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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5,蕭夜白是有病吧?

  天泉皇庭。

  別墅二樓的臥室,因為是周日,蘇婠婠還在大床上賴著睡懶覺,直到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她閉著眼睛,伸出小手在床頭柜上抓啊抓的。

  很快手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然后電話鈴聲停止了,霍競深還帶著剛睡醒的磁性嗓音響起,“寶貝接電話。”

  手機被按下接通放在了她的耳邊。

  蘇婠婠就這么半瞇著眼睛,半夢半醒的問,“喂,誰啊?”

  電話里一陣安靜。

  而被窩里男人的手,已經靈活的蔓延上了她的腰部,將老婆柔軟的身子抱進懷里。

  然后他就清晰的聽到手機里傳來了某個女人的聲音,“婠婠,怎么辦?”

  好像還…帶了一點哭腔?

  霍競深迅速挑了下眉。

  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聽到這個聲音,蘇婠婠瞬間睜開眼睛,睡意全無,“唯一?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婠婠,我好害怕…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別哭啊,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蘇婠婠不耐煩的把某人毛手毛腳的大手撇開,再揭開被子,猛地從床上坐起,“是不是那個蕭夜白欺負你了?靠!這個渣男,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他流血了。”墨唯一說著,就開始不停的解釋,“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弄成現在這樣…”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蘇婠婠覺得墨唯一仿佛瞬間在一夜直間突然長大,整個人都成熟冷靜了許多。

  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說想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因為這樣,任何人就不會用這個孩子為借口勸她不要離婚。

  她也可以私底下找陸諶禹做出離婚協議書,然后再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用最輕松的語氣說出那段最傷人的話…

  這一切都證明,這一次,她是鐵了心想要和蕭夜白徹底斷開。

  從前嬌滴滴的小公主似乎一去不復返了…

  所以現在突然聽到她熟悉的哭腔,蘇婠婠有那么一瞬間是懵住的。

  幾秒種后,她回過神,動作利索直接下床,“你現在哪里?別慌,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就過去找你!”

  聽到這句話,霍競深的臉有點黑。

  他就這么看著蘇婠婠掛斷電話,脫下睡衣,再找了衣服穿好,臉也沒洗,牙也沒刷,拔腿就往外沖…

  “站住!”

  蘇婠婠被迫停下了腳步。

  像是終于反應過來,她沖過來,抱著霍競深的腰,小嘴在他臉上“啵”的一聲,“我先去找唯一,你繼續睡。”

  說完,轉身就想走。

  霍競深卻拉住了她的手腕,“發生什么事了?”

  “哎呀,我沒空跟你解釋,我現在必須馬上過去!”

  霍競深:“…”

  已經習慣了。

  他起身,“老公送你過去。”

  半小時后,霍競深開著車來到麗水灣別墅。

  漆黑的大鐵門緊閉。

  門口還有幾個穿黑衣的保鏢在守著,戒備森嚴。

  蘇婠婠降下車窗。

  她前一天剛來過這里作客,可能是記得她的臉,知道是墨唯一的好朋友,那幾個保鏢很快就放行了。

  盡管如此,霍競深卻眉頭緊皺。

  畢竟是大佬,居然這么被人攔在外面?

  還得靠老婆刷臉才能進去…

  呵呵。

  心情不好。

  蘇婠婠哪里還有空管他,等車開到別墅門口,她直接吩咐,“停車停車快停車!”

  霍競深:“…”

  還是將車停了下來。

  蘇婠婠推開車門,拔腿就朝著別墅里面沖去。

  霍競深則慢條斯理的將車開到車庫,然后優雅的下車。

  別墅二樓的臥室。

  蘇婠婠一路橫沖直撞,推開房門沖了進去,“唯一!”

  靠近門邊的地板上,全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往前看,墨唯一坐在靠近沙發的淺色地毯上,整個人縮成一團,聽到聲音,她抬起頭看了過來。

  她穿著白色的睡裙,臉蛋刷白,所以睡裙上的紅色血漬分外明顯。

  簡直觸目驚心!

