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預料中的溫暖懷抱并沒有到來,她整個人往前撲了個空,膝蓋著地,“哐當”地一聲,簡直感天動地。
雙膝上的鉆心裂骨之痛,讓喬子欣瞬間彪出了眼淚,只是不等她反應過來…
“嗷嗚!”
更尖銳高亢的尖叫聲伴隨著狗叫聲連綿不絕地響起,“啊啊啊啊啊啊啊…”
喬子欣根本不知道那只一身黑毛的狼狗是從哪里蹦出來的,腳踝上的劇痛讓她只能不停發出痛苦的慘叫。
半小時后,蘇云容和丈夫匆匆趕到了醫院。
走廊上就聽到喬子欣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外科診室里,醫生正在處理傷口。
然后,他被迫停下動作,“小姐,你再這樣鬼喊鬼叫的,我沒有辦法集中精力處理傷口了。”
喬子欣滿臉都是淚水,“可是我疼啊嗚嗚嗚嗚…”
“但是你這樣,會耽誤進度,時間越長,只會讓你疼的更久。”醫生似乎也很無奈。
喬子欣眼淚唰唰的掉。
要不要這么倒霉啊?
莫名其妙被狗給咬了,送來醫院的路上,霍競深說什么怕傷口感染,于是找了附近的這一家醫院,誰知這家醫院剛好麻醉藥用完了!
每一次對著傷口消毒沖洗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用刀在割她的肉!
疼的她恨不能把這只腳給剁了!
見她終于安靜下來,醫生繼續沖洗傷口,直到房門突然被推開。
“子欣!”
“爸,媽。”看到爸媽,喬子欣直接嚎啕大哭。
活了二十幾歲,她還從來沒有這么疼過!
夫妻倆忙跑過來,一看到傷口,蘇云容更是嚇得差點暈過去。
腳踝上那一截全都是血肉模糊的,映襯在白色皮膚上簡直觸目驚心。
“怎么回事啊婠婠?”喬建業問。
蘇婠婠說,“我一下樓,就看到她被狗咬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看蘇云容一臉擔憂,又好心補充一句,“醫生剛才說了,都是皮外傷,只要處理完傷口,明天再去打個狂犬疫苗就沒事了…”
“沒事?”話沒說完,就被蘇云容打斷,“都傷成這樣了還叫沒事?”
這個女兒雖然沒有那么嬌氣,但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樣的罪!
這萬一要是傷到了筋骨,這只腳說不定就廢了!一輩子就毀了!
她轉過身,正色厲聲,“子欣,你跟媽說,到底怎么回事?”
喬子欣哪里好意思說是因為想要撲倒霍競深,被他的煙頭燙到摔在地上,尖叫聲才引來的那只黑色狼狗…
她只能低著頭,含糊其辭,“我也不知道那狗發了什么瘋,它突然沖出來就咬我的腳。”
“無緣無故地,狗為什么會突然咬人?”蘇云容儼然不相信。
再說了,主人都在家里,怎么也不至于讓客人被咬成這樣。
喬子欣流著眼淚,可憐兮兮,“我哪知道啊,我最怕狗了,我又不可能主動招惹它的。”
“表姐?”蘇婠婠突然開口,“你什么時候怕過狗了?”
“…”喬子欣愣住。
“我記得小時候你養過狗,有一次你還把那條狗放出來,追了我好長時間,還把我咬傷了呢。”
喬子欣沒想到蘇婠婠還記得這回事,當下臉色一白,“有…有嗎?”
“你不記得了?”蘇婠婠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也是,畢竟當時被咬的人不是你,難怪不長記性。”
喬子欣:“…”
有苦說不出!
蘇云容聽了這話卻很生氣,“婠婠,你表姐都傷成這樣了,你能不能別在這里說風涼話?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再說你當時不就是后背被咬了一下?當時是冬天,你穿了那么多的衣服,根本就沒有傷到,跟你表姐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嗎?”
蘇婠婠翻翻白眼。
現在到底是誰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還要問你,這么兇的狗,你為什么不把它拴起來?”蘇云容又問。
“不是我的狗!”蘇婠婠覺得她莫名其妙,“我平常都不敢接近它,出事的時候我又不在,你問我干嗎?”
“子欣好心好意給你送房產證,卻被你家的狗咬成這樣,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的責任嗎?”
蘇云容一直都不喜歡這個侄女,剛才又聽蘇婠婠提起小時候被狗咬的事情,當下就斷定她一定是故意的。
說不定就是想要故意報復喬子欣!
“行了行了,婠婠不是說了她不清楚嗎?”喬建業忍不住插嘴。
“你給我閉嘴!”蘇云容吼完丈夫,再度看向蘇婠婠,“婠婠,你表姐小時候不懂事,但那都是小孩子的玩鬧,后來也被爸訓斥過了,你怎么能這么記仇呢?”
“我記仇?”蘇婠婠忍不住笑出了聲,“姑媽,如果我真的記仇,剛才就不該讓我老公把她送來醫院,隨便她感染疼死算了!”
蘇云容頓時火冒三丈,“你這丫頭,你…”
“抱歉。”低沉冷感的男低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蘇云容的質問。
再生氣,當看到霍競深那張英俊不凡的臉,心里有忌諱,只能先按耐住心火。
霍競深站在門口,修長骨感的手指間拿著收據,“這件事情怪我,不知道婠婠今晚會回家,所以把ko帶回家了。”
說完,他走過來,狹長深邃的黑眸看了眼喬子欣,“不過ko平時從來不會咬人,所以我也不會刻意的拴它,可能因為今晚喬小姐穿了紅裙子,顏色比較的鮮艷。”
一聽這話,蘇云容立刻看向了女兒。
她這才注意到喬子欣打扮的可謂相當隆重。
一條火紅色的貼身連衣裙,還是高開叉低胸的設計,一眼就能看到胸前大片的肌膚和深深的乳溝。
更別提喬子欣還做了發型,耳環,項鏈,手鏈…更是一應俱全。
只不過因為剛才的兵荒馬亂,原本精致的發型現在凌亂不堪,也因為哭的太慘,眼線睫毛全都黑乎乎的粘在一起,口紅也斑斑駁駁的,眼淚刷過臉上,把粉底沖成了道道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