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擔心你啊。”墨唯一委屈的不行,“知不知道你昨晚都把我嚇壞了。”
看著孫女干凈漂亮的沒有一絲瑕疵的精致小臉蛋,墨老爺子表情微微動容,嘆氣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不管怎么說,你也不能動人是不是?萬一…”
他突然停止。
房間安靜。
墨唯一納悶,忍不住問他,“萬一什么呀?”
墨老爺子笑了笑,轉移話題,“剛才你說有點發燒,要不要去下面找醫生看看?打個吊針?別回頭再嚴重了。”
“不用了。”墨唯一立刻拒絕,“我已經吃過退燒藥了,等會回去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那就好。”
過了會,墨耀雄回來了。
墨老爺子開口,“夜白,你先帶一一回去休息,這里有傭人照顧我,都不用太擔心了。”
蕭夜白起身,“好。”
墨唯一只能跟著他先離開。
房門關上,病房里只剩下父子倆人。
墨老爺子蒼老冷靜的聲音立刻響起,“你最近多找幾個人去看著徐靜,醫院那邊再找個靠譜一點的人,等月份到了,立刻安排做羊水穿刺。”
“爸。”墨耀雄眉頭緊皺,“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夜白現在工作的這么出色,他對唯一也很好,對我們也一直很孝順,我覺得…”
“你覺得什么?你懂什么?”墨老爺子冷不防就打斷了他,“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我都不給夜白墨氏的股份嗎?”
“…”墨耀雄沒有說話。
墨老爺子生性多疑,哪怕在他這個親兒子管理墨氏的時候,他也將股份死死的抓在手里。
墨氏集團股份現在一共分為三個大頭,其他各股東占的比例除外,墨老爺子占有最多的股份,其次才是墨耀雄和墨唯一。
作為女婿的蕭夜白從美國回來后就進入墨氏做事,還是從最底層的業務員做起。
雖然業績出色,晉升的快,但一直都是看人臉色,在公司頗受爭議。
直到二十三歲那一年,因為墨唯一突然和他生米煮成了熟飯,墨老爺子立刻讓兩人結婚,也將他的崗位直接提到了執行總裁。
也正因如此,哪怕蕭夜白在這兩年多來,將墨氏的股價翻了好幾番,外界也有人將這歸結于他是靠女人上的位。
“爸。”墨耀雄又立刻說道,“我已經查過,香港那邊可以通過驗血查出DNA…”
“混賬!”墨老爺子聲色俱厲,“現在才兩個月,萬一流產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墨耀雄再次:“…”
“要不是你糊涂,跟自己的小姨子搞在一起,我至于這么操心布置嗎?你以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嗎?”
墨老爺子蒼老的聲音突然變得感嘆,“我這身體,說不定哪天兩腳一蹬就離開人世了,我還圖什么?我還不是擔心墨家的家業!擔心你和一一!
一一的性格那么單純,你能保證夜白以后就會對她好嗎?
等哪天你跟我真的都不在人世了,如果夜白真的反噬,你以為一一能對付得了他嗎?沒有人護著她,估計根本就不夠他一只手玩的!
所以我們墨家真的需要一個血脈!以前沒有也就算了,現在既然有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就必須要保住!”
墨耀雄看著父親,握著拐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緊繃泛白,他欲言又止,“其實,爸…”
墨老爺子直接抬手阻止了他,“等月份到了,如果查出是女孩,馬上做掉!如果是男孩,就安排一個地方讓徐靜待產,生下孩子后就把她送出國外,永遠都別回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在此之前你不準輕舉妄動,封鎖消息,一一那邊,更不許透露半字!”
說完這一切,墨老爺子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病房里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墨耀雄坐在那,臉上表情各種復雜糾結,終于,他還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了。”
“出去吧。”
“好。”
墨耀雄起身,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隔壁病房。
墨唯一想著既然到醫院了,就順便來探望一下時歡。
還好病房里只有兩個傭人在。
“褚公子呢?”
墨唯一問完,立刻開始吐槽,“是不是你答應嫁給他了,他就出去沾花惹草了?這個花心大蘿卜,我跟你說,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千萬不要一腳進了火坑啊!”
“沒有。”時歡忍不住笑,“他是帶落落去游樂場玩了。”
因為之前時泯衍和涂悠然沒什么感情,加上兩人的工作都忙,落落基本都是讓傭人照顧的,帶她出去游玩的機會很少。
而褚修煌突然得了一個五歲的漂亮女兒,天天嘚瑟的不行,剛好這兩天周末,她在醫院有傭人照顧,也沒什么大礙,便讓父女倆去游玩了,順便相處一下,也加深一下父女倆的感情。
“那就好。”墨唯一點點頭,“六年前的事情,你還沒想起來嗎?”
之前時歡說過因為腦部受傷丟失了部分的記憶。
所以關于這兩人到底怎么結下的緣,周圍這些朋友還都不知情,褚家那邊只說是六年前就已經在一起了,墨唯一對此根本就不相信。
時歡解釋道,“醫生說我腦子里有一個血塊,壓迫到了神經,我想多了就會頭疼,都勸我順其自然,反正以后總會響起賴的。”
“恩,那你就聽醫生的,暫時什么都別想了,反正褚公子要是敢劈腿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時歡:“…”
一旁的蕭夜白也:“…”
“對了,你還可以告訴婠婠,讓霍總修理他!”
蕭夜白直接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好。”
蕭夜白關好房門,來到外面的走廊,看著手機上戰堯發過來的消息。
沒多久,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抬起頭,剛好看到前面的病房門開了,墨耀雄拄著拐杖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著男人一切一拐的背影,蕭夜白淡淡的擰了一下眉頭,然后撥通了號碼。
“夜白,消息都看到了吧?”
“恩。”
“那個姓周的已經抓到了,但是你叔叔的錢肯定是拿不回來了,他們投資的廠房也已經被查封了。”
“恩。”
“一共是投資了五百萬,應該都是上次墨耀雄給的,這一次是全特么砸進去了,我聽說房本都貼了,你叔叔一家三口現在租房子住。”
“恩。”
連續三聲“恩”,終于讓戰堯不爽了,“臥槽,你特么的,給個反應啊。”
“沒事掛了。”
“臥槽,就這樣?”
“老婆發燒了。”
這話一出,戰堯秒懂,“得得得,那你趕緊帶小公主看病去吧,等桐城那邊有情況我再幫你盯著…”
蕭夜白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后,兩人還是回到了家里。
因為墨唯一突然想起來陸諶禹布置的作業還沒做。
自從上周兩個案件分析的亂七八糟后,這周陸諶禹給她布置的是看南城電視臺的一個律政節目,一共要看10期,看完還要提煉出10期的觀后感。
一期節目是30分鐘,可整個周末已經過去一天半了,她一期都還沒看呢,明天就是周一要上班了,所以哪有時間去醫院輸液?
反正都吃了退燒藥了,應該沒什么大礙吧?
于是墨唯一回到家,窩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節目,晚上吃完飯也立刻回房繼續看節目。
等蕭夜白回到房間,就看到墨唯一滿臉通紅,測了一下體溫,果然已經燒到了三十八度五。
“去醫院。”
蕭夜白揭開被子,抱著她就往外走。
墨唯一摸著自己熱乎乎的額頭,迷迷糊糊的說道,“可是我作業還沒做完呢?明天師父又要罵我了…”
“明天請假。”
“啊?”墨唯一愣住。
“請假他就不會罵你了。”
墨唯一:“…”
好像說的很有道理哦。
等墨唯一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輸液,蕭夜白拿著她的手機,給她師父打電話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