  半個小時前。

  “哐當”一聲,玻璃杯掉在了地板上,被摔了個粉碎。

  男人站在那里,紋絲未動。

  偏冷白皮的俊美五官漸漸冷厲,直至凝結的冰點。

  墨唯一隨手拿的兇器,是那種很薄面的類似裝紅酒的高腳杯。

  她砸的力氣很大,蕭夜白也完全沒有躲開。

  所以玻璃杯的落腳直接砸在了他的額頭上,緊靠著眉骨,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發腫。

  墨唯一站在沙發前,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一雙沁了血色的貓眼還死死的瞪著他。

  眼睛里有著很明顯的恨意,除此之外,就是憤怒。

  根本掩飾不住。

  蕭夜白慢慢的抬起手指。

  先是摸了摸額頭上紅腫的那一塊地方,然后放下手,攤開。

  手心很干凈。

  沒有血漬。

  “就這?”他聲音低沉。

  墨唯一猛地攥緊了手指。

  “好像還不夠吧。”蕭夜白說完,彎下身子,伸出手拿起被摔碎的玻璃杯,然后走到了墨唯一的跟前。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過凝肅深沉。

  還透著一絲莫名的詭譎。

  也不知道怎的,墨唯一猛地就往后退了一大步。

  然后她想要離開。

  可是蕭夜白的動作更快,上前一步,直接就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

  嘴角不住的往上勾起。

  明明是在笑,整張臉卻透著某種極致的森冷寒意。

  墨唯一的心漸漸的往下沉去。

  她有點害怕,想要把手抽出去,可來不及…

  蕭夜白直接將她的手壓在自己拿著玻璃杯的手上,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

  墨唯一被迫抬頭看著他。

  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你想要干什么?”

  蕭夜白淺笑的說道,“你砸我一下算什么?既然這么討厭我,應該用它直接把我戳死,這樣…就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墨唯一猛地睜大眼睛。

  “唯一,你敢嗎?”

  墨唯一的手指被他的兩只手死死的掌控住,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突然感覺手上…似乎有什么液體流了出來。

  低下頭,就看到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

  玻璃杯的杯體都被她摔的碎掉了,露出上面尖銳的棱角。

  而這些棱角有一半都落在蕭夜白的手心,被他用力的壓著她的手握在里面…

  所以這些血都是他的…

  墨唯一的腦子里有著瞬間的空白。

  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斷了…

  恍惚中,她聽到蕭夜白輕飄飄的聲音響起,“你不敢。”

  下一秒。

  “既然這樣,我幫你。”

  男人嘴角的笑意突然加深。

  墨唯一只覺得手背被猛地按住,然后朝著前面迅速用力。

  尖銳的玻璃刺破了白色襯衫的布料,很快的,被刺破的地方冒出了鮮紅的液體,一點點,然后是一大塊,迅速將雪白的襯衫染成了紅色。

  墨唯一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到整個人都劇烈的抖動起來。

  她想把手抽出來,可男人的力道很大,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玻璃的棱角還在使勁的不停往肉里面戳著,白色襯衫的前襟已經紅了一大片,而且還在不斷的向下蔓延著。

  紅色和白色的強烈沖突,讓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發暈。

  他瘋了!

  他一定是瘋了!

  然后,墨唯一終于控制不住,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臥室里的聲音引來了在樓下準備做早餐的周嬸。

  最后,她喊來保鏢才把蕭夜白手上的兇器奪開,然后迅速將人送去了醫院。

  “唯一,你到底哪里受傷了?”

  蘇婠婠將墨唯一頭到腳都檢查一遍,最后發現,并沒有什么傷口。

  但是她的手上還有衣服上,分明就是血跡…

  “這些血是誰的?”蘇婠婠氣的不行,“還有,蕭夜白他人呢?是不是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地板,蘇婠婠問她,“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說話啊?”

  墨唯一眨了眨眼睛,似乎終于回過神了,然后顫抖的說道,“我沒事。”

  “那這些血…”

  “不是我的。”

  蘇婠婠:“…”

  所以?

  這些血是誰的?

  “是他的。”

  蘇婠婠再次:“…”

  深吸口氣,她用力的將墨唯一從地毯上拽了起來。

  確保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才正色問道,“所以你還是跟蕭夜白起沖突了是不是?他被你弄到受傷了?”

