。
褚修煌一張俊臉更是黑的不行。
這個小公主,你能不能別這么…笨?
記者問什么你就說什么?
你當是在學校課堂上回答老師的問題呢?
現在入套了吧?
其實這種花邊新聞,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反正這些年他的花邊新聞一直都不曾少過。
這兩年因為老頭子安排相親,又忙著和時歡周旋,所以新聞驟減,如今如果突然爆出來和墨唯一這種事…
他可以想見,明天肯定又要屠版了。
看著墨唯一小臉蒼白的樣子,褚修煌瞇了瞇鳳眸,剛要說話…
“各位,能否聽我一句。”時歡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記者瞬間都看向她…
褚修煌的現女友。
只不過那些目光都有些復雜,同情居多,鄙視也有之。
這位歡歡小姐其實長得還挺漂亮的,沒必要和褚修煌這樣聲名狼藉的男人在一起吧?
若說為了錢,現在褚修煌都和墨唯一都亂搞成這樣了,簡直就是給她戴綠帽子啊,這也能忍?
時歡看著眾人,淡淡的開口,“其實今天,我男朋友和墨小姐的確是約在這里見面,只不過,兩人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談。”
那位女記者第一個發出質問,“孤男寡女,開房談事?說出去誰敢信?”
“就是啊,這房間還準備了那么多的玫瑰花和氣球呢。”
“床頭柜還有套呢!”
“簡直就是精心準備啊!”
“這分明就是在偷偷幽會!”
“迷迭仙子怎么解釋?”
“口口聲聲說是談事情,請問他們在談什么事情?”
時歡微笑著再度開口,“這間套房,是褚…”
她改口,“是阿修為我準備的。”
阿修?
褚修煌聽到這個名字,長眉微微一挑。
一直以來,別人都是喊他阿煌,修煌,褚少,褚公子,褚大哥,褚總。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他“阿修。”
說實話,還挺好聽的。
尤其是從時歡那小嘴里說出來,原先清冷的嗓音,喊著“阿修”這兩個字,莫名多了一股親昵的味道。
決定了!
以后就讓她喊自己阿修!
另一邊,記者們還在咄咄逼人的質問。
“為你準備的?歡歡小姐,你沒有必要為了進入褚家這么忍辱負重吧?”
“就是,誰不知道褚家是出了名的書香世家。”
“沒有一定的身家背景,誰能輕易嫁進褚家的大門?”
“褚少這么多年談過的女朋友,都能排隊到南城六環外了,歡歡小姐真以為自己能進入褚家?”
時歡臉上笑容不變,“我能不能進入褚家,好像不在今天的話題討論范圍之內吧?”
褚修煌始終不說話,他就那么摟著她,時而挑起長眉,時而勾著薄唇,明明這件事因他而起,他卻像是個局外人。
眉眼間輕松愜意,像是在看好戲。
事實上,他的確覺得與有榮焉。
時歡做了他五年的秘書,說實話,進步確實很大。
從最初的,能被公司的同事說閑話說到氣的哭鼻子,到現在的南城第一金牌秘書,這五年的期間,她付出的努力,絕不僅僅是在工作上的賣力。
事實上,時歡這幾年在私底下受過無數的專業學術和實踐培訓。
如果說最早之所以讓她和自己一起創業,純粹是為了幫時家,那么后來,褚修煌也是真的習慣了她在工作上的輔佐。
諸位記者也有些被唬住。
他們突然意識到,褚少的這個女朋友,似乎和以往的有些不太一樣。
還以為只是長得漂亮的草包花瓶,沒想到…說話口齒清晰,舉止落落大方,態度不卑不亢,辯解更是有條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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