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墨唯一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女孩。
嬌生慣養。
高高在上。
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全都擺在了那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上。
而且她從小到大就不太聰明。
明明徐家是音樂世家,徐家的女人更有著無與倫比的音樂天賦,可墨唯一卻愚蠢遲鈍,從小到大的學習成績不好,音樂方面更是沒有一丁點的天賦。
除了那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和依傍墨家的身份地位,她還有什么可取的地方?
所以在徐靜內心深處,一直都是瞧不起墨唯一的,可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關系,只有洗手間和靠近房門處的燈開著,病房內幽暗鬼魅,墨唯一又穿著那一身瘆人的紅。
有冷汗冒了出來,徐靜心虛的發慌,心里開始迅速的斟酌著說辭。
“現在清醒了嗎?”
墨唯一的聲音再度響起。
徐靜忙解釋道,“一一,我發誓,那一條項鏈真的是我自己買的,我沒有偷你媽媽的項鏈,我真的沒有偷!”
墨唯一瞇著貓眼,沒有說話。
像是在辨認她話里的真實性。
徐靜又補充說道,“真的,一一,我那條項鏈是在云龍路的周大生買的,發票都還留著,真的不是姐姐的那一條。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讓傭人給你拿過來。”
“好。”墨唯一說話了,“你現在就給傭人打電話,讓她把發票送過來。”
徐靜忙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顫抖著手指,撥打了號碼。
整個打電話的過程,墨唯一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著她,冷靜又理智。
“她說馬上就送過來。”
徐靜很快打完了電話,開始裝可憐,“一一,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也不知道那條項鏈怎么會到我的包里,我沒有想要霸占姐姐的東西,也沒有想要傷害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別裝了。”墨唯一看著她,“你肚子里懷的是我爸爸的孩子,現在孩子沒有了,是不是覺得很痛苦?”
徐靜可憐兮兮的表情瞬間將在了臉上。
她都知道了?
“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曲云瑤覬覦表姐夫,你這個做母親的就覬覦親姐夫,什么樣的賤人,就能生出更賤的孽種!你們怎么這么不要臉啊?這個世界上沒有其他的男人了嗎?你們就這么饑渴嗎?偷人都有遺傳的嗎?”
“一一,對不起,我沒有想要傷害你,你相信我…”徐靜開始哭,“那天姐夫喝多了酒,他醉了,是他把我當成姐姐才會發生關系的。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也答應了姐夫,就當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我也以為一次應該沒關系的,我都已經四十歲了,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懷孕…”
“那你為什么不把這個孩子打掉?”
“我的身體情況不太好,醫生說我的年紀大了,不能做打胎手術的,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找了老爺子…”
墨唯一嗤笑出聲,“那現在呢,現在孩子沒有了,醫生又怎么說?”
徐靜說不出話。
“虧我之前還覺得你挺不容易的,沒想到你居然這么不要臉!怪不得當時怎么都不愿意從老宅搬走,想方設法的討好我爺爺,就是為了想要霸占我媽的位置,代替我媽,做墨家的女主人吧?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只要有我在墨家的一天,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我絕對不會同意你進入墨家!這次孩子已經沒了,下次你再給我試試看?”
突然,墨唯一話鋒一轉,“容安,剛才醫生怎么說的?”