  只有這個可能了。

  雖然她也不敢相信,向來柔弱的墨唯一居然會真的對蕭夜白動手,還動手到出血的程度…

  墨唯一點頭承認,然后迅速說道,“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他傷的怎么樣?是被送去醫院了嗎?”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周嬸不在別墅了。

  墨唯一繼續點頭,只是可能受驚嚇過度,整個人都不停的抖著,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房間里亂七八糟的,地上還有玻璃碎渣和血跡…

  實在不適合談事情。

  蘇婠婠說道,“先下樓吧。”

  到了樓下,霍競深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抬眼看到墨唯一身上的血漬,他眉峰皺起,“沒事吧?”

  墨唯一沒有說話,蘇婠婠則說道,“老公,你快去廚房倒一杯水。”

  霍競深:“…”

  “要溫水。”蘇婠婠還補充,說完,就帶著墨唯一走到沙發坐下,“快點啊!”

  霍競深:“……”

  還是轉身照做了。

  很快倒了一杯溫水過來,蘇婠婠接過,直接塞進墨唯一的手里,“唯一,你先喝點水,冷靜冷靜。”

  某人還是挺識趣的。

  或者說,是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興趣。

  倒完水就轉身去了陽臺,將客廳留給兩人談事情。

  冰冷的手指,被杯身的溫熱慢慢緩和過來。

  墨唯一喝了好幾口溫水,整個人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她將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后,蘇婠婠第一句話就是,“臥槽蕭夜白是有病吧?他瘋了嗎?”

  居然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

  苦肉計嗎?

  未免也太可怕了!

  哪怕沒有親眼目睹,光憑墨唯一的敘述,想象著那樣的場景…蘇婠婠覺得很驚悚!

  這個蕭夜白,平日里雖然待人接物很冷漠,但起碼看著挺正常一男的。

  如果不是墨唯一親口這么說,打死她也不敢相信有人會這么做。

  這算是自殘了吧?

  蘇婠婠問她,“他以前也會這樣嗎?”

  墨唯一搖頭。

  “靠!果然越是沉默寡言的男人,發起狠來越是可怕!平時我就總覺得他陰森森的,雖然看著斯斯文文的,但是…”蘇婠婠想了一個詞,“挺陰沉的!我總覺得他心里面藏著事,果然被我看透了!”

  墨唯一緊握著水杯,喃喃的開口說道,“我當時…真的是太生氣了,我就隨手拿了一個杯子砸他…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估計是被你刺激到了。”蘇婠婠下了定論,“你惹他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但畢竟墨唯一現在懷孕了,作為一個男人,再生氣也不可能對孕婦動手,所以只能對自己下手了。

  只不過…

  下手這么重,未免也太狠了!

  那得多強大的心理素質和忍痛能力,才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婠婠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他流了好多的血…”墨唯一咬著嘴唇,“婠婠,你說…他會不會出事?”

  “你害怕他出事嗎?”

  墨唯一怔怔的看著她,說不出話。

  蘇婠婠又問,“你這么擔心,怎么不打電話問問?”

  墨唯一表情脆弱,“我…我不敢…”

  蘇婠婠:“…”

  無語。

  這丫頭現在這幅模樣,哪里還有昨天發狠的萬分之一?

  估計也真的是被嚇壞了吧…

  蘇婠婠勸她,“你放心吧,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真有事的話,醫院的電話早就打過來了。

  “可是…”墨唯一使勁的咬著嘴唇,幾乎要把嘴唇都咬破了,“他流了好多的血…而且他跟瘋了一樣…”

  蘇婠婠拿出手機,“沒事沒事,你別著急,我給周嬸打電話問問。”

  接到蘇婠婠的電話,周嬸在那頭說道,“蕭少爺身上的傷口不深,醫生說養幾天,等結痂了應該就沒事了,只不過…體溫好像有些過高,應該是昨晚喝醉酒后睡覺著涼了,醫生擔心如果發燒的話會影響到傷口的復原速度,加上蕭少爺右手也有傷,所以就建議住院多觀察幾天。”

  “好。”蘇婠婠按的是免提,聽完這些,她松了口氣,“我會告訴唯一的,周嬸,麻煩你了。”

  誰知周嬸又說道,“蘇小姐,既然你是公主的好朋友,能不能麻煩你勸勸公主?”

  蘇婠婠抬頭看向墨唯一,“你說。”

  周嬸的聲音通過話筒在客廳里清晰的響起,“昨天半夜,蕭少爺突然來到臥室,當時我是想叫醒公主的,但是他讓我別叫醒,還說只是在樓下那間房里睡不著…”

  “我看他一身酒氣,而且眼睛都紅了,實在是可憐…”

  “都是我的錯,我當時也不敢叫醒公主,心想這可能是兩人和好的好機會,畢竟是夫妻嘛,小兩口鬧矛盾不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嘛,于是我就讓蕭少爺留在臥室,我去了隔壁的客房睡。”

  “我哪能想到早上公主會發那么大的脾氣,兩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動起手來了…蘇小姐,你幫我勸勸公主,這件事情全都是我的錯,是我擅作主張,真得不怪蕭少爺…”

  直到掛斷電話,墨唯一都沒有發出聲音。

  蘇婠婠放下手機,“剛才周嬸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墨唯一點頭。

  “不過我不明白。”蘇婠婠皺眉,“股權的事情,他為什么要親口承認?這不是明擺著惹你生氣嗎?”

  墨家幾代單傳,到了墨唯一這一輩,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孩,可以說從小到大是被墨老爺子捧在手心里長大的。

  墨老爺子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孫女,可蕭夜白居然這么對付墨老爺子,將心比心,墨唯一的憤怒她完全可以理解。

  更別說墨老爺子現在還躺在醫院養病,蕭夜白親口說出的這些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墨唯一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單純天真的小公主形象,但同樣的,她的脾氣也挺爆,甚至還挺沖動的…

  她用玻璃杯砸他,想必也是真的氣到了極致。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所作所為。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蕭夜白居然比墨唯一做出的事情還要瘋狂…

  醫院,VIP病房。

  戰堯原本只是想打電話問候一下,畢竟昨晚蕭夜白喝的那么醉,也不知道后來小公主有沒有讓傭人照顧他。

  誰知一聽到受傷住院了,不到半小時,戰堯就火速趕了過來。

  等來到病房,看到某人傷痕累累的模樣…

  “操!”

  臟話脫口而出。

  一旁的仲愷很有眼力勁,“蕭總,我先出去。”

  蕭夜白淡淡的點頭。

  病房門關上,戰堯立即質問,“你特么的,為什么每次跟小公主鬧矛盾都能鬧到住院?”

  上次是買醉到胃出血,住院養了一個多月才好。

  這次是胸口和右手受傷,額頭居然也有傷…

  “到底怎么回事?”

  蕭夜白的右手上包著紗布,額頭也貼著紗布,穿著干凈整潔的藍白色病號服,沒有戴眼鏡,白皙淡雅的五官略顯蒼白,沒什么表情的坐在病床上。

  他就這么看著面前移動桌上的平板電腦,聽到詢問,聲音很平淡的回復,“沒事。”

  “這還沒事?我剛才問過醫生了,說你手上的傷很嚴重,差點就要傷到神經了,胸口的傷倒還好,但是你這額頭怎么也…”戰堯低聲問,“該不會是小公主弄的吧?”

  但是墨唯一看著嬌滴滴的,而且還懷了身孕…

  怎么可能?

  蕭夜白繼續平淡的說道,“不是。”

  “也是,我也覺得不像,小公主那么柔柔弱弱的,而且她肯定也舍不得傷害你。”

  看了一眼男人依然沒表情的臉,戰堯問,“所以到底是誰弄的?”

  蕭夜白沒有回答。

  “我昨天晚上把你送進家就走了,你當時喝的爛醉如泥,但是經過一夜這酒肯定是醒了。現在才10點05分,你不是約好上午10點半談事情?應該還沒有出門吧。”戰堯推理一番,“所以到底是誰?總不至于是你自己把自己弄到受傷的吧?”

  “嗯。”

  干脆利落的承認,讓戰堯的表情徹底僵住。

  然后他問道,“怎么弄的?”

  蕭夜白低垂著眼,用沒受傷的左手,滑了一下平板電腦的屏幕。

  居然還有工夫看工作?