容安開口,“醫生說,徐女士剛剛做完刮宮手術,身體很虛弱,需要臥床休息,注意保暖,不能受涼…”
“不能受涼?”墨唯一高高的挑起眉毛。
徐靜臉上一白。
果然。
“容安,把那盆水倒了。”
徐靜睜大眼睛,瘋狂吶喊,“一一,你不能這樣,我是你的小姨啊…”
“你爬上我爸那張床的時候,你有想過,你是我的小姨嗎?”墨唯一眉眼不變,根本不為所動。
徐靜只能拼命的尖叫,“救命啊,快來人啊…啊!不要…救命啊…”
可來不及了,容安端起那一盆冷水,直接就朝著她的身上倒了下去。
完事后,墨唯一說,“繼續。”
容安走進了洗手間。
徐靜整個人已經徹底濕透。
四月的天氣已經暖和許多,但此刻她身上全都是冷水,又剛剛做過刮宮手術,渾身已經冷到發寒。
她只能拼命的叫,拼命地躲著。
整個病床上全都是水,被子床單全都已經濕透了,很快水還流到了地板上。
房門被推開,那兩個傭人看著里面這樣的情形,卻不敢說話。
徐靜拼命的呼救,“救命啊,快救我,救我…”
可容安很快又端了一盆涼水出來,二話不說就朝她的身上再一次潑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徐靜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在病房里響個不停。
就這么連續潑了好幾盆的冷水。
墨唯一始終站在一旁,結束了,就讓繼續,直到病房里的燈突然全都亮了,緊跟著一聲厲喝傳來。
“容安,你給我住手!”
墨耀雄沖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好幾個醫生護士。
徐靜忙哭著喊,“姐夫救我…姐夫…”
墨耀雄看著墨唯一,“唯一,你是不是瘋了?”
墨唯一緩緩看向自己的父親,“爸,你是不是心疼了?”
墨耀雄:“…”
醫生和護士忙要沖去病床邊,卻被墨唯一喊住,“誰都不準碰她!”
徐靜顫抖著身子,雙眼驚懼的看著她。
其他人則停在那里,面面相覷。
墨耀雄眉頭緊皺,“唯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墨唯一的臉很冷,“爸,你不是想要兒子嗎?我讓她以后再也不能懷孕!再也生不出來兒子!”
“你…”墨耀雄的臉上一陣赤紅難堪。
這種丑事,他根本就不想被曝光。
今晚把墨老爺子和徐靜送來急救,整個醫院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可墨唯一現在居然就這么說出來了…
“怎么?做都做了,還怕被外人知道嗎?”墨唯一忍不住發出冷冷的嗤笑,“爸,當你和小姨在一起顛鸞倒鳳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媽媽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今天過生日啊,你卻讓她懷著你的孽種來給我說生日快樂?呵,你真的是讓我過了這輩子最永生難忘的生日,以后我永遠都會記住這一天的生日。記得是你和這個女人給了我最大的羞辱…”
“不要再說了!”
“我就要說!”墨唯一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病床上的徐靜,“五年前你看上了一個舞女,我能勸自己,所有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畢竟那個舞女年輕漂亮,身材又好。可是她,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一大把年紀,還這么不知羞恥,毫無廉恥之心!連自己的姐夫都敢勾引!簡直就是下賤!不要臉!無恥卑鄙!”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面色各異,門外也隱約傳來竊竊私語的討論。
墨耀雄的臉上由紅轉黑,漸漸變得暗沉陰郁,如烏云密布。
他閉了閉眼,突然伸手,拽著墨唯一的胳膊就往外走。
“容安,把門關上!”
墨唯一拼命的掙扎。
可她的力道畢竟比不過男人。
就這么一路被墨耀雄拉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終于,猛的一個使勁將胳膊掙脫出來。
因為腳下踩著七八寸的高跟鞋,她腳底一踉蹌,卻整個人往旁邊栽了過去。
還好容安眼疾手快,迅速沖過來扶住了她的胳膊。
墨耀雄也嚇得不行,脫口而出道,“沒事吧?”
墨唯一沒有說話,細白的手指緊緊的抓著容安的胳膊,散亂的頭發垂落下來,將她的整張臉都遮掩住了。
“唯一?”墨耀雄又問了一句。
墨唯一終于抬起頭看著墨耀雄。
那是怎樣的眼神?
冰冷,通紅,毫不掩飾眼底的不馴,就那么囂張又直勾勾的看著他,在走廊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清晰又刺目。
墨耀雄的心底并不好受,尤其又突然看到她的臉上…
“你臉怎么了?”
紅色的痕跡,還有些腫,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