  戰堯上前,直接將平板電腦拿起再放到旁邊的床頭柜上。

  “你特么的是在自虐嗎?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個癖好?你到底想要干嘛?弄傷自己,裝可憐,然后讓小公主心軟,不再跟你提離婚?”

  戰堯呵呵的發出冷笑,“蕭夜白,你是腦子不好還是心里有病?你連一個女人都哄不好嗎?只能用這一招來自殘?特么的有用嗎?你都傷成這樣了,她人呢?人在哪里?”

  蕭夜白居然還扯了一下嘴角,“有沒有用,試了才知道。”

  戰堯:“…”

  啞口無言。

  他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好半天,嘴里憋出了兩個字,“傻逼!”

  戰堯很快找了一個理由離開病房,然后在走廊上撥通了墨唯一的手機號碼。

  響了很久。

  就在戰堯想要掛了重新再打的時候,電話終于被接通。

  “喂。”女人的聲音很平靜,還帶著一絲很明顯的冷淡。

  戰堯眉頭緊皺,“小公主,我現在醫院。”

  他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但是…

  說到底,墨唯一和蕭夜白鬧成現在這樣,跟他的關系挺大。

  當初都是他一直堅持不懈的勸說蕭夜白才答應做的,所以現在,就算蕭夜白再傻逼,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墨唯一說,“哦。”

  戰堯:“…”

  就這?

  他努力平息著自己,“小公主,夜白受傷挺嚴重的,你真的不來醫院里看看他嗎?”

  墨唯一說,“有什么好看的?醫院里有醫生。”

  “話不能這么說啊。”戰堯苦口婆心,“我剛才問過醫生了,說他傷得特別的嚴重,尤其是左手,好像傷到里面的神經了,這以后要是沒有好好復原的話可能會影響到操作,殘廢了你懂嗎?而且他還著涼發燒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沒有讓人照顧他?你不知道他的胃不好嗎?我剛問醫生說他最近攝入酒精過多,胃酸分泌過高,還說他…”

  “你讓他好好養傷吧。”墨唯一打斷他,“我還有事,先掛了。”

  “什么事情比夜白還重要?小公主…喂?喂!靠!”

  戰堯放下手機。

  就這么掛了?

  這么狠心?

  他抬頭看向病房。

  這兩人怎么回事?

  一個玩自虐?

  一個怎么也不肯服軟?

  再度回到病房,蕭夜白抬眼望了過來。

  戰堯咳嗽兩聲,正斟酌著怎么開口…

  “她什么時候來看我?”

  蕭夜白這話一出,戰堯差點沒控制住臉部抽搐的神經。

  他想罵人。

  一旁的仲愷剛給合作商打完電話。

  本來今天上午要陪蕭總去參加一個商務會談,時間地點全都訂好了,誰知等他到了會所才接到蕭總的電話,說受傷了,還住進了醫院。

  作為助理的他立刻將所有資料和電腦帶來醫院,馬上準備和合作商進行視頻會談,結果現在…

  似乎有點八卦?

  病房里安靜了好幾秒鐘。

  戰堯終于還是沒能忍住情緒,“媽的,你這么想讓她來看你,你自己不會打電話說嗎?”

  蕭夜白問,“你沒有跟她說我傷得很重?”

  戰堯簡直要被他這四兩撥千斤的態度給氣死,“沒錯,剛才我是給她打電話了,但是她不肯過來,她還說有醫生在就行了,讓你好好養傷,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完這番話,蕭夜白低垂下眼。

  沒有再說話。

  但是…

  就給戰堯一種…“很受傷”,“很落寞”,“很憂郁”的感覺。

  好看的臉本來就很容易獲取同情。

  加上現在他還受了傷,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神情落寞,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絕美深刻的五官,頗有一種…陰柔病態的美感。

  戰堯一邊罵自己犯賤,一邊語氣緩和,“我拜托你,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跟她好好服個軟不就好了?女人有那么難哄嗎?你不就是利用了她一下,這件事有那么嚴重嗎?非要鬧到離婚?小公主也不是這么鉆牛角尖的女人吧?都懷孕了還一天到晚的瞎折騰什么?”

  蕭夜白沉靜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

  他抬眼看著戰堯,然后開口說道,“你走吧。”

  戰堯:“…”

  臥槽了個